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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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淼遠見他忽然嚴肅起來,有些摸不著頭腦,只好說:那就好,那就好。 周培青看著他軟軟的樣子,笑了,說:那我回房了。 商淼遠點點頭。 晚飯時周培松踩著點回家,余珮懷疑,要不是自己當初多此一舉的叮囑,周培松可能還不會回來這么晚,這孩子氣性真是非常大。 商淼遠看見他,并沒有太大反應。 周培松說:大嫂,你好了? 哪有當著全家人的面打趣Omega的發情期的,商淼遠的臉立刻窘迫地紅起來。 周培青拍了一下弟弟的肩膀,說:趕緊回你房間換衣服去。 商淼遠見他為自己解圍,心里不由生出些好感。 吃飯時周商兩人并肩坐在一起,看著確實像新婚不久的小夫妻,連拿餐具時碰一下手都要臉紅半天。 周培松說:哎呀,你們兩個要不要這么惡心? 元帥立刻敲了一下他的筷子:說什么呢? 商淼遠又紅了臉,把手腳都縮在桌角,堅決不肯再往周培青那邊去了。 余珮卻是樂見其成,笑著給商淼遠夾了一筷子菜,說:培青跟你的口味一樣,都喜歡甜咸口的菜,像小孩子一樣。 商淼遠說了句謝謝,默默低頭吃了。 周培青在一旁想了想,筷子在菜上猶豫了半天,還是夾回了自己碗里,怕顯得怪刻意的。 周培松調侃道:哥,你在太空里飛了這么長時間,是不是得帕金森了?你看你夾的菜都給抖完了。 周培青的臉皮是很厚的,說:你一個單身漢大概是抖多了,以為別人都跟你一樣帕金森。 商淼遠: 元帥在一旁看著這場景,開口也不是,不開口也不是,臉都憋紅了,最終啞火沒說話。 余珮對周培青是百依百順沒有不從的,盡管知道他當眾開這樣的玩笑不合適,卻還是覺得兩兄弟斗嘴十分可愛,臉含笑意,裝沒聽見。 周培松便說:呵,我就知道你一回來我就沒有家庭地位了,怎么我開玩笑就要被罵,你開玩笑就沒事呢? 周培青得意一笑。旁邊的商淼遠想到周培松的身世,倒是忍不住多看了他們兩眼。 周培松感受到他的目光,勾起一邊嘴角笑了笑。 立刻被他哥發現,說:你沖著你嫂子笑什么笑,難看死了。 商淼遠也不知道這是周培青拿他當筏子,還只是為了展現Alpha的占有欲,趕緊低頭扒飯,沒有吭聲。 元帥本想叫這婚事算了,此刻看到周培青對商淼遠多有維護,不禁也有些犯難。 從前這家里的餐桌不提多壓抑,總歸是跟熱鬧沾不上邊的,如今周培青一回來,就顯得和諧許多,一會兒講路上的見聞,一會兒跟周培松斗嘴,一會兒又帕金森似的給商淼遠夾菜,倒真是一個招人喜歡的Alpha。 商淼遠想,要是相親時能碰見周培青這樣的人物,管他收入幾何,他一定立刻馬上就嫁了。 晚飯之后,商淼遠本想留下來幫忙打掃,見周培青也留在廚房,便不大好意思在這兒待著,抹了抹嘴,朝余珮說:我先回房了夫人。 余珮說好。 待看見他上樓,余珮才問周培青:我見你頻繁示好,你對淼遠到底有沒有感覺? 周培青一邊幫她拿碗,一邊說:有沒有感覺不都得試一試嗎?今天我去軍部報到,還被閆司令調侃了,說叫我陪陪新婚妻子。 余珮見他言語間有些怨懟,抱歉道:實在是我們沒有考慮周全。 周培青搖搖頭。 余珮說:簽協議之前我跟你爸爸沒有告訴他懷孕的事,之后提起,這孩子的反應比較大,現在對我們應該是比較反感的,所以 周培青又是在心里嘆一口氣,也不知該說些什么,只好道:我看他并不是那種非常記仇的人。 余珮沒說話。周培青將最后一只碗收進儲物柜,說:我先上樓了。 余珮道:你多關心關心他,小孩內心很敏感的。 周培青點點頭。 這邊商淼遠回了房間又開始畫畫。 余珮端著一杯熱牛奶過來叫他喝,商淼遠接了,見余珮不打算走的樣子,便把她讓進門去。 屋里信息素的味道很重,余珮說:你的信息素味道真可愛。 商淼遠還是第一次被人夸這種事,尷尬笑笑,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只好請她坐下。 余珮說:我問了培青的意思,你也看出來了,他對你是有好感的。 商淼遠的臉又紅起來。 余珮見他表情不反感,繼續說:感情的事,其實也是一個慢慢發展的過程,我當時特意給你們兩個做了基因匹配,就是想著萬一說到這里,她自己也覺得這樣生拉硬扯實在有些厚顏,又道,你們兩個地久天長處著,兩個年輕人,說不定慢慢就有感覺了。 商淼遠沒開口。 余珮說:淼遠,我有個請求,可能不大恰當。 商淼遠抬起濕漉漉烏溜溜的眼珠看她。 余珮當即贊嘆:你這眼睛真好看,我一個Omega,被你這么看一眼心都軟化了。 商淼遠不妨收到這樣的褒獎,結結巴巴道,謝謝謝。 余珮接著說:你跟培青結婚才一個月,原本走的是矢志不渝的癡情劇本,現在他剛回來就要離婚,傳出去實在是不大好聽。 商淼遠大致猜到她想說什么了。 余珮果然說:我想著,先給你們彼此一年的時間,好不好?她說,你在這兒住著,萬一你們兩個有了感情,將錯就錯,也不失為一件浪漫的美事,對不對? 如余珮所言,這對商淼遠來說實在算是美事一樁,倒不是想著什么將錯就錯,而是因為他離婚之后就要重新接受聯邦系統分配的相親任務,以商淼遠的性格,這一天當然是來得越晚越好,因此答應得非常痛快。 商淼遠:等我離開這個家,就把那一百萬還回來的。 余珮立刻說:不必,這筆款子是你的聘金,既然嫁進我們家,這就是你應得的。而且當初我跟元帥對你多有冒犯,實在是希望你能原諒我們。 商淼遠忙說不敢,兩人又推辭一番,最終還是沒有達成一致。 商淼遠故意打了個哈欠露出疲態,余珮立即知趣地起身告辭。 待發情期后,商淼遠提出了回娘家的想法,當然,如果能直接住回去是最好不過。 與商淼遠的猜想一致,這想法一經提出就遭到了余珮的反對。 余珮說:你一個人住著我實在不放心,倒不為其他。我看你是不怎么會照顧自己的人,一個人住著,恐怕連飯也不會按時吃,這幾天剛剛養出二兩rou,回去估計又要餓瘦了。 她說話時語氣真誠,一片拳拳愛子之心,商淼遠又是個心軟的,立刻就順從了,說:那我只回去看看吧。 余珮說:不過要是有人能陪著你,我就放心了。她看向正在一旁閱讀時事新聞的周培青,說,培青,你這幾天不是沒事嗎?陪淼遠回趟家吧,你跟他在那兒有個照應,也好讓我放心。 出于軍人的職業素養,周培青立刻答應了一聲,等他反應過來,才看見商淼遠紅透了的臉,覺得這事可能不大合適。便問:你想不想我陪你回去?這一問,用盡了周培青所有的溫柔體貼,生怕稍微大點兒聲就嚇到別人。 商淼遠被這一聲問得臉紅心跳,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好好的。 吃完早飯,周培青已經從頭到腳收拾齊整地候在那里。他的同事們很有經驗,都告訴他,太太出門催不得,得做好十二萬分的準備,等上個把鐘頭也是常事,而且千萬不能露出一點不耐煩,否則這一天都有你受的。 因此,他正襟危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為怕商淼遠發現他的不耐煩,手里連份報紙也沒拿。 只是商淼遠并未讓他久等,換套衣服就下了樓。 周培青見他下樓,立刻站起來,很紳士地問:不用再準備準備嗎? 他這一問把商淼遠問得愣住,立刻檢查了自己身上是否有不妥之處。 周培青說:我聽同事們說,家里太太出門都要打扮個把小時 商淼遠有些無措道:那我那我他本想說那我也打扮打扮吧,可又想到自己并不會拾掇自己,也沒有什么打扮的工具,因此站在那里像只呆頭鵝一樣看著周培青。 周培青立刻說:你這樣就很好,這樣就很好,不必再打扮。 兩人在兩個頻道,都猜錯了對方的想法,卻異常和諧地出了門。 周培青的飛行器不大,主要用于上下班通勤,以前他從來都是一個人,因此并不顯得空間擁擠。 可此時一旦坐進個嬌滴滴的Omega,車里就顯得有些逼仄了,這逼仄并不體現在商淼遠的占地面積,而體現在他不自覺流露出的那些甜美的橘子汽水的香氣。 商淼遠自己也聞到自己發馬蚤的味道,一陣慌亂窘迫,可是越想控制,就越是控制不住,搞得整個飛行器都是他的味道,像是跟周少校在這車里做了什么不合時宜的事情一樣。 周培青是個純粹的rou食動物,從他在柜子里的那些珍藏就可以看出,他倒是沒來得及細想商淼遠是否已經知道了他的那些癖好,只覺口干舌燥,卻不好說商淼遠什么。 商淼遠結結巴巴道:對對不起。 周培青:沒關系。說完喉結上下滾動,一點也不像沒關系的樣子。 商淼遠不自覺掃了一眼他的下身,果不其然看到那里的異樣。頓時連耳根也羞得紅透。 周培青一臉正經地欲蓋彌彰:我在部隊受過專業訓練的。 商淼遠問:什什么訓練? 周培青:反信息素誘導訓練。 商淼遠這下更是無地自容,恨不能埋個坑把臉埋進去,小聲辯解:我沒有沒有誘導你,我不是故意的。 周培青連忙解釋:我不是那個意思。 商淼遠就不說話了,把臉扭向窗外。周培青趕緊打開了車內的空氣循環系統,不知是飛行器的自凈功能,還是商淼遠自己控制住了腺體分泌氣味的節奏,等到了幸福街胡同,飛行器上已經幾乎聞不到他的汽水味。 周培青見商淼遠沉默一路,怕是自己的直男發言傷到了別人,想了一路,下車時才想出一句:那個 商淼遠沒敢看他,只是從鼻腔里發出了一句:嗯? 周培青:我小時候挺喜歡喝橘子汽水的。說完又趕緊補充,現在也很喜歡。 商淼遠好不容易降溫的耳根rou眼可見的又紅了起來。 幸福街的院子已經有些年頭,連鎖頭都已經不大靈敏。商淼遠拿指頭按了半天也沒有識別成功,又有周培青在他身后等著,更給他急得頭頂冒汗。 周培青見他打不開,說:我來吧。 商淼遠以為他要對這鎖頭做些什么,不料轉身就看見他的新婚丈夫三兩步爬上了院墻,還站在上面向他伸手:手給我。 商淼遠: 第12章 商淼遠看著周培青,猶豫了一下,朝他伸出手。 周培青不愧是經過反信息素誘導訓練的Alpha,力氣非常大,一下子就把商淼遠拽到了墻頭上。 商淼遠平衡力不大好,上去以后只能扶著周培青。 周培青說:我先跳下去,在下面接著你。 商淼遠說好,他剛一松手,周培青就像只靈敏的狒狒,噌得跳了下去。 商淼遠的平衡力實在差,周培青下去之后,他就有點左搖右擺,只好控制住身體讓它緩慢地蹲下來,然后扶住墻頭,如果周培青是靈活的狒狒,那他現在就是一只行動緩慢又笨拙的考拉。 周培青回頭看見他這個樣子,不禁覺得可愛,心里怪喜歡的,說:你跳下來,我接住你。 商淼遠拿眼睛量了一下他們倆之間的距離,覺得這個角度不大行,人在墻頭不得不剛,說:你你再過來一點。 周培青非常好脾氣地朝墻根兒走了兩步,說:不然你踩在我肩膀上下來? 商淼遠開始后悔,剛剛為什么不用光腦系統連接門鎖,為什么要聽從周培青這大頭兵的**建議,簡直是自討苦吃。 周培青還不知道他老婆正蹲在墻頭上腹誹,只當他是害怕,問:屋里有**嗎? 商淼遠:沒有。 周培青說:那有高一點的板凳吧? 那一定是有的,商淼遠點頭。 周培青:你等我一會兒。 商淼遠只好蹲在墻頭上等他。 周培青回來時手上拎了一把椅子,他把椅子放到墻根,自己站上去,對商淼遠張開臂膀,說:來,我抱你下來。 商淼遠一輩子沒談過戀愛,純情得什么一樣,周培青這一系列的cao作,可真是要了他的命了。 他試著把腳的方向轉向周培青,周培青就那么伸手護著他。 商淼遠把手交給他,他輕輕握了一下,說:別怕,我喊一二三,你往下跳,我接住你。 商淼遠說好。 周培青松開他的手,重新環到他的腳邊,非常鎮定地數:一、二、三,跳。 商淼遠心一橫,跳了下來。 周培青立刻接住他,蹬了一下腳下的椅子,整個人抱著商淼遠,因為慣性往后退了幾步,但抱著商淼遠的臂膀是非常穩的。 兩人抱在一起,商淼遠能聽見自己心臟撲通撲通的響聲,閉著眼睛沒有睜開。 周培青猶豫了一下,見他沒有松手,自己便也沒好意思松手,還摟著他。 過了好一會兒,商淼遠才醒過來似的,往后蹦了一下,微彎了頸項,說:不好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