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神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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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武功絕頂的高手,各以上乘的武功相搏,絲毫沒有回旋之地,兩人每出一招,都足以致對方于死命,比起裴繼歡經歷的數場惡斗,其兇險又何止百倍!但見那藍衣人長嘯一一聲,雙腳一點,身子已凌空而起,一掌震開裴繼歡的寶劍,另一掌照著裴繼歡按了下來。 裴繼歡百忙之中無暇思索,本能地出掌相抗。寶劍劃了一道銀弧,轉過劍鋒,側襲強敵,他也明知自己的掌力抵敵不住。然而在這樣絕險的情形之下,除了拼死一擊,那有避敵之力? 就在這一霎那,那藍衣人忽地機伶伶打了一個冷戰,裴繼歡也突然感到一陣透骨的奇寒迎面而來,只是他的感受,全然不同于那藍衣人,那藍衣人面對裴繼歡,背心遇襲,裴繼歡面對那藍衣人,那股陰寒之氣,大部分都打在那藍衣人的身上,裴繼歡只是感覺陰冷,卻并未收受到傷害。但見夜色中隱約可見人影一晃,有人悄無聲息地到了那藍衣人身后發出一掌。那藍衣人掌力一松,裴繼歡紫霞劍向前一展,只聽那藍衣人一聲怪嘯,飛身縱起,左臂被裴繼歡的紫霞劍削了一片皮rou。那藍衣人暴跳如雷,回身怒喝道:“你是誰,竟敢暗算本座?”但左右無人,除了遠遠圍住波斯使者的小院的巡夜官兵,那藍衣人竟未看見任何人影。只聽喀布喝道:“王天罡,你膽子好大,居然敢跑到天可汗的私邸來傷人!裴公子讓開,讓老夫來跟他斗幾合!” 那人正是蔥嶺魔頭“西域神魔”王天罡,聞言喝道:“波斯使者休得不知好壞,趕快走開!”雙掌拍出,呼的一聲,喀布運掌相抵,身形不穩,急忙一個倒翻,向后躍出丈許,但他脖子上那串烏黑的念珠卻是凌空撒出,半空中一百零八顆念珠四散打下,噗噗聲響,塵土飛揚,堅硬的石壁也被念珠洞穿。王天罡武功高強,也不得不閃身躲避,喀布又是一聲喝道:“夜闖天可汗的私邸已是死罪,王天罡你不要命了么!”王天罡在三年之前,曾經到波斯秘密接觸波斯當地的土豪土著,把五石散賣到波斯謀利??Σ贾老?,派人包圍了王天罡和波斯人的會面之所,將參與倒賣五石散的波斯商人一網打盡,在那次險些就要完成的交易中,王天罡和喀布交手,王天罡心慌意亂,被喀布打了一掌,趁亂逃走,沒有被喀布抓著。 王天罡多冷笑道:“正好適逢其會,喀布,我要和你公平較量一場!”倏地一躍而上,雙掌一圈,立刻便向喀布進襲。原來他見四周的人越來越多,喀布是波斯第一高手,今天想要把裴繼歡和霍紫鳶抓到手只怕已是難能,只好放低身段,表面上是向喀布邀戰,實際上已有快快離開,并力把喀布擊倒才算。 那知喀布的“摧心掌”練到了第六重的高度,王天罡一心想走,未出全力,雙掌一圈,已觸著喀布的肩頭,猛可里只覺喀布的肩頭竟然瞬間彎曲變形,王天罡雙掌一滑,喀布不但輕而易舉地將他的擒拿手卸了,而且還還了一招。王天罡大怒,掌力加到八成,霍地一堆,喀布依然絲毫不動,并沒有被他擊倒,一個轉身,使出了“摧心掌”的掌力,手掌一翻,閃電般發掌反擊回來。陡然間王天罡一聲大喝,手臂暴長教寸,雙掌已然攻出,喀布足尖點地,倏地騰空飛起,就在間不容發之際,險險避過王天罡兩掌。 但喀布的摧心掌是《戒日神功》所載三大神功中的一種,有以虛空掌力震蕩敵人心脈、令敵人心脈血流倒轉之功,掌力陰寒,把他的掌力打中,十二個時辰中沒有對癥的解藥,便要壞血身亡。摧心掌雖不如腐骨神掌的邪惡,但也絲毫不能小覷,喀布攻勢發動,有如長江大河,滾滾而上,王天罡凝神運掌,也是身影翻飛,矯若游龍,在喀布摧心掌力的籠罩之下,依然進退自如,和喀布打了個難分難解。 裴繼歡正站在一旁壓陣,忽見墻頭上人影晃動,又飛身來了兩個人,一個是他曾經交過手的王天罡的兒子王少崖,一個則是陰山馬幫幫主“鐵背銀龍”楊簡的兒子楊謙,只聽王少崖桀桀怪笑,幾個起落,已撲到跟前,喝道:“好小子,你還活著么?今天我可不能放過你了!”飛身一撲,雙臂箕張,真如一只大鳥凌空飛下,雙掌一拍,左掌一招,右掌一按,掌勢一粘一引,裴繼歡身形一轉,反掌一推,使的卻是禹王神劍中的“登云步”,腳下按的是八卦九宮之法,王少崖掌力雖猛,卻被裴繼歡不動聲色,便將他攻勢化解。但聞裴繼歡縱聲長嘯,聲如龍吟,形如虎撲,掌似奔雷,力敵王少崖和楊謙兩人的夾攻,三十招以內,兀自攻多守少,掌力發出,隱隱有風雷之聲,王少崖要不是閃避得宜,好幾次險些被他掌力震倒,而且不論王少崖身法如何怪異,裴繼歡卻像周身長滿眼睛,不論王少崖從哪一個方位撲來,他都能從容化解,不教王少崖近身,王少崖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心中想道:“在張掖分開,才不過數月,這小子的武功何以變得如此厲害?”他并不知裴繼歡原來盲目練功,以至于體內三股真氣在受傷之后失去約束,相互沖撞,幾乎弄到蜈蚣盡廢,多虧了少林寺掌教覺遠上人和龍虎二尊者想出了好辦法,以達摩劍法的內功替他將體內殘存無用的真氣全部散去,才漸漸復原,如此一來,裴繼歡體內所剩的,乃是最為雄厚正道的“禹王神劍”練出來的真氣,比之原來楊白眉和紅拂女傳授給他的內功心法更為深厚和源源不竭,假以時日,他只要有時間坐關,內力幾乎可以做到和師父紅拂女并駕齊驅的地步。 王少崖在張掖第一次見到裴繼歡,那時他剛從車家莊出來,并且和呼延照惡斗了一場,真氣幾乎喪失殆盡,但他依然憑著不到三成的真氣,和王少崖斗到了百招開外,那時候王少崖覺得裴繼歡內力不過爾爾,殊不知這幾個月他殘存真氣的折磨已經消除,修煉禹王神劍帶來的真氣,比原先更加深厚了得,王少崖對此一無所知,自然心中暗暗吃驚了! 三人斗到分際,只聽得裴繼歡大喝一聲,“呼”的一掌掃過,勁風飛舞,塵砂迷眼,猛的騰起一腿,將楊謙踢了一個筋斗,王少崖急忙走避,裴繼歡反掌一揮,掌鋒搭上了王少崖的肩頭,王少崖登時覺得肩頭肌膚宛若被燒紅的烙鐵烙了一下,火辣辣作痛,踉踉蹌蹌倒退了幾步,右手在腰間一拍,急忙取出了護身軟劍,青光一閃,挺身攻上,刷的一劍,連刺裴繼歡七處大xue!裴繼歡身形一矮,并指一彈,倏的長身撲起,只聽“錚”地一聲,王少崖的軟劍給他彈開,再度撲上的楊謙也給他的掌力震退,這一招使得險極快極,連正在惡斗王天罡的喀布看了,也不禁驚出了一身冷汗! 王少崖惱羞成怒,喝道:“好小子,看劍!”劍柄一抖,登時卷起了一片寒光,劍花錯落,恍如黑夜繁星,銀河潰堤,半空直灑下來!王少崖的劍法是他的父親王天罡親手所傳,王天罡號稱“西域神魔”,劍法武功足與天山羽士楊白眉并駕齊名,照面一劍,雖然給裴繼歡化解,那只是雙方初次試招,這一劍他展出平生絕技,功力確是驚人,每一招都藏有多種不同的變化,他的父親王天罡以博學得名,家傳和自創的武功雖及不上天山羽士楊白眉得自小般若寺的劍法精妙,但奇詭之處卻有過之而無不及,王少崖深得乃父所傳,劍法在江湖中年輕一代中,已算得上是一等一的高手,裴繼歡單憑一雙rou掌,稍感有點吃力,何況還有一個身法怪異、捷如鬼魅的楊謙助攻,在兩個強敵圍攻之下,應付漸感艱難。王少崖不但得了他父親的武功劍法的傳授,江湖經驗,也在裴繼歡之上,他連接了幾劍,只覺對方掌力斷斷續續若有若無,心中大喜道:“好小子,只怕你今日難逃我的寶劍!” 他正在沾沾自喜,猛聽裴繼歡一聲長嘯,聲如穿云裂石,雁陣行空,嘯聲未落,裴繼歡已是騰空飛起,落下地時,已經把手中已多了一把閃閃發光的寶劍,喝道:“小魔頭,你要和我拼個死活,我今日就奉陪到底!”其實王少崖已有三十三歲,年紀比他還大了快十歲,這一聲“小魔頭”只把王少崖激得怒火大熾,暴跳如雷,只見裴繼歡紫霞劍一抖,自掌底斜穿,王少崖軟劍一封,裴繼歡劍鋒一轉,王少崖封了個空,裴繼歡劍尖倏地轉向,閃電般點到了楊謙的眉心,楊謙一聲怪叫,倒退幾步,手腕被他寶劍一戮,登時血流如注。裴繼歡只發一招,指東打西連襲兩人,并傷了楊謙。王少崖見他掌劍兼施,全神應付,軟劍刷刷刷連環三劍,劍光緊罩裴繼歡半身,裴繼歡展開禹王劍法,紫霞劍飄忽如風,時而縱高,宛如鷹隼凌空,時而撲低,宛如蝶舞花影,攻如雷霆疾發,守如江海凝光,端的是神妙無方,變化萬狀,難以捉摸。劍力雄勁,世罕其倫,把禹王劍法使得神出鬼沒,以王天罡家傳劍法的奇妙,又有楊謙助攻,竟是無奈他何,打了半個時辰,仍是難分難解! 王少崖的追魂奪命劍瞬息之間,連發兩招十四式,都給裴繼歡硬碰回去,咬一咬牙,沉聲喝道:“再接我兩招!”軟劍一個盤旋,左右并發,左一招“怒馬奔騰”,右一招“大漠飛沙”,這兩招都是王天罡家傳劍法中的殺手神招,狠辣無比,瞬間連刺裴繼歡的十四道大xue!裴繼歡喝道:“小魔頭,你還有什么本事都使出來,叫我看看你有什么了不得的本領,敢跑到皇上的私邸來殺人害命!”呼的一掌拍出,長劍往上一封,掌風劍影之中,只聽叮叮當當一串連珠密響,王少飛身倒躍,俯首一望,軟劍已是崩了一處指甲蓋大小的缺口,裴繼歡紫霞劍絲毫無損,傲然挺立,驀地反手一掌,“砰”的一聲,將王少崖震出了三丈開外,楊謙不知死活,拼命撲上,裴繼歡喝道:“在陰山的時候被你逃走,今日非廢了你的武功不可,免得你助紂為虐!”話音剛落,兩指一伸,楊謙的長劍給他劈手奪過,手腕抖處,一口青鋼劍被他震得寸寸斷裂,口鼻耳間,也被裴繼歡的劈空掌力震得鮮血直流! 王少崖身形急起,軟劍橫空一掃,叮當兩聲,和裴繼歡交了一劍,身形未落,竟爾一個盤旋,雙足連環踢出,正是王世充當年仗以成名的的“連環鴛鴦腳”與“十字追風劍”,兩種武功同使,頓時又把裴繼歡迫退兩步,楊謙連滾帶爬好容易才脫險,只聽背后又有人叱道:“小賊,你待跑到哪里去?”背后金刃劈風,原來是霍紫鳶吃了裴繼歡的解毒丹,大修羅花的毒素已解,聽得門外打斗之聲,急忙取了寶劍,趕出門來。楊謙嚇得膽戰心驚,縱身撲進一旁戒備不敢上的軍士叢中搶了一口寶劍,反手一劍,與霍紫鳶相斗。 霍紫鳶一劍橫披,倏上倏下,瞬息之間,連進四招,招招都是殺手。楊謙雖是五臟六腑受了震傷,內力不損,劍法也好生了得,竟把門戶封得十分嚴密,瞬息之間竟也還了四招,與霍紫鳶斗得難分難解。 霍紫鳶剛剛恢復氣力,忽地飄身飛入,長劍一展,衣袖迎面一拂,楊謙反手一劍,猛可里只覺霍紫鳶的長劍上隱隱生出一股無形的吸力,吃了一驚,運勁一掙,霍紫鳶忽地一聲冷笑,長劍改了目標,一劍發出,兩招齊至,左右分刺,殺得楊謙手忙腳亂,霍紫鳶長劍一揮,刷刷兩劍,滾滾而上,喝道:“先把你這小賊殺了再說!”旋風般直卷進來,長劍再發一招“力劃鴻溝”,身形一起,翩如嬌雁,挺劍疾刺,只聽“噗”的一聲,楊謙怪叫連聲,左腿中劍,登時瘸了! 要知楊謙自從宮家莊逃走之后,父親楊簡被抓,生死未知,他茫茫無依,諸葛章等人又逃得不知去向,彷徨無計,只好帶著剩下的幾個嘍??去蔥嶺投奔王天罡。原來王天罡的如夫人是他的姨母,他和王少崖是表兄弟的關系。其時王天罡正打算在內地開拓五石散的銷路,部下人手正緊,楊謙帶著陰山馬幫的幾個漏網之魚前去投奔,正中王天罡的下懷,當下好言撫慰,命他跟著王少崖從事。王少崖看不起楊謙武功低微,不太理他,倒是楊謙的姨母不嫌棄這個落魄的侄子,大吹王天罡的枕邊風,王天罡閑著沒什么事時,就傳授了幾門怪異的邪派功夫給楊謙。楊謙練正派武功資質平平,邪派武功卻是上手極快,霍紫鳶破他的劍法,正是王天罡親手傳授的?;糇哮S一劍只將他大腿刺傷,蓋因中了毒香,一時勁力未復之故,否則,楊謙難免就要死在她的劍下。 片刻之間,霍紫鳶已是連進三劍,一劍快似一劍,第四劍一招“長虹經天”,直取楊謙胸膛要害,劍勢奇勁,萬難閃避,忽聽楊謙一聲冷笑,身形驟轉,刷刷刷反攻三招,霍紫鳶大怒,將幽冥十二神劍使了出來,劍法神出鬼沒,劍劍指向敵人要害,楊謙連連后退,心中暗暗叫苦。他盡管跟著王天罡練了幾手邪門武功,但所學太雜,霍紫鳶接手幾劍,已看出了他武功的弱點,冷笑連聲,出手如電,刷的一劍,楊謙長劍一豎,只聽“當”的一聲,火花飛濺,楊謙的身軀彈到半空,一招“烏龍探?!?,凌空下刺,劍勢凌厲之極,霍紫鳶隨手一抖,長劍直彈直來,劍尖指向楊謙丹田要xue,楊謙一個筋斗翻了下來,長劍刺霍紫鳶的“肩井xue”,霍紫鳶香肩微微一縮,楊謙劍尖稍偏,長劍與霍紫鳶嬌軀交擦而過,這一招,雙方都是險極,拿捏得妙到毫巔,只見霍紫鳶鐵劍一抽,順勢反展,疾如駭電奔雷,楊謙無法抵擋,身形歪過一邊,著地疾滾,滾出三丈多遠?;糇哮S追之不及,怒道:“小烏龜,爬到哪里去?” 這里三對對手,捉對廝殺,那邊守衛的軍士,個個不敢上前,只因喀布是波斯使者、威名赫赫的“黑衣宰相”,代表的是波斯的國王和波斯的武林;王天罡進關前,先暗中派自己的兒子鋪好了道路,一到京城,立刻投在晉王李治門下,李治權傾朝野,莫說普通軍士,就算大唐各地的封疆大吏和京師長安的三公六卿,也沒人敢不給晉王面子,三者這六個人個個武功精絕,刀光劍影,掌影如山,哪個軍士又敢上前?擦著挨著,半條命就沒了。太宗的私邸離京師還有十多里路,夜半更深,巡城兵馬司的人也并不知此處有人打斗,即便守衛的軍士有心去報信,只怕也進不得京師長安,所以六只大蟲,就在這院中各自廝斗,無人來管,也無人敢管。太宗的私邸行宮布置得極為奢華,宮中奇景,應有盡有,園林布置,美妙絕倫。亭檄水石,參差錯落,掩映有致?;乩惹?,婉蜒東西,只是那廊壁的花窗,形式就各各不同,構成佳麗的圖案。所有的建筑,甚至假山湖石,都是稀貴之物,幾個大蟲在里面打了個不亦樂乎,各處奇峰怪石,被打得東倒西歪,石屑紛飛,眾守軍正在慌張,忽聽有人大喝道:“你們是誰,敢跑到這里來鬧事?”一條人影,倏地穿過墻頭,飛身落地,周圍的驛丞和守軍見了那人,急忙圍上前去,七嘴八舌地報告。那人正是秦士岳,他身后跟著高天彝,兩人喝住打斗,沉聲道:“王先生半夜里跑到皇上的行宮來鬧事,可是不把皇上放在眼下了么?” 王天罡和喀布首先罷斗,聞言一驚,忙道:“不敢,不敢!”高天彝冷笑一聲道:“諒你也不敢。你們西域王家的人,皇上想找還找不著呢,若是這風聲傳到皇上耳里,只怕王先生武功蓋世,也難擋京師三十萬大軍!”走上前去,拱手道:“原來隴西公子在此,下官失禮,請多多恕罪!” 霍紫鳶打了楊謙兩掌,楊謙口吐鮮血,急忙越墻走了,她回到裴繼歡身邊,笑盈盈地道:“高總管,久違了?!备咛煲托Φ溃骸熬眠`談不上,什么時候能請公子和霍姑娘到寒舍一會,把酒論英雄,天彝此生無憾?!焙鹊溃骸斑€不快快收拾妥當,不相干的人都給我滾出去!”王少崖大怒,正要理論,王天罡低喝一聲,父子倆趕忙走了。秦士岳望著兩人離開,不禁長嘆口氣,半晌不語,連裴繼歡和霍紫鳶見禮,他都恍恍惚惚神不守舍的樣子。這時喀布走了回來,裴繼歡忙問道:“尊使還好嗎?” 喀布微微點頭道:“這西域神魔武功果然了得,比數年前我第一次和他交手,武功是長進得多了,不過就憑他想要傷我,那還差得遠!”高天彝急忙安排軍士,把喀布護衛進去,嚴密巡守,不得松懈。經過這場惡戰,天邊也露出了淡淡的曙光。 裴繼歡挽住高天彝和秦士岳的臂膀,道:“在下和兩位尊兄多時不見,愿暢懷一敘,兩位尊兄意下如何?”他是唐太宗的親侄子,又是隴西郡王的后人,身份非同尋常,秦士岳盡管心事重重,還是不敢失禮,忙道:“公子到了京師,理當我們請公子才是,何敢僭越?”高天彝的性情比他開朗得多,笑道:“我們不吃公子這一頓,只怕以后也沒得機會吃啦。老秦,咱們就不要拂公子的意了!”背后又有人大聲道:“請吃飯為什么沒我的份?”但見司空霸騰騰騰地走了進來,見了裴繼歡,趕忙施禮。這人雖然功名利祿之心甚重,但對人還是很不錯,也很夠義氣,裴繼歡見了,不禁笑道:“司空兄這度量可不小呀?!边@一打趣,連秦士岳都笑了起來,三人跟在裴繼歡身后,出了行宮,取了馬匹,一道到京師來。 幾人找了個早市,卻是全國最大的一間客棧悅來客棧。司空霸三人路上都還沒什么,一到客棧,酒菜上桌,倒是長吁短嘆了起來。裴繼歡早有疑問在心,問道:“三位尊兄何以如此?” 高天彝望了望秦士岳和司空霸,道:“我們也不知在現在的職位上能干多久就要走了?!?/br> 裴繼歡大感意外,問道:“這是為何?” 秦士岳憤憤地道:“咱們的官銜身家,那都是一拳一腳打出來的,在大內盡忠,那是本分。晉王還未上臺,就把咱們這些老臣放的放,貶的貶,讓人好不氣憤!” 裴繼歡道:“大內三軍,是皇上直接控制,晉王就算權傾朝野,似乎也無權隨意發落三位尊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