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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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月嫂晚上留宿這,但孩子每次夜醒,他都親力親為。 老胡有點心疼:少爺,不如今晚回去休息休息。 不用。肖遠說,你早點回,這兩天辛苦。胡鵬留在這,我跟他聊好了。 老胡高興應好。 他侄子本來在摩托車廠上班,做了兩三年都沒升職。前段時間剛被他罵醒,成功失業。 他給肖明澤當了十幾年司機,今年四十四。日常吃喝不愁,待遇等同白領。 肖遠以后肯定要接手Xmz。 他侄子能在肖遠身邊做事,不比摩托車廠好啊。 稍晚 肖遠和父親說完電話,回到病房。任雪站床邊看孩子,神情專注。月嫂沖他點點頭,表示一切正常。 肖遠小聲問:想抱抱他? 任雪緩緩搖頭,說:我不太喜歡孩子,下定決心丁克的時候,有了小宴。 肖遠按下心里震驚。 生下來之后,忽然又變得沒那么討厭,主要還是因為小宴爸爸寵我。 任雪碰碰嬰兒小手:他不限制我自由,我想做什么做什么,孩子不用我帶,任何家庭瑣事,都不會成為我的煩惱。 她坐到旁邊,嬰兒的小手緊緊勾住她的食指。 任雪繼續說:小宴十歲的時候,我和他爸吵架,雖然他爸很快道歉,但我還是任性離家出走。 他爸說沒關系,你玩一段時間,散散心。一別六年,我去年剛回家,他爸依舊寵我,小宴卻不愛我了。 你來家里做客那天,小宴時隔六年,第一次叫我mama。她哭笑不得,看,你一個外人,都比我這個做母親的面子大。 肖遠終于知道這對母子之間的問題出在哪了。 他抿抿唇:被一個人傷過,重新接受會變得很難,需要的是契機,契機是很小的一部分。 不要為他說話了,也不要看低自己在他心中的份量,反正肯定比我高。任雪表情煩躁,我才不會管你們談不談戀愛。 還沒確定關系。肖遠低頭,耳朵在日光燈下泛著紅。 任雪意外挑眉。 她小表情一豐富,人就變得活潑起來,再瞧不出半分這些時日的壓抑。 嗯,你繼續努力。任雪說,我也要繼續追求我的新時代生活。 肖遠疑惑地望著她。 _ 梅雨之后的空氣,悶熱又粘膩。肖遠查完分,邁出書房的那刻心情不錯。 客廳,老胡正在照看嬰兒床里的孩子,瞧見他的臉色,心下一喜:理想分數? 問的是廢話,他家少爺什么時候不是理想分,回國后,年級第一的寶座就沒退下來過。 嗯。肖遠抓起茶幾上的手機,許宴比我分高。 老胡眼睛瞪如銅鈴,短時間內忘記眨。 4班群里,全是查分消息,目前處于沸騰狀態。 班長發了好幾遍「28號填志愿,學校集合」都沒幾人搭理,直到班長@清零和@凈含量,這鍋沸騰的水才漸漸冷卻了。 凈含量:28號見。 肖遠發送完這條,抓過許宴手機,回復同樣的話。隨后不管群里怎樣花式@,都不再冒泡。 準備一下。他說。 老胡:需要帶點什么,奶粉,衣服,出生證明,接種證,還有? 肖遠想了想:奶瓶。 老胡: 抵達時,快到晌午,天氣炎熱,小區門口站了一堆人等著他們。 肖遠隔著車窗,看見樹底下人堆里的許宴。 許宴和奶奶說著話,不經意回頭,恰巧老胡摁了一聲鳴笛,一群老許家的人不約而同迎過來。 車輛靠邊停。 肖遠降下車窗,光線落差,懷里熟睡的孩子倏地緊了下眼睛。 許宴看到孩子第一眼,表情飛快劃過一抹驚喜,隨即沖嘰嘰喳喳的親戚們夸張地「噓」了下,然后小心翼翼地問:睡啦? 肖遠點頭:嗯。 讓讓。胡鵬撐開一把大的黑色遮陽傘。 老許家親戚自動讓開路。 許宴沒讓,接過傘:我來。 胡鵬幫忙開車門。 肖遠抱著孩子下車。 有個小孩問老許家長輩,為什么不把車開到樓下去呀。 許宴奶奶連日下來神色有些憔悴,但難藏喜悅,說:第一次回家,都要認個路。 車里舒適的環境一變,沒走兩步,嬰兒便哭了起來,小臉很快嚎得通紅。 許宴心慌,一陣緊張:是不是太熱了? 老許家某個長輩聽見這句,立刻叫了個人名,說:你腿快,趕緊回去把空調調成恒溫,室內外溫差太大,對孩子不好! 一個少年火箭般沖到他們前頭去,眨眼沒影了。 肖遠兜了兜尿不濕,眼睛笑得彎了一下:沒,水喝多了。 許宴在傘下看他,心里涌上密密麻麻的柔軟。 一群人行色匆匆,有說有笑,許家幾個漢子跟在最后,有的拿尿不濕,有的扛著嬰兒車,有的拎著大包小包,有人抱著奶粉瞧。 快到樓下,突然炸起鞭炮聲。 肖遠下意識捂住孩子耳朵,許宴下意識捂住肖遠耳朵。 許家人一溜煙兒散開,準備迎接孩子進門。 鞭炮聲嗖地一下過去了,許宴拿開手,攬住他肩:走。 肖遠耳朵被掌心覆蓋的熱度,直到進了家門,中和了空調冷空氣才消散下來。 許家人紛紛自告奮勇換尿片。 肖遠出了一身汗,去衛生間簡單洗了一把臉,出來時,許宴等候在門口,把毛巾給他。 謝謝。許宴說。 肖遠接過毛巾,想說不用謝,最后還是「嗯」一聲。 他觀察屋中擺設,朝一個方向走過去,對著黑白照彎了腰。 老許家親戚一陣安靜,紛紛放低音量說話,有人慫恿誰問一下任雪。 肖遠聽在耳朵里,行過禮之后對許宴說:我們進房間談? 臥室依舊。 許宴拿來冰的酸奶,插好吸管,再給他。連日不見他,眼下一片青灰,一時看著竟有些陌生。 倒不是彼此的關系陌生,而是他眉眼間透露出的東西,和之前感覺不太一樣了。 多了一些成熟? 肖遠喝半瓶酸奶,稍微降了點燥,剩下半瓶放桌上。他看著許宴說:我首先要跟你道歉。 許宴從他上下滾動著的喉結上回神,表情懵逼:??? 叔叔的事,其實我9號凌晨兩點多鐘就知道了。肖遠低著嗓子說。 噢。許宴垂下眼。 我瞞著你,沒有在第一時間告訴你,存了一點私心。肖遠說,許宴,你可以怪我。 許宴低著頭,坐到床尾,盯著肖遠純黑的褲腳看:我有短褲,你穿嗎? 肖遠: 我不怪你。許宴拉回話題,一遍一遍說明,我不怪你,真的,不怪你,不怪任何人。 他提前十分鐘交卷,回到酒店就看到老舅發的消息,當時腦子轟地一嗡,拎上自行車就走了,半路想起來沒退房,一摸口袋,手機已經不翼而飛。 忘記哪天在干嗎忙什么,老許家長輩說有人打電話找他,他處于悲痛中,同時也焦頭爛額,就沒有在意那通電話。 直到一個禮拜后,事情全部結束了。他才打了肖遠號碼,夜里打的,嬰兒啼哭聲非常清晰。 老許家挑了兩天后的好日子,就是今天,迎接孩子回來。 我媽呢?許宴終于問。 暫住月子中心,狀態恢復得不錯。肖遠欲言又止,頓了頓說,我給她找了心理醫生。 許宴一頓。 他們聊過,過程很愉快,不用擔心,就是安全感缺乏癥。肖遠突然不知怎么開口,她 許宴抬眼看他:怎么? 肖遠:她在催眠中,和醫生提到寺廟,好像帶發修行過,你知道這件事嗎? 許宴皺了皺眉,想到隔壁主臥里的佛珠。 還有呢?他問。 肖遠不忍心:她想出家,希望能和你們徹底斷絕關系。 許宴一下一下地點著頭。 明明猜到結果,真正聽在耳朵里,還是非常難受。 許宴強行緩和,眼睛里一瞬間涌上的濕潤很快被壓下去。 他父親留了遺書,讓他好好念大學,好好做人,過好每一天,理解母親當初克服丁克身份的不易,彼此放過,最好不過。 老胡敲門,送來一個運動包,然后和他們說:好像訂了桌子,要出去吃飯了。 許宴:就來。 砰地一下把門關上。 老胡面對門板站十幾秒,直到胡鵬叫他「叔」,一臉憨厚地給他一瓶酸奶。 老胡想說我不喝這個,許家奶奶笑著招呼道:喝吧孩子!不要客氣!喝完還有! 老胡:哎好。 老胡咬住吸管,心說許家人招呼客人的方式有點可愛。 他都四十幾了,還叫孩子,瞬間感覺和少爺許同學一個輩分了。 飯桌上 許家長輩一個接一個的,把肖遠等人感謝了一遍。 老胡端著個白開水杯,來者不拒。胡鵬抱著啤酒,喝一下就是一整杯見底。 許宴小聲問:誰??? 肖遠剛和奶奶喝了點紅酒,不準備再喝了,說:老胡侄子,叫胡鵬,多虧有他在,我抽不開身做的事,都是他幫的忙。 許宴噢一聲,暗暗將此人觀察了一小會兒,確定不符合肖遠審美,對自己沒有威脅。 我查過分了。肖遠說。 許宴記著準考證號,知道肖遠今天來,早上特地查了一下。他裝作不知道:怎么樣? 肖遠嘴角彎了彎:734,你。732,我。 許宴覺得他看自己的眼神太露骨,像看私有物,亮晶晶的。 管他多少分。 肖遠:? 許宴不自然地撓撓脖子,低頭看運動鞋:能在一起就行。 許家幾個漢子忽然拔高嗓門,肖遠沒聽清,湊過去:說的什么,再講一遍。 許宴自認rou麻話自己說不來第二遍,表情臭了兩分,左腳稍微動了下,鞋邊挨著肖遠的鞋,他順便一比,岔開話題:人小腳也小,41的? 肖遠活動腳趾:嗯,比你小一碼,不算小吧。跟著皺皺眉,最近感覺有點擠腳。 擠腳?許宴下意識要往他腰上捏,長rou了吧。 對方的手掌帶著熱度,燙得肖遠脊背一挺。 許宴故意捏兩把,笑他剛剛的舉動,說:唔,沒贅rou。 肖遠: 飯后,許家人各回各家,各找各媽,中午輪流吃飯照看孩子的兩個嬸嬸,也都紛紛告辭。 許家奶奶和舅舅走的時候,單獨和許宴語重心長說了好一會兒話。 肖遠讓老胡和胡鵬去酒店好好休息,明日再回。 隨后他進房里陪熟睡的孩子,站著陪,坐著陪,躺著陪,陪著陪著自己睡著了。 許宴回房就看見這一幕。 一大一小睡得香,小的兩只手舉過頭頂,大的側躺,頭枕在折起的臂彎上,微微蜷縮起身子,像是已經習慣了這么來。 許宴看了他們一會兒,心里被強烈的滿足充盈。 書桌上的運動包拉鏈開著,旁邊擺著手機和一些證件資料。 許宴拿起來看了會,記住了弟弟的信息,最后再看一眼名字。 許翊。 28號的4班,從八點到校開始就處在一片人聲鼎沸中。 程文宇來得遲,一來就看見那對前后桌在睡覺。 班里都吵成KTV了,他們怎么睡得著的? 程文宇拿著冰水瓶,先在肖遠后脖冰了一下,等肖遠一抖,他又在許宴后脖冰了一下。 許宴困唧唧的摸了一把后脖,摸到一手水。 老班來了!程文宇撥開早餐袋,咬一大口煎餅果子。 許宴艱難清醒,睜眼看前面男生在揉后脖。 他掃一眼程文宇:男人后脖不能冰,不知道? 肖遠停下揉后脖的舉動,掏出手機看。 程文宇咽下煎餅道:不是,我說你倆上學期間同居就算了,現在都高考結束了,不可能還同居吧?你倆是不是又搞一塊了? 血氣方剛的少年啊,用詞就是這么沒有逼數。 許宴皮笑rou不笑,準備懟人,左前方宋芝悅扭頭道:關你什么事,煎餅果子堵不住你嘴。 程文宇:嗯嗯煎餅堵不住,你嘴能堵住。你堵嗎? 宋芝悅臉蛋一紅,直接抄過肖遠桌上半包紙巾砸過去。 程文宇接住,厚臉皮笑:謝謝寶貝,正好沒紙擦嘴! 宋芝悅氣成河豚,捂著紅紅的耳朵轉過身,發現王猛眼珠子在她和程文宇身上來回轉悠,兇道:當心我把你眼珠子挖出來! 我王猛納了個大悶:肖遠和許宴都在看你倆呢! 宋芝悅: 什么情況?許宴將程文宇上下打量,揶揄道,難怪今天穿這么sao包,你倆? 在追,在追。程文宇小聲笑道,小點聲,她臉皮薄。 宋芝悅回頭:滾! 王猛喊了一下許宴,手在肖遠桌面叩了叩,冷不丁道:你倆那孩子怎么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