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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白桃急得焦頭爛額,抓著頭發一籌莫展的時候。 她后知后覺想起了一件事。 標記一般的確只存在ao,和ob之間,但aa也有。 只是很小很小的一部分。 眾所周知,兩a并不會被對方的信息素吸引,她和沈斯年的信息素之所以能不排斥,應該是她的問題。 畢竟她正在從a變成o,信息素發生了變化,他們這樣便不算同性相斥了,而是相吸。 但是aa之間,不被吸引不意味著不能標記。 只不過這個標記和ao的那種以穩定,安撫信息素的標記不同,而是一種壓制。 和alpha打架時候互飆信息素一樣,哪一方壓制了對方便算贏。 aa之間的標記也是如此,一方的信息素灌進去,將另一方壓制,消耗滿溢的部分,也能起到一定鎮定作用。 只是需要強的一方做標記,其過程更像是博弈,在心理和身體的內耗下,可能會比現在還難受。 卻能有效的制止信息素的暴走,和腺體的受損。 ——也是現在白桃能夠想到的,唯一可行的辦法。 或許能行,實在不行也能拖延一點時間,等到學生會那邊的人趕過來。 他們遇到過多次信息素暴走的突發事件,肯定會隨身攜帶抑制劑。 亂七八糟想了一通后,白桃這才鼓起勇氣直視沈斯年。 他依舊握著她的手,呼吸guntang噴灑在她的手背,長長的睫毛下那雙眸子帶著水蒙蒙的霧氣。 覺察到她的視線后,猛地抬眸看了過來。 “別走,你別走……” 從剛才開始到現在,他嘴里重復的最多的就是這句話。 急切又懇求,聲音喑啞,好似夏日夜里拂面的風,酥麻得厲害。 “我不走,我,我給你標記?!?/br> 白桃也緊張,磕磕絆絆地回。 “不過我們得事先說好,我不是占你便宜,是幫你。而且你,你剛才也咬我了,咱們互不相欠,明白嗎?” 她做不到把他就這么丟下,又慫,怕他事后清醒了翻臉不認人,以為是她霸王硬上弓故意羞辱他。 所以白桃不僅得事先把前因后果說清楚,還要讓他至少在認出自己的情況下做這種事情。 她紅唇抿著,額頭和鼻尖不知什么時候沁了一層薄汗。 在少年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反握住他的手,把門打開,徑直把他拽到了外面的洗手池旁。 白桃只是渾身發熱,倒不至于沒力氣,倒是沈斯年被這么輕輕一拽,就踉踉蹌蹌的險些摔倒。 好在她眼疾手快,先一步扶穩了他。 “沈斯年,你好好看著我?!?/br> 她呼吸有點亂,竭力壓著信息素捧著少年的臉強行讓他看著自己。 “我是誰?” 沈斯年眼睫微動,那雙黑曜石般的眸子有什么情緒閃爍。 他像是在注視她,可注意力全落在了她一張一啟的紅唇,還有那清甜的信息素上。 果然,他已經意識混沌到連人都辨別不清了。 不然他一開始不會開門把她拽進去,更不會主動露出脖頸讓她標記。 一切都是因為信息素。 她的信息素吸引了他,他在極度難受下遵循了本能。 白桃沉默了一瞬,即使如今這個情況是箭在弦上,非標記不可了。 可她還是不能接受對方這樣稀里糊涂就被標記了,不然這和欺瞞有什么區別。 至少,他得知道是誰標記了他。 想到這里,她一手將沈斯年扶著,另一只手擰開了水龍頭。 “嘩嘩”的水聲引得他動作一頓,濺落的水珠落在他面頰,冰涼的觸感讓他眼睫顫顫巍巍。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白桃的手不知什么時候撫在了他的后脖頸。 “低頭?!?/br> 沈斯年雖不明白,卻在信息素的蠱惑下聽從了白桃的話。 在低頭的瞬間,水淌在了他的頭上,順著一并覆在了他的脖頸。 水很涼,發燙的腺體被冰著,壓制住了紊亂的信息素。 讓他恢復了短暫的清明。 水珠順著他睫毛,面頰,一直隱沒在了他的衣襟,浸濕了他的衣服。 胸膛處的線條清晰可見。 他像是擱淺的魚,大口大口呼吸著,背靠在洗手池,手撐在兩邊。 也是在這個時候沈斯年終于看清了她的臉。 “白桃……” “是我?!?/br> 沈斯年聽到對方這么沉聲應了一句,在涼意褪去后,攀附上來的是更強的一股熱潮。 他雙腿一軟,快要倒下的時候一只手扣在了他的腰上。 再之后,脖頸處傳來一陣刺痛。 沈斯年不知是疼得還是如何,一直忍耐著沒有吭聲,此時竟難耐的從唇齒之間溢出悶哼。 他感覺自己像是踩在云彩上。 飄渺搖曳,春風一吹過來,滿天的粉色花葉圍繞在他,將他從九重云天推到了人間。 漫山的桃花灼灼,一旁的溪流潺潺漫過他的手邊。 天高云淡,花香裊裊。 沒有一點痛楚,他被整個春天包裹在了其中,盛大又絢爛。 沈斯年躺在柔軟的草葉上,抬眸望向繁復簇擁的桃花。 他指尖微動,試圖伸手去觸碰。 不想剛碰觸到那花葉,剎那之間花成了果,粉白的桃子被他指尖戳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