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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明悅按捺住翻白眼的沖動,這幾日太傅甚是關心她的月事,比青樓里盯梢花魁月事的老鴇還有過之無不及。當下氣沒好氣回:“知道了?!?/br> 香rou就在嘴邊,魏寧侯毫不介意陸明悅甩臉色,今夜就讓他好好懲戒這個脾氣見長的小妖女。 魏寧侯出府沒多久,柳云舒和幾位好友就相約而來,看到府邸門口金光閃閃的匾額,不由感嘆太傅財大氣粗。 “真是好生氣派,什么時候,我也能有一個自己的宅子!”柳云舒隔著老遠,就沖陸明悅笑打趣。 陸明悅微微一笑,同柳云舒和幾位好友見過禮,隨即把她們引進室內。 “方才柳jiejie所言深得我心,想到咱們回頭嫁出府,頭上的匾額都是夫家的名字,心有不甘??!”禮部侍郎家的女兒謝洪磊亦是個心直口快的姑娘,看到陸明悅擁有這么大的府邸,甚是羨慕。 陸明悅聞言一笑道:“那不如我與謝家meimei換一換,把匾額上改成謝宅,你也把江顏公子讓給我可好?” 謝洪磊當下急白了臉說:“萬萬不可,放眼整個京城的男子,也只有謝公子對你無意,你...你可不許招惹他?!?/br> “你未免太夸大其詞,我爹不也是這京城里的男子,也沒見他要納明悅做我小娘啊?!绷剖嬖谝慌該尠?。 眾人都跟著笑了起來,陸明悅則是趕緊抓起盤中的蜜餞塞進她“小女兒”嘴里,生怕她再口吐什么驚世之詞。 “你們可有聽說,王含鈺已經和人定了親?”工部郎中之女竇嵐突然提到。 “完全不曾聽過,你這是打那來的消息?”柳云舒好奇地問。 “王含鈺的父親想在女兒出嫁前擴府,于是向工部遞上了折子,正好我父親主理此事。你們猜,是誰家的公子?”竇嵐表情神秘,惹得眾人心癢癢。 “可是吏部尚書家的裴公子?” “莫非是刑部侍郎的孔公子?” 眾人把京城內大齡公子都猜了個遍,卻見竇嵐一直在擺頭。 那還能有何人呢?竇嵐見她們都猜不出來,才開口道:“是戶部侍郎白公子?!?/br> “可是白公子比王含鈺還小一歲??!”柳云舒驚訝地捂住嘴。 “白夫人那么挑剔的人,居然同意了?”亦有人好奇的問。 “聽我父親所言,還是白公子主動和父母提及此事?!备]嵐信誓旦旦地說。 陸明悅坐在眾人中間,靜靜地聽她們七嘴八舌地討論王含鈺和白秋水是多么不般配。她心中卻是在思量:白家和王家居然聯手了。 在魏寧侯逼宮前,黃家把持宮內禁軍,王家掌控宮外軍事官職。然而在魏寧侯掌政后,利用右相門竹青和兵部尚書二人逐漸削弱樞密使王謹言手中的權利, 上次因黃紓郎當街對她意圖不軌之事,魏寧侯趁機扳倒了手握禁軍之權的黃統領。黃家本就和王家是聯姻,見黃家倒臺后,王謹言必定會憂心忡忡,此時面對白家聯姻的請求,自然是求之不得。 柳云舒她們在宅內用過膳后,又聚在陸明悅新收拾出來專門放置水粉和新衣的屋中參觀。 女子們都愛美,尤其是陸明悅這個年齡段的女子們,一旦調弄起水粉和新衣,那自然是沒完沒了。 早早歸府的魏寧侯在屋內等了半晌,見陸明悅遲遲不肯送客,嫡仙的俊臉耷拉得老長,要不是看在陸明悅第一次宴請手帕的份上,早讓張忠把那群小丫頭片子轟出府。 美人遲遲不來,魏寧侯只好耐心等待,心中揣摩起今晚該如何布陣出兵,好打得這位香嬌玉嫩的南疆圣女一個措手不及,梨花帶雨。 踱步至陸明悅梳妝臺前,魏寧侯看到桌上的首飾匣子半開著口,想到方才阿蠻匆匆進屋,說奉小姐的意拿幾款首飾給做客的小姐們試戴,想來是匆忙中沒有合上匣子。 只是敞開的匣子邊角處略有鼓起,讓眼尖的魏寧侯情不自禁伸手抽出里面夾著的紙...... 陸明悅送走了幾位滿載而歸的小姐們,想到此刻屋內還有只餓狼等著她,頓覺頭疼。方才阿蠻偷偷告訴自己太傅大人在屋里憋得直打轉,陸明悅突然生出良家女子第一次要接客的窘迫感。 她走進屋內,發現“客官”正陰沉著臉坐在矮塌上。南枝和阿蠻遠遠見到,不由地放慢了跟在陸明悅身后的步伐。 “你們去小廚房看看晚膳準備的如何了?”陸明悅不想太傅的怒氣遷就到她們身上,隨意給二人安排了差事。 南枝和阿蠻如釋重負,離去時的步伐輕盈歡快。 陸明悅走到魏寧侯身側,輕輕咬了咬貝齒,主動坐在魏寧侯身邊。 若是放在平日,看到陸明悅如此主動,魏寧侯早會順勢把美人擁入懷中,好索求她口中的瓊枝甘露。 可是今日,魏寧侯卻是紋絲不動,深邃的鳳眼冰冷得都快結出冰碴兒。他冷冷地看向身側桃腮杏面的妖嬈女子,倒是個能裝的,若不是今日他偶然發現首飾匣子里暗藏的地契和出關銅魚符,還要被她騙到何時? “不知陸姑能打算何時動身前往西番?”魏寧侯站起身,居高臨下地審視著眼前的女子,見她嬌艷的小臉驟然間變得煞白,胸中怒火更盛。 陸明悅這才注意到寢室地上摔爛的首飾匣子,她嘆了口氣,幽幽道:“出關契文上不是都標有時日,想必太傅已然看過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