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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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是扶游的生辰呢。 秦鉤轉頭看他的時候,他也是一副傻傻的模樣。秦鉤不想跟他計較了,走過去,捂住他的耳朵。 不太好聞的酒氣從身后傳來,扶游沒管他,抬頭看著天邊。 晏知和懷玉站在他身邊,沉默之中,不知道是誰悄悄勾了一下他的手指,像撥弦一樣。 * 煙火落幕,百官告退,夜色重歸寂靜。 后殿里,崔直捧來狐裘與帽子,秦鉤回頭,朝扶游招了招手:小黃雀。 扶游看了一眼晏知,隨后上前,再沒有別的動作,秦鉤嘆了一口氣,給他披上狐裘,又給他戴上狐貍毛的帽子,壓實。 扶游一張小臉都被掩在漆黑的狐貍毛里,秦鉤推了他一把:去馬車上。 扶游應了一聲,然后跟著崔直走了。 秦鉤回頭,睨了一眼晏知同懷玉,道:晏大公子,后宮歸你管,這個人你安排。 他說完這話便轉身離開,晏知行禮稱是,懷玉還有些不明所以。 他輕聲問:皇、皇后陛下今晚是要召幸扶公子嗎?那我 晏知扭頭:不該問的別問。 馬車里燒著炭盆,暖烘烘的。 扶游才在馬車里坐好,馬車簾子一掀,秦鉤也進來了。 秦鉤在位置上坐下,然后把扶游抱進懷里,說話時帶著酒氣:哎呀,我的小黃雀啊。 他把扶游頭上的帽子摘掉,冰涼的臉頰貼了貼他的臉:晚上沒跟我一張桌子吃飯,跟你那個小白臉兄長一起吃,高興了? 他好像有點醉了。 扶游垂了垂眼睛,又捂著鼻子,沒有說話。 好臭。 秦鉤偏偏要把他抱緊,跟他湊近了說話:怎么不說話?吃醋了?就準你跟小白臉一起吃飯,不準我跟小倌一起吃? 扶游抬眼看他:我沒有。 就有。秦鉤像一頭大狗,在他頸側蹭來蹭去,拱來拱去,小黃雀,今天你生日,我才讓著你。要是平時,我早都上去掀桌子了,還由得你在那里吃。 你要做戲給世家看,你不會 秦鉤笑了一下:世家?我有五百種法子,對你就一種都沒有 他的話忽然中斷,扶游疑惑地看著他,害怕他是酒喝太多要吐了,趕忙拿出帕子堵住他的嘴。 沒多久,秦鉤揉著眉心睜開眼睛,他看著扶游,同他碰了一下額頭:小黃雀,你怕我吐在你身上。 扶游不敢承認,默默地別開了臉。 很快就到了養居殿,扶游下了馬車,原本準備回自己的偏殿去睡,還沒走出一步,就被秦鉤扯了一下,拽回正殿。 正殿那些紅綢掛了有些日子了,秦鉤一直沒讓人拆。 寢宮里侍奉的太監們早就把一切都準備好了,秦鉤沒讓他們跟進來,反手把門關上,自己去洗了把臉,灌了兩口醒酒湯,然后又去抓小黃雀。 他把正在洗漱的扶游從屏風后面撈出來:小黃雀?他捏了捏扶游的肚子:剛才和小白臉一起吃飽了沒有?肚子還有沒有空? 看了醒酒湯一點用處都沒有。 扶游被他抱著,蹬了蹬腳:秦鉤,你 扶游被他抱進里間。 里間里沒點蠟燭,或許是被秦鉤吹滅了,總之漆黑一片。 扶游還什么都沒看清楚,就被秦鉤拽著往前走。 秦鉤在黑暗中倒是如履平地,拉著他,不曾有片刻遲疑。 坐下。 他把扶游按在榻上,然后吹了吹火折子,點起案上的一支蠟燭。 不是尋常的紅燭,扶游只見過兩次這種彩色的小蠟燭。 每年除夕,正好也是扶游的生辰。這三年來,每年這個時候,秦鉤從宮宴上回來,就給他點一支這樣的蠟燭,說給他過生辰。 第一年蠟燭插在一個白饅頭上,扶游不解,但還是吹了蠟燭,因為在宮宴上沒吃飽,他很快就把饅頭給吃了。 第二年秦鉤不知從哪里弄來一個又漂亮又好吃的小糕點,扶游又吹了蠟燭,用勺子挖著糕點,很珍惜地、慢慢回味著吃。 也是在這一年生辰,扶游傻里傻氣地對他說:我要和秦鉤長長久久的,永遠陪著秦鉤。 當時秦鉤勾了一下唇角,笑話他傻,說他肯定是為了每年都能吃點心才這樣說的,還讓他不要把愿望說出來。 說出來就不能實現了。 一語成讖。 今天正好是扶游第三年的生辰。 第三年,桌上擺著比去年大了一倍不止的糕點,聞起來很香。 秦鉤把點心推到他面前,淡淡道:給你過生辰。去年許了什么愿,今年原模原樣地許,許完就給你吃蛋糕。 扶游見他應該是醉了,便大著膽子搖搖頭:我不要。 秦鉤喝醉了也一樣強硬:快點,許愿。 扶游搖頭:不要。 過去一年,他在秦鉤身邊,已經吃了太多的苦頭,他已經知道錯了,也不想再繼續下去了。 如果去年的愿望截止到現在為止,那就讓它截止到現在好了。 僵持良久,秦鉤又道:那就說你喜歡我,這個比先前那個簡單。 扶游眨了眨眼睛,燭光暈染之中,他的雙眼卻黑白分明:我不 你秦鉤捏住他的下巴,打斷他的話,不許說那句話,你永遠不許對我說那句話。 扶游被他掐得生疼,臉色都白了。秦鉤看見他的模樣,松開手,忍住火氣,又道:行,隨便你,隨便你想許什么愿,行了吧? 陛下金口玉言,可以幫我實現嗎? 秦鉤沒有回答,只是從喉嚨里輕輕地嗯了一聲。 扶游正色道:希望兄長可以出宮 秦鉤被他氣到沒話說:許你自己。 那我想出去采詩。 扶游脫口而出,說完之后,才恍然反應過來,噢,愿望不能說出來。 他雙手合十,低下頭,閉上眼睛許愿,沒有看見秦鉤愈發陰沉的表情。 扶游睜開眼睛:你剛才說,可以實現的。 實現個屁。秦鉤扭過頭,將蠟燭吹滅,你這輩子哪里也別想去,只能留在我身邊。 周圍又陷入一片黑暗,秦鉤好像站起來了,在原地站了一會兒。 他好像故意要氣扶游一般。 崔直,崔直,去鳳儀宮傳旨,朕今天召幸皇后!讓皇后馬上過來! 他沒喝醉,也沒犯糊涂,他只是想再聽扶游說一句喜歡,就這么難?就他媽的這么難?! 從前說的時候跟不要錢似的,現在要他說,就跟要了他的命似的? 他已經前所未有地在求他了,扶游還要怎么樣? 行,反正他知道扶游的命脈在哪里。 扶游果然小跑出去,拉開殿門,小聲對崔直道:公公,陛下喝醉了,在說胡話,別去鳳儀宮。 崔直有些為難,還沒來得及回話,扶游就被秦鉤抱回去了。 哐的一聲,秦鉤把殿門給踢上了。 崔直摸了摸鼻尖,思忖著,應該是不用皇后來了。 扶游被攔腰抱回去,秦鉤的手臂像鐵做的一樣,勒得他生疼,五臟六腑都要移了位。 除夕夜里沒有月亮,里間一片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清。 秦鉤抱著人,大步往里走,準準地把他丟在喜被上。 扶游暈乎乎地要爬起來,然后又被面前的人一推手,就壓了回去。 秦鉤松了松腰帶,把外裳丟在地上,一腳踢開,然后欺身而上,拇指按進扶游的嘴里:不讓朕去找皇后,那就只好找你了。 扶游說不出話,含含糊糊地嗚咽。 小黃雀,照我那兒的規矩,你可早就成年了。 隨后,扶游感覺秦鉤用手指蘸了點那個糕點上的糖糕,抹在他的臉上。 冰涼涼的。 扶游掙扎著,碰到放在榻邊的銅制花瓶。 第16章 跳湖 16 榻前帷帳垂落,安神香并不安神。 像猛虎舔舐獵物的殘骸。 秦鉤握住扶游的雙手,把他壓在榻上。 扶游試著掙扎,可是在秦鉤眼里,比小黃雀撲騰還沒力氣。 可他總是這樣亂動,秦鉤也很煩躁。 砰的一聲,秦鉤一拳砸在扶游腦袋邊的床板上。 扶游被嚇得呆了一下,傻傻地看著他。 秦鉤冷聲道:別亂動,你再動我就去找你的晏知哥哥。 扶游看著他,眼睛濕潤。秦鉤哽了一下,語氣仍舊冷硬:哭什么?你不喜歡我了嗎?你很喜歡我的,本來該是三年前做的事情,但是我想著你年紀小 扶游趁機拿起擺在榻邊的銅制花瓶,照著他的腦袋,敲了下去。 嘭的一聲悶響,秦鉤的話被打斷了。 扶游屏住呼吸,可是秦鉤只是晃了兩下,并沒有暈過去。 他抬了抬頭,活動了一下筋骨,緊緊地咬著后槽牙,盯著扶游:你在干什么? 扶游握緊花瓶,剛抬起手,準備再給他一下,然后就被秦鉤握住了手腕。 秦鉤咬牙道:你還想給我來一下? 他緊抓著扶游的手腕,扶游也緊緊握著花瓶。 秦鉤拽著他的手腕,把他拉起來:行行行,你愛做什么就做什么,去找你的晏知。 扶游抱著花瓶,試著往邊上走了幾步。 秦鉤怒道:去??!去找他??! 去就去。 扶游抱著花瓶,扭頭就跑,連披風也沒穿。 他推門出去,在外面守夜的崔直顯然聽見了里面的爭吵,他一出來,崔直就立即迎上前。 扶公子 扶游沒有理會他,大步跑下臺階,直接跑出了養居殿。 崔直從臺階上撿起一只鞋,連忙拿著一支蠟燭,走進殿中。 里間一片狼藉,跟剛打完仗似的。秦鉤坐在榻邊,陰沉著臉,就像是從地獄里爬出來的惡鬼。 崔直小心地走近,秦鉤看了他一眼,就霍然站起身,走到外間。 陛下 秦鉤沒應,只是在案前坐下,像沒事人一樣,批奏折。 崔直嘆了口氣,壯著膽子,問道:陛下,扶公子跑出去了,跑得急,鞋都跑掉了。 不用管他。秦鉤咬著牙,小東西翅膀硬了。 崔直應了一聲,轉身喊人進來,把里間收拾了。 等他帶著人從里間出來的時候,秦鉤忽然喊了一聲:崔直。 崔直回身:是,陛下。 派人去鳳儀宮。秦鉤頓了頓,捏緊了手里的筆,語氣低沉,把那個小倌接過來。 陛下,這何苦呢?陛下連他的名字都沒記住,指定是不喜歡他,喊他過來,無非是為了氣扶公子,何必呢? 要你多話?去。 * 又在下雪了。 扶游深一腳淺一腳地跑出養居殿,在黑暗里瞎轉,很難才找到前往鳳儀宮的路。 鳳儀宮是皇后的住所,他先前為了不牽連晏知,沒怎么去過。 現在陛下親口讓他去,他當然要去。 扶游兜兜轉轉,還在雪地里跌了幾跤,才找到了鳳儀宮。 他趴在宮門上拍門,用最后一點力氣喊道:兄長! 所幸守夜的宮人還算細心,沒有讓他等太久。 宮門一打開,扶游就直接撲進去了。 他摔在雪地上,一抬頭,已經睡下的晏知正披上衣裳,從房間里走出來。 晏知一見是他,趕忙上前把他扶起來,難得朝底下人發了火:干站著做什么?去燒熱水、煮姜湯。 他也不先問扶游怎么了,就直接把他背起來,帶回房里。 走廊拐角處,那個新來的小倌懷玉被吵鬧聲吸引出來,正躲在墻角偷看。 晏知看了他一眼,低聲吩咐:找幾個人看著,別讓他作妖。 可是下一刻,崔直就帶著人過來了。 晏知背著扶游,回過身:請問公公,有什么事? 扶游躲在他背后,搭在他肩上的手不自覺收緊了。 晏知回頭看他:沒事。 崔直上前,先看看扶游的狀況:扶公子可還好?來的路上是不是迷路了?老奴安排了人在來鳳儀宮的路上找公子,都沒找到。 扶游搖搖頭,表示自己沒事,卻說不出話。 晏知照顧他的情緒,往后退了半步,又問:養居殿那邊有什么事? 崔直輕聲道:陛下傳召懷玉公子。 晏知回頭看了一眼,見扶游神色平靜,波瀾不驚,便道:懷玉在偏殿,你去請吧。 崔直卻又對扶游說:扶公子不必掛心,陛下且批折子呢,就是發脾氣,才 扶游顯然沒在聽,晏知背著他,正色道:他也夠狼狽的了,我先帶他進去收拾收拾吧。 誒。 崔直目送兩人進殿,嘆了一聲,才讓人去偏殿請人。 侍從們帶著懷玉離開的時候,扶游正坐在椅子上,身邊放著一大盆淘干凈的雪,晏知坐在他面前,挽起衣袖,抓了把雪,蓋在他凍得通紅的腳上。 他們無暇顧及其他地方。 鳳儀宮宮門關上,晏知嘆了口氣:到底出什么事了?你怎么弄得這么狼狽? 扶游只是說了一句:秦鉤發瘋。他小聲地說了一句:兄長,我撐不住了,我好像撐不到春天了 別胡說。晏知再抓了一把雪,幫他搓搓腳,有感覺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