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宮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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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夫人的話才落,只聽有個青年聲音道:“姨媽,我們窮極來投,您為何這般疑心我們呢?好歹我們也曾是親戚呀!” 宮夫人道:“正因為是親戚,我才這么做。謙兒,你站過一邊,我只要問你爹爹一句話,他答應,還是不肯答應?” 那青年道:“姨媽,父親答應不答應,你都是打算把我們往外推的了,是嗎?哼,想不到姨媽也欺軟怕硬,怕了紅拂女這女魔頭!”宮夫人怒道:“好小子,跑到姨媽的家里擠兌姨媽來了?打開箱子讓我看一眼,然后我把客人帶進來你們對質!”那青年大聲道:“按照道上個規矩,rou票在手,除非有人贖票,否則按規矩我們不能把rou票給其他人看,姨媽當年也是道上的人,為何非要咄咄逼人?” 宮夫人怒道:“好小子,你們綁的是吐谷渾可汗的兒子,你當我不知道嗎?你讓開還是不讓開???”只聽砰砰兩聲,裴繼歡偷偷探出頭去一看,一個青年倒在地上,滿臉痛苦的樣子,另外兩條大漢,一個用齊眉根,一個只憑一雙rou掌,竟然和宮夫人動上了手。奇怪的是座上的飛鷹劍客宮九鷹卻是半句話也不說,只是看著三人動手。用齊眉棍的武功平常,那也還罷了,那個只憑rou掌對敵的漢子卻是厲害非常,雙掌飛舞,按、拍、擒、拿,每一招出手,都是攻向宮夫人的要害。裴繼歡隱約覺得在哪里曾看過這漢子的武功,一時又想不起來。但見他掌法使開,威勢逼人,但宮夫人以一致二,兀自游刃有余,空手進招,十數招間手臂一伸,把一條齊眉棍伸手奪了過來,反臂一震,竟然把一條齊眉棍震得斷成三截。五指如鉤,倏地抓到那空手漢子的曲池xue邊,那漢子精乖,手腕一抬,反掌一掃,兩人各自躍開數步。 裴繼歡不覺吃了一驚:“想不到宮夫人的大擒拿手法如此厲害!” 霍紫鳶忽地拉了拉他的手道:“快看那位飛鷹劍客,似乎有些不對!” 練有精深武功的人,一般只看眼睛大概就能看得出來,所謂“英光四射”,并不是說這個人的眼睛多有神,而是說這個人的內功已經練到非常高的地步,眼睛號稱是心靈的窗戶,內功練得好,眼光也就凌厲有神,飛鷹劍客宮九鷹是西北著名的劍客,紅拂女曾說宮九鷹的劍法差不多練到能跟自己相提并論了,只是他后來練功走火,左邊身軀有些不靈便,因此才隱退山林、從此不在江湖走動的。他雖然得過走火入魔的頑癥,但內功還在,按理他的眼光應該是十分凌厲的,但現在看上去似乎毫無神氣,眼睛也不怎么會動了。 鮑東河被霍紫鳶一叫,也注意到了宮九鷹的眼神,道:“什么似乎不對,簡直就是大大不對!”用手一推窗戶,直接跳了進去,裴繼歡和霍紫鳶也跟著跳了進去! 三人三個方向,霍紫鳶飛奔去宮九鷹的身邊,鮑東河望見的是那個大箱子,裴繼歡則雙掌一伸,把兩名大漢震退數步,奇怪的是,楊簡和其中的幾個人裴繼歡都見過,卻單單不見諸葛章。他心頭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卻想不出來為什么不對、有什么不對,因為他無暇多想,楊簡為首的四個人已經逼上來了。 宮九鷹當年在江湖中是個厲害角色,聲名幾乎和西域三十三家宗主公冶越比肩,但他閉門隱居之后,只帶了五六名仆人在身邊,還有夫人娘家帶來的幾個丫鬟,平常照料兩人的生活起居。因此這里打起來,不會武功的仆人們自然躲得遠遠的,若不是裴繼歡和霍紫鳶三人到來,宮夫人幾乎吃了大虧。宮夫人大怒,騰空一躍,從客廳的墻上摘了一把寶劍,長袖一揮,寶劍倏地指東打兩,劍尖刺xue,劍身削手,劍柄撞人軟肋,一口寶劍用得雪花紛飛也似。楊簡四人只覺眼前銀光亂閃,紛紛后退。宮夫人調勻了紊亂的內息,“呼”的一掌拍出,碰著一人的掌力,那人被震得飛出客廳,宮夫人身軀微微一晃。 楊簡大怒,從從人手里接過厚背砍山刀,向著宮夫人的天靈蓋猛劈下來。他綽號鐵背銀龍,內外功夫都非常高明,宮夫人惡戰良久,終究是婦人,氣力不加,楊簡刀法勢重力沉,這一刀劈下,沒有千斤,也有八百斤氣力,宮夫人挺劍一擋,“哇”的一口鮮血噴了出來,搖搖晃晃,退開兩步,步法凌亂,剛能避開這奪命的一刀。裴繼歡正被幾人圍著,偷眼見了,大喝一聲,紫霞劍攔腰橫掃,叮叮當當,火星蓬飛,刀劍斷了一地,只聽“嗤”的一聲,受傷的宮夫人出劍如電,在楊簡的手臂劃了一道傷痕,回劍又削到另外一人的左肩,那人急切間未及回防,“刷”的一聲,宮夫人的劍鋒削過,將他的一只耳朵剖成兩邊,慘叫聲中,急忙逃出廳去了。 宮夫人在惡斗之后,力竭筋疲,但她劍法依然極為兇狠,楊簡帶來的十幾個人片刻就傷了大半,沒傷著的連滾帶爬,逃出了宮家大院。就在這時,只聽得一片金鐵交鳴之聲震耳欲聾,原來是裴繼歡施展劍法,將最后兩名還在死斗的楊簡的從人的銅錘和鐵鏟劈斷,兩人震得耳鼻冒血,捂著耳朵沒命飛逃! 宮夫人手拄寶劍,嘶聲叫道:“別放了這個老匹夫!”而這時楊簡和他的兒子楊謙被裴繼歡纏住,不用宮夫人交代,這父子倆是想走也走不掉了。 鮑東河打倒了兩人,拖過箱子打開一看,心里不禁涼了半截。 原來箱子里只有一些破舊的衣服和幾件并不值錢的首飾,并沒有他們嘴巴里說的“rou票”,而鮑東河這時才回過神來,剛才在混戰中沒有看到諸葛章!追了幾天,費盡力氣,追到的竟然只是一堆爛衣服和破首飾,鮑東河不禁勃然大怒,沖了上去,使開劍法,閃電般地連發三劍,而且一劍比一劍厲害,最后一劍,竟然刺向了楊謙的胸口要害。楊謙的武功自然難比得上江湖中頗有聲名的鮑東河,長劍一揮,當的一聲,倒退兩步。 鮑東河哼了一聲道:“好小子,倒是有點硬份,但你這點點功夫,也還不配做我的敵手!”劍掌交加,盤旋飛舞,攻得越急,出手招招狠辣,楊謙終于抵擋不住,“嗤”的一聲,肩頭衣服被鮑東河一劍削了一幅,楊謙嚇得百忙中一招野馬分鬃,斜切鮑東河左肩,這才堪堪把這要命的一招躲了過去。鮑東河越想越生氣,不想多耗時侯,把寶劍一扔,空手來斗楊謙。原來他的劍法是后學,拳掌功夫卻是從練武開始就練,兩者時間相差了十幾年之久。楊謙看他扔了寶劍,心頭暗喜,哪知鮑東河的拳掌功夫遠在他劍法之上,一撲上來,出手就使上了一招小擒拿纏絲手。這招“小擒拿纏絲手”比一般的擒拿手法還厲害得多,不但可以擒拿敵人的關節,掌力發出,還可以震蕩敵人的奇經八脈,只聽得“嗤”的一聲,楊謙的一只袖子被他撕了下來,露出一條光光的手臂,手臂上被抓出了絲絲血痕。 鮑東河怒火攻心,叫道:“小子,你是受了誰的指使來抓我們的小汗爺?快點老老實實地招出來,否則可別怪我手下不留情了!”他怒發沖冠,楊謙看了膽戰心寒,哪里有心思再斗?偏偏鮑東河是個牛皮糖式的人物,別他黏上,想甩也甩不脫,幾招下來,被鮑東河逼得氣都喘不過來,鮑東河見他不出生,真是氣到渾身的毛孔都冒煙,干脆就出手不再留情,一招一招,疾如暴風驟雨,就算把楊謙活活打死,也在所不惜了。但聽他大吼一聲,整個廳堂回聲陣陣,正在照顧宮九鷹的霍紫鳶耳朵里也是嗡嗡作響,大罵道:“你不叫會死嗎?!”不過鮑東河一心要把楊謙抓住,根本沒聽到她的叫罵聲,飛身撲擊,掌力把楊謙的長劍蕩開,楊謙斜身飄閃,劍尖反挑鮑東河的脈門,鮑東河的江湖經驗和武功都在楊謙之上,當下身軀一仰,雙掌斜擊,已拍中楊謙的劍身,楊謙閃身躍避,虎口隱隱發麻。 說時遲,那時快,鮑東河猛的一掌劈來,楊謙反劍一撥,“喀喇”一聲,一把椅子被鮑東河劈空掌力打成碎片,鮑東河聲出招發,五指如鉤,猛地再向楊謙抓下,用上了關外番子拳的鷹爪功夫,出手如電,每一招虛實相生,變化莫測,掌力飄忽不定。不過,關外翻子拳鷹爪功夫和少林派的大力鷹爪不太相同,這種功夫并不以內力傷人,整個一套拳法,以擒拿制服為要,鮑東河這門功夫練了二十多年,造詣精深。但見他移步換形,爪勢瞬息百變,對楊謙的威脅登時大增,楊謙本來就是驚弓之鳥,斗到十招開外,劍法已是被他牢牢克制住了。鮑東河出手都是番子拳的殺手絕招,招數奇妙,楊謙被他的虛空掌力迫得身形不穩,腳下踉蹌,正好趁勢躍起,在半空中身子一扭,長劍反手向后轉個圈削了下來,鮑東河根本就沒想到眼看楊謙就得被迫棄劍投降,在這臨危之際居然使出了這么一招怪異神妙的劍法來,只聽“嗤”地一聲,鮑東河的長袍被劃開了一道七寸多長的裂縫,胸口也感到了冷森森的劍氣,一驚之下雙足飛點,斜躍出數丈開外。 這時霍紫鳶已經把宮九鷹給救醒,一轉頭正好看到楊謙這一招劍法,不禁“咦!”了一聲。原來楊謙使出的這招救命招數,霍紫鳶好像在哪里看過一般。果然不出她所料,在剎那之間楊謙倏地移形易位,轉到鮑東河后側發招,鮑東河正使到一招“百里飛霜”,身形也自左而右地轉了個半圈,這一來若不收招,就等于送上去湊楊謙的劍尖了。更令霍紫鳶感到怪異的是,前后兩招劍法,根本不是同一路劍法,只是兩種不同的劍法的一些碎片而已,盡管如此,兩招毫無關聯的劍招一先一手地使出來,竟然有似殺手神招,厲害無比。鮑東河莫名其妙,一時竟然不知如何破解,眼見楊謙的劍尖倏地刺到了鮑東河的胸前,正在宮九鷹身邊的霍紫鳶驀地騰空飛起,一掌截下,啪地一聲脆響,楊謙的寶劍被她震落在地,而楊謙也趁著霍紫鳶解招的電光石火之間飛身竄出了宮家的客廳,頭也不回地跑了。 鮑東河氣得大罵,他輕功固然很高,也能持久,楊謙的輕功看上去比他還高,而且楊謙那幾招怪異的劍法令他心有余悸,一個人趕上去,只怕受敵人所害,追到宮家的大門口時,楊謙已經跑得無影無蹤,鮑東河只好悻悻地回來。這時,裴繼歡和楊簡已斗到了二十四五招,紫霞劍的劍光,把楊簡的大刀刀光牢牢壓住,楊簡的大刀三十多斤重,越使到后面,氣力損耗越大,裴繼歡的紫霞劍阻遏住了他的攻勢,心神電轉,心里想道:“他用別派的劍法來迷惑我,要勝他不難,但最緊要還是迫他使出本門劍法,心念一動,倏地變招,但見他劍光陡斂,劍尖輕輕顫動,劍勢閃爍不定,全身上下,已是沒一處不在嚴密的防御之中,簡直毫無破綻可尋,般若神劍乃是楊白眉當年用以縱橫天下的劍法絕學,這套劍法傳到了裴繼歡的手上,他受到小無相金剛門和餓禹王神劍的啟發,般若劍法和原來相比已是有了更新的變化和改進,劍法使出,更加空靈奇幻,劍法神髓,更比原先的劍法青出于藍而勝于藍。 只聽裴繼歡一聲大喝,劍光倏聚忽散,宛若水銀瀉地,楊簡的刀光頓時給他震得四面流散,劍光掌影中只見裴繼歡身形平地而起,在空中一個轉身,儼若鷹隼回翔,凌空斜撲下來。當的一聲,楊簡的大刀脫手而飛,裴繼歡一個鷂子翻身飛出數丈,楊簡悶哼一聲,頓時變成了一座石頭雕像一般,站在原地,動也動不了了! 宮夫人如夢初醒,趕忙扶著宮九鷹緩緩站了起來,裴繼歡見宮九鷹面色紅潤,和剛才那種灰白無光幾乎變了另外一個人一般,不禁十分驚異,問霍紫鳶道:“你什么時候還學會了解毒的本領了?” 霍紫鳶嫣然一笑道:“這算什么?幽冥神教也有用毒的本領,只是很少用罷了。你忘了你在你那個堂舅家的遭遇了?” 裴繼歡想了想,恍然大悟道:“原來每天替我解毒的那個人是你?我還以為那夫妻倆有那么好心呢!我真糊涂,怎么就沒想到是你呢?”霍紫鳶噗地笑了一聲,道:“你知道就好。那天不是我跑得快,也被那對狗賊夫妻給抓了?!痹瓉砟翘旎糇哮S見裴繼歡受傷,急忙跑開,倒不是她不救裴繼歡,而是以她的武功不足以和裴志對抗,與其兩個人都被抓,不如跑掉一個人,再想辦法。后來她果然偷偷地再潛入裴志家中,她輕功了得,裴志每次給裴繼歡的飯菜下藥,都被她看在眼中,暗中用水中和藥量,也都是她干的。有了經驗,她要救醒宮九鷹當然就不在話下了。 宮九鷹怒氣沖沖地走下座來,一把揪著楊簡,怒喝道:“你被人追得失魂落魄逃到我這里來,看在多年朋友的份上我讓你進莊,沒想到你居然暗中給我下藥!”揚手打了楊簡幾個耳光,這時鮑東河拿了條他特制的麻繩,把楊簡結結實實地捆了起來。 霍紫鳶扶住了宮夫人,道:“夫人沒事了吧?”宮夫人揉了揉胸口,喘了口粗氣,道:“謝謝你,霍姑娘,我沒事兒了,休息幾天,大概就能復原?!?/br> 宮夫人雖然吐了幾口鮮血,一來是生氣,二來是她年紀大了些,忽然劇烈爭斗,難免傷到內氣,宮九鷹見夫人吐的血血色鮮紅,這才稍稍松了口氣,忙取了自制的傷藥給夫人服下,拱手問道:“請問三位是哪里來的?” 宮夫人道:“這位公子是紅拂女和楊白眉的徒弟,這位女子,是幽冥神教霍家的人,這位鮑東河先生你許是沒認出他來吧?前些年尊勝法王還在吐谷渾做國師的時候,這位鮑先生曾和法王一道來過我們莊上幾次?!睂m九鷹大為欽佩,拱手道:“老朽幸甚!我聽說泰山之會,有一位少年俠客將自身的危險置之度外,以一人之力,換得參加泰山大會四百多位武林同道安然脫險,原來就是你?” 裴繼歡道:“老前輩謬贊。適逢其會而已,再說,當時官府的人想要抓的是我,并不是別人,既然罪在我一身,何必連累其他的人?”宮九鷹把桌子一拍,大聲道:“有種!不愧是楊白眉和紅拂女的徒弟!說真話,我本來并不服楊白眉和紅拂女,如今所見,他們的弟子都比我年輕時做得好,老夫就是不服也不行了!” 門外有人笑道:“能令氣雄萬夫的飛鷹劍客折服,這天下還真沒幾個人呢?!比擞耙婚W,尊勝法王和他的兩位侍者走了進來。尊勝法王望著裴繼歡笑了笑道:“可惜貧僧已經退出江湖,否則就連貧僧也要忍不住技癢,要下場和裴公子印證幾招,看看是紅拂女和楊白眉厲害,還是天星頂的武功厲害?” 霍紫鳶道:“天星頂?我剛才都沒想起來。百忍上人和千威上人是您的弟子吧?” 尊勝法王微微一笑道:“自古善惡由人。貧僧知道小施主想說什么,這兩個徒弟這一生名利之心太重,以吐谷渾大汗給他們的功名利祿還不能滿足他們的欲心,卻巴巴地跑去大唐做一個小小藩王的馬前卒。我從吐谷渾辭官時,因為他們兩個在外濫殺無辜,素行不義,我已當眾宣布把他們兩個逐出門墻了,若是以后兩位施主見著這兩個孽徒以天星頂的名義在外為非作歹,不用看老僧的面子,就請老僧和天星頂清理門戶吧!”宮九鷹道:“法王請坐下說話?!?/br> 鮑東河點了幾指,把楊簡弄醒,問道:“誰主使你們這么干的?” 尊勝法王的侍者之一大荒禪師道:“沒準和一個人有關?!?/br> 鮑東河心急火燎,又不敢沖撞了這師徒三人,耐著性子問道:“什么人?” 大荒禪師道:“這人就是姓楊的手下,名叫諸葛章的那個。他神秘得很,看似草莽一個,身上居然練有一種名叫‘七重天衣’的神秘武功,據老衲所知這種武功在武林中失傳了將近五百年,沒想到前輩留下的武功圖譜的記載,居然讓老衲親眼得見了?!被糇哮S倒不是第一次聽見“七重天衣”這個名字。她的母親曾和她說過,這種名叫“七重天衣”的怪異武功,乃是五百多年前三國時期的一位游俠所創,傳說這種武功一經施展,能在瞬間施展出七種不同的身法步法,可以閃躲和應付敵人的圍攻,用到最后一種身法步法,原先用過的其他六層武功,都會凝聚一身,一個人的功力憑空提高七倍,可謂無堅不摧,無物可攖。那位游俠去世后,這種神秘的武功漸漸從江湖中失去了蹤跡,沒人知道那位游俠是不是留下了傳人接續衣缽,也更沒人知道這種怪異之極的武功后來何時傳入江湖。沒想到一個貌似忠厚的諸葛章,居然練有這么一種失傳已久的武林秘辛。 鮑東河兩手一個勁地搓著,走來走去心神不定地道:“可恨這幾個王八蛋使了金蟬脫殼之計帶走了小汗爺,我該如何是好,該如何是好?” 霍紫鳶道:“看在你幫過我一次,我也幫你一次?!?/br> 鮑東河知她古靈精怪,只盼她開口,忙不迭地問道:“如何如何?” 霍紫鳶道:“那老家伙軟硬不吃,我給你三枚閻王針,你想怎么治他,就怎么治他,治到他哭爹叫媽,自然就告訴你小汗爺的去向了!”裴繼歡知道閻王針的厲害,忙道:“何必這么手狠呢?但教他把小汗爺的去向告訴司空先生就夠啦!”霍紫鳶把嘴一撇,道:“沒看見那老頭子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兒么?你問得出來,倒去問問?” 裴繼歡搔了搔后腦勺,道:“我??????我倒是不一定能問出來?!?/br> 沒想到楊簡外強中干,一見鮑東河拿著閻王針走了過來,早嚇得屁股尿流,大叫道:“招了招了!投降,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