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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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舒勉強彎起一抹笑,道:無妨。既知此處乃怨鬼老巢,不若先回秦府,再從長計議。 這話,可不像會從風舒口中說出的。 寧澄有些疑惑,可看風舒的樣子,知道對方做的決定,是不容置喙的。 于是,寧澄想了想,問:風舒,你怎知那作亂之物是鬼非妖? 風舒道:影子。 他在紅布作怪、煙霧彌漫之時,就追著「秦菱」打去了,也是在那時發現,那身披嫁衣之人雖不斷晃動,身下卻沒有影子,和她手中挾持的王槐形成鮮明對比。 聞言,寧澄點了點頭,算是明白了。他望了那洞口一眼,心道王槐應該不至于立即有生命危險,否則那女鬼就不必大費周章地將人擄來了。 他默默記下洞xue的方位,道:既如此,那便先返回秦府吧。 風舒頷首,將絲簾傘張開。 叮鈴。 聽見那熟悉的脆響,寧澄這才注意到絲簾傘的傘柄上,還掛著一串銀鈴。 那串銀色鈴鐺下吊著蔚藍色的流穗,和自己腰間的銀鈴幾乎一模一樣。 寧澄想起軼命說過,熾云也有一模一樣的鈴鐺該不會也是風舒送的吧? 看來這銀鈴果然不是什么稀罕物,只是吊著圖好看的。 不知為何,寧澄心中一陣失落。他任風舒牽起自己的手,往秦府飛去。 待二人回到秦府時,秦府外圍已空無一人,只剩下滿地的碎布塊和翻覆的桌椅、杯盤等物,看上去雜亂不堪、一片狼藉。 寧澄剛想走入秦府內堂,就被風舒拉著往一旁退開。只見一個青花瓷碗從堂內飛出,擦過寧澄的鼻尖,砸在地面摔了個粉碎。 屋內傳來一聲怒喝:我苦心cao辦了那么久的婚宴,就這么毀之一旦了!你們忤紀殿,就是這樣辦事的嗎? 風舒和寧澄對望一眼,踏步走入秦家廳堂。 那堂內全是瓷器碎片,秦鶴正站著大發雷霆。他舉起一只鼻煙壺砸在地上,怒喊:你們全啞了嗎?怎么都不說話?還有你們那主子,身為文判,居然放任妖女從眼皮子底下逃 他瞅見風舒,未說完的話戛然而止。 寧澄掃了眼站在兩側的同僚們,只見他們個個面含怒意,卻因差役身份不能對秦鶴發火。 此刻見到二人前來,幾人明顯松了口氣,朝風舒行揖禮后,便靜靜地立在原地,等待風舒發話。 風舒朝秦鶴抱拳,道:秦老板,風某已追查到那女鬼下落,不日便能將貴婿救回。 秦鶴哼了聲,重重跌坐在太師椅上。他伸手想抓杯茶來喝,又驚覺茶盞都被自己摔碎了,只能一拂袖,道:既然找到,那為何不直接將那妖女殲滅、把人帶回? 風舒道:那女鬼逃入萬仞山洞窟,在情況未明之下,貿然闖入,怕不是上上之策。令千金如今下落不明,還得仔細思考應對之策才是。 秦鶴猛地站起,道:是了,我女兒她、她定是被那妖女抓走了!還思考什么應對之策啊,怎么不直接進那什么萬仞山的洞窟救人呢? 風舒搖搖頭,道:秦姑娘怕不在那洞中。適才風某于洞窟前施術探過,除了王槐公子,洞內絕無其他活人。 言下之意,若非秦菱死了,否則她就不在那洞內,而是在其他地方。 聞言,秦鶴腳下一軟,被身旁的小廝攙扶著坐回椅子上。 他喘了口氣,伸手抹了把臉; 再將手放下時,臉上怒意褪盡,看上去既蒼老又疲憊。 風判大人,求你不對,求您一定要幫忙找回小女。秦某膝下就這一個孩子,若她出了什么事,那織女屋、織女屋就 寧澄看著秦鶴臉色灰敗的樣子,心中對他的憎惡感又添了幾分。 這秦鶴適才發了那么久的脾氣,也只是在怪差役守衛不利、任女鬼毀了他cao辦的婚事。 此刻想起女兒,卻不是擔心她的安危,而是擔心織女屋后繼無人。 看他對秦菱的樣子,根本只是把她當做傳宗接代的人了??诳诼暵曊f著小女、我女兒,卻連秦菱的名字都沒叫過一聲。 風舒微微點頭,道:秦老板放心,風某會竭盡所能,查明秦姑娘的下落。 秦鶴恨聲道:竭盡所能你們連容桑那小子都找不到,還說什么竭盡所能唉。 風舒默然不語,一時間廳堂內寂靜無聲。 寧澄思索片刻,踏前一步,作揖道:那女鬼能當著眾人的面,取代秦菱坐上花轎,想必早有預謀。容桑、秦菱失蹤之事過于古怪,怕是與女鬼脫不了干系,只要抓到她,便能問出秦姑娘的下落。 他頓了下,道:秦老板,忤紀殿自建立以來,一直都以辦案高效聞名。風判大人擔任掌訊期間,更是親力親為,幾乎破獲了城內所有懸案由此,還請您少安毋躁,放心將此事交由忤紀殿查辦罷。 寧澄這話,可不是隨口掂來的。就職差役前,他便在花繁的幫助下,將忤紀殿案宗看了個遍。 所謂的幾乎破獲,其實只差城南「華林血案」懸而未解,可那是風舒當上文判前的案子。那起案件過了十二年,如今再要追查,已是不可考的了。 聽寧澄那么說,秦鶴算是找回理智。他「嗯」了聲,又換上了一副恭恭敬敬的樣子,起身對風舒作揖道: 小女失蹤案,就仰賴風判大人追查了。 風舒點頭,道:風某會盡全力,找到秦姑娘,救回王公子的。 秦鶴道:對對,還有我女婿,記得一并救回。 在寧澄看來,若風舒不提,秦鶴怕是已經忘了自己招上門的女婿了。 29、第二十九章:夜探暗窟 和秦鶴道別后,風舒領著一眾差役返回忤紀殿,朝差役們深深一揖,道:各位辛苦了。這織女屋的案子,還得勞煩大家幫忙。 大人客氣了,這本就是咱們分內之事。 差役們面色惶恐,個個都忙著還禮。 一位差役哼了聲,義憤填膺地道:適才之事,并不怪風判大人。屬下定緊隨大人破獲此案,讓那秦鶴老頭,再說不出咱們忤紀殿的壞話! 對??!若不是他從中作梗,那女鬼才沒機會溜走呢! 其余差役紛紛附和。 風舒眉心微微蹙起,嘆了口氣,道:此事不怪秦老板,確實是風某疏忽所致。 他們說話的當兒,另一批差役浩浩蕩蕩地走進忤紀殿,為首的正是萬仞山墳場三人組。 見風舒也在殿內,那些差役齊齊向風舒行揖禮,然后到旁邊站好。 小平踏前一步,道:風判大人,那徐家嫁妝之中,并未出現失竊物品。 寧澄望了那群差役一眼,只見小麻撇著嘴,一副不甘心的樣子,小黑則在一旁輕拍他的肩頭,然后被聳肩推開。 風舒道:你們回來得正好。這失竊案的賊人,怕是已經找到了。 他朝一齊前往織女屋的差役瞥了眼,那差役便上前一揖,轉身面向其他差役,簡略地述說在織女屋發生的事。 如此,大人是懷疑,那女鬼便是近日在城內頻繁犯案、盜走七所店鋪物料之人? 聽罷來龍去脈以后,小黑謹慎地開口。 風舒道:不錯。既然徐家嫌疑已被排除,那近日需作新娘打扮的,便只有那女鬼了。適才她穿的喜服,與先前織女屋出示的嫁衣并不相同,想來是以所盜得的布匹、絲線縫制而成。 女鬼?縫制嫁衣? 寧澄腦海中浮現出女鬼一針一線裁制喜服的樣子,不由得有些莞爾。 小麻問:大人,那女鬼為何不直接變出一套嫁衣,還需要偷那些料子做衣服?她這么折騰,就不嫌麻煩嗎? 文天 小黑拍了拍小麻的肩膀,無聲地嘆了口氣。 小平則向風舒一揖,對小麻道:人死后化鬼,若無作惡,便不會散發怨氣。那些死后逞兇作祟的,才會成為可怖的怨鬼。怨鬼雖能cao怨氣傷人,可憑空化物,卻不是怨氣能辦到的了。 小麻噘了噘嘴,卻也沒出言反駁小平。 風舒道:初平所言不錯。這女鬼先前無害人舉動,只偷盜一些小物件,是以遭竊現場并未遺留怨氣,導致風某判斷失誤,以為是其它非人所為。 小黑低下頭,道:此事不怪大人,是屬下辦事不利。就在適才,最后遭竊的香燭店老板來報,說是在自家店鋪發現一團黑氣。 屬下當即決定暫時離開徐家,和馬兄弟前去查探,發現那是怨鬼殘留的氣息,被日光一照,便消散了。 他雙膝跪下,抱拳道:無痕擅離職守、辦事不利,還請大人責罰。 小麻見狀,也跟著撲通一聲跪了下來,道:文天也、也擅離職守,還請大人責罰。 風舒長嘆一聲,道:罷了罷了。你倆回去以后,將差役守則抄上一遍,此事便既往不咎。 他看了小麻一眼,道:文天將《非人錄》第三卷關于怨鬼的部分謄錄一遍,再交予我審閱。 小黑、小麻道:屬下領罰,多謝大人寬厚。 風舒又道:如此,忤紀殿接下來要辦的,就三件事:一,抓回女鬼,救出王槐。二,將女鬼帶回細審,查明容桑、秦菱下落。 三,找出容桑、秦菱二人,到織女屋給秦鶴賠罪。這三件事只能循序進行,不能分頭行動。因此,風某只挑選四人一同前往,其余人就留在忤紀殿待命吧。 差役們齊聲道:屬下領命! 風舒道:那女鬼怨氣頗重,萬仞山洞窟內部情況未明。此事兇險,有誰自愿與風某一同前往? 這 差役們面面相覷。他們要么不清楚女鬼底細,要么見識過那女鬼的厲害,一時都沒敢出聲,不愿意當那出頭鳥。 良久,小平向前一步,道:初平愿隨大人前往洞窟辦案。 小麻扯了扯小黑的袖子,兩人也踏前一步,道:屬下愿意跟著風判大人,將功折過。 寧澄本來沒在意,見身邊的差役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才猛然發現跟去的名額只剩一個了。他急忙踏步向前,道:寧澄也自愿跟隨風判大人。 風舒微笑,道:很好,那就拜托四位兄弟了。 他朝寧澄點了點頭,剛想遣散眾差役,便聽見堂外傳來顧殿差役的說話聲:月判大人,風判大人正與兄弟們商議案件,您 那差役話聲未落,月喑的身影已經飄到了風舒跟前。他眉頭緊鎖,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風舒瞭然,對差役們道:諸位都散了吧。初平,你們三人先在殿外候著。寧兄,你留下。 差役們應了聲,依言退下。 寧澄心中苦笑,暗道風舒真偏袒自己到非常明顯的地步,可他畢竟也好奇月喑有什么急事,便立在原地,等待月喑說來。 月喑瞥了寧澄一眼,倒也不出言斥退,徑直道:昨夜,你們可曾見到花繁? 他問得突兀,風舒和寧澄對視一眼,開口道:未曾。這幾日,寧兄與我忙于公務,并未與花判見面。 他頓了下,問:發生什么事了嗎? 月喑道:花繁昨日與我約好用晚膳,卻沒依約出現,用連音咒喚他,也沒有回應。我今早結束巡城事務,便在城內四處搜尋,可并未發現他的蹤跡。 月喑說話聲一向有氣無力、平淡無波,此時說話時,語氣卻帶著焦慮不安。 風舒蹙眉,道:花判離開前,可有說自己去了哪兒? 月喑道:他昨日約我的時候,神神秘秘地說自己找到了竊案線索、要給忤紀殿驚喜什么的,便消失了。 我已經派燭籠在城內所有地方探查,可燭籠回來時,全都是暗著的沒有一個見到花繁。他咬了咬嘴唇,像是要阻止自己哭出來。 風舒道:花判有沒有告訴你,他在哪兒、又是向誰得到了什么線索? 月喑點頭,道:花繁說,他去過一家香燭店,在那里發現了什么東西。具體發現什么,并沒有向我說明。 寧澄想起適才小黑說過,自己在香燭店發現了女鬼的怨氣。風舒似乎也想到了同一件事,兩人對視一眼,心中了然。 風舒道:你先別慌,我知道花判可能去往何處。 月喑眼神一亮,道:此話當真?花繁他現下在哪? 風舒道:我正要赴往萬仞山洞窟查案,花判想必也在那里。 月喑有些遲疑,道:萬仞山洞窟? 寧澄插話道:那洞窟位于萬仞山巒某處,具體路線有些雜亂。月判大人若擔心花判,可以隨我們一同前往查看。 寧澄看得出,月喑是真的很擔心花繁。況且,他們要去的地方危險性不一定,多一個本領高強的文判隨行,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風舒瞥了他一眼,道:寧兄說得有理。你若不嫌麻煩,便一齊出發吧。 月喑很干脆地答:好。 雖前夜在城中巡邏、白日又為找花繁辛苦奔走了半天,月喑的眼神卻很堅定。 風舒點點頭,帶著寧澄和月喑踏出忤紀殿。他們與殿外等候的小麻等人會合后,便施術騰空,前往萬仞山巒。 待一行人來到那洞窟前時,已經臨近黃昏了。風舒讓寧澄等人先待命,自己則施術探查洞內情況。 他閉目探測一陣后,道:女鬼還在洞內。王槐雖然有虛弱的跡象,但暫無生命危險。 月喑道:花繁呢? 他并不知道風舒來辦什么案子,只關心花繁的下落。 風舒道:這洞內石壁古怪,有阻擋咒法的功效。我隱約探到一股濃厚的靈力氣息,應是花判無誤。 月喑靜默了會,道:這洞窟確實古怪,連音咒也不起效用。 他適才又傳了幾次音,卻還是沒得到回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