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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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讓許宴有種想法,會不會男生早就不是男生了,和他一樣芯子換了,只是在裝而已? 隨即他又把這種念頭掐斷。 不可能 電梯里強吻他的男人非常不要臉,人還壞?,F在的男生非常純情,逗逗就能面紅耳赤。 許宴回憶男生那些害羞臉紅的場面,算著算著,發現十根手指頭都數不過來的。 肖遠就一直看他掰著手指算,掰著笑著,一路笑掰到了小區。 經過四樓,等著他倆的王猛杵在門口,手里還捧著飯碗:稀客稀客,有時間下來玩! 肖遠「嗯」了聲。 許宴湊過去看他的碗:吃的什么好東西? 還饞我的!王猛說,你家海鮮味把我爸痛風都勾出來了!這會兒還在吐槽你家呢。 小兔崽子你和誰說話呢!又在編排老子是不是!王猛他爸喊。 眼看著聲音要過來,許宴趕緊催走,和肖遠前后腳邁上五樓。 哎!下午找你們玩??!王猛沖他們道。 他爸探頭出來,只來得及看見一黑一白兩片衣角,問:小宴他同學? 王猛說:也是我同學,就坐我后面,我們班學霸!暑假教我們做題那個,全身上下除了「優秀」沒別的字!牛逼得一塌糊涂! 他爸屏住呼吸,關了門語重心長說:兒子啊,明年你們高考,我聽說小宴這學期成績不錯,你也要加油,多跟成績好的玩玩。 行,中午碗你洗。 這跟洗碗有什么關系?他爸不明白。 跟優秀的人玩也有壓力好不,我壓力巨大,你不洗碗我就不跟他們玩。王猛道。 你這混小子,欠揍!你老子我還痛風呢! 時間問題,許宴沒趕上大展廚藝,滿桌菜都是許爸爸一人完成,一點兒不遜色飯館里的菜。 肖遠發現許宴更像他媽,尤其是眼睛。性子跟他爸比較像,但也透著點毛躁。他們的相處很融洽,呈現出的是一個溫馨而圓滿的家庭。 飯后,許志華和任雪出門,給家里兩個年輕人留個自在環境。 許宴帶肖遠進臥室:吶,咱倆晚上就睡這! 臥室陳設簡單。 一張床,兩張床頭柜; 一張書桌,一把椅子,桌腳邊放著垃圾桶,里面很干凈; 四扇門衣柜的其中一扇門上,貼著兩張很小的照片,肖遠還沒看上兩眼,就被臥室主人沖過來捂上。 不能看!許宴很慌。 臥室被他清理過不知多少遍,唯獨忘了衣柜上的大頭貼,太土了,太雷了那個非主流造型。 該看的都看到了,再捂都沒用。肖遠點點頭,坐到椅子上,翻開他的寒假作業。 許宴立馬摳大頭貼。 書桌前的窗子沒開,玻璃光潔,外面的景色似乎不錯。 肖遠不看作業了,抽了筆筒里的一桿蠟筆,轉了兩下問:你在家里也會畫畫? 有時間才畫。許宴毀尸滅跡完畢,兩手撐在書桌邊緣,垂眼看他,畫你。 畫我肖遠想到什么,你在公寓藏著畫么? 這哪能讓你知道。許宴賣了個關子,忽然笑道,不過我給公寓里那兩個空畫框搞了兩幅。等著,我拿給你看。 他走出房間,很快回來,拿著兩卷封閉好的畫軸,看上去像是提前準備好的。 兩幅油畫。 一幅是槐樹。 一幅是坐在長椅上的男生,雪地里還有鸚鵡的景象。 肖遠一下子想到那天。 還行吧?許宴說,我雖然是學素描出生的,但其他的我都會點。 少了兩個季節。 什么? 肖遠看著他說:秋和冬有了,春和夏還沒有。你準備什么時候畫? 許宴:開過年? 學業重要。肖遠卷著畫軸,高考之后怎么樣? 高考之后,大部分人分道揚鑣。 能不能在同一個城市,誰都不知道。不過畫兩幅畫的時間,許宴還是擠得出來的。 先畫夏天,以后有時間再畫春天,這個意思? 肖遠面露糾結。 想說不是這個意思,他的意思是再往后,比如在同一所大學里 手機突然響了聲。 奶茶小生(王猛):出去玩么,我請你們唱歌。 三個人唱有什么意思,許宴準備說不去,想到什么,眨眨眼對肖遠說:你好容易來一趟,不逛逛怎么行。走走走。 肖遠問:去哪? 許宴說:帶你干壞事。 肖遠:? 許宴感覺他懵逼了,摟他出門:你知道一天里,什么時候干壞事,才不會被爸媽發現么? 肖遠搖頭。 許宴湊過去跟他咬耳朵,唇貼著他耳垂說:中午啊,因為早晚都會被發現。 一直到了KTV,肖遠那只耳朵都是燙的。 喜歡一個人,就想要靠近,想要更親密些,想要身體接觸,他這段時間一直陷在這種渴望里。 像這次,偶爾得到一點甜頭,他就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了。 直到某人把麥克風塞他手里,他才反應過來,懵逼看屏幕:你帶我來KTV,讓我唱小星星? 許宴脫外套:你上次賴皮,今天我生日,說什么我都要聽。 此時KTV只有他們兩人,王猛留在外面接人,據說還有他們倆的小學同學要來。 你不是喝斷片了?肖遠就知道他在撒謊。 植、植物人都能好,誰規定喝斷片就找不回記憶的!許宴理直氣壯說。 肖遠轉了轉麥,倏爾點點頭,笑道:好,我唱。 小學同學推門進來時,包間里就是一道好聽的男聲在清唱:Twiwile star,hohat you are 哄孩子似的。 音好聽,但調不準。 肖遠記得當時的場面,仿佛社死那么幾秒。 然后唱歌的許宴放下麥,捂著臉趴在他肩上,說:完了。 沒臉見人了。 歌本來是肖遠在唱。 但清唱太勾人了,許宴一個沒忍住,中途奪過來自己試兩嗓子,就那么巧被小學同學聽見了。 晚上回到家,已經快要九點鐘,飯在外面吃的,還喝了點小酒。 他爸他媽在餐桌旁等他們,桌中央擺著個生日蛋糕,他媽唱生日快樂歌,他爸給他倆發紅包。 一個是「生日快樂」。 一個是「新年快樂」。 肖遠不準備接來著。 許志華說:第一次到家里,見面禮都帶了,我哪能不給包,快拿著,都是自己家人! 這種做法,好像肖遠小時候在國外,擱Mp3里聽的一個故事插曲。 含義就是: 1,他們對你很滿意。 2,都是一家人,好好相處。 3,以后經常來。 肖遠心安理得收了紅包。 白天走了不少路,下午玩一身汗,許宴找衣服給肖遠洗澡換。 他爸他媽進屋休息了,許宴忙里忙外,直把肖遠安排上床,他自己才匆匆忙忙滾進浴室。 肖遠回撥父親傍晚打來的電話,確定回去時間,又聊了兩句,聽到臥室外動靜才掛了。 許宴進來:累不累? 比上學輕松。肖遠給手機充電,看他在擦頭發,不吹? 等等就干了。許宴站在空調下方,試了試風速。 抱么?肖遠問。 ???許宴回頭看了他一眼,呆了一下,突然想起來,噢,噢對,還有那個事沒做。 許宴撓著脖子走過去,走一半停下來,眼神猶豫地看向男生。 肖遠靠在書桌上,久等不見他過來,問:不想知道我長rou沒? 不是不想許宴有點兒別扭和緊張,緊張就想啃手指。 他啃了兩口:就,看上去沒怎么長,而且兩斤也看不出來。 你長了沒?肖遠問。 ??? 肖遠走過來,在他面前抬起水光瀲滟的眼。什么時候變水的,許宴不太清楚,但很好看。 肖遠抱他之前說:我看不出來,得抱抱你才知道。 冬天的夜好漫長,寒風在屋外鬼叫。 經年未換過的窗子時不時發出咣咣聲響,風像要隨時沖進來似的。 外面不安靜就算了,屋子里面也不安靜。 周圍好吵。 不論睜眼閉眼,許宴都能聽見自己的心跳,和身邊那位刷手機時,拇指落在屏幕上的聲音。 你不睡么?他問。 燈已經關了,臥室昏暗著,手機屏幕微弱的光吝嗇地照亮男生的臉。 肖遠摁下發送,說:跟我姐說個事。而且現在不能睡。 許宴:為什么? 時間沒到,有事沒做。肖遠打開床頭燈。 眼前一下子明亮起來。 許宴索性也不睡了,爬起來靠坐床頭,手機時間23:18分。距離肖遠的擁抱,才過去28分鐘。 許宴拿余光瞄他。 他真的好單薄,但身體很熱,擁抱的時候,體溫無視兩人薄薄的衣服,完完全全滲透過來。 他圈著他的腰:許宴,你沒長,我長了,不信你抱我一下。 但許宴沒有上當受騙,手放到他頭頂,認認真真比了比,又欠又毒地說:個子都沒長。 肖遠當時肯定很無語。 滾蛋還好么?許宴問。 嗯。肖遠掀被下床,等下,我出去拿個東西。 你披件衣服。 馬上回。 肖遠開門很輕,沒摁燈,20秒沒到抓了個背包回來,關門依舊很輕。 包里裝著鞋盒大小的盒子,紅色的包裝紙,外表系著粉色絲帶。 許宴心頭一動:送我的? 肖遠眼里藏著笑:思來想去不知道送什么,感覺這個不錯,起碼對我來說意義不一樣。 盒子被放到床上。 許宴悶頭不急不慢地拆,脊背爬上些許燥熱。 盒子一步一步被打開,里面是一雙奶白色的運動鞋??钍讲皇鞘忻嫔嫌械?,表面圖案的元素好像在哪里見過。 這,不就是課堂上他那幅修改之作嗎? 許宴不說話,看肖遠的眼神有點深,這男人上輩子讓他畫新年鞋稿,直到元素對了才讓他通過。 這輩子又用這個元素,給他做了雙獨一無二的球鞋。 許宴上輩子臨死都沒能理解的事,現在豁然開朗了。上輩子,這輩子,這男人都栽在他手上了。 問題是,他感覺自己什么都沒干,就把這男人迷得死去活來。 說不清這會的心情,他突然就很想把自己的什么交出去,交給眼前這個男生,可能無關感情,就一個約定而已:你想要什么? 肖遠:? 給你三秒鐘,說不出來,就當我沒提過。許宴寶貝似的把鞋抱去床頭柜。 每年都和你過生日。肖遠說,我就想要這個。 許宴瞪他:就這??? 肖遠點頭。 行,我答應你。許宴拉他上來,心情不錯,自言自語,你把我哄好了,什么話都好說。不是我吹,誰能有我好說話。 肖遠笑著關了燈。 臥室暗下來,但沒像之前那樣沉默下來。 你親手做的?許宴側身,面對著他。 嗯。肖遠也側過身,面對面說話更禮貌一些。 眼睛麥粒腫那會?許宴上輩子在鞋廠干過兩年,不可能記錯機器運作的動靜。 嗯。 就會嗯。許宴嘀咕,跟我沒話說么,嗯嗯嗯。 肖遠輕笑:你熱么? 你熱? 悶。肖遠手伸到被面。 我也覺得悶,先關會兒。許宴摸到空調遙控器摁了關,睡覺我再開,開睡眠模式。 然而,這個睡眠模式沒開在空調上,倒開在人身上。睡眠模式一開,兩人直接睡到天亮。 昨晚說太多話,肖遠是被嗓子干醒的,醒來腰上搭著條手臂,后脖有均勻的呼吸噴灑在上面。 肖遠不自在地動了動,驚動身后人,腰上那只手跟著收緊,后脖的呼吸不再均勻,有柔軟的唇貼在那處皮膚上,似乎還吮了那么一下。 肖遠渾身過電,僵住不動。 許宴就感覺有什么毛茸茸的東西撓他的臉,香味勾得他想張嘴,其實就是嗓子太干想喝水。 睜眼一瞧 毛茸茸是肖遠的頭發,香噴噴是肖遠身上的香。 許宴翻身躺平,毫無意識捏了把手下的腰,捏完躺平了,迷迷糊糊小半天把手拿出被外看。 我捏的啥東西? 許宴歪頭看看旁邊,輕手輕腳爬下床,一陣窸窸窣窣的動靜后,房間響起細微的開門聲響。 知道他出去了,裝睡的人睜開潮濕的眼,被子里的掌心沁出汗意。 肖遠翻身趴著,臉埋進枕頭中。 過了會兒許宴返回,陰陽怪氣道:喝水了,肖先生。 肖遠頂著一張泛紅的臉蛋爬起來,不敢看許宴此時的表情。 他覺得,許宴肯定知道他在裝睡,才故意叫他「肖先生」。 寒假又快又短,似乎就是兩個節日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