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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霞云搖搖頭,道:我還沒想好。你那么聰明,可有想到什么好法子? 風舒道:宮主謬贊了,我一時也想不出什么好主意。不過 霞云道:不過? 風舒道:沒事,我再想想看吧。您先休息一會,我回宮找些吃食過來。 有勞了。 霞云點了點頭,也沒繼續追問下去。 作者有話要說: 這話本,搞得像穿越了(沒有) 85、第八十五章:裂痕 日子過得飛快,不知不覺,阿白已經在洞內呆了幾個月了。 在這段時日里,霞云和風舒輪流教導他一些基礎法術,可阿白天生靈力微弱,加上不曾受過正式教學,進度委實有些感人。 霞云擔心他又自怨自艾,便與風舒聯合好,在阿白練習時不斷給予贊揚、鼓勵,佯裝他學得很好的樣子。 在他倆的共同努力下,阿白像是找回了自信,也漸漸地有點進步了。 也許是年齡還算相近的緣故,他總愛粘著風舒四處走走玩玩,也學著對方的樣子,喚霞云作「宮主」。 為了擺脫自己的過去,阿白在風舒的建議下,將自己的名字改成了「月喑」二字。 「月」字是阿白深思熟慮后選出的,理由是自己總在月光下行走; 而「喑」字呢,按風舒的話來說,阿白一開始緘默不語的樣子,真像個小啞巴。 好啦,我開玩笑的等等,你真要用「喑」字作名? 阿白睜著無辜的大眼睛,道:怎么,有什么問題嗎? 沒有。 霞云看著風舒不知所措的臉,不由得微笑了下。 「月」這個字,倒是讓他想起花雪二判受封時,自己隨口提到的「風花雪月」。 要是阿白,不,月喑能更加努力的話,或許 霞云心中思索,可月喑畢竟不能曝露在日光下,這個想法也就被擱置了。 由于需要處理宮中事務,霞云偶爾也會挪移回望云宮,在那兒待上一段時日。 有月喑在,他無須擔心風舒一個人寂寥,反正那倆家伙相處得很好,自己不在,或許他倆還能玩得更開心呢。 霞云是這樣想的,可有時候,他看著笑鬧著的兩人,心中難免感覺苦澀。 我就快死了,而他們 算了,反正結果已成定論,再怎么煩惱,也只是徒然吧。 霞云思緒萬千,心不在焉地咬著一塊杏仁糕。冷不丁,一張臉向他湊來,將他嚇了一跳。 宮主,您聽見我說話嗎? 沒。你說什么了? 霞云拍了拍心口,又望了眼落在地面杏仁糕,感到有些惋惜。 見狀,風舒隨手將那糕點化去,又將捧著杏仁糕的盤子拿起,端到霞云面前。 抱歉,風舒沒想嚇您。您已經在這兒呆坐一上午了,我有些擔心,這才 我沒事,不過在想些事情。你不是和月喑練習法術嗎?大白天的,他上哪兒去了? 喔,他說想練習在陽光下行走,我便將絲簾傘借給他,讓他自個兒出去了。 風舒神色自若地說著,而霞云一聽,差點就被噎到了。 什么?你不是不知道月喑的情況,就那么放心讓他獨自外出? 風舒笑了下,道:宮主,您別擔心,這又不是第一次了。我曾領他走過林蔭處,況且今日陰云密布,應是沒問題的。 霞云道:撇去日光的問題不談,他還那么小,那銀傘又曾失控過,你就這么讓他拿著到處跑? 宮主放心,絲簾傘可是認過主的。在其他人手里,不過是柄普通的紙傘罷了。 風舒笑了笑,又道:您莫不是忘了,月喑曾在這山里獨立生活了半月有余?他年紀是小,可也沒那么禁不起風吹雨打。 風吹雨打你剛才說,今日烏云密布? 對啊,就算來場驟雨也不奇 風舒頓了下,忽然也意識到了問題,面上浮現擔憂的神色。 糟糕,我去看看外頭怎么樣了。 霞云道:等等,我也一起去。 風舒點了點頭,迅速將糕點收回食盒內,然后拉著霞云走出石室。 他倆出了洞口,果真見外頭黑云滾滾,天邊還不時傳來雷鳴聲,正是暴雨前的征兆。 抱歉,是我思慮不周。 霞云搖搖頭,道:事已至此,還是先通知人回來吧。 好。 風舒點點頭,試著傳音給月喑,可月喑卻還沒掌握好連音咒的竅門,愣是怎么也聯系不上。 眼見大雨就快瓢潑而下,兩人不得已,只好兵分兩路,在山巒內搜尋月喑的蹤影。 我先找找之前帶他走過的山道,您往那頭走吧,一會兒再傳音聯絡。 風舒說著,從腰側的鎖物囊拿出一塊披風,蓋到霞云身上。 若真下雨了,您可要趕緊回來,千萬別淋著了。 霞云笑了下,摸摸他的頭,道:好啦,我還用得著你提醒嗎?你也是,別太勉強自己了。 風舒點了點頭,又望了霞云一眼,迅速地騰行離開了。他走了以后,霞云也跟著轉身,朝反方向飛躍而去。 然而,他剛出發沒多久,心口卻不合時宜地傳出悶痛,身子也微微發燙起來。 該死,又要發作了嗎? 隨著被疾風刮落的葉片增多,霞云支撐不住,只得從空中降落下來。 他喘著氣,跌跌撞撞地走到一棵大樹下,想著稍作休憩,再繼續找尋月喑。 伴隨一聲可怕的轟鳴,一抹閃光劃亮了蒼穹。緊接著,沉沉的黑云像是終于解放一般,在緩慢散去的同時,將底下的一切澆了個透。 從第一顆雨滴落下開始,霞云便勉強著站起,扶著周邊的樹干往前走。 他擔心月喑出什么意外,便沒遵守與風舒的約定,只兀自往前走著,時不時便喊上幾聲。 月喑,你在哪? 喊聲淹沒在雨里,連帶腰間掛著的銀鈴,都變得有些黯然失色。 若換作從前,霞云還能有余裕為自己布下結界,或是歡快地在雨中戲水。 可今時不同往日,在劇痛襲來的當下,他就連站著,都是十分勉強了。 雨水打過的地面蒸騰出熱氣,熏得霞云有些發昏。他飄飄蕩蕩地走著,只覺得身上冷熱交錯,吸入的每一口氣,仿佛都摻雜著血氣。 是今天嗎? 霞云模模糊糊地想著,伸手想按向一旁的樹木,卻直接按進了泥水里。 風舒他,應該會很傷心吧 在徹底失去意識以前,他腦海中,只浮現出了那么一個念頭。 不是說過,不能那么做嗎? 我、我看這花長得好,想著拿回來給宮主 好像,有什么人在爭吵。 霞云恍恍惚惚地想著,只覺得身上沉甸甸的,似乎有一股力量扯著他往下,整個人都動彈不得。 四周的雨聲已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篝火溫暖的噼啪響,還有被壓低了的爭執聲。 你把我的話當耳旁風,是想害死宮主嗎? 我我沒有 迷糊間,霞云好像看見兩人人影,其中較高大的抓著另一人的肩膀,后者則拼命地搖著頭。 風舒? 霞云看著那背對著自己的身影,想開口呼喚,卻發不出半點聲音。 要是宮主真出了什么事,我、我 熟悉的聲音帶著哽咽,傳入了霞云的耳里。緊接著,另一個微弱的人聲響起:風舒,你別那么緊張。宮主只是淋了雨,感冒發燒罷了,不會出什么事的。 你懂什么? 那雙抓著月喑肩膀的手,瞬間按在細小的脖頸上。 帶哭腔的聲音轉為怒意,還依附了點霞云聽不懂的情緒。 你一來,便咬傷了宮主,還害他變成現在這樣 我、我 微弱的聲音小了下去,而另一個,則忽然變得平靜起來。 也許,你爹娘,還有那些街坊們,都是對的。 風舒 霞云剛意識到風舒話里的意思,便看見他松開掐著月喑的手,語氣變得森冷而陌生。 你就是個怪物。 白色的人影晃了下,然后倒退了數步。他呆呆地站了一會,然后一個趔趄,轉身奔出了石室。 等等,別 霞云心中著急,眼前一花,又陷入了昏迷。 疼痛的感覺不斷在體內竄流,五臟六腑仿佛都在叫囂。 在這樣劇烈的痛楚中,霞云感受到了一縷溫暖的白光。潤濕的觸感拂過他的臉頰、手臂,乃至全身。 耳畔不斷傳來說話聲,似乎在哀求著什么,可他卻無法回應。 守著我做什么,快去找月喑??! 霞云痛苦地想著,可卻什么都做不了。 他能感受到外邊的大雨恢復平靜,似乎已經雨過天晴。 天放晴了,對他自然是好的??墒?,月喑呢? 如果連月喑都出事,那風舒他 宮主,別走。 霞云感覺自己的右手一緊,被另一只手攥著,放到了撲通躍動的心口上。 不要丟下我 耳邊的聲音充滿痛苦,就像遭受千刀萬剮之痛的,是自己一樣。 霞云心中一絞,眼角不覺滑落了一滴淚。他咽下喉頭涌上的血氣,努力地抬起了一只手指 宮主? 他微微睜開眼,看見了一張蒼白而憔悴的臉。 宮主,您醒了?您真醒了? 風舒似乎有些不敢置信。他顫抖著唇,先是握了握霞云的手,然后忽然收回手,「噼啪」地在自己臉上打了兩掌,把臉都拍腫了。 傻瓜,打自己干嘛? 霞云無奈地扯出一抹笑。他聽見自己的聲音,沙啞微弱得有些陌生。 宮主,您真醒了!您、您先躺著,我去給您拿點水 風舒起身端了碗水,放到了石板上。他伸出略微發抖的手,小心地將霞云扶起,又在石壁上放了塊軟毯,讓霞云倚著坐好。 風舒,月喑呢?霞云喝了口水,緩了緩氣后,便啞著聲問道。 聞言,風舒的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 他出去散心了,一會兒就回來。 霞云回憶著之前聽見的爭吵內容,心中一沉,道:你騙人,月喑他分明咳、咳! 他話還沒說完,便劇烈地咳嗽起來。 一旁的風舒神色慌張,連忙伸手將盛水的碗接過。他剛拿起那碗,便看見一汪的血紅 宮主! 霞云一邊咳嗽,一邊抬手,道:別管我,快去找人。 可是,我怎么可能丟下您 風舒,聽話。 霞云深深地吸了口氣,忍住不斷翻涌的血氣。他看著眼前跪著的人,輕輕地伸手,將他臉上的淚痕抹去。 去吧,把人找回來。 風舒回望著他,眼神似乎呆滯了下。他有些猶豫地站起,往通道口走了幾步,然后猛地回過身,用力地將霞云擁入懷中。 霞云剛感受另一股心跳,那緊貼著的暖意便瞬間抽離,只留給他一閃而去的背影。 這孩子,啥時候長那么高了啊。 霞云感慨了句,然后閉了閉眼,躺倒在石壁上。 他仰起頭,任由血絲自嘴角滑落,慢慢地鉆入領口。 那天,風舒外出了幾個時辰,居然真的將月喑帶了回來。 霞云想知道月喑這段時間去了哪里,又都干了什么??稍锣乘坪醪惶胝f自己的事,只是用愧疚的眼神望著他,似乎真將霞云發燒昏迷這件事,當成自己的錯了。 雖然人是找回來了,可霞云注意到,風舒和月喑之間的交流明顯變少了,就算真的交談,話語間也客客氣氣的,再也不復往日的歡笑。 更嚴重的是,月喑自從回來以后,好不容易敞開的心門,仿佛又鎖上了。 他似乎在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緒,人變得越來越沉默,臉上的表情也越來越少,幾乎成了個不說話的瓷娃娃了。 為了讓他倆重歸于好,霞云努力地拉著兩人說話,想要活絡他們之間的氛圍可無論他再怎么努力,結果都事與愿違。 也許是不想讓霞云擔心,風舒和月喑在他面前,多少還會有些互動; 而私底下,兩人之間的氣氛卻十分尷尬,仿佛有一堵墻立在那里,怎么都推不倒。 霞云左思右想,決定私下找風舒,要求他好好和月喑道歉、溝通。然而,他剛說明自己的想法,卻被風舒打斷了。 宮主,您別cao心我和月喑的事了,多關心您自己的身體吧。 就你們這樣,我怎么可能不擔心? 霞云嘆了口氣,道:風舒,你一向懂事,怎么這回就不肯服個軟呢? 風舒低下頭,沉默須臾,道:宮主,我找著月喑的那一日,已經向他道過歉了??蓚σ呀浽斐?,并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讓它愈合的。 他頓了下,道:我我心里也有個聲音在怪自己,可只要碰上與宮主有關的事,我根本就沒辦法作其它思考,壓根就顧不上其他人。我很清楚,自己確實做錯了??裳巯?,我再也無暇 風舒,你怎么那么傻呢?你要是只把心思放在我身上,我不在了以后,豈不 不會的! 風舒激動地反駁了句,接著又低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