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ian臣盯上我家了 第9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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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瑋奇怪地問我:“表嫂今天也沒吃早飯?” “吃過了,就是餓得慌?!蔽以捳f完才反應過來,最近這么能吃,怕是因為肚子里還有一個要喂,看來我是真的懷孕,想到此處,不免有些惆悵。 蔣瑋看到我撫摸肚子的動作,幾乎是理所當然地問:“表嫂懷孕了?” 我嚇得趕緊把手放下,“還沒找郎中看過,不確定?!?/br> 蔣瑋似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笑道:“剛才表嫂說自己吃喝玩樂最擅長,讓我想起了jiejie,我jiejie也是這般,因為平時到處跑慣了,剛懷孕那陣兒特別難受,一直不肯接受自己懷孕的事實,仿佛不去看郎中就是沒懷一樣?!?/br> 我聽著這經歷確實與我有些像,至于難受的原因……我仔細想了想,之前跟檀旆說那些話似乎是為了安慰他,一想到等月份大了行動艱難,我確實是難受得很。 這與我自己主觀上想不想繼續跑來跑去沒關系,我只是單純討厭自己行動遲緩…… 不過既然有人有經歷供我借鑒,我便迫不及待地追問道:“那后來呢?” “后來jiejie發現自己的擔心純粹多余,她懷著孩子依舊生龍活虎,生完孩子兩個時辰便能下床蹦蹦跳跳?!笔Y瑋說:“生完以后還與我感嘆‘終于卸貨了’,姐夫聽她把自家孩子形容成貨物,居然也能跟著笑,唉,我這小外甥以后怕是爹不疼娘不愛……” 這跟我以前聽到孕婦就是行動遲緩的樣子簡直是兩個極端,我震驚地問:“你jiejie怎么做到的?” “郎中說jiejie平日里就到處跑慣了,身體好底子硬,生孩子也不費事,哦,還有吃飯的時候沒有胡吃海塞,覺得飽了就停箸?!笔Y瑋見我遲疑地望著他,又補充道:“但是真覺得餓也是要吃的,否則會餓壞?!?/br> 聽蔣瑋這么說我不免開心了些許,畢竟我平日里活動得也多,懷孕以后沒有出現不適的癥狀,說不定真能跟他jiejie一樣生龍活虎,這樣一想也就沒什么好怕。 面端上來,我立馬開心地吃完一碗。 吃完面我和蔣瑋一道走出門去,路過醫館,蔣瑋問我:“表嫂要不要進去看看?” 擇日不如撞日,我好不容易有了點好心情,確實該進去看看,不然以后又要拖到哪天都說不定。 我鼓起勇氣,深吸一口氣踏進醫館,然而我進去看到等待問診的病人就立馬著了慌——南楚郡主和六公主在里面等著,看到我,六公主沒什么表示,南楚郡主倒是與我行了一禮。 我不可能現在立馬轉身出去,只能硬著頭皮與南楚郡主回禮,尷尬地問道:“郡主生病了?怎么不找太醫院的人看看?” “麻煩那幾位老太醫從宮里趕來給我看風寒,心里實在過意不去?!笨ぶ鞔鹞业脑拵е且?,鼻頭也紅紅的,看著病情確實有些嚴重,“這里的郎中接診的人多,聽說治風寒更為拿手,距驛館也近,便到這里來了?!?/br> 我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在她旁邊的席子上坐下。 郡主問:“單姑娘怎么也來此處?” “呃……可能……可能……”我摸著肚子猶豫片刻,最終還是決定實話實說:“可能懷孕了?!?/br> 郡主詫異地瞪大眼睛,立馬起身道:“你怎么能這般不小心?我感染了風寒過給你怎么辦——殿下,可否與我換個位置?” 六公主不知是抹不開面子還是別的什么,竟真的起身跟郡主換位,我看她們這般客氣,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肚子里什么感覺也沒有,只是吃得比以往多,過了應該也沒事……” 豈知六公主對此相當嚴肅,望著我認真地道:“過了怎會沒事?宮人說母妃懷我時就是染了風寒,情況兇險萬分——” 六公主突然止住話頭,意識到自己剛才說的有些多,面上的表情添了幾分尷尬。 我不得不接受她們的好意,只是跟六公主坐著實在沒話聊,也有些難受。 好在郡主立馬就看完了病,六公主陪她去抓藥,接下來就是我,讓郎中診了脈,被告知確實懷孕了。 郎中見我臉上沒有絲毫喜悅的表情,試探著問:“夫人不想要這個孩子?” 我趕忙搖了搖頭。 郎中叮囑了一些注意事項,說我既然沒有任何不適便不用吃藥,等不舒服了再來醫館就行。 出了醫館,蔣瑋問我:“剛才那位被稱作‘殿下’的姑娘,就是陛下的親女——六公主嗎?” 我“嗯”了一聲:“你怎么會知道?” “在家里聽說了旭京的事,因為建造戰船,六公主和表嫂你有些不對付,剛才看她向你展示好意時有些不自在,故有此推測?!笔Y瑋安慰我道:“六公主與表嫂有齟齬,說到底也是為了南楚,待表哥把事情談成,南楚歸順,雙方勢力沒了敵對的土壤,恩怨自然也能化解?!?/br> “可南楚歸順,德妃便沒了靠山,此舉對二皇子一系來說是釜底抽薪……”我思索著道:“二皇子對此倒是沒什么話說,但六公主好像……還是不甘心?!?/br> “再怎么不甘心,等大局已定,就只能接受?!笔Y瑋淡淡道。 他小小年紀,對這種事卻是有種超乎尋常的冷漠,檀旆似乎都不會這般,我忍不住又往這位少年身上多看了兩眼。 蔣瑋轉頭對我笑了笑,“請表嫂陪小弟在旭京城閑逛只是一個借口,其實我有話想與表嫂聊聊,想必表嫂也猜到了吧?” 他誤會了我剛才看他那一眼的意思,怕是以為我察覺到了什么,然而蒼天可鑒我真的什么都沒察覺到。 我的確懷疑過蔣家要報復,然而這個少年自從在我面前出現時就不帶絲毫戾氣,叫我實在沒辦法往那上面想。 遲疑間,我沒有答話,蔣瑋已經自顧自說了出來:“身為沅國士族,蔣家以‘食君之祿,擔君之憂’為家訓,雖然東平王是我姑父,但若他家存了反心,我蔣家不會坐視不理?!?/br> 蔣瑋意有所指地看著我道:“想必單家也和蔣家一樣?!?/br> 我一時之間想到了很多,比如檀旆幼時無心跟表哥說的那句話,比如蔣家為什么會把女兒嫁給當時只是一個普通士卒的東平王,比如蔣家把自己在旭京的勢力留給了東平王府…… 我問:“對蔣家而言,東平王府究竟算什么?” “作為蔣氏族人,最重要的一點便是不可背叛家族,所有決策,也都是為整個家族考慮?!笔Y瑋的臉上顯出一派與年齡不相符的成熟:“之前族長看重東平王的能力,嫁出族中之女,給予家族勢力,本意是想為家族添一助力?!?/br> 聯想到東平王府如今的地位,我明白了蔣家的心情:“可是你們沒想到,東平王府的勢力發展得如此之快,逐漸脫離了你們的掌控?!?/br> 第128章 “沒錯?!笔Y瑋對此毫不避諱,“姑父的能力遠超族長預料,東平王府如今的勢力早已脫離蔣家掌控,這種時候一昧與姑父作對并不明智——不是說我蔣家沒有能力壓制東平王府,而是要付出的代價太大,牽連的人太多,不到必要的時候,蔣家并不想與姑父為敵?!?/br> 我點點頭道:“我和jiejie既已嫁入東平王府,自然也是希望雙方不要起爭端,單家說到底也是士族,不會背叛自己的身份?!?/br> 蔣瑋理所當然道:“士族本該如此,那些看著東平王府勢大就立馬轉變風向抱大腿的,就該被士族除名?!?/br> 蔣瑋的話讓我想起了魏元洲,我試探著問:“你是不是聽說了有人……” “是?!笔Y瑋仿佛看出了我的心思,直接承認道:“若我蔣家在京,一定不會允許魏元洲這種人出去丟士族的臉面?!?/br> 我尷尬地咳了兩聲,“倒也不必如此嚴格……” 蔣瑋無奈笑了笑,“早年蔣家就是這般,對自己家要求嚴格,對別人家也是,導致樹敵頗多,被驅離出京時,不知多少人在暗地里拍手稱快?!?/br> 蔣瑋嘆了口氣道:“其實蔣家只是不希望大沅重演前朝悲劇,讓國家亡于被特權階層把持朝政罷了?!?/br> 阻止士族攫取更多權力,必然會遭到士族反撲,這種事再正常不過。 只是可惜了蔣家的一片赤膽忠心。 蔣瑋說他接下來還想去沅國各大官署逛一逛,這次我沒來得及跟檀旆要王府的令牌,只能帶著他在門外轉悠一圈看一看,畢竟我沒正事,不好找借口去打擾盛淮和表哥。 但是水部這個地方算是我的地盤,我可以帶蔣瑋進去,我和他到了水部官署門口,正準備大搖大擺往里走時,一陣帶著幾分害怕的輕聲呼喚傳了過來:“單姑娘——” 我回頭一看,發現叫我這人也不算陌生,正是之前幫亞克當騙人的茶肆小廝,躲在水部大門的一邊,害怕見人似的。 我疑惑地望望四周,覺得應該沒什么好躲的東西,疑惑地走過去問道:“有什么事?” “單姑娘,聽說……你們水部建戰船用的火浣布,是被六公主搶去做了貢品?” “是有這么回事?!蔽业溃骸安贿^購買火浣布的錢是官員貪墨所得,也就是前段時間剛查清的那起貪墨案——由于錢銀來源不合法,已經把購買的火浣布上繳了國庫?!?/br> 小廝不解道:“那怎么不給新戰船用上火浣布?” “因為當時沒有火浣布就購買了別的材料,已經用上了不好再改,準備以后需要修繕或者正經使用再換?!蔽艺f完,欣慰地道:“真沒看出你是如此關心時政的人?!?/br> “哪是我關心時政我……”小廝再次看了一眼周圍,又問:“聽說第一次戰船被毀也是六公主和德妃的干的?” “嗯,他們找人燒的,不過燒的那人也是瞎貓碰上死耗子,趕上當時司空家指揮死士殺人,給了他機會,不然他沒可能燒戰船?!蔽覇枺骸澳銌栠@些到底是要做什么?” 小廝小聲說:“單姑娘,這些都是我聽見的,我沒有參與其中,我告訴你,你可千萬別怪我?!?/br> 我道:“你說就是?!?/br> 小廝告訴我,前幾天他在的茶肆來了幾人要了包廂,和掌柜的進了包廂里似乎有什么要事談。 這幾人看起來神情警惕,小廝覺得奇怪卻也不敢多打聽,只老實做自己的事。 后來有一天掌柜的說要關門歇業幾天,讓茶肆的伙計正好放假,若家里有什么要事可以回去處理一下,工錢照給。 其他人聽了都歡天喜地地走了,但小廝離家太遠,不想回去,掌柜的倒也好說話,說這幾天的飯菜也不用他管,他做好自己那份或者出去吃都行,就是不要到前面的茶肆大堂來,因為掌柜的要見幾個重要的客人。 小廝也沒多想,每天都睡到日上三竿,過得好不自在。 睡了幾天懶覺以后,早起慣了的他開始覺得身體有些不適,某日清晨雞還沒叫就醒了過來,躺在榻上無法入眠,便干脆起床洗漱。 洗漱完以后路過井邊,那邊靠著茶肆大堂,大堂里的聲音傳過來,像是有許多人聚在一起討論什么事。 小廝覺得奇怪,從后院的門過去想看看發生了什么。 因為那扇門位置有些偏,在茶肆樓梯的后面,早晨天還沒亮,光線照不到那里便一片漆黑,加之大堂的人多,根本沒人注意他從那里進來。 而小廝看到了星星點點的燭火之下,映照著一張張人臉卻嚇了一跳——這是掌柜的“幾個”重要的客人?還不如說是什么幫派的聚會。 小廝躲在暗處沒出去,聽著這些人慢慢靜下來,然后開始有條有理地一個個發表意見,茶肆大堂的聲音便清晰地傳了過來。 他聽那些人說了六公主所做的事,又聽那些人討論,說沅國的御史臺終究還是管不住皇室,沅國遲早也要步南楚的后塵。 南楚百姓被那些仗勢欺人的王室禍害成什么樣,大家多少都有過聽聞,大約就是民不聊生的狀態,不然也不會想著歸順。 聊著聊著,這些人說的話就愈發大膽,開始有人說如今的陛下不配坐這位子,應該選一個更英明的人來帶領這個國家和人民。 至于人選,他們也很有想法,那就是東平王。 東平王為沅國戍守漠北,為庶族發聲,不讓士族把持朝政,明明做了那么多利國利民的事卻反被士族污蔑為jian臣,簡直是蒙受了天大的冤屈,他們要為東平王府平反。 但是馬上就又有人提出,我們現在打著為東平王府平反的旗號出去,只會讓如今的陛下感到東平王功高震主,先下手為強誅殺東平王,這樣做只會害了他。 自古以來有哪個功高震主的人有好下場? 后來的這人明顯更有腦子,其他人一聽就趕忙附和,我們可不能好心辦了壞事,把東平王府推上眾矢之的。 緊接著,后來的這人說,想幫助東平王府其實有一個更好的辦法,那就是逼迫沅國與南楚開戰。 東平王之前已經放棄了南楚的戰事,開戰也不會由他去,而是由魏家的魏元洲去。 魏元洲沒有領兵的才能,卻非常想借戰事取得功績,這般好大喜功的人一定會在南楚空耗國力,并且引得士兵不滿。 屆時南楚一亂,旭京兵防空虛,只要眾人推舉,東平王振臂一呼,便可進入宮城逼宮,天下易主。 這人的建議迅速得到眾人的贊同,大家都認為這是個切實可行的計劃,而且六公主不就是南楚人德妃所生嘛,此舉定是往她們的心口上扎,可以好好為沅國被蠻夷后代壓制的事好好出一口惡氣。 眾人討論完以后,小廝看見掌柜的又站了出來,拿出一塊布帛,要眾人以血寫下自己的名字,約定不將此事的真實目的外泄,只一心一意請求南楚出兵。 他趁著眾人寫名字的時候慌忙跑了出來,因為不知道我在哪兒,只好先去了一趟東平王府,聽說我出門,才又來水部等候。 “單姑娘,”小廝緊張地對我道:“那些人似乎都是書院的學子,一個個都飽讀詩書,按理來說應該比我聰明許多,但我……我總覺得這件事情不對?!?/br> 小廝抹了一把眼睛道:“我覺得他們無論怎么做都是把東平王府架在火上烤,這樣的計劃并不……” 小廝說完頓了一下,近乎絕望地看著我說:“如果東平王真有謀奪皇位的意思,單姑娘你知道并且也不阻止的話,那我這次來告訴你這些也是多此一舉了,不如你現在就把我殺了,免得我心驚膽戰?!?/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