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邪(玄學) 第192節
她不提楊嶼森還好,一提,林天羽腦海中就閃過裴詩薰找他分手,又很快和楊嶼森混到一起的片段…… 他一巴掌把裴詩薰扇倒,咆哮道:“表哥?我他媽都沒喊過他表哥,你倒是喊的親!” 裴詩薰不敢置信的捂著臉:“你瘋了!我不喊他表哥喊什么?” “次次說話向著他,誰他媽才是你男朋友!婊\子,我忍你很久了,我……” 二人的動靜很大,威哥見狀不對,趕緊攔住了林天羽:“消消氣消消氣,你一個大男人打女人多孬種,有話不能好好說嗎!” “我他媽今天就要打死她!這個臭娘們兒,敢給老子戴綠帽子!” 裴詩薰被嚇的迪卡儂都皺了,女生們裝模作樣的圍上來,遞紙巾,抱著她離開。 男的勸林天羽,女的安慰裴詩薰,等腦子里嗡嗡呀呀的憤怒減淡后,林天羽對上密密麻麻的各色各品牌登山裝,打了一個寒戰。 “不對,現在不是收拾婊|子的時候。必須阻止這趟旅程,不然大家都要玩兒完……” 于是,林天羽忍辱負重的去抓裴詩薰的手:“我和你說個事……” “哈?我們還有什么好說的?” “你別吵,聽著!不然我們都會死!太歲……” 裴詩薰尖叫:“你威脅我?你還想殺我?” 楊嶼森一把推開了林天羽,擋在裴詩薰的面前:“打女人的廢物,滾!” “你們!” “一直礙著你爸媽的面子沒告訴你,想回去后再說的。既然你都發現了,那就攤牌吧?!睏顜Z森的牙很尖,笑起來像一只鯊魚,“她就是和我在一起了怎么著?你這個打女人的臭廢物,他媽有多遠滾多遠,下次讓我再看見你糾纏詩詩,看我怎么讓你在青島混不下去!” 巨大的絕望沖擊了林天羽,他現在壓根不怕楊嶼森的威脅,他怕的是死! 他顧不得別的,瘋了一樣去抓裴詩薰的手:“我沒騙你,你先信我,我們下山……” “滾!” “詩詩……” 最后一個愿意聽林天羽說話的人,把林天羽踢翻在地,翻了一個巨大的白眼,頭也不回的跟著楊嶼森走了。 楊嶼森脫下arcteryx gore-tex外套,裹在了廉價的迪卡儂上面。 接下來的事兒,如一場漫長而折磨的電影,每一句話、每一個動作,都戲劇又令人絕望的上演。 而林天羽位于其中,一刻也無法逃脫。 —— 凌晨六點,好不容易找到了飽頭山進山路的路口,卻發現整條路都被封了。 巨大的黃色警戒線和告示牌刺得眼生疼,警示后半段路因礦區坍塌,十分危險,擅入者后果自負。 “……這新聞我聽過,說是泰煤公司把這一片兒都挖空了?!贝蟮刂⒌?55說,“該死,怎么偏偏是這條路?!?/br> 這條上山路不是唯一的一條,卻是最短的一條。 如果不走這條路,只能從背陰處繞行,差不多是繞山大半圈;或者先上旁邊的飽樂山,從相連的山麓中穿過去。 無論哪一條都遠的離奇,步行行進的話至少要兩天。 而他們的補給,并不是按照長途準備的。 女生們嫌累,工作了的抱怨沒請那么多天假,吵著回去算了。 以楊嶼森為首的無業游民則覺得來都來了,繞遠路就繞遠路吧,下次不一定是什么時候再聚一起了。 要回去的和不想回去的吵作一團,林天羽卻猶如一個風干的塑料模特,站在角落一言不發。 因為他知道,不會那么輕易的返程的。 果然,下一秒,就聽楊嶼森宣布:“那邊兒有個村子!不遠!咱們去村里問問,會不會有進山的近路吧!” “能有嗎?” “萬一呢!有就最好了。沒有的話,咱們從村里吃頓農家樂再回去,也算不白跑一趟?!?/br> 見大家一副煩躁又疲倦的模樣,楊嶼森一揮手:“我請客,隨便點,隨便喝!這總行了吧!” 大家勉強同意了。 楊嶼森是通過望遠鏡看到的村子。 他用的尼康monarch m7,一千多刀的航海級,用在城市探險實在大材小用。所以他口中“不遠”,實則步行了兩個多小時還沒到。 且路越走越偏。 今兒是個陰天,羸弱的陽光若有若無,一片陰云慘淡的冷。周圍層次不齊的野林烏壓壓的攏作一團,不時發出簌簌的怪聲,像風又像野獸在嚎哭。 在這種環境中行走,饒是管豹這種壯漢,也不由得裹緊了外套。 “咱們走的這個路對不對???”艾春生抱怨,“別村子找不到,弄迷路了。咱們帶的食物水可不算多?!?/br> 威哥也不滿:“你從哪兒看到的村子?怎么我的望遠鏡就望不到?” 陰冷與不安蔓延時,大地突然細微的震顫起來,前方隱約傳來了引擎聲。 秦小酒聽力好,激動地說:“有車!是不是村里來的?” “說不定!” 士氣一下高漲起來,大家的加快了步伐,想的是或許可以花錢租下車子。 誰都沒注意,林天羽的冷汗又下來了。甚至凝成了水珠,把上衣、褲子,砸的濕透。一張臉蒼白的如浮尸。 “來了……和夢里一樣……” 趙曉東和陳樹正拿著望遠鏡照呢,聽到他恐懼萬分的呢喃,忍不住問:“什么東西來了?” 林天羽卻答非所問:“我們死定了,都死定了……” 趙曉東和陳樹對視一眼,不由自主的離他遠了點。 “楊哥這表弟怎么回事兒???從剛才就一直嘟囔這種晦氣的話,是不是精神有問題???” “我覺得也是。就算女朋友出軌了,也不至于這樣吧?要我說,人家楊哥又帥又有錢,女人喜歡他才正常,就這呆樣兒,裴詩薰圖他什么???” “就這還醫生呢?嘖……” 這倆人平日就對林天羽陰陽怪氣的,放平常,林天羽揮著拳頭就上去了,可現在,他根本無心在乎這些。 他腦子里就一句話:要死了。 逃不掉了。 就算帶著記憶重生一次,也逃不掉的。 因為來的那個車隊,才是真正發現太歲的隊伍。 省國土局的勘探隊。 在噩夢中,沒人詳細去問,但從裝扮和稱呼中可以猜測出,這個“勘探隊”的成員,絕非字面意義上的學者團隊。 與其說是勘探隊,倒不如說,是頂著勘探隊名義的執行神秘任務的軍隊。 不久,一輛越野便緩緩駛入視野。其后緊跟著一輛六座紅旗,一輛小型軍用皮卡。 這陣勢明顯不同凡響,興奮中的探險隊員們卡了殼,停下了招呼的手。 “我去,我從來沒見過這個型號的紅旗……”秦小酒說,“這是什么情況?” 管豹見多識廣,示意大家先別吵,他和大地之息的隊長大重九緊盯著越野車的動作。 果然,駛過眾人面前時,越野緩緩停下了。 一個軍漢下了車。 沒有胸章和身份標識物,看不出軍銜。但高大勁健的身材,還是老式的迷彩,都能看出此人不簡單。 “你們是做什么的?” “登山愛好者,就一普普通通的驢友社團?!贝笾鼐攀莻€老油子,“這不,來爬山的?!?/br> 銳利的視線刀子般刮了一圈,軍漢厲聲道:“說實話!” 管豹示意大重九后退,從懷中掏出一包中華,朝軍漢迎去。 “真的是爬山。喏,就是這個飽頭山??上н€沒上去,發現上山路因為礦區坍塌封了,就沒繼續走?!?/br> 管豹當過兵,很懂怎么和軍人打交道,又是個穩重的,套了一會兒近乎,就聊開了。 “……這不,我們餓了,看到前面有村子,準備去吃頓飯就下山了?!?/br> 軍人拒絕了他的煙,只說前面確實有村子,但不讓他們爬山,說吃了飯趕緊下山。 說了一串老生常談的話,什么不要亂爬野山,不要仗著經驗豐富就輕視危險的。 但法律沒規定不讓爬野山,軍人也只是警告了事。 可楊嶼森卻似乎有了主意:“他們讓我們走就走???他們算老幾!法律都沒規定不能爬野山,我們就爬,能把我們怎么著?” 裴詩薰不安地說:“看他們這架勢,可能有什么緊急任務之類,我們不要硬碰硬……” “小娘們兒家懂什么!” 楊嶼森拉住管豹,讓他去和對方說,讓大家搭個便車進山。 管豹十分為難,可楊嶼森脾氣一上來,十頭牛都拉不住。 二人對峙的檔兒,不知為何,越野車也沒有起步,似乎是軍人上去后,正在和后座中的人溝通什么。 這給了楊嶼森希望,他一把甩開管豹,自己上去敲窗戶:“兄弟,我們聊聊?” 最后,越野車的后座上,下來了一男一女。 一個超過一米八五的女人,像一堵瘦骨嶙峋的墻。 男人則大腹便便的,像個領導。但他白的古怪,那種死魚肚子般的白,似乎一按就能摁出水來。他看上去至少二百斤,圓頭圓腦的,頭格外大,讓人看一眼就想到了“雪人”。 楊嶼森倒是沒察覺到古怪似的,樂呵呵的說:“您好,能不能載我們一把進飽頭山?您看啊,荒山野嶺的,我們也容易迷路,女孩子們也都累了……” 本以為會被拒絕,管豹也做好了勸楊嶼森的心理準備,孰料,高大女人竟一口同意了。 “可以啊,搭我們的車吧。反正我們此行也是去飽頭山,順路?!备叽笈嗣鏌o表情地指了指后面的皮卡,“條件一般就是了。忍忍?!?/br> 楊嶼森喜出望外:“那可太好了,謝謝美女!條件差沒事兒,能讓我們上山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