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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預備 在副將的喊聲中,持矛兵紛紛張開護罩。隨即,震耳欲聾的炸響傳來,破磚、碎瓦混在塵土中,砸在護身屏障上。 待煙塵漸散后,出現在他們眼前的,是一個巨型大洞,和數名持劍而立的人影。 副將往前邁了步,手中樸刀一舉,喝道:殺??! 簡單一字,意義明了。 士卒們高喊了聲,迅速往前方涌去。他們踩過磚瓦碎片,不斷往前方劈砍,很快便將防護咒墻打出破漏。 見狀,壹甲軍士氣大增,立刻呼喊著沖入宮中。他們雖不擅法術,可畢竟人數眾多,很快便將擋在面前的敵人殺了大半。 就在士兵們認為勝券在握時,一道迅猛的驚雷炸下,將他們打得措手不及。 緊接著,空中忽然多出幾道人影,將擊破的宮墻堵了起來,阻斷了他們的去路。 這、這是怎么回事 眼看那布帛怎么砍都不破,壹甲軍開始鼓噪起來。 我去,這什么鬼東西! 鐵火炮呢?都沒有了嗎? 在一片喧鬧聲中,步輦上的人再度發話:少安毋躁。一處被堵,再破一處就是了。 是! 壹甲軍應了聲,立刻往一旁的宮墻砸去。在他們的齊心協力下,很快便擊出了一道道裂縫。 住手。 驀然間,一道響亮的人聲傳來,壓過了鑿墻聲,在士兵們耳旁回響。 壹甲軍愣了下,紛紛回頭望去,卻見一名血衣少年浮于空中,正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們。 他身上帶著與年齡不符的氣魄,臉上沾染的血污,更為其添了幾分肅殺之氣。 而真正讓壹甲軍臉色大變的,是一柄憑空出現的方天戟。它斜立在半空,戟尖對準了一人眉心 陛下! 幾名將士呼喝了聲,邁腿行了幾步,隨即面面相覷,不知該如何是好。 他們緊握著自家武器,卻不敢輕舉妄動,眼神在少年與國君之間來回瞟。 何方小卒,膽敢放肆? 被戟尖指著的青年倒也不急。他慢悠悠地伸出手,在方天戟上一點,道:你就是那自稱夙闌宮主之人? 那少年微微一笑,反問道:閣下想必,便是那深居幕后、匿影藏形,卻藏頭露尾的壹甲國君? 士卒們倒吸一口氣,而他們的國君則滿不在乎地收回手,嗤笑道:不錯。久聞夙闌的風判牙尖嘴利,今日與爾一見,方知其中原因。正所謂:「上有所好,下必甚焉」嘛。 閣下謬贊了。壹甲國君深謀遠慮,座下暗探亦頗有其主風范。我本以為,那國君必定是一副睿智模樣,今兒一見,卻著實有些失望了呢。 聞言,青年鼠目一斂,道:黃口小兒,竟敢口出狂言? 他話音剛落,眼前的方天戟立刻逼近一寸,直接在眉心處劃出一道血痕。 抱歉,手滑了下。閣下若是惜命,便快下令退兵吧。 懸掛在空中的月牙,悄悄地落到枝椏上。暗沉的天從底部開始染白,一點一點地透出金光。 一般這個時候,夙闌街道是靜謐的,只偶爾幾聲鳥鳴傳來,將嫩枝上的露珠抖落。 熱鬧的柳巷終于熄去燈火,而那早起的人們,也會邁出家門,為各自生計忙碌。 類似這樣的清晨,百姓們早已習以為常,偶有差異,也不過四季分別而已。 當烙在骨子里的習慣忽然被打破時,夙闌的城民們,究竟會作何感想? 寧澄立在半空中,底下便是那再熟悉不過的街道,和陌生的混亂情景。 他盯著眼前的青年,絲毫不敢放松,就怕稍一分神,便會讓局勢反轉。 血 壹甲國君慢慢地抬起手,抹去額間滑落的血滴。他嘴角扯了下,眼底透出一絲陰狠,臉上的表情令人不寒而栗。 不過給爾三分顏色,就開起染坊了?真當自己是夙闌宮主么? 寧澄還不及反駁,便見青年手中銀光一閃,方天戟便被擊得蕩了開來。 他面色一凝,剛抓回方天戟,便見那銀光帶著殺氣,迅速朝自己面門打來。 寧澄面色一凝,立刻側身急避,揮手將那銀光格開。然而,那銀光卻像是有生命一般,不依不饒地在他周圍打轉,帶起的風如利刃般,直接在他身上劃出深可見骨的傷。 爾既傷吾一分,便千倍百倍地還吧。 耳邊傳來一道冷笑,伴隨著壹甲軍的壯氣喝聲。 寧澄定了定神,屏氣留意銀光軌跡,然后看準時機揚手,奮力將它打往青年方向。 這話,我還給你。 隨著一聲炸響,步輦直接被銀光打碎。底下士兵紛紛逃竄,壹甲國君則拔空而起,旋身一躍,將銀光收回手中。 隨著塵埃消散,寧澄看清那銀光真身,居然是一面象牙折扇。 與普通象牙扇不同,那扇上并未作鏤空雕刻,而是由扇柄往外削尖,扇面沿邊如刀刃般鋒銳,上邊還沾著斑斑血點。 爾,是當真想死了? 青年面露殺意,一揚手,將象牙扇揮出。 那扇子在空中旋轉,扇刃周圍帶起陣陣氣流。寧澄剛將象牙扇擋下,便見又一道銀光沖來,直接擦過他的耳邊,劃出一道血口子。 這扇子,居然有兩個嗎! 寧澄揮舞著方天戟,將象牙扇一一擊落。他剛喘了口氣,卻見被打落的扇子再度竄起,扇面直接往內一收,以極快的速度旋轉著,往他脖頸襲去 鏗鏘! 扇骨打在金光上,碰出一聲脆響。 寧澄看著身周罩下的屏障,反射性地抬起頭,看向上方。 在他前方不遠處,一道身影翩然而落,手中銀傘亮出金光屏障,銀藍色的衣袂隨風飄舞。 我回來了。 風舒轉過身,蒼白的臉上彎出一抹笑,然后很快地凝住了。 宮主,您 風舒頓了下,直接將寧澄一攬,騰到了宮墻上頭。他瞥了墻內一眼,眼神一暗,再轉向浮于半空的青年,直接將數道驚雷劈落。 本想留你一命談判,看來是不需要了。 在士兵們的驚叫聲中,周遭空氣狠狠地震了下。 一面銀傘騰空而起,在半空中轉了圈,迅速張開灼目金光。 那亮金華光所到之處,壹甲國軍紛紛慘呼、哭嚎,身上也像是被熱油燙過一般,迅速發紅、腫脹,長出一顆顆水泡。 救、救命 快逃??! 那金光一直投到夙闌邊界,方才停下。尚未進入城中的士兵被擋在外頭,而那些抱頭逃竄的士卒們,則直接穿過屏障,嗷叫著跑遠了。 他娘的這到底什么妖法? 寧澄聽著回蕩在耳邊的怒喝、慘叫,仰頭看向面如寒霜的人:風舒,你 只要他們退出夙闌地界,自能保全性命。 風舒淡淡地說著,抱著寧澄躍下宮墻。他瞥了滿地的殘骸、尸身一眼,將寧澄放到一塊較干凈的地面上,然后跪坐在他身邊。 抱歉,我來遲了。 寧澄看著他異常發白的臉,心絞了下,道:不要緊的。風舒,你還好嗎?腹間的傷,可治療過了? 風舒沉默了會,道:宮主,那靈狐,你可還帶在身上? 寧澄點了點頭,隨即道:風舒,你到底怎么樣了? 他看著天邊罩下的金光,隱隱有種不祥的預感。 當初,他們合力畫下的陣法,不過是大型的防御結界,根本無從進行攻擊。 而如今,絲簾傘展開的金光,卻能起到傷敵、退兵的效用。 況且,若換作平常,風舒一定急著為他施術療傷。他之所以不那么做,是因為 寧澄心中一緊,將風舒伸向自己的手按下,道:風舒,我沒事。你先將法器收回,我們再去宮門幫忙,好嗎? 風舒沒有回答,只是猛地伸出手,將寧澄懷中的鎖物囊取出。 他不顧寧澄阻止,迅速將袋子拉開,然后盯著躍到自己身前的靈狐,喃喃道: 還有一次宮主,您不是去救月喑了嗎? 寧澄將目光投向靈狐頸間亮著的紅石子,很快地又轉向風舒,道:此事說來話長。月喑現無大礙,倒是你 無礙便好。 風舒嘴角微微上彎,似乎有些欣慰。他抬起食指,輕輕在狐爪上一點,道:小家伙,快為宮主療傷吧。 寧澄愣了下,急道:不,先救你主人 嚶 寧澄話還沒說完,便見那靈狐哀叫了聲,在原地趴下了。它瞪著圓溜溜的藍眼睛,既沒按風舒所言為寧澄療傷,也沒照寧澄的話去做。 你 風舒微怔了下,隨即露出了然的神情。 宮主,與靈狐締結血契之人果然是您。 我? 寧澄頓了下,看著以爪子趴地的靈狐,道:若他認主的對象是我,怎么 風舒苦笑了下,道:如今治療術僅余一次,你要它棄重傷的主人不顧,去救治另一人,這不是在強人所難嗎? 不,我 寧澄剛要辯駁,卻忽然感覺一陣暈眩。他想抬手扶額,可手臂卻軟軟地垂著,僅指尖輕動了下。 他有些困惑地往下望,這才發現自己身上全是冒血的破口,四肢也沉重無比。 四周空氣瞬間冷了下來,疼痛凍入骨髓,讓人禁不住打顫。 宮主,您傷得那么重,還是先治一治吧。 寧澄緊咬下唇,勉強提起精神:不。與其讓我再看著你倒下,不如 這話,應由我來說。 風舒直接出言打斷。他額間冒出冷汗,蒼白的臉上掛著破碎的笑容。 若您再出事,風舒斷不獨活。 誰說我一定會出事了?你要是死了,我難道還會帶著這副陌生皮囊,繼續茍活于世嗎? 寧澄嘶吼了聲,用盡全力抓起風舒的領子,與他四目相對:若真是如此,你倒不如直接將我殺了。與其再守百年孤寂,不如來個魂飛魄散,一同歸去。 風舒眨了眨有些失焦的眼,道:我 咳。 一道不自然的咳聲響起,打斷了兩人未竟的話語。 寧澄抬起頭,看見了數道人影。立在最前方的,是一位身著素衣的青年。 抱歉打斷你們的對話,但這兒還有許多人我和畫判都會治療咒法,盡量確保兩位都能活著,好嗎? 寧澄掃了四周一眼,沉默了。 站在兩人身旁的,便是適才忙著填補宮墻、驅逐壹甲軍的畫判和棋判。 他們身后還圍了一群差役,個個面上帶著一副古怪的表情,其中以馬文天更甚。他整個人掛在墨無痕身上,臉色較適才要好了許多。 見寧澄盯著自己,馬文天用力咳嗽一聲,道:寧兄弟,我們什么也沒聽見,你哎,都說沒聽見了,干嘛急著昏倒??! 寧澄聽著耳邊的嘈雜聲,嘴角勾出微笑,慢慢地閉上了眼。 他松開拉住風舒的手,感覺一股重量倒向自己,壓得他有些發疼,可卻溫暖得令人安心。 空中,一面銀傘輕輕飄落,晃晃悠悠地蓋在地面上。 這下,一切都結束了。 作者有話要說: 大型社死現場XDD 95、第九十五章:殘局 風在吹 寒涼的風打在脖頸處,隱隱有些生疼。 半夢半醒間,霞云只覺得額側如裂骨般疼痛,而急速刮來的風,更是加劇了這痛感。 他想要抬手護住自己,可身子卻完全不聽使喚,就像不屬于自己一般。 魂魄不全殘識破散 一道人聲傳來,仿佛近在咫尺,又似乎離他非常遙遠。 風舒? 霞云迷迷糊糊地想著,可席卷全身的疲憊感,卻讓他怎么也睜不開眼。 驀地,一陣暖意將他包圍,將他頸間的刺痛驅散。 對不起 那聲音若有似無,聽在霞云耳里,莫名有些心痛。 他好想快些睜眼,好想立刻將那人擁入懷中,告訴他:沒關系,真的沒關系。 可下一秒,心臟卻猛地縮緊,渾身也如蟻噬般疼痛。僅存的意識迅速流失,然后被另一股意念填滿。 代替我好好活著。 誰? 他張口欲呼,卻發不出半點聲音。 整個世界都在旋轉,讓人惡心想吐。腦海中混混沌沌的,兩股力量不斷地碰撞、交融,最后合為一體。 灼目的光華暈來,照得人頭昏目眩。 大晚上的,怎么還有人在他房內燃燭光? 迷糊間,他感覺有幾道光影不斷晃來晃去,想睜眼瞧個究竟,卻覺渾身乏力,只得昏沉睡去。 黑影閃過。 微溫的掌心拍在他的天靈蓋上,動作輕柔得像是對待一個出生的嬰兒,耳畔也傳來若有若無的人聲: 去吧。 去哪? 他下意識地想將那人的手甩開,卻連開口發問的氣力都沒有。他想要掙扎,卻陡然身下一空,就這樣往下方墜落 啪! 左臉頰傳來火辣辣的痛感,就像被人甩了一掌。 誰? 寧澄一個激靈,立刻翻身坐起。他撫了撫臉頰,盯著剛收回手的人,道:你打我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