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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方才那一番鬧騰惹得蘇犀玉衣系帶松了,現在還什么都沒露,等她再有點動作怕是就要開了。 蘇犀玉低頭一看,臉頓時燒了起來,手忙腳亂捂住了衣裳背了過去。 等兩人都躺下了,她臉上的熱度還沒下去。 她還在局促,陳譯禾腦子里想的卻是這姑娘長得快,馬上就是大姑娘了,分房這事不能再拖下去了,必須早日提上日程……就是陳家夫婦倆那邊不好辦。 他思索著目前的狀態,聽身旁的人挪動了幾下,似乎是往自己這邊靠近了一些,忙道:“不準碰我?!?/br> 倆人成親以來,雖然一直同床共枕,但涇渭分明,一人一半,除了蘇犀玉夜里偶爾踹人,從來都是楚河漢界分得清楚。 現在兩人躺著了,中間還隔了好大一片地方。 房間里靜悄悄的,甚至能聽到外面護衛走動的聲音,蘇犀玉過了會兒才出聲:“……夫君……我害怕……” 聲音小得幾乎聽不見。 陳譯禾沒吱聲,房間內只剩兩人淺淺的呼吸聲。 “我……”蘇犀玉又開口了,才吐出一個氣音,就被陳譯禾的動作打斷了。 他仍合著眼假寐,但一只手從被衾里伸了出來,在兩人中間的空位拍了拍。 黑暗中蘇犀玉抿著嘴角朝陳譯禾臉上看了看,什么都沒看清。 陳譯禾又說話了,“到底抓不抓?” 蘇犀玉不出聲,但是手慢慢探了出去,摸索到他衣袖緊緊攥在了手里,再緩緩縮回了自己被窩里。 第34章 大夫 “請先生盡力醫治?!?/br> 因為夜間的動亂, 莊園內下人都沒怎么休息,天剛亮,丫鬟已經把東西準備好了,隨時就能啟程回城。 陳譯禾一早就跟護衛去了后山, 那個山洞已經完全塌了, 滿地狼藉, 只看一眼就讓人覺得心理不適。 護衛核查后道:“少爺, 已經確定昨夜闖進來的人全都在這了,沒有活口, 也沒留下什么線索?!?/br> 陳譯禾也第一次見死人,心中壓抑得很,捂著口鼻道:“收拾一下, 全部火化掉?!?/br> 又特意叮囑護衛此事不能讓陳家其余幾人知道,確認沒有遺漏的地方了,他又尋了處安靜的地方吹了會兒風,才帶著蘇犀玉回城去。 踏進府門,陳譯禾剛與下人確認了陳家夫婦沒有遇到什么危險,舫凈就找來了,說云姣遇險, 幸好自己盯得緊,并未受傷。 只是他滿面復雜,說話支支吾吾。 陳譯禾聽得煩躁, 直接問道:“黑衣人呢?” “全都服毒自盡了?!边@會兒舫凈答得順暢極了。 到手的人沒了, 陳譯禾更沒耐心聽他磨蹭了, 道:“那你還支吾個什么?欲說還休的,別說你是遇到了什么感情糾紛?!?/br> “你別瞎扯!”舫凈一臉心虛,左右看了看, 才低聲道,“就是當時有點尷尬,人……是當著元大人的面自盡的?!?/br> 陳譯禾擰眉,不滿地看向舫凈,“……大半夜的,你跑去報了官?” 這事算是私人恩怨,要是官府介入了,自己反倒束手束腳。 舫凈白了他一眼,道:“你覺得我敢靠近官府嗎?” 陳譯禾回了他一眼,也是,一個賊,跑去報官還不如說是自首。 “先前不是和你說過,那個元大人對云姣有點小心思……” 元知府聽聞云姣的名氣也慕名去看了幾回,年輕漂亮嗓音好的戲子,誰不喜歡?就動了把人娶回家做小的心思。 這才剛有了小動作,就被告知云姣是陳譯禾放在戲班子里的,立馬歇了心思。 美人雖美,但還是前程更重要,再則,戲班子里又不是只有那一個美人。 舫凈十分尷尬道:“那幾個黑衣人摸來時,元大人正好在隔壁花旦屋里……” 陳譯禾:“……” “我這邊剛把人擒住,元大人就過來了,一見那幾個帶著刀的黑衣人,嚇得……呃……很狼狽,當即就讓差役把人押進大牢,黑衣人一看他是知府,當場吞毒自盡了?!?/br> 舫凈攤手:“一個活口都沒剩?!?/br> 陳譯禾無語。 舫凈壓著聲音嘀咕道:“不過依我看,這元大人怕是以為黑衣人是沖他去的,心虛成那樣?!?/br> 他們這些官員,多多少少都有點見不得人的斂財小手段,可不是容易心虛嗎。 “算了,人沒事就行?!标愖g禾道。 只是陳譯禾思來想去,都想不明白幕后人怎么會突然動手,直到又過了幾個月,到年底的時候,應厲外出歸來,把京城里的消息說給他聽,陳譯禾這才明了。 云姣唱的那出戲,廣陵這邊百姓只當是一個故事,聽過了就完了,最多閑來沒事再哼上幾句小調。 可是傳到京城就不一樣了,再有陳譯禾讓人貼的告示做祟,這事就被百姓當成了真實案件,故事里的巡撫直接成了外出的嚴舒欽差,傳的煞有其事。 幕后人怕是信了,這才坐不住了,不止派人來了廣陵,還派人往欽差大人那邊去攔截了。 欽差遇刺,雖然同樣沒抓到活口,但足夠把事情鬧大了。應厲回來的時候京城那邊還風聲正盛。 陳譯禾為那位無辜的嚴大人掬了一把同情淚,給了應厲鏢局足夠的報酬,帶著他幫忙找來的幾位名醫回了府。 陳家夫婦倆連同蘇犀玉都對他的行為感到不解,“沒病沒痛的看什么大夫,這不是胡鬧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