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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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敬道:不必,我站著就好。 祝清儀沒有再勸,他看著花主,目露精光,花主應該知道,我兒先前也有個朋友,名叫凌云。 沈映雪來的時候就覺得奇怪,他和這個王爺似乎沒什么好聊的。只是他把忠信郡王當做對手,才順勢前來,與他相見。 所謂知己知彼,至少明白他是什么人,才能再對上只后有些勝算。 這個忠信郡王倒像是跟他打的主意不太一樣。 他早已通過手下的眼線了解到花主的為人,無須親自與他相見。但是偏偏他過來了,還說起了無關的話題。 沈映雪聽到凌云二字,立刻警覺。 祝清儀道:外面都在傳,凌云是你的兒子,這是真的嗎? 沈映雪道:難道還能有假? 祝清儀笑了起來:真真假假,我清楚,你也清楚。凌云之前就住在王府后面,他的一舉一動,我都看得明白,可是就在不久之前,他突然消失不見。我的人過來回了消息,說是親眼看他去了簪花巷。 沈映雪記不太清當時的情況了,所以一點都不覺得害怕,依然神情冷淡:王爺的意思是,我綁架了凌云? 祝清儀嘆了一聲:凌云到底是我兒的朋友,我這個做父親的,總不能什么都不管,就任由祝凌與陌生人交友。凌云的底細,我還是清楚一些的?;ㄖ饕钦f他是你的兒子,別人能信,我卻是不信的。 沈映雪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后面的韓敬卻是緊張極了。 這個忠信王話里的意思是,他知道義父的真實身份! 義父瞞的這么深,這人竟然知道。 他究竟有多大的勢力?他是從什么時候開始關注義父的?這個人到底是敵是友?他的目的,真的是統一江湖,爭取上面那把椅子嗎? 韓敬怎么覺得忠信王更像是來殺人誅心的? 他看了看沈映雪,發現義父依然低眉斂目,絲毫不為所動,不禁更加敬佩,義父沉得住氣,比那老王爺更加有城府,完全沒把王爺的話放在心上。 說不定義父早就知道了這人的監視,故意暴露在他面前,就是為了騙他咬餌上鉤。 義父釣魚的技藝,實在高超,無人能及。 想釣上來大魚,除了合適的地點、天氣,肥美的魚餌,精準的力道和觀察力,剩下的就是耐心。 韓敬自認為前面幾種雖及不上義父,在同齡人中也算厲害,可是唯獨耐心,他最欠缺。 或許就是因為這個,義父才特意帶他出來,用行動教導他。 沈映雪完全懵了,他記憶有缺,好多東西都不太清楚,只隱約有點印象。聽到祝清儀的話,知道這個人沒被花主給騙了,似乎還清楚真相,沈映雪就懵了。 這該怎么回? 他這個腦子,萬一說錯了話,踩到對方的雷點,那就真的暴露他其實是一只色厲內荏的紙老虎了。 沈映雪不知道該怎么辦了,于是他開始微笑,笑得毫不心虛,直直地盯著王爺臉上的那張美人面。 只要他笑得足夠變態,別人就會覺得他是個不好惹的神經病。 花主的反應完全出乎祝清儀的意料。 他輕輕蹙眉,接著舒緩開,直視花主。 看來花主并不意外他知道凌云的身份。簪花巷就在江南淮城,凌云來到江南之后,大概就暴露在花主的視線中了。王府對凌云的監視,花主也清楚得很 如果是這樣的話,花主把凌云藏起來,對外宣稱他們是父子關系,那就是有備而來。 凌云只是個不起眼的小人物,魔教不在了,他的真實身份,也沒那么要緊??磥砘ㄖ魇窍肜昧柙圃趯Ω蹲约喊?/br> 祝清儀道:怎樣你才能放了凌云? 又來一個搶凌云的? 沈映雪不明所以,回憶著腦海里為數不多的記憶:王爺很在意凌云?我以為您沒把他放在心上呢,畢竟您對祝凌,也不是很上心。 剛才的談話中,王爺說起祝讓時,稱呼他為讓兒,談到祝凌時,直呼他的姓名。 沈映雪看不到他的神態,但是能聽見他的語氣,再加上原主超鬼的直覺,不難看出來忠信王對祝凌的態度。 也就是祝凌神經粗大,什么都沒感覺到,不會因此而傷心。 忠信王連祝凌都不在意,怎么會在乎他的朋友? 祝清儀用茶杯蓋子撥了撥茶水,輕抿一口,搖頭說:不一樣,這兩個孩子,怎么能一樣? 沈映雪說:都是你的孩子,如何不同? 你也是做父親的,應該知道,哪怕同樣的骨血,也不可能一碗水端平,總有一點偏愛。忠信王說,你對這個女孩,不就比對待你的那個孩子上心嗎? 沈映雪在腦子里把自己的兒子列出來:凌云、晶兒、諸成玉。 忠信王知道凌云不是他兒子,所以這句話說的是晶兒和諸成玉。 剛才沈映雪明確說過,會讓晶兒這個義女繼承簪花巷,話里的意思就是,他的親生兒子諸成玉,什么都沒有。 這人是在說他偏心嗎? 沈映雪為自己辯駁:成玉心思單純,又身體不好,身上帶著殘疾,無法擔當大任,自然是晶兒更可靠些。王爺與我可不一樣。 凌云和祝凌,對我來說也是如此?;ㄖ骺芍?,凌云的生母是被祝凌的母親害死的? 沈映雪沒搞懂,怎么就突然轉到這里來了? [你是不是又屏蔽我的聽覺了?]沈映雪問。 [沒有。]系統一直在看著,他也覺得沈映雪很神奇,[你語焉不詳,神態又過于篤定,他可能誤會了你的意思,以為你什么都清楚。] 沈映雪無語:[這就是傳說中聰明人之間的交流嗎?] 沈映雪不覺得自己是笨蛋,可是他真的什么都沒做啊,知道的信息也很少,之所以故作深沉,完全是因為聽不懂這也能套出話來? 沈映雪眼神愈發堅定,笑容更加故作深沉,后院中的私事,向來就那么多,除了對女人下手,便是對孩子動手??磥硗鯛斨渭也粐?,沒能護住妻兒,倒是拿妾室來撒氣了。 韓敬為沈映雪捏了一把冷汗。 對方畢竟是個王爺,還和江湖有勾結,難保王府里就沒有什么厲害的高手。哪怕義父已經和祝讓結盟,把王爺激怒了,也沒有好果子吃。 他們帶的人太少了,韓敬自己也不敢說武功到了一流,莫非義父的武功又精進了,才如此有恃無恐? 沈映雪的虛張聲勢,又騙過了兩個人。 祝清儀沒有像韓敬想象中那樣發怒,反而苦笑一下:你說的不錯。 沈映雪輕輕哼了一聲。 當初張側妃丟棄了我兩歲的孩兒,又謀害我的正妻,只是那時候我被她迷惑,蒙蔽了雙眼,直到王妃離世才幡然悔悟??蓱z我孩兒下落不明,我日日念著他,派人四處尋他,直到不久之前,才找到他。 沈映雪:他就是凌云? 不錯,正是凌云。祝清儀道,那個孩子如今已經長大了,只可惜在外面受了太多傷,身體差得很,精神也不好,我有意彌補他,卻又擔心將他卷入這些雜事里。 以花主的手段,恐怕早就猜到凌云是我的孩兒,我也就不藏著掖著,敢問花主,怎樣才能把那孩子還給我? 凌云來到江南之后,他暗地里做的事情不少,不論是趕著祝凌去交朋友,還是偷偷照顧他們,給那個叫荀炎的行方便,給凌云送補藥,派人暗中保護凌云的安危。 那個叫荀炎的男人知道這一點,但是沒有輕舉妄動,恐怕是花主聯系他之后,才毅然決然離開這里,搬去了簪花巷。 祝清儀也是后來才知道,荀炎竟是花主的人。 從凌云作為沈映雪出現時,他就進入了花主的視線,注定逃不掉了。 祝清儀不知道花主清不清楚凌云就是沈映雪,他覺得這人應該是不知道的,否則凌云也不會被藏得這么嚴實,他也不會自稱為凌云的父親。 祝清儀不敢透露這個信息。 沈映雪仇家太多,名聲太大,花主要是知道了他的真實身份,就不會那么容易放人了。 正如王爺所言,你我如今算是朋友,讓凌云呆在我那里,又有什么不好?我自然會照顧好他,不會讓他受委屈。沈映雪敷衍著給出答案。 忠信王話里的信息量太大了,沈映雪光處理馬賽克都很難,實在處理不了這個。他得回去問問荀炎蘭錦他們,跟這兩個人確定一下,為啥凌云突然多出來一個爹??? 他該不會是在胡說八道吧? 而且聽這人的意思,只是認定了凌云是他的兒子,沒提到沈映雪的事情,估計還不清楚,沈映雪就是魔教教主。說不定他就是單純找錯了人,看著凌云年歲能對的上,就認他當兒子,好給自己一個心理安慰。 從前的記憶,沈映雪一點都不記得,他無法做出判斷,還是按兵不動為妙。 祝清儀聽到沈映雪的話,并不意外?;ㄖ骷热话涯莻€孩子藏了起來,那就意味著他有自己的打算,沒有完成目標,怎能輕易放人? 祝清儀說:我與凌云二十幾年不曾相見,花主怎么忍心? 沈映雪沒說話,笑吟吟地看著他。 祝清儀道:到底血濃于水,花主也為人父,應當知道,做父母的心情。若你執意不肯放凌云歸來,我退讓一步,想去簪花巷看看他,花主可愿意? 若我依然拒絕,豈不是太鐵石心腸了。沈映雪可以接受這個條件,笑著說,我也不是什么惡人,只是王爺一面之詞,實在無法相信。凌云又神志不清,我豈能輕易將他交給別人。 祝清儀苦笑。 沈映雪問:祝凌可知曉此事? 祝凌太過單純,心里藏不住事兒,讓他知道這個做什么?祝清儀說,也請花主保守秘密,不要把這件事告訴別人。 他們圖謀甚廣,沈映雪這邊還好,只有江湖上的壓力,忠信王還有來自朝廷的壓力,要是真的讓凌云的身份天下皆知,恐怕會有很多殺手刺客跑到簪花巷里去對凌云下手。 作為凌云本身,沈映雪是不希望看到那種局面的。 忠信郡王又問了幾句凌云的情況,沈映雪挑著自己記得的說。這個王爺果然像個慈父一般,聽到凌云時日無多時會緊張,聽到凌云情況穩定的時候,也會跟著松一口氣。 沈映雪隱瞞下來江寒楓對凌云的復雜感情,應付完了祝清儀,看看外面的天色:時候不早,我叨擾多時,是時候該離開了。 忠信王沒有阻攔,他站起來朝沈映雪行了一禮:還請花主記得,我會親自前往簪花巷拜訪,屆時請花主一定不要推拒。 好說。 韓敬把那幾個抬步攆的人喊進來,祝清儀看著他們的動作,忍不住問道:你的腿是怎么回事? 一點舊傷罷了?;ㄖ骺雌饋聿幌攵嗾f,告辭。 祝清儀見到花主之前,沒有覺得這人有多厲害。與花主交談之后,才發現他的侄兒說的不錯,天底下似乎沒有花主不知道的事情,對他升起了深深的忌憚。 寶貝兒子還在這人手上,祝清儀不敢擺架子,客客氣氣地跟著花主的步攆出來,親自送他離開。 祝凌看到這一大群人出來,趕緊跑過去:怎么這就要走?我還沒來得及跟花主說話呢。 祝凌不得無禮,花主日理萬機,你這毛頭小子,哪里入得了花主的眼。祝清儀說完,頓了一下,他大兒子認花主當爹了,該不會小兒子也想跟著認爹吧?他警告地瞪了祝凌一眼,讓人帶他去書房溫習功課,跟著花主一起出了王府,目送他離去。 等走遠之后,站在沈映雪身側的韓敬忍不住問道:義父,您早就知道他會這么說? 他就知道,義父絕對不是無緣無故弄出來的凌云這個身份,肯定是照著忠信王府丟的那個大公子捏造的身份! 這一趟出門,韓敬跟著沈映雪學到了好多。 只可惜他沒有那么厲害的先見之明,可以提前這么久開始布局。想要釣到小魚容易,釣大魚真的好難。 沈映雪無奈笑著問韓敬:你怎么會這么想? 韓敬把他當成什么了?他又不是神仙。 韓敬自動略過了表面的意思,腦補出來這句話的深意。義父這么說,一定是在考校他學習的成果。 但是現在是在外面,旁邊還有簪花巷的人,韓敬不方便直接說出口。 他想了一會兒,用柔美的女聲,模棱兩可道:荀炎是您身邊的人,荀炎為凌云選的住所,也應當經過了您的授意。您讓凌云與祝凌交好,應該就是為了今天這步棋吧。孩兒以為,您的心思應當不止這些,只是孩兒愚鈍,暫時看不到。但是孩兒清楚,您不會無的放矢。 聽到這番話,沈映雪想起來他剛發現干兒子是成年人的時候,還很害怕自己管不住他。 現在看來,壓根就用不著管,單是這個爹的身份,就足夠讓他腦補了。 沈映雪無的放矢的時候多了去了。 不過也多虧了花主思慮深遠,城府深沉的人設,哪怕沈映雪做出再離譜的事情,別人都會覺得他有自己的目的。 要是換成一個普通人,誰耐煩去猜他某句話背后的深意? 沈映雪對韓敬說:你莫忘了,凌云是個瘋子。 韓敬愣了一下:凌云是瘋子,您卻不是。 沈映雪有些意外,你覺得我不是? 韓敬說:您這般厲害的人也能叫做瘋子,那孩兒只能算是傻子,天底下就沒有正常人了。 沈映雪能感覺到,韓敬對他過分尊敬,哪怕他因為馬賽克,行為舉止奇奇怪怪的時候,這個孩子依然很尊重他,不會像荀炎一樣,因為他發病,替他做決定。 敢情這人一直以為他是在裝瘋。 沈映雪反思了一下自己,奈何記憶有限,真的不清楚到底是哪里給的誤導。 可能也和花主一樣,是因為戴了濾鏡,才把他的行為過度解析,分析出了其他的含義吧。 沈映雪突然覺得這人設好穩,怎么折騰都不會崩塌。 回來簪花巷后,在院子里值班的下屬小跑著進去,不一會兒貓貓頭匆忙出來:主人,您這是去哪里了,怎么也不說一聲? 蘭錦處理完手上的事情,回來伺候沈映雪,發現沈映雪屋里沒人,就找其他人詢問,得知沈映雪帶著人出門了,著急擔心,但是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