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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歲了?!?/br> 劉姨看他們真是配好的一對兒,給錦姐送完了東西,下樓找李姑娘閑聊,說起兩個孩子,彼此都有個要結親的意思。過了約一個多月,李希程和新婦夫妻和睦,吳邦也出公事回來了,劉姨同他提起錦姐和云哥兒的事兒,吳邦沒多搭理。 沈澄十二歲上那四書五經已是通熟了,那文章也能成篇,就是十七八的大學生也比不過他,鄉下的老師同沈元說:“沈學生是個好根苗,不要在這里耽擱了,該往南京城中尋個良師?!?/br> 沈元帶著沈誠來同李禁商量,李禁思量了一會兒,對沈澄說:“我出個題目,你寫來我看看?!背鲱}“不憤不啟不悱不發,秦道然”,這題目是李禁最后一次鄉試時宗師出的,他一直記在心里是個心病,沈澄想了一會兒,破題“圣人不輕于啟發,欲有所待而后施也?!袄罱豢葱南麓篌@,贊說:“這題破得好,勝我多著呢!”沈元不以為意,“小孩家膽氣大,破了題還要看下面的呢?!庇纸酉聛砜?,承題寫得是“夫夫子固欲盡人而啟發之,而無如不憤不悱何也!欲求啟發者,亦知所省哉!”李禁沒說話,看過起講,寫到收股之時,“且不憤而啟,是終無由憤也?!崩罱驳醚壑袔I,“好孩子,好孩子,我家門中出了人了,這等文章這等才氣,不要說學生中,就是我也比不上你,”將那文章拿在手上不住的感嘆,來回讀了幾十遍,拍案道:“這孩子尋常先生教不了的,就是我也不敢說教他,前街有個書鋪那盧先生是個中頭名的秀才,平日又是個選家,經他手的文章不知有多少。只是他教著自家兩個兒子,幾個內侄,不知外人他收不收?” 沈元說:“你們是同城的秀才都是學中的人,又前后街住著,自然沾了幾分親近,你親自與他說說,我備著禮專等呢!“ 李禁就點點頭,“我今日先寫個帖兒送去,明日備桌酒請他?!?/br> 問楊佑要了一個燙金紅帖,寫自已的名字親自送到鋪中去,盧先生聽了來意,惶恐道:“不敢,不敢,我自家幾個孩子每舊日隨便打發了,別人家的孩子教起來誤人子弟不是小事?!?/br> 李禁勸說:“先生不必太謙,我這個外甥師從江寧程先生讀了六年書,如今先生辭說文章已成,他教不了,我們問說:“先生教不得,何人教得?十二歲個孩子就不讀書了嗎?程先生說”除了城中的盧先生誰都教不得,他是頭名的秀才?!安坏靡郧罅讼壬鷣?,請先生千萬通融?!?/br> 盧先生聽了一番話,也軟和了些,“請里面奉茶?!?/br> 家下倒了茶來,盧先生問:“李兄也是有名秀才了,自家兒子教得,外甥教不得?十二的孩子文章就算成篇文理通否?你們放著不敢教,獨為難我呢?” 李禁從袖中取出沈澄昨日寫得文章雙手遞上,“先生看看,尤其這破題上,我不及他?!?/br> 盧先生接來一看,要不是書法寫得嫩,真不信這文章是十二歲的孩子寫得,文理順暢,平和正大,心中實在不信,“李兄這不是你寫得讓孩子抄得吧?” 李禁跌腳道:“先生我寫這文章讓孩子抄圖啥?我圖孩子沒有先生嗎?” 盧先生沉吟了一會兒,說:“明日當著面我再考他一篇,若真寫出這樣的文章,我愿撿個恩師做?!?/br> “好咧!”兩人說定了, 沈元上街買了兩方硯,八支湖筆,四部經書,四刀宣紙,準備明天見師用,楊佑又替他添了四條手巾,兩匹夏布,在外面訂了一桌席專等盧先生,日中時盧先生袖著本書慢慢走行來了,李禁和沈元雙雙迎上去,沈澄捧上茶盤來,盧先生看了孩子一眼,是個聰明的樣子,問:“大學之道,天命之謂性,學而時習之,孟子見梁惠王,如何破?” 沈澄低頭略想了一會兒說:“道本乎天,家修而庭獻也?!?/br> “好?!北R先生和要禁不約而同贊了一句,盧先生還恐他是湊巧,又出了一個:“匹夫不可奪志也?” 沈澄思量再三,對說:“惟在已者之足恃,故匹夫能勝三軍也?!?/br> 盧先生站起身,接過茶一飲而盡,喜說:“這個先生該當的,青出于籃而勝于藍日后是肯定的了?!?/br> 李禁聞言,對沈澄道:“快給老師磕頭?!?/br> 沈澄連磕了三個頭,盧先生親自給他扶起來,自此沈澄住在李家,白日跟盧生生讀書,晚間同錦姐玩耍。幾年來嘻嘻笑笑,打打鬧鬧,同處一室,耳鬢廝磨毫不避諱。 夜間李禁在樓下聽見調笑,跟楊佑說:“錦姐雖小,春園大了,這男女之間還該講究些?!?/br> 楊佑冷笑說:“講起春園你只問二兒,不需問云哥兒!” 李禁又說:“自已家的丫頭避不避也無所謂,錦姐是個小姐,哪天出了事,姐夫那里怎么交待?” 楊佑瞅著他說:“難得老爺上心家事,把個姨侄女和外甥當賊似得防,既如此老爺上樓跟孩子去說?!?/br> 李禁給她兩句話雌得不敢做聲了。 這年云哥兒十五歲,錦姐十四歲,江寧縣試,李禁和盧先生都讓沈澄去考,沈澄是個不出門的小孩子,心里多少有點膽怯,錦姐在樓上同他說:“你快去考,考上秀才也能去跟我家提親,你就忍心讓我空等嗎?“ 沈澄聽了這話,一點也不怕了,考了兩場,發落出來高高的中了頭名。那知縣見他這樣少年,文章又那樣的才氣,把著手囑咐了好多話,送了六兩銀子做燈火之資,臨走親送說:“切記好好讀書,前程定有的?!?/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