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頁
他叮囑隨從私下打聽此女來歷,如有機會,在中原干完差事后攜美人歸胡,日日在帳內銷魂,豈不樂哉。 屋內,陸明悅取出包袱里的貼身內衣,用剪刀把內衣上的繡花拆掉,拆下的銀線都泡在水杯中,再燃起油燈將其煮沸,待杯子內的水徹底蒸發了,杯底便留下了一層薄薄的白色粉末。 “小姐...這點‘柳下惠’夠嗎?”阿蠻擔憂的問。 從南疆出發前,阿蠻把浸染過‘柳下惠’藥粉的針線秀在了她的單衣上,以備不時之需。 此藥粉具有寧神降欲之效,稍微用上一點,哪怕是正在興頭兒上的男子也會瞬間偃旗息鼓,垂頭喪氣。故名‘柳下惠’。 “是有點少了,不過嚇唬人倒是夠了?!标懨鲪倽M意地倒出藥粉,小心翼翼地用銀針將其填入珊瑚墜的密孔中,再用透明的蜜蠟封上。 第3章 .宮宴、唯有牡丹真國色,花開時節動京成 御書房內,魏寧候正在審閱文書。在他平定西番的一年中,白家果然忙得厲害,沒少在朝中安插人員。而他一手提拔的左相門竹青因年輕氣盛,明里暗里間,沒少吃白克鵬的虧。 只是西番之亂不得不平,東有胡人虎視眈眈,南有不安分的閩南王,西番不平,三面受敵,北朝好不易穩定三年,不能再亂了。 “請太傅降罪” 此時書房內已無外人,左相門竹青跪地不起?!白锍脊钾摿颂档闹赝?,讓白家鉆了漕運的空子” 魏寧候放下文書,深邃的鳳眼望向跪地不起的門左相,久久未言。 就在門竹青羞愧得將要撞墻之際,魏寧侯才緩緩開口道:“竹青不必太過自責,白克鵬為相二十年,背后勢力盤中錯雜,本候在西番期間,爾等既需在轉運司栽培新人,還要為西番周轉糧草,實屬不易,這次功過相抵,本候便不予追究了?!?/br> 門左相聞得那聲“竹青”已是淚流滿面。 他自幼家中生變,被族中拋棄,是魏太傅給予自己重生的機會,無視當年叱咤京城的狀元郎,反而栽培他這個不起眼的進士,從而一路高升,年過三十便已位至左相。 如此殊榮,歷朝歷代都是少見,是以,他畢生的夢想就是輔佐太傅登上帝位,以報太傅的伯樂之恩 “太傅大人,宮宴的時間快到了,咱家伺候您更衣吧” 殿外傳來馬總管的聲音。 魏寧候起身,從熱淚縱橫的門竹青身旁走過,蹙眉嫌棄道:“快點收拾干凈,跟本候一起去赴宴?!?/br> “是”門竹青擦干面上的眼淚,跟隨在魏寧候身后走出御書房。 魏太傅剛回宮就把門左相訓哭了,馬總管不動聲色。 真道是伴君如伴虎,他常在為太傅身邊伺候,何嘗又不是倍感心驚rou跳。 替魏寧侯更衣時,馬總管看到太傅身上又多了幾道新傷,都說太傅是武星下凡,可這凡人也是rou身??! 魏太傅出身武將世家,祖父是定國侯,父親是戰功累累的驃騎大將軍。只可惜驃騎將軍在與西番一役中因糧草不足被番人圍困致死。將軍夫人也因思念夫君,郁郁寡歡,不久后撒手人世。 年少的太傅是被祖父母一手拉扯大的,可當年武德帝依舊忌憚定魏家軍的勢力,企圖趕盡殺絕。 恰逢此時,胡人連攻北朝十城,武德帝趁機調遣年僅十八歲的魏寧侯去前線送死,卻沒想到魏家軍如此強悍,在魏寧侯的帶領下以少勝多,奪回被搶的城池并斬胡人天威大帥于馬下...... “今晚的宮宴準備的如何?” 馬總管收回神游,恭謹地回答:“稟太傅,胡國二王子帶來他們部落的勇士,想和您手下的魏家軍切磋一二。南疆也送來了美人為皇上獻舞,南洋的使臣最后會奉上奇珍異寶供百官鑒賞?!?/br> “好,本候知曉了?!?/br> “太傅大人,彩排的時候...咱家遠觀了那位南疆第一美人,甚美??!” 馬總管臉上露出贊嘆的表情,憑借陸美人的姿色,一定會博得太傅垂愛,既然如此。他還不如早點順水推舟,日后太傅登基,美人入宮,也算是給自己結點善緣。 太傅沒有搭腔,看了一眼馬總管一副信誓旦旦的神色,心中好奇,無根之人也愛看美人? 梳妝完畢后,陸明悅帶起面紗隨著身邊的舞娘等候在殿外一角,遠遠望去,殿內燈火闌珊,觥籌交錯。 此刻在大殿內,胡人二王子忽拓蠻正向皇上舉杯:“聽聞太傅手下的黑旗軍所向披靡,個個武藝不俗,不知可否與小王帶來的胡內勇士切磋一二?!?/br> 聞得忽拓蠻的問話,文軒帝立馬提起精神,這廂可要好好應對,若讓太傅大人不滿意,那些好不容易從西番帶回來的奇花異種怕是要被扔進御膳房的灶膛內。 “良將出精兵,魏太傅手下的良將自然都是驍勇善戰的好男兒,不知太傅有意讓哪位將軍和胡人勇士切磋一二。?” 魏寧侯今晚身著紫朱冕服,領口袖口具用金線繡有蛟龍,顯得整個人清冷又高貴,還未開口,臺下的女眷們便都看癡了。 尤其是樞密使王謹言家的大姑娘王含鈺。 為了能在此次宮宴上博得太傅注目,王含鈺特地請來以前侍奉過貴妃娘娘的嬤嬤協助自己梳妝,走得乃是端莊大方的路線,大袖霞帔上袖著四季繁華,頭戴珠翠冠,妝容精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