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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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舒道:那是下午的行程。此時不過巳時三刻,就算趕回宮中沐浴、用膳,也不耗多長時間,不會耽誤公務。 寧澄: 我知道??!可是我就是不想和你一起去 寧澄想了半天,好不容易找了個理由:我、我其實想先去逛逛街,給芙兒買些東西,晚點再送去賈府。 風舒笑了笑,道:沒事,我陪你。 寧澄被那澄澈的笑容打敗了。 風舒真心待他,而自己卻顧著擔心被人誤解,將風舒推遠 算了,旁人心思齷齪,愛怎么想便怎么想吧。 見寧澄不再反駁,風舒便讓大家返回望云宮。和來時路一樣,他們先是經過一片荒草地,再繞過幾條小徑后,方才回到城鎮。 一入望云宮,小黑、小麻和小平便和兩人道別,往差役的居所走去。寧澄則跟在風舒后頭,慢步走回風月殿。 由于有風舒帶路的關系,寧澄走回風月殿的路上,并不需要專心認路,這也讓他有了思考的余裕。 剛才一時心軟答應和風舒一起行動,可是這樣下去,果然不太好吧? 萬一望云宮流言四起,不僅會敗壞寧澄的名聲,還會連累風舒被拖下水。 到了那時,寧澄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厚著臉皮在望云宮待下去。 寧澄心中煩悶,腳下越走越快,猛地手臂被人一拉,他重心不穩,直接往后倒去。 一個溫暖的懷抱接住了他,耳邊傳來風舒低低的笑:寧兄,想什么呢? 同樣的話語讓寧澄想起暖泉里,風舒抓著自己那一幕。他臉上微紅,連忙站直了身,道:沒什么。 風舒道:寧兄怕是有心事吧?連走過風月殿都不知道。 寧澄一怔,往后方看去,果然看見風月殿那縹色的輪廓。他有些不好意思,喃喃道:我只是在想等等可以買些什么給芙兒。 風舒笑道:寧兄不必煩惱,待會兒上街,看見什么需要的,買回來就是了,全都記在風舒賬上。 寧澄才剛入職,還沒收到俸祿,自然也沒錢買東西。他要面子,之前買東西都用「借」的名義和風舒要錢,好在他在望云宮內不愁吃穿,也沒欠下太多債額。 此刻,風舒主動要買單,寧澄雖想拒絕,可自己口袋空空,總不能賣身還錢吧? 于是,寧澄只能干巴巴地說:那就多謝風舒了。這筆賬先記著,來日收到俸祿之時,我再還給你。 風舒道:我也想為芙兒做點事,買點東西不算什么。將來她若真入了藍嚴堂,要花錢的地方還多著呢,難不成寧兄也要幫她還嗎? 這個嘛 寧澄愣了下。 雖然寧澄覺得芙兒可憐,可畢竟非親非故的,他若是要幫芙兒到底,就只能欠風舒一大筆債務。以差役每月的那點俸祿來看,恐怕一輩子都還不清吧。 這次算在我的賬上,之后的才由風舒支付吧。 寧澄想了想,找到了一個兩全其美的方法。見他堅持,風舒也沒再多說什么,只是牽起寧澄的手,徑直往風月殿走去。 19、第十九章:出街啦! 二人折返風月殿,備好換洗衣物后,便分頭洗澡去了。拾掇的過程中,寧澄努力不去看風舒的臉色,免得自己一時心軟,被拐到暖泉沐浴。 待他從洗澡間返回風月殿時,風舒已經洗好了,正在搓揉著頭發。 由于剛洗完澡的關系,風舒的眉間染上了一層水氣,眼眸也有些濕潤。 一顆顆珠玉般的水滴從他的發絲滴落,從顴骨滑落到脖頸,然后往下,沒入潔白的褻衣中。 雖只穿著簡單的內搭,可風舒領口收得很高,非但不顯誘惑,反而有種禁欲的感覺。 這樣的風舒,看起來有點不一樣。 見寧澄進來,風舒朝他笑了笑。他容色極美,一笑之下更顯清新俊逸。 寧澄雖和風舒同住許久,卻也忍不住暗暗贊嘆:好一個翩翩公子! 相較之下,寧澄有點自慚形穢了。他從前常聽人夸自己好看,可和風舒一比,卻是有些黯然失色了。 風舒笑笑,開口:寧兄洗好了? 寧澄點了點頭。 和風舒不一樣,寧澄為圖方便,每次洗完澡后便直接施術弄干頭發,然后穿戴整齊。 由于已經不是上衙時間,他換穿了件松花色的常服,看上去很是清爽。 風舒飄然站起,法術一施,發上的水氣瞬間蒸騰消失。他挽好發髻,披上外袍,對寧澄一笑:走吧,先去用膳。 由于寧澄之前表示自己趕時間的緣故,二人匆匆吃完午飯,便出了望云宮,來到大街上。 那些攤販、店家見風判大人親自來采買,吆喝聲愣是比平時添了幾分熱情: 糖葫蘆!甜滋滋的糖葫蘆!大夏天的,來一串冰涼爽口的糖葫蘆吧! 包子!剛出爐的包子哎! 賣衣服!各種款式的新衣服! 一旁有人笑罵:孫大娘,你這衣服是麻布制的,一般人穿穿也就罷了,還想著賣給風判大人??? 那賣衣服的婦女「啐」了一聲,道:大家都扯著嗓子喊,我喊喊不行嗎? 那些人還想還口,卻見風舒緩緩向這邊走來,在孫大娘面前停下,水色的薄唇輕啟: 大娘,您這兒有沒有小姑娘的衣裳?約七歲左右的,給我來幾件。 他一開口,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就連原來吆喝著的小販也忘了叫賣,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風舒。 孫大娘也嚇到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忙道:有、有的,小女子這就給公子找找。她慌亂之下,連稱呼都亂套了,引來群眾一片訕笑。 風舒卻也不惱,只是溫聲道:不急,您慢些找,盡量找用料細滑些的。 孫大娘連聲應允,在身旁的大竹筐里挑了好一會兒,才唯唯諾諾地將幾件亞麻裙子放在攤上。這是我這兒最好的衣服了,再好就沒有了。 風舒摸了摸,覺得還不錯,便扭頭問寧澄:寧兄,你覺得如何? 適才群眾望向風舒時,寧澄感覺有些不自在,便悄悄站離風舒遠一點。 此刻,風舒的這句問話,愣是將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到寧澄身上。 寧澄: 不風判大人您決定就好,為什么要迫害我??! 寧澄心中流淚,臉上卻硬擠出微笑:不錯,買下吧。 眾人的目光又齊刷刷地向風舒掃去。風舒燦爛一笑,道:大娘,這些我都要了,請包起來罷。 風舒這一笑,縱然孫大娘已徐娘半老,臉卻也不爭氣地紅了起來。 她笨手笨腳地將那幾件衣服包好,然后顫抖著嗓子說:一、一件五十文錢,共三件,給大人打個折,收一百文錢就夠了。 一旁的大爺嚷嚷:喂,我那天可不是這樣算的??! 孫大娘漲紅了臉:你和風判大人能一樣嗎!有本事,你也去當文判??! 她罵完,卻又突然發現自己失禮,有些畏懼地縮了縮頭,卻又忍不住偷偷抬眼看風舒的臉色。 風舒道:我看這衣服做工精細,想來裁制不易。這錢大娘拿著,收好了。 他從袖里掏出個鎖物囊,取出兩百文銅錢,輕輕放到攤板上。 孫大娘的眼睛一下就亮了。她忙將那串錢揣進懷里,樂呵呵地道:多、多謝風判大人,您還有什么需要的嗎?我這里還有各式各樣的衣服,男人、女人、小孩的都有。 風舒微笑搖頭,將包好的衣服拿起:沒有了,多謝大娘。 四周突然又熱鬧起來,各個街販喊聲一個比一個響亮,眼巴巴地盼著自己能像孫大娘一樣幸運。 那些來買東西的民眾則開始竊竊私語,大致是在議論為何清雅的風判,會突然帶著一位男子來買小女孩的衣物。 一時間,叫喊聲此起彼伏,整條街更是被堵得水泄不通。 見狀,風舒轉身執起寧澄的手,無視所有人驚呆的臉,道:人多,當心走散。 寧澄忽然又成了眾人目光聚焦的對象。他低垂著頭,含糊地應了一聲,臉上暈起兩抹緋紅。 風舒帶他走了一個又一個的小攤子,進了一間又一間的店門,手中的布包也越來越多。 中途,寧澄心不在焉地應了風舒幾句,也幫忙提了幾個小包袱。 我錯了。和花判出門,至少大家的關注點都在他身上,可和風舒出街,焦點為啥在我倆身上??! 他感覺著眾人的目光從風舒移到自己,再從自己移到風舒,周而復始、不斷循環。 寧兄,這糍粑看起來不錯,我們多買幾個帶回風月殿,好嗎? 風舒溫柔的嗓音響起,聽在寧澄耳中,卻像是魔音穿耳一般。 怎樣都好啦!別再叫我了,我心好累。 寧澄胡亂點了點頭,欲哭無淚。 這下,流言應該不止傳遍望云宮,而是直接傳遍整個夙闌城了。 由于需要躲避人群的關系,兩人買好東西以后,已經是申時了。 風舒施法將那些大大小小的包袱傳送回風月殿,然后問寧澄: 接下來要執行探查,寧兄還要跟來嗎? 其實,說要買東西的是寧澄,可剛才幾乎都是風舒在和街販、店老板打交道。 寧澄臉皮薄,雖不想繼續被人注視的感覺,卻也不好意思就這么甩頭走人。他囁嚅了半天,道:我還是跟著你吧。 風舒聞言,輕輕地笑了,一雙眼里寫滿了溫柔:那么,首先要去的是織女屋,在距離這里的三條街外。寧兄走累了嗎?要不要乘絲簾傘過去? 不!現在已經很惹人注目了,我就算腿再酸,也不想那么招搖過市??! 寧澄把頭搖得像撥浪鼓,努力展示自己不想乘絲簾傘的決心。 見寧澄拒絕,風舒倒也不以為意。他很自然地拉過寧澄的手,往織女屋走去。 那織女屋是夙闌城最大的一個布莊,里頭擺滿云錦、花羅、雪緞、素紗,絳綃等等,琳瑯滿目、應有盡有。 除了販賣布匹以外,織女屋也接裁衣的活兒,主要對象是那些闊太太。 織女屋今日守店的,是個身形修長、風姿綽約的女子,見風舒、寧澄到來,便客客氣氣地將兩人請到二樓。 他倆剛坐下不久,一位鶴發雞皮的老丈便急匆匆地從三樓跑下來,朝著風舒一揖,道:風判大人來到,秦某有失遠迎,還望大人恕罪。 風舒笑笑,道:無妨,秦老板且先坐好,喘口氣再說話。 那老丈便是織女屋老板秦鶴了。他捋了捋顫抖著的胡須,慢慢地坐了下來。 適才那女子指揮伙計把店門關上以后,為三人端上一壺明前龍井,再到秦鶴后方站好。 秦鶴喝了口茶,又緩了一會兒,才開口:風判大人,織女屋本是個小布莊,能發展成如今規模宏大的店面,全靠我父親汲汲營營,在夙闌建立各路人脈。 我父親雖故去多年,可無論是名門世家還是普通百姓,織女屋都一視同仁,熱情接待。而對于同行來說,織女屋也盡量與他們有生意上的來往,拒不實施壟斷。 他嘆了一口氣,道:因此,當織女屋初次發生竊案時,秦某并不以為意,只當有人為錢所困,買不起高級布料,便由他去了。 可后來竊案不斷發生,且被盜取的都是較名貴的料子,因此秦某不得不懷疑,有人在針對織女屋,或者說,針對秦某。 風舒道:秦老板可曾記下何月何日,被偷盜了哪些料子?料子被盜時,又是誰負責駐守店門? 秦鶴招招手,身后的女子便低頭上前,將一個經折裝本遞到他手里。 這是本店失竊總記錄,由小女負責統整。 秦鶴將那經折裝面攤開,嘴角往后努了努,道:忘了介紹,這是秦某獨女秦菱,自她母親去世后,便幫著我打理店面,至今已有五年了。 秦菱微微欠身,朝風舒行了個禮。 秦鶴又道:自織女屋第三次被爆竊后,秦某便和小女輪流監督,可卻沒注意到有什么可疑的人物,只在歇業后清點貨品,才發現又少了些布料絲線。 幾番下來,織女屋賬本上開始出現赤字,雖不至于被虧蝕至倒閉的地步,可這布莊是我父親畢生的心血,不能毀在秦某手里啊。 說到最后,他語氣都開始顫抖起來。一旁的秦菱也神色哀戚,抬袖掩面。 寧澄看了看那紙折裝上的記錄,只見被偷的布匹都是蜀錦、浮光錦、花素綾等較名貴的布料,而失竊的絲線也都是些蠶絲、金線,看來那竊賊對裁衣用料的價格有一定了解。 風舒道:這些失竊的料子,有什么特別之處嗎? 秦鶴茫然地搖了搖頭,而秦菱則張口欲言,卻又在看了自己父親一眼后,低垂下頭。 寧澄道:秦姑娘,對于這批失竊的料子,你有什么想法? 秦鶴瞟了秦菱一眼,道:不過是些姑娘家的胡話,大人就不必在意了。 秦菱眼瞼低垂,神情有些委屈。 風舒輕抿了口茶,道:秦姑娘有何推論,不妨說來聽聽。 見風舒開口,秦鶴也不好說些什么,便清了清嗓子,示意秦菱說話。 秦菱又行了個萬福,道:以民女拙見,這些料子,像是用來縫制嫁衣用的。 風舒還未搭話,秦鶴便「哼」了聲,道:姑娘出嫁,必定身著紅絹喜服、頂蓋紅綢布、腳踏紅羅鞋,哪用得著這些名貴錦緞???你不好好繡自己的嫁衣,才會成天想這些有的沒的。 秦菱被自己父親一說,又低頭不吭聲了。 寧澄看了看那單子,心念一動,道:秦姑娘,你說這些料子適合縫制嫁衣,是因為失竊的布匹,全是大紅色的嗎? 秦菱遲疑了片刻,微微點頭。這些料子的確都是正紅色的。除此之外,還有一塊白色邊角料也丟失了,那原來是我準備繡手絹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