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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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張卡你認識的吧?他問。 沢田綱吉放下最后一個高腳杯,回過頭,驀地發現那個男人此時是一副皮笑rou不笑的表情。 那看起來就像是個做工精美的陶瓷娃娃,始終都保持著越看越令人心驚膽戰的詭異笑容。 先前站立于夕陽下時輾轉流光的眼眸儼然失去了光澤,那副鳶色的眼睛就像是倒映著根本望不見盡頭的深淵。 那一瞬間,沢田綱吉恍惚間意識到鳶色雖然是個十分漂亮的顏色,但同樣,也是枯枝敗葉獨有的顏色。 死氣沉沉,了無生息。 第6章 (6) 偶爾我不在店里的時候,你要負責接待去下面的客人。 櫻田勇破天荒地在店里點了根煙,現下還未開店,酒吧里只開了調酒臺處的暖黃色照明燈,連他從口中吐出的一口煙圈似乎都透著一股寧靜。 不是會有那個穿著皮.呃,我是說戴著銀色面具的女性負責接待嗎?沢田綱吉記得自己頭一回來時,是有個女性為他們帶路的。 她一般只負責管理下面的區域,那天只是剛巧來到上面拿東西。櫻田勇用手夾著煙掃了他一眼,濃黑的眉毛微微挑了起來。 好的,我明白了。沢田綱吉立刻回答道。 雖然櫻田勇的面部表情幾乎沒有變化,但他能感覺到對方似乎是有點生氣了。 哼。男人冷哼了一聲,煙頭上的火星忽明忽暗,他抽出嘴里的煙條,放在煙灰缸上輕輕抖了抖。 店里一般的會員都會手持綠色的卡或者是藍色的卡。綠色、藍色沒什么太大區別,都是坐在正常觀眾席上的,手持藍色卡的座位比綠色卡靠前。 然后偶爾也會有出現手持紫卡的人。櫻田勇半瞇起眼睛,頓了頓,懶懶地接著說:一般都是些橫濱的權貴,他們會有一間獨立的包廂觀看比賽,也會有專門的服務人員站于門口等待客人的吩咐。 然后還有就是.黑卡。談及至此,櫻田勇干脆把剛燒掉一半的煙直接摁在了玻璃煙灰缸上。 那一刻他的表情堪稱淡漠,卻又像是心事重重,他看了等待他開口的沢田綱吉一眼,然后抬手抓了抓頭發。 黑卡.倒也無所謂,估計你是看不到的。 . 所以,黑卡到底什么意思??? 櫻田先生,您不是說我應該看不到嗎? 沢田綱吉對著那張吧臺桌子上的黑卡,內心無比的惆悵。 他保持著那張不曾有絲毫變化的營業性笑容,語氣溫和舒緩:那么就請跟我來吧,這位貴賓。 他帶著太宰治走向了懸掛著畫的那面墻。尋著先前老板告訴自己的按鈕,觸發了使墻翻面露出電梯的機關。 首先,櫻田先生是按照等級由小往大的順序介紹的卡,那么理論上來講,持有黑色會員卡的人應當比持有紫色卡的橫濱權貴更加擁有特權,更為稀少,身份或許也更加特殊. 走到電梯里,站在右側摁動了前往負一層的按鈕時,沢田綱吉飛速地運轉起自己的大腦。 武裝偵探社既不屬于政府組織,也不屬于非法組織,就如同先前調查的那樣,性質上就是一群負責處理一些警察無法解決的案子的組織。那就不至于是工作關系。嗯.那難道說是家庭原因? 不,不對,橫濱權貴一詞應該就是囊括了絕大多數家境強悍的人,如果說跟家族有關系,或許是紫色卡更為合適。 那持有黑色卡片的人難道是內部人員之類的? 這么一說,先前倒是隱約聽其它選手說過Ric是港口黑手黨旗下的產業,畢竟當地最大規模的地下搏斗場總歸是要歸附于本地的大型組織。那要是這樣說的話. 叮電梯的門打開了,沢田綱吉側過身站立于門的一側,微微弓下身子,一側胳膊抬向電梯門處。 這位貴賓,這邊請,馬上會有您專屬的服務員工為您服務。 這樣的話一般是要對持有紫卡的顧客說的,但既然黑色高過紫色一層,那么稍微模棱兩可地說一下,不要談及接下來要進行的流程,大概就沒什么問題了。 啊呀,我們黑卡用戶不是可以指定服務人員的嗎?太宰治笑瞇瞇地回過頭看向沢田綱吉。 對方簡直可以堪稱笑的甜美,但是沢田綱吉眼里這笑容屬實有些毛骨悚然。 沢田綱吉微微抽搐了一下嘴角,果不其然,聽到了對方意料之中的下一句話:就指定沢田先生好了。 太宰先生您知道的,我是上面的調酒師,而且櫻田先生現在不在店內。沢田綱吉看向對方那張似乎略帶玩味的臉,只得掙扎著進行最后的拒絕。 誒呀,難道我不可以獨自專享店內的調酒師嗎?太宰治輕勾著唇角反問道,眼中一閃而過狡黠的光芒。 沢田綱吉沉默了半秒鐘,剛張開嘴準備認命地跟著對方走,沒想到對方突然聳了聳肩膀,雙眼彎出好看的弧度:騙你的。 他笑著拍了拍沢田綱吉的肩膀,沢田先生快去上面工作吧,不要讓想喝酒的客人們久等了~ 話音落下,太宰治還十分貼心地在電梯外探出手,幫沢田綱吉摁了下往上去的電梯按鈕。 * 沢田綱吉在將近凌晨才看到了回到店里的櫻田勇。 大抵是今天地下有場重量級比賽,持有會員卡的客人幾乎都選擇了在地下度過,而今天又剛好是工作日的第一天,一些來單純喝酒的普通客人也寥寥無幾。 店內還放著櫻田勇起初挑選好的爵士樂,他似乎酷愛上個世紀中葉的爵士樂曲,有次在客人走的差不多后,沢田綱吉還看見櫻田勇拿出了臺古舊的唱片機,在里面放上了年紀比他父親都要大的唱片。 櫻田勇似乎并不大擔心地下的賽事,回來的時候還點著根煙,不過在進店之前就被他掐掉了。 要說起地下搏斗場,它總歸是跟賭博掛著鉤的,即使是連同在沢田綱吉看來堪稱清奇的Ric也不例外。 他見過不少選手跟著舉辦方的劇本走,最后大把金錢流入到主辦方口袋里的現象。 然而櫻田勇卻是真正意義上的做到了比賽公平,他從不屑于制造什么劇本以此而獲得利益,也拒絕其他權貴提出的和他一起合作打造劇本的邀請。 此時櫻田踏入店內的步伐緩慢而悠閑,平日里緊壓著雙眼的濃厚雙眉放松地舒展著,連同眼尾的弧度都是溫和的彎起的。 似乎是因今天和女兒共同度過了美好的一天而格外高興。 然后很快的,整張臉都跨下去了。 誰?穿著個沙色風衣的?櫻田勇那張呈出方形的臉幾乎完全擰巴在了一起,如果不是現下的氛圍似乎有點緊張,沢田綱吉很難保證自己會不會因為這個看起來有些滑稽的表情而笑出聲來。 櫻田勇時常是面無表情的模樣,沢田綱吉很難想象自己短短一天時間里竟然在老板的臉上見到了這么多次截然不同的表情。 是的,身上繞著些繃帶,長相很出眾。沢田綱吉注意到了老板微微睜大的眼睛,名字的話,是叫太宰治。 提到這個名字,櫻田勇整個人都僵滯在原地。 他站在吧臺前恍惚了幾秒鐘,接著快速行動起來。 他有些太著急了,甚至把一副不明所以模樣的綱吉推開,彎下身子開始在吧臺內的柜子里翻找起東西。 有個柜子是上鎖的,鎖還是十分高級的指紋鎖,他干脆沒管站在一旁的沢田綱吉,大拇指是按在指紋鎖上打開柜子后從里面掏出了一把手/槍,把它揣入了褲子后方的口袋,然后用襯衣遮住了它。 櫻田.先生?沢田綱吉被老板的這一系列動作搞得有些窒息。他意識到太宰治這個家伙和自己的老板似乎有著什么滔天大恨。 太宰治是什么時候來的?櫻田勇站起身,呼吸似乎都沉重了些,他唇線幾乎抿成一條筆直的長線,他微微低下頭看向沢田綱吉的眼睛,那眼中閃著幾乎要溢出來的怒意。 下午六點,剛開店的時候他就過來了。綱吉如實回答。 行,我知道了。話音落下,櫻田勇轉身就要離去。 等一下沢田綱吉叫住老板,對方回過頭,他看見了對方蔓延上紅血絲的眼球。 我跟您一塊過去。老板現在必定是在氣頭上,腦子能不能像往日一樣冷靜旋轉沢田綱吉并不清楚,對方走的很急,他絕對不會趁著這檔子問對方這其中的因果,否則對方到底是先把槍口對向太宰治還是他的腦袋,那都不好說。 不過這下大概能推測出黑卡持有者的身份了。 Ric是隸屬于橫濱當地最大的黑手黨組織的港口黑手黨,不過據櫻田勇偶然的透露,雖說隸屬于其組織,但也不過是在港口黑手黨掛著個名字而已。 就像是稅收一樣,櫻田勇要按照早些年的合約每年為組織提供著一定百分比的經營利潤。 這種現象幾乎可以說是一種常態,在西西里并不少見。 雖說有些地下產業打從一開始就是由某個家族以盈利等為目的創建出來的,但有些地下產業經營者起初可能并不隸屬于任何家族任何組織,而隨著生意的越做越大,出于多種因素,也是為了能讓地下產業繼續維持下去,最后那些經營者不得不將地下產業掛于某個家族的名下。 順著這個思路下去,紫卡往上的級別,那基本上就是內部人員了。那么黑卡的持有者,想必也是港口黑手黨職位不低的人員。 那么,這個目前隸屬于港口黑手黨的敵對組織武裝偵探社的成員為什么會有黑卡呢? 第7章 (7) 沢田綱吉緊隨著拿著把手/槍仿佛隨時會要了別人性命的櫻田勇下了樓后,他已經開始思索起倘若一會櫻田先生真的要動手,那自己應該怎么做。 櫻田詢問了樓下負責人員那個持有黑卡的顧客在什么位置,在確認了太宰治所處的包廂編號后,他二話不說就沖了過去。 沢田綱吉小跑著跟在后面,順著地下入口的階梯饒了一圈走到了階梯上方的平臺,從這一視野寬闊的平臺向前接著走,就是獨立包廂的長廊。 長廊的裝潢堪稱華麗,通體色調呈出暖金色調,每兩間包廂中間的墻壁上都掛著一副精致的風景油畫,而每隔幾米距離的天花板都掛著小型的水晶吊燈,地下也是花紋細膩的紅色獸皮地毯。 這里不愧是給橫濱的上層權貴人士準備好的觀賽場所。 這側的位置與普通觀眾席完全相隔開的,而且隔音效果極其好,觀眾席上喧囂的嘈雜聲響一星半點也傳入不到這里。而且路過時綱吉就看到了專門設立在平臺附近的安全通道。 獨立觀賽包廂上面有編碼,而根據編碼,恰巧太宰治所處的包廂在走廊最盡頭的位置。 跟在似乎因為路途過長而怒氣更甚的櫻田勇后面,沢田綱吉突然覺太宰治是故意挑了這個處于最遠處的包廂,并且對方還預料到了櫻田勇會因為路途過長而更加憤怒。 倘若有人包廂里觀賽,那么相應的門口一般都會站立一名侍者。 而今天站立在門口的服務生有點多過頭了。放眼望去,服務生幾乎在走廊里從第一個房間排列到了最后,人人都是身著白色襯衫配以黑色馬甲,盡管身高不盡相同,但看著同樣也是整齊的。 如果不是親眼看到,沢田綱吉根本想象不到地下的搏斗場竟然有這么多的服務生。 終于走到最后一個房間了。 櫻田勇抬起腿,在那一瞬間,他繃起的肌rou幾乎要撐開他的褲腿,然而他蓄力一擊下去時卻發現房間的門并未上鎖。 意識到這一點后,櫻田勇試圖停滯住自己的動作,可惜慣性使然,他根本無從控制,依照他先前的發力,他必然會在下一刻扭到他的腿。 就在這時,身后的沢田綱吉緊緊地錮住了櫻田勇,他的雙臂迅速地穿過他的腋下向上勾住,終于使得櫻田勇不會因此而沖出去。 櫻田先生,沒事吧?過了幾秒后,綱吉收回了雙臂,向前一步看向櫻田勇,櫻田勇的表情仍舊嚴肅,額角和鼻尖已經溢出了汗水,但他仍舊緊壓著眉毛,目光死死地凝視著門口。 我沒事。櫻田抬手抹掉了額頭的汗液,另一手伸向身后的褲子口袋,從里面掏出了那把插了一半在里頭的手/槍。 他舉起手/槍,直接將槍口伸入虛掩著的房門,順著那一小道縫隙向外用力打開了門,然后大步走了進去。 包廂內部其實不算太大,能容納下兩張長型沙發和一張玻璃茶幾,沙發與茶幾都正對著一面落地大玻璃窗,從這個角度透過玻璃剛好可以觀覽幾乎整個賽場,視野可謂相當不錯。 沢田綱吉記得這片貴賓區域從外面看向來這里并非是透明玻璃而是狀似其他材質的墻壁,看來這個落地窗戶的材質比較特殊。 為了彌補因為坐的過遠而無法聽清賽場實況聲音的問題,墻壁上掛置著一個連接著主持人麥克的音響。 而那個身著沙色風衣的男人就交疊著雙腿坐在沙發上,此時正彎著眉眼笑瞇瞇地朝兩位來客小幅度揮了揮手。 二位是來一起看比賽的嗎?他那如同正在演講般高低起伏的聲音剛剛落下,櫻田勇就將槍口對準了他的腦門。 太宰治的笑容不變,只是手心面向櫻田勇慢慢地抬起了雙手,好久不見櫻田先生。 泛著冰冷光澤的槍口就抵在他的腦門上,但他絲毫不見慌亂,就像是正在和人輕松地聊著天一般:幾年不見,你還是老樣子呀。 我說過,不要讓我看到你的臉,太宰治。櫻田勇面無表情地開了手/槍的保險栓,一道清脆金屬碰撞聲響自手/槍末端而出。 別那么心急嘛,櫻田先生。對于我不討你喜歡這件事,我還是有些自知之明的。太宰治仍舊笑瞇瞇的。 沢田綱吉注意到,當保險栓被打開時,太宰治甚至連瞳孔都沒有細微地縮小一下。 你來這里干什么的?聽說你叛逃了,沒想到港/黑首領留給你的卡竟然沒被停掉。櫻田勇的手/槍還是貼在太宰治的腦門上未動。 誒呀,估計是森先生忘記了吧,畢竟人年紀大了,記性總歸是要變差的。 至于我是來干什么的.很明顯嘛,我是來喝酒的。太宰治的眼神在此刻掃向了櫻田身后的青年,然后立即露出了像是受到莫大委屈一般的表情:可是你新招來的調酒師拒絕了我想喝酒的要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