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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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就是在流光劃過的霎時,汪巒驚訝地注意到,那些戲服傀儡并非如他猜想的那樣是空心的,與此想法,每一件戲服的脖頸處,都聚著nongnong地黑霧,竟凝化為不同執妖的模樣。 這樣的發現讓他不由心驚,這房間中少說幾十件戲服,他們要面對的執妖也有幾十只不成。 那些執妖是如何聽命于對方調遣的?是那人真的能夠同時駕馭這么多的執妖--還是說,他有著什么控制執妖的特殊法子? 但眼下顯然不是糾結于這些的時候了,在汪巒牽動金絲雀自保后,祁沉笙放下了些許顧慮。他灰色的殘目中,劃過冷漠的輕蔑。手中的紳士杖沉著地抬起,又重重地落于地面,就在那些被執妖控制的戲服傀儡即將撲撕上前時,連綴若彎弓狀的星芒,在他的腳下一顆接著一顆,亮起刺目的光芒。 而在那光芒之中,蒼鷹揮動著巨大的翅膀飛騰而出,周身的每一根暗羽都裹挾了星芒,隨著他的展翅翱翔,所到之處根本無須利爪尖喙,那灼灼的光芒足以將所觸及的執妖,引燃起令它們絕望的星火。 而那些燃燒著的執妖,卻并沒有發出慘叫或者太過掙扎,它們甚至想要繼續攻擊兩人,但是還未及靠近的瞬間,便被徹底燒為灰燼。 這樣的情況印證了祁沉笙的猜測,他看著所有的執妖燃燒殆盡后,才回到汪巒的身邊:這些執妖應當是被控制了,而且它們本身并不完整。 并不完整所以才會不管自己是否燃燒,只接受控制者發出的命令,同時也就是因為這份不完整,才更便于被控制。 但汪巒想到的,卻并不只是這些。 金絲雀還有,我們之前碰到的,織娘素犀,它們變成執妖落到汪明生手中后,或多或少都缺少了意識或者記憶。 而到最后,汪明生也并沒有展現出什么樣的能力,可以真正干擾執妖。相反他們從地下室中搜出的那些執妖,都是完整的,并沒有像金絲雀那樣被分裂成兩部分。 所以說--這些事,實際上很有可能,都是背后這個人所為,而他很有可能擁有一只特殊的執妖,可以對其他執妖進行改造。 看樣子,他當真是盯上我許久了。祁沉笙摩挲著手中的紳士杖,敲擊著堆積著執妖灰塵的地面,發出冷冷地笑聲。 而那個蒼老的聲音,在聽到他的這句話后,又忽然出現了:是啊我是看中你很久了。 你們這群小輩里,我最中意的就是你。 祁沉笙眸中冷意更甚,干脆不屑再與其交談,可那個聲音卻還在繼續。 你不是想見我媽,來吧我就在這里等著你。 話語最后,那聲音終于不再是飄渺不定,而是移至他們的前方,仿若只有一墻之隔的地方。 汪巒與祁沉笙對視一眼,繼續謹慎地向那里走去,果然又發現了一扇小門。 無論是那背后之人的提示,還是冥冥之中的感覺,祁沉笙知道這次那個人就在這扇門背后。 對方沒有再次逃跑,反而是已經在等待他的到來。 他推開了那扇門,幽幽的燭光隨即投落而來,昏暗的光影交錯著,仿佛又是一場謎夢。 汪巒依舊是被祁沉笙護在身后,與他一起走了進去。 門后的房間頗為空蕩,腳下所踩到的青磚也發出空洞的聲響,唯有正前方,擺著百十根蠟燭,照亮了站在林立的燭臺中,身披寬大的黑色長袍,徹底遮住了身形與面容。 你終于來了。隨著汪巒與祁沉笙的的步步靠近,那人發出嘆息似的呢喃,像是盼望了太久太久。 是,來了,祁沉笙敲擊著手中的紳士杖,灰色的殘目打量著對方,仿佛要穿透那層不見光的長袍:你也終于肯出面了。 那人聽到祁沉笙的回答,枯澀的喉嚨中發出陣陣啞笑。 即便我不出面,你還猜不到我是誰嗎?或者說-- 事到如今,你還看不透如今這種種禍根,究竟是誰種下的嗎? 祁沉笙沒有回答,或者說在這種時候,他不需要回答,便聽到那黑袍之下的聲音,絮絮地說著:你們祁家星監是什么,執妖又是什么,說到底不過是自己造出來的孽物,尋常人誰會稀罕! 祁繆,祁沉笙沒耐性去聽那些無意義的發泄,也沒有再用什么尊稱,而是直截了當地問道:祁繆當年究竟告訴了楊玲文什么? 那黑袍人倒是不曾料想祁沉笙會這樣直接,愣了一下后,隨即陰惻惻地笑了起來,笑聲中充滿了怨恨:問得好,你問得好! 祁繆,這世上最劣等的小人,為了延續你們祁家的星監,哄騙了這世上最愛他的那個人 第129章 終局(四) 若是忘了被他背叛的滋味 你們祁家, 自七十年前大劫起,星監凋零,到最后便唯剩他祁繆一人。 黑袍人隱藏于祁家多年, 許多連祁沉笙都不一定清楚的事,他卻盡然掌握。 可那祁繆,不思培養后輩,反而將主意打到了旁人的身上! 黑袍人轉身,像是在隔著那不透光的長袍, 看向祁沉笙:祁辭從小教導你們的時候,一定也提到過那個說法吧? 星監因命數而生,以血脈為契 那若祁家之外有與星監命數相近的人, 是不是只要有祁家血脈的滋養,就一樣可以獲得星監的力量? 汪巒聽到這里,只覺心頭疑云頓時裂開一線,他猛地想起電影中的情景--祁繆與楊玲文的生辰是同一日! 果然, 他聽到黑袍人聲音怨毒地說道:我可憐的jiejie,她與祁繆同日而生,時辰上雖有出入, 但八字論起陰陽來卻幾乎分毫不差。 于是祁繆, 就動了那不該有的心思。 他哄騙的楊玲文, 告訴她自己可以幫她,獲取星監的力量。 她哪里想要做什么星監, 她只是滿心滿意都是祁繆,即使他在我們姊妹間游離不定,她信了他訴苦的鬼話,想要做他的妻子,幫他一起讓祁家延續下去。 黑袍人又笑了起來, 聲音中充滿了蒼涼的嘲諷:我的jiejie啊,旁人都當她性子沉穩睿智,可被情愛迷了眼睛后,卻也是那么可悲。 就這樣,在祁繆的引導下,楊玲文開始與他一起參與處理執妖,并且讓執妖寄生在了她的身上。 一開始事情還在祁繆的掌控之中,他定期用自己的血脈滋養楊玲文的身體,并且琢磨是否可以用祁家其他人的血代替,或者怎么將楊玲文轉化為真正的星監。 可隨著楊玲文身上的執妖增加,他開始發現,僅靠血液的滋養,已經完全滿足不了她體內的執妖了。 這時候他才慌了,才終于承認,也許這件事從一開始就是錯的,可那又有什么用呢? 聽到這里,始終縈繞在汪巒心頭的違和感,又漸漸浮現出來。 他被執妖寄生過,也知道祁沉笙曾經用自己的,來滋養他身體里的金絲雀,后來在祁默鈞的指導下才換了法子。 退一萬步說,楊玲文的身體真的因為承受執妖太多,無法再續命挽回了,祁繆如果真的愛她,依舊可以在她死后,將楊玲文轉化為自己的執妖。 這與祁沉笙當初的計劃,并沒有什么不同,但-- jiejie終于還是認清了他,想要與他恩斷情絕可這一切都來不及了 說到這里,黑袍人的聲音陡然拔高,嘶啞地笑著:何其可笑! 他祁繆失敗了,造不出星監,搭上了jiejie的性命!甚至還作出那副深情的模樣,口中說著永失所愛,可不過短短三年便徹底背叛她,另娶他人! 是老天卻不長眼,竟讓他這樣的人也能子孫滿堂,延續出新的星監! 黑袍人似乎被那恨意逼得癲狂,祁沉笙手執著紳士杖,眼下的情況已來不及細想這其中的蹊蹺之處。 若黑袍人所言為真,那所恨的怕絕不止是祁繆,整個祁家都會被拉下水。 可,又為什么自當年在秦城起,便讓汪明生算計到他的身上? 冤有頭,債有主,祁沉笙心思微轉,并沒有直入深里,反而用冷冷的聲音,穿插入黑袍人的狂吼中,猶如冰刃割開了薄薄地一道口子:你既能在祁家這么多年,又為什么不對他下手? 那黑袍人仿佛聽到了什么笑話般,又笑了起來,口中不斷念著那句冤有頭,債有主,而腳下離汪巒與祁沉笙更近了幾步。 祁沉笙見黑袍人走近,下意識地又將汪巒往身后護,可黑袍人卻搖著頭說道:你放心,我現在對他沒什么興趣了。 我在祁家這么多年,為的--可都是你呀。 盡管知道黑袍人這句話必然不是那方面的意思,但汪巒還是心頭寒顫了一下,可隨后聽到的話卻讓他更為驚怖。 從你出生的那刻起,一天天地等著你長大成人,再將你調離祁家最后看著你,一步一步,掉入到背叛的陷阱中,覺醒成為星監。 祁沉笙執著紳士杖的手越來越緊,這種仿若生活在別人掌控之中的感覺,著實不太好,甚至讓他生出不可遏制的憤怒。 而黑袍人卻并不打算停止,像是很滿意祁沉笙的反應,又添了一把火:可我想不到,祁繆的孫子,竟然還能這般癡情。 陰惻惻的視線,似乎落到了汪巒的身上,言語輕蔑間帶了蠱惑: 不過是個見不得人玩物,你還護著他做什么? 若是忘了被他背叛的滋味我再幫你去嘗一嘗,可好? 汪巒聞言,只覺一股震懾心神的威脅感,自無形之中重重壓來,他還未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便覺身體已被祁沉笙緊鎖入懷中,而后便是幾乎凌空躍起。 連綴如彎弓狀的四星乍然于他們的身后光華爆亮,似一張明網將那自黑暗中而出的巨蛇執妖重重阻滯,留下劇烈燒灼般的響聲。 落地的剎那,祁沉笙立刻回轉向前,再次將汪巒攬護于身后,自己則直面向不斷撞擊著星網的大腹黑鱗蛇。 與之前那些戲服傀儡中的執妖不同,汪巒明顯感覺得出,眼前的黑鱗蛇絕非那等次劣貨,反而周身積聚著nongnong的力量,想來應是那黑袍人親身所養的執妖了。 星網只是祁沉笙以亢宿之力,危急關頭暫凝出的防護,并不能真正的困住黑鱗蛇。 所以在安頓好汪巒后,祁沉笙立刻執著紳士杖再次起身,望著巨蛇之后仍舊站在原地的黑袍人,毫不猶豫地召出了蒼鷹。 盡管黑鱗蛇體型巨大,卻因此失了靈敏,它多次撞擊著四星連綴的明網,直到盤旋于其上的蒼鷹,卷起無法忽視的颶風,侵襲至它的頭顱。 每一片鱗片都在承受著無以言喻的吹刮,夾雜在其中的暗羽如最為鋒利的刀子,穿透了堅硬的鱗片,深深地扎入它的血rou。 黑鱗蛇終于耐不住這密密麻麻,無休無止的疼痛,它奮力抬起身來,轉而攻擊向空中的蒼鷹。 而就是在此時,祁沉笙疾速向前行去,深色的風衣高高揚起衣擺,隨著他踏上仍未散去的星網,而后借力騰躍而起-- 汪巒的眼眸緊緊地追隨著祁沉笙的身影,看著他在那片星芒的照耀中,如執刀般cao縱著手中的紳士杖,向著黑暗中直立起身的巨蛇飛沖直去,猛地插入到脆弱的蛇腹之中,霎時間腥冷的濃血潰濺而出。 黑鱗蛇因為劇痛而抽動摔打起來,祁沉笙卻不曾退縮,殘目之上的疤痕仿佛都要崩裂,紳士杖死死橫于蛇腹,而后隨著他的身體向下墜去。 皮rou分離的聲音在黑鱗蛇的掙扎中,顯得是那樣的渺小,又是那樣的驚人。 膨大的蛇腹被紳士杖深深地剖開,更多的腥血不受控制地崩出,終于染上了祁沉笙的風衣。 可就在這本應放松的時刻,汪巒的心中卻驟然難安,他看著不遠處仍站在原地的黑袍人,一種說不出的感覺突然蔓延開來,驅使著他向祁沉笙跑去。 究竟是什么 是什么 短短的距離間,汪巒的思緒如腳下的步子,卻不知該奔向何方,反而只剩下黑袍人最后的那句話,回蕩在耳邊。 若是忘了被他背叛的滋味我再幫你去嘗一嘗,可好? 背叛嘗一嘗如何嘗? 汪巒像是想到了什么,抬起頭來想要向著祁沉笙呼喊,而就在此時那死去的黑鱗蛇終于轟然落地。 祁沉笙注意到了汪巒的靠近,轉身也向他趕去。 兩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汪巒心中的不安也越來越強烈,快了,快了他甚至已經能夠感受得到,祁沉笙的氣息。 可就在兩人即將觸碰的剎那,汪巒的目光不知被什么牽引著,轉向肚腹被剖開的黑鱗蛇。 什么東西,蒙著無盡的血光,從冰冷的臟器中滑落而出,恰恰映照出了兩人的身影-- 沉笙!汪巒幾乎扯破了喉嚨,想要提醒祁沉笙躲避,可是已經太遲了。 幾乎在最后的瞬間,祁沉笙意識到了什么,將幾乎已經撲到他懷中的汪巒一把推開,隨后視線中便只剩下蛇血所浸染的猩紅。 第130章 終局(五) 命數相同之人,的確可以替 不-- 汪巒想要去拉住祁沉笙的手, 他們明明只是隔得那樣近,仿佛一切都來得及??删驮谕魩n重新邁向祁沉笙的剎那,腳下的地面突然毫無征兆地崩塌了。 他的身體隨著巨大的蛇尸與碎石墜落, 而祁沉笙的身影似乎還在上方,汪巒拼命地仰起頭,破裂的石塊卻砸到了他的額上,視線隨著劇痛而變得模糊。 即便他再怎樣睜大了眼睛,也只望到祁沉笙被猩紅的濃血裹挾著, 消失在那蛇腹中滑出的血鏡之中。 無論是呼喊還是掙扎,都顯得那樣的無力。 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的身體究竟何時, 重重地跌到了冰冷的石磚上。只感受到脊背傳來仿若碎裂的劇痛,讓他幾乎昏死過去。 而隨后落下的,黑鱗蛇沉重且毫無生機的蛇尾,卻又恰恰砸向他的胸口-- 原來真的可以這樣痛 汪巒躺在血泊之中, 血鏡已經在混亂中不知落到何處,而他只是感受著周身的溫度,正在一點點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