分卷(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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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出一只手指,輕輕觸碰了一下稻森惠子的肩膀。 而就在那短短的,不過眨一下眼睛的時間,稻森惠子變成了一個皮膚黝黑,一頭黑棕色卷發的女人。 她的眼睛深陷于眼眶之中,顴骨很高而且很突出,面部帶著許多凌厲的棱角,是相當典型的黑人長相。 她很快意識到自己的偽裝已經不見了,此時正不可置信地瞪大著眼睛。 誒呀。 仍保持著半蹲姿態的太宰治當即不懷好意地勾起唇角:這可是實在是大驚喜呀。 站在旁邊的沢田綱吉當即心下一片了然。 太宰治只是輕輕觸碰了一下憐葉,憐葉身上的標記就消失了。而他這次也是接觸了一下這個女人,她身上稻森惠子的偽裝便也消失了。 所以,太宰治或許有著某種,通過觸碰便可使異能力消失的能力。 讓我猜猜看,你是從哪里來的。太宰治打量著失去了偽裝的黑人女子。 非洲嗎?或者也許是歐洲?畢竟最近從歐洲跑來橫濱的人倒也不在少數。太宰治站起身,雙手揣兜,慢悠悠地繞著這個女人轉了一圈。 但是,很快的。 他臉上充滿調笑意味的笑容,以rou眼可見的速度,迅速垮了下去。 哪怕他想要偽裝出半絲笑容,都無法偽裝出來。 他微微張開著唇瓣,沉默了幾秒鐘,瞳孔甚至在不自覺地顫動。 這個黑卷發男人的目光晦暗而空洞,像是在散發著幽綠色的光芒。他面色蒼白如紙,猶如一個已經死去多年又重現人世的幽靈。 吶,沢田先生。這次,太宰治的聲音低沉而嘶啞。 聽起來,就像是一首輕快的音樂里涌入了極低音調的突兀音階。 沢田綱吉自然也注意到了這突然降溫至冰點的氛圍。 什么事?他問。 可不可以麻煩你用火焰,讓冰再往下化上一些?到這個女人腰部的位置就好。 雖然不知道是為什么,但是沢田綱吉并沒有去詢問原因。他輕輕點頭,抬手放出死氣之炎照做。 那冰塊很快在他精細掌控的火焰之下,化到了這個瞪圓了眼睛的黑人女子腰部。 然后,沢田綱吉也注意到了,太宰治大概是為了去查看 這個黑人女子腰間揣著的一把手/槍。 太宰治毫不猶豫地從黑人女子的腰間抽出那把手/槍。他握著它抬起了手臂,輕瞇著眼眸對著光亮處仔細地打量了一番。 不會錯的。 一把漆黑的、款式古老陳舊的歐式手/槍。 射速很慢、彈容量狹小、精密度極差、后坐力很大。 是一把沒什么實戰意義,只能放在身上作為一個身份象征的槍。 太宰治就是死,都不會忘記這把槍究竟代表著什么。 【灰色幽靈】這把手槍的名字。 歐洲異能犯罪組織【Mimic】的標志。 * 稻森惠子拎著兩大袋子海鮮走到門牌上掛著櫻田的門前后,氣喘吁吁地彎下腰把他它們暫時放在了地下。 她扭過頭翻起了背肩膀上的手提包,在成功翻到鑰匙后,她將鑰匙插入門鎖中,輕輕一轉。 伴隨著咔嚓的清脆金屬碰撞聲響,房門緩緩地打開。 稻森惠子提起裝滿了各式海鮮的兩個沉重大袋子,她望著漆黑的玄關處,既沒看到掛在墻上的外套,也沒看見被脫下來鞋子。 看起來似乎還沒有人回來。 真是的.她皺著眉頭走了進去,有些費力地脫掉了鞋子。 怎么這個時間家里竟然一個人都沒有啊.她小聲嘟囔著,語氣中含著些許埋怨和委屈。她提著兩兜子海鮮,磕磕絆絆地走到了客廳。 客廳的燈也是關的。 窗外的天色實在太暗了,整個屋子里幾乎沒有亮光,稻森惠子看不清周遭的事物,只好去打開客廳壁燈的開關。 為了防止地板被袋子里滲出的水沾染上魚腥味,稻森惠子只得一直提著袋子,踮起腳尖,用肩膀去按壓墻壁上的開關。 就在她打開開燈的那一瞬間,偌大的客廳瞬間變得極其明亮。 而她的面前,正站在一個身著漆黑斗篷的高大身影。 寬大的帽檐遮住了他的臉,只堪堪露出帶著些許青色胡茬的下巴。 而他的手里握著一把細長尖銳的匕首,那輕薄的銀色刀刃上,正閃爍著冰冷而又駭人的光。 稻森惠子始終不肯放下的兩袋子海鮮,終究還是摔落在了地上。 袋子里的水從袋口滲出,落了一地板。 * 沢田綱吉對太宰治突然轉變的態度百思不得其解。 你知道那把槍叫什么名字嗎?他退后了一步,對著中島敦小聲問道。 中島敦很誠實地搖了搖頭,面對此刻的情境,他也相當苦惱。 我不知道。他說。 老實說,自從成為武裝偵探社的一員后,中島敦就一直都很清楚太宰治是一個渾身上下都充滿了謎題的男人。 不知道他的過去,不知道他將會做什么,也不知道他那過分聰明的大腦時常在思考些什么。 臉上總是掛著意義不明的笑容,偶爾像個孩童一樣,會在整蠱成功后激動地哈哈大笑,但是. 即使笑得在歡快,中島敦也從來不覺的太宰先生是快樂的。 但是,現如今,中島敦還是頭一次見到如此不可思議的一幕 太宰先生總是放松輕彎的背脊被他挺得筆直,他注視著那把手/槍,像是在回憶著某個相當深刻的、猶如被攝像機記錄下來般的重要畫面。 他的臉上分明面無表情,可是中島敦就是莫名感覺. 太宰先生好像快要哭出來了。 但是他那雙黃色鳶尾花般的眼眸中分明看不出帶著絲毫的悲傷,更別提有一星半點的淚水了。 最可悲的事情,莫過于這個男人不知眼淚為何物。 . 太宰治便是那種,打從出生開始便沒有啼哭的異類。 踽踽獨行于世,只單形影,與他人格格不入。 偏偏還要勉強自己模仿著他人,讓自己看起來,不那么異于常人一點。 真是. 惡心地想要嘔吐啊。 太宰治終于垂下定格在空中許久的手臂。 他慢慢靠近了那個還被冰塊禁錮著的黑人女性,一把撕開了貼在她嘴上的巨大膠帶,隨后抬起了握著那把老舊手/槍的手。 這把槍,名字是叫灰色幽靈,對吧?他的聲音輕飄飄的,不帶半分情感。 從太宰治吐出灰色幽靈四個字后,那個黑人女子就再沒說過一句話。 說話。他打開了手/槍的保險栓,將黑洞洞的槍口抵在了她的太陽xue處。 這樣的距離,無論這把手槍的性能有多差,只要他讓子彈出膛,這枚子彈便會穿過她的大腦,血液混著腦漿四處飛濺,太陽xue處還會帶著被灼燒過后的黑色洞口。 黑人女子緊閉著寬厚的嘴唇,拒絕再說任何一句話。 太宰治的雙眼被他張得極大,露出了大片遍布著紅血絲的眼白,你是Mimic的人,對吧? 雖然不清楚事情怎么會朝著這一步發展,但綱吉不能讓太宰治一直這樣下去。 那把槍實在太危險了,越是老舊的款式,保險零件越是不靠譜。 若是手/槍在這里走火了,無論這個女人是什么身份,那事態都會發展為極其糟糕的地步。 太宰,把槍放下。沢田綱吉道。 但是太宰治對此充耳不聞。 他緊緊凝視著她的眼神像是恨不得將這女人撕裂開一般。 如果你不愿意回答我的話,太宰治頓了頓,接著道:我有無數種方法讓你開口。他輕聲呢喃的模樣,像是個正在沉吟的惡鬼。 但就在這句話落下后,這個黑人女性臉上突然露出了痛苦而扭曲的表情。 太宰治當即瞪大雙眼,他用力捏住了女人的臉頰,試圖讓她張開嘴。 但他的這一步到底還是太晚了。 這個女人渾身顫抖著悶哼了一聲,嘴角淌出了一縷猩紅色的液體。 最后,她的脖子一歪,瞪大著那雙無神的眼睛,渾身無力地癱向了一旁。 第19章 (19) 沢田綱吉帶著櫻田憐葉回到家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下去了。 這一夜的天空十分黯淡,顯得死氣沉沉。似乎是陰云太多了,完全遮蔽住了月光,連同星星也相當零散地分布著。 牽著憐葉的小胖手上樓梯的過程中,他的心情相當忐忑,他已經做好了被真正的稻森女士破口大罵地準備了。 畢竟第一天接孩子就出了這么多的事情,想必櫻田先生知道了后,一定會用那雙鷹隼一般銳利的眼睛朝他投出可以殺死人的目光吧。 那間甜品店發生的事情最終全權交由武裝偵探社處理了,相關后續如何,都不再是他該去關心的了。 不過那名黑人女性最后服毒自殺了。 從太宰治開始逼問她身份的時候,她就咬破了口腔里藏著的一粒毒藥,毒藥藥性極強,當場掠奪了她的性命。 沢田綱吉反倒有些好奇起那個女人究竟是什么來歷。 從太宰治的反應來看,顯而易見,他和這個女人背后的組織有什么過節。 而且這個過節相當大。 一邊沉思著,沢田綱吉一邊翻出口袋里的鑰匙,打開了門牌為櫻田的金屬防盜門。 隨著一聲沉悶的開合聲響,門內一片漆黑的玄關落在了沢田綱吉的眸底。 房門外墻壁上的壁掛燈將他的影子拉長,輕輕投映在了地板上。 屋里一片死寂。 心中的警鈴急速敲響。 沢田綱吉迅速地動作了起來,他甚至沒有換鞋子,一個箭步沖了入了屋子。跑過了玄關位置的走廊,繞到了客廳處,他嗅到了一股濃郁的海鮮味。 他抬手打開了客廳的燈。 明亮的白熾燈在那一瞬間幾乎要灼傷他的眼睛。 地板上攤開著兩個極大的袋子,袋子的未封口處滲出了一大灘水跡,帶著不怎么好聞的腥味。 是稻森惠子買回來的兩袋海鮮。 今天橫濱當地有家很出名的海鮮市場在搞促銷活動,她還說過下午過去的時候一定要買到滿意為止。 沢田綱吉走到了那兩袋海鮮旁邊,慢慢蹲下身子。 他注意到了袋子旁邊地板上,有著一灘還未干涸的血跡。 那灘血跡不是從海鮮袋子里流淌出來的,所以這是什么人身上的血。 沢田綱吉站起身,他環顧了一圈周圍,注意到客廳里那個擺放著許多武器的半玻璃木柜被打開了,他記得最中間的位置原本應該放著一把白色武士刀,那把刀上還刻著及其優美的花紋。 可是那把武士刀不翼而飛了,曾經放置著它的地方只剩下了一個展示架。 有人拿走了它。 客廳里一如綱吉初來乍到時充滿了生活氣息,盡管稻森惠子每天都會抽出一些時間打掃,但是家中的三個調皮女兒總是會很快就把屋子搞亂。 他走過沙發,四下觀察,卻沒有發現沒有絲毫的打斗痕跡。 稻森女士他喊道。 無人應答。 客廳里唯一的聲響,就是掛在電視旁邊的那個掛鐘,秒針每走一步,便會發出發出一聲噠。 耳畔不?;厥幹鴴扃姳涠鴻C械的聲響,他棕發之下的眉頭緊緊鎖起,當即穿過了客廳,徑直走向了里美和由紀的房間。 他敲了敲白色浮雕門后,站在門口等了一小會。 可惜還是任何聲音。 沢田綱吉垂下了保持著叩擊手勢的右臂,那張線條柔和、時常帶著溫潤微笑的面龐,此時帶著難以言表的凝重。 他突然意識到,這件事情比他想象之中的更加嚴重。 他沒再敲門,而是直接扭動著房間的把手走了進去。 里面沒有人,但是燈竟然是亮著的,這一點令綱吉有些詫異。 這是里美和由紀共用的、擺放著兩張單人床的房間,同時也是他平時給她們上課的地方。 房間收拾擺放的很整齊,床鋪沒有使用過的痕跡。似乎從他今天下午給二人上完課后,這間房間便再沒有被她們使用過。 沢田綱吉走到了二人共同的長方形課桌前,這才發現課桌上擺放著一張白色的紙。 紙上似乎寫了些什么東西。 * 負責處理甜品店事故后續的中島敦,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了員工宿舍。 雖然平時的日子里,他就總會在許多案件中面臨各種各樣的危險,但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就這么死在了自己的面前,卻不算是常見的事。 況且這個人分明是在某些信息暴露后,才服毒自殺的。 而且,看太宰先生的樣子. 中島敦不禁彎下酸痛的背部,撇著雙眉疲倦地再次長嘆了一口氣。 憑他自認為不算靈光的腦袋,他都隱約感覺到了這件事情背后,或許還牽連著許多意想不到的危險。 手機突然響了。 聲音在空曠的樓道間反復回蕩,在這個已經完全黑下去了的夜晚,顯得過于喧囂,又給人的心里平添了些許不安。 正在樓梯上行走的白發少年停下了腳步,佇立在了原地。 他將手伸入黑色七分褲的口袋里翻找了一會,然后掏出了那個正在響個不停,從他加入偵探社后,一直再沒有更換過的白色翻蓋式手機。 他打開翻蓋,手機屏幕的亮光在黑夜之中相當扎眼,屏幕上顯示著的備注名稱是沢田先生。 這是今天他們離開甜品店之前,互相交換的手機號碼。原因是這件事情顯然還沒有結束,倘若再次出現突發事故,有了彼此的聯絡方式,處理事情也比較方便。 只是中島敦沒有想到,接到沢田先生打的第一個私人電話竟然會這么快。 他按下了接通鍵,將手機的出聲口貼在了耳側,沢田先生? 電話里傳來了那個看起來面向年輕而且脾氣相當好的男人的聲音:是中島君嗎? 啊,是的,是我。發生什么事了嗎,沢田先生? 嗯.電話那側的溫潤聲線沉吟了片刻,才接著道:說來慚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