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5)
書迷正在閱讀:多年腎虛讓總裁在我面前抬不起頭、[修真]撩完就跑不負責、公府嬌娘(重生)、[綜英美]身在曹營心在漢、無效標記[星際]、jian臣盯上我家了、全位面都跪求女配做個人、穿成反派總被主角抓去戀愛[快穿]、家養貔貅可鎮宅、[綜漫]如何讓伏黑相信我圖謀不軌
但很快,三夫人便似決定了什么似的,向他走來-- 汪先生,咱們有些日子沒見了吧。 ---- 氤氳著熱氣的紅茶, 被倒入精致的杯盞中,汪巒不動聲色地往里加了兩塊紅糖,暗暗地打量著對面的三夫人。 眼下的情景與幾個月前, 在祁家柳樹小院時著實相似, 剛剛兩人相遇后, 三夫人便提議尋個地方坐一坐,汪巒也沒有拒絕。 經歷了喪子之痛的三夫人, 卻再沒了之前從容優雅的模樣,耳鬢的發絲染上銀霜,面容也很是憔悴,短短幾月便像是老了十幾歲般,令人看著可憐又可嘆。 沒想到, 會在這里碰到汪先生。三夫人端起茶杯,深深地飲了一口,然后帶著淡淡的疲憊說道。 是,我也沒有想到。汪巒一時間確實想不出,三夫人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她好似是為了尋什么人,但汪巒覺得三夫人要尋的人,并不是他。 可若不是他的話,又為什么要如眼下這般,與他尋地方喝茶聊天? 三夫人到底也是敏感的,她發覺了汪巒的疑問,又低頭飲了口茶,才無奈地開口說道:汪先生想必很想知道我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吧。 汪巒也并不遮掩,直接點了點頭說道:是,我實在想不出,三夫人為什么會來這里。 我三夫人的似是無奈,眉眼間也都是苦意,猶豫之后才說道:汪先生放心,我不是來尋你什么麻煩的。 我是來這里,想要看看另一個人。 汪巒摩挲過指間的絳紅戒指,覺得三夫人的神情并不作偽,于是便試探著追問道:那人是誰?需要我幫忙嗎? 那人是三夫人只覺有些難以啟齒,但終于還是抵不住心中的迫切,低聲念出了那短短的名字。 我隱約聽老爺身邊的人提到,說是叫朱成歡。 是她?汪巒靈雀似的眼眸微怔,不禁有些驚訝,他們雖然查到,朱成歡似乎在與什么人暗暗交往,可怎么都想不到,會與祁家三老爺扯上聯系。 許是早已在心底積壓了太久,三夫人終于忍不住,微微紅了眼眶訴說起來:其實三老爺這些年來,也沒少往府里帶人。 我著心里頭雖然也難受,但到底日子久了,也就看得開了。再加上老太爺如今管的嚴了,輕易不許人進門,老爺就是再想納什么朱小姐、李小姐的,不過是在外倒騰間屋子,于我又能有什么呢。 可這次--這次,老爺竟是想要與我離婚! 三老爺怎么會這么盡管汪巒早就知道,這祁家大老爺與三老爺,是個頂個的荒唐,但論起來三老爺對老太爺還是敬畏的,這些年除了當初如苓的事外,并沒有再鬧得太出格過。 可如今,怎么連離婚這種失了分寸的話,都能說出來了。 這話是三老爺親口說的嗎?當真是為了那位朱小姐?汪巒察覺到有些不對勁,便追問道。 是三老爺說的,我那日避在屏風后面,親耳聽到的,三夫人幾乎落下淚來,用手絹按按眼角,哽咽著說道:其實也不全是為著那位朱小姐,自從祥兒去后,老爺他就-- 他是在怨我??!怨我沒能給祥兒個好身子,讓他這么年輕就去了。 提到祁望祥,三夫人更是忍不住痛哭起來。而汪巒也實在不能說些什么,只得在旁聽著。 其實我知道,三老爺他怨了我不是一日兩日了,自從祥兒小時候多病起,三老爺他就,他就-- 祥兒五歲那年差點高燒,差點病死,那時候三老爺氣急了,恨不得用我的命,去換了他的命。 還是老太太實在看不下去了,把祥兒接到了她那里,好容易才保住了我們娘兒倆的命,可如今--我的兒啊,怎么就去了??! 汪巒聽到這里,不由得一愣,像是忽而捉住了什么:你是說,望祥他小時候生病,被老太太照顧過? 那夜祁望祥事發之時,祁沉笙便曾猜測過,祁望祥這駕馭執妖為自己續命的法子,并不可能是自己研究出來的,畢竟起始年份那樣的早,必定是有人在背后指點。 而這個人,他們覺得最大的可能性便是三老爺或者三夫人。 可后來祁家對外只說祁望祥是急病而死時,他們的反應卻并不像知道真相的樣子。為防萬一,他也曾在葬禮上暗暗用金絲雀引過話,基本可以確定這事與他們沒有關系。 今日聽三夫人這么一說,汪巒立刻警惕起來,一點點緩慢地釋放著金絲雀的力量,淡淡的碎金光芒與窗外映入的日光幾乎融為一體。 沒錯三夫人還在流著眼淚,本就沉浸在傷心中的她,很容易就被汪巒牽引住了心神:那時候,大夫也看了,藥也喝了,可祥兒的病一點起色都沒有,我實在是沒法子了。 后來老太太說,祥兒看著壽數薄,要沾沾她們老人的壽氣,興許能好些。 汪巒皺起的眉未曾松開,流金光芒又溢出些許,而后接著問道:去了老太太那里后,望祥的身子,當真就有起色了? 是啊,起先我也沒敢相信,但總歸沒了法子,再加上老太太開了口,就只能把祥兒送過去。 可打從那天起,我每次去看他時,竟眼見著祥兒跟在老太太身邊,被卓麼麼照顧著,氣色一日比一日好了! 三夫人似乎又回到了,那段充滿著希望的日子,可隨著流金碎光的點點散去,她也慢慢地落回到殘酷的現實中。 祥兒,我的祥兒啊 汪巒這次沒有再說話,他的眼前浮現過,那位僅有幾面之緣的祁家老太太。 她本家姓楊,照片同樣出現在斯戈爾教堂中,當年又與祁望祥有著絲絲縷縷的關系。 汪巒不愿輕易去懷疑什么,但當巧合頻頻出現時,卻不得不令他深思。從斯戈爾教堂回來后的第二天,祁沉笙便告訴他,老太爺不許他們繼續查當年的事了。 按著他的意思,是覺得祁老太爺當年怕是做了什么不太光彩的事,不想讓后輩們知道。但此時此刻,汪巒卻想到了另一種可能。 祁老太爺的態度,更像是想要維護什么,甚至想要幫什么人繼續隱瞞下去。 這個人,會是祁家老太太嗎? 一時間,更多的疑問涌上心頭,如果真的是祁家老太太,那么她這樣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她已經是祁家的當家主母了,又為什么會對執妖這樣執著。 這與那位長眠在地下的Lingwen.Yang有關嗎? 祁家老太爺又到底對這些事,知道多少,不許祁沉笙他們繼續追查下去,是因為這件事對祁家造成不了傷害?還是因為在他心中祁家老太太更為重要? 太多的思緒混雜起來,而且又只是建立在祁家老太太有問題--這一并不牢固的假設上,汪巒實在不覺得,他能想出什么答案。 就在這時,緊閉的房門忽然被敲響了,對面傳來了豐山的提醒聲:夫人,大小姐來了。 知道了,請她進來就是。汪巒早已收盡了金絲雀的力量,也盡可能的沒有留下什么氣息。 而還沉浸在悲傷中的三夫人,聽到祁如苓要來后,忙用手帕將眼淚擦去,又整理了下微亂的頭發,等到她勉強收拾好時,如苓也進來了。 三夫人,汪先生。如苓有些意外地看著房間里,汪巒與三夫人對坐在一起。她雖然被認回了祁家,但對著三夫人卻從未叫過母親,兩人關系其實也并不差,但到底誰都沒有邁過那道坎兒。 如苓呀,你來了。三夫人又喝了口已經涼透的紅茶,壓壓還帶著些許哽咽的嗓音,抬眸看向如苓。 本該早就過來的,結果被手頭上的事耽擱了,倒是讓夫人久等了。如苓邊說著,邊向著三夫人行了個家禮。 這沒什么的,我與汪先生聊得也很好。三夫人勉笑著搖搖頭,剛要說什么就又瞧到了一旁的汪巒,想起剛剛的失態,頓時便有些尷尬。 汪巒已經問出了自己想知道的,也不想讓三夫人或是如苓繼續尷尬下去,于是便主動起身,對她二人說道:我出來的時候夠久了,估摸著劉導演那邊也該輪到我的戲份了。 就不在這邊打擾了。 說完便對著如苓點點頭,帶著豐山離開了。 第119章 亡之目(十五) 汪先生便忍不住要偷腥 等到汪巒帶著豐山回到徐家舊院子時, 朱成歡與馮阿婷的這段戲,也堪堪接近尾聲。 汪巒身披長長的大衣,靠在無人在意的廊柱邊, 隔著扇半開的小窗,看向屋子里相擁相依在一起的姊妹二人。戲中的朱成歡藏起了滿身的戾氣,像是個真的體諒meimei的大姐,眉眼微笑間,洋溢著親和。 可惜這一切, 都在拍攝終了的那一刻,迅速散去。 朱成歡嫌棄地擦去馮阿婷落在她衣襟上的眼淚,與劉渙登淡淡地打過招呼后, 便抽身準備離去了。 朱小姐。汪巒默算這時機,待朱成歡走進廊下時,從身后叫住了她。 朱成歡似乎對汪巒的到來,有著些許的意外, 但她還是轉過身來,抬眸打量起對方:汪先生? 你這是,有什么事嗎? 汪巒對她溫和的笑笑, 沒有動用金絲雀的力量, 卻依舊散發出無形的吸引力。 他似是無意地劃過指間的絳紅戒指, 然后走到了朱成歡的身邊,從大衣的口袋中, 取出了兩張電影票:沒什么,只是想問問朱小姐今晚有沒有空-- 哦?汪巒的話還沒有說完,朱成歡的手指便已將兩張電影票加緊,鮮紅的指甲劃過上面的字跡,而同樣鮮紅的唇, 卻露出了玩味而譏諷的笑意。 我當汪先生對祁二少多么的情真意切,想不到祁二少不過才半日未到,汪先生便忍不住要偷腥了。 面對著這樣的朱成歡,汪巒卻不為所動,甚至連臉上溫和的笑容都不曾出現裂痕,只是輕飄飄地松開了電影票,也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朱小姐誤會了,汪某并沒有那個意思。 這票是沉笙送我的,原是想著一同去,可惜他今晚太忙,大約是抽不出時間了。我不想白白浪費了這票,所以才打算將它們贈與朱小姐。 想來朱小姐這般佳人,身邊必不會少一同觀影的人,汪某就不與打擾了。 朱成歡聞言微愣,一雙美目在汪巒身上流連,仿佛要以此辨析他話中的真假。 許久后,她才不屑地輕笑了一聲,語調輕蔑地說道:是了,汪先生說的不錯。 想與我一同看電影的人,怕是能從云川排到海城去,不過-- 她手指一松,那兩張電影票便墜落而下,落到了廊下冰冷的地面上。 可惜了,今晚我也不曾有空,她故意靠到了汪巒的身邊,染著紅指甲的手,像是要觸碰汪巒的肩膀,但很快便又放了下來:海城周家的少東,今晚在公館辦了酒會,我要陪祁三老爺去瞧瞧呢。 汪巒皺皺眉,鼻間盡是來自于香水的玫瑰味,但他注意到的,卻并不止于此-- 朱成歡忽的又笑了一聲,然后攏了攏身上的大衣,像是要看一場好戲似的,緩緩地退開幾步。 汪巒心中一動,隨即順著她的目光望去,果不其然地,看到了祁沉笙滿臉陰沉地站在兩人身后。半邊臉上的疤痕越發猙獰,仿佛要掙扎而出。 沉笙--汪巒下意識地向他走了幾步,可轉眼間,先是手臂再是腰身,都被祁沉笙狠狠地掐握入懷中,整個人都快要被對方炙|熱的占有所灼傷。 怎么,九哥當真要我時時刻刻看著你嗎? 祁沉笙冷戾而駭人的聲音,在汪巒的耳畔響起,他想要出聲否定,唇舌間的話語卻被同樣剝奪而去。 太久,太久沒有被這樣對待過了,是掠奪,是強取,是噬骨的情迷中,無法逃離的刑罰。 汪巒的身子開始微微的顫抖,腰腿間像是被汲取了所有的力氣,綿軟地再不能支撐,只能垂死般用雙臂攀著祁沉笙的后背。 可即便如此,祁沉笙也沒有絲毫放過他的意思,強硬地托著懷中人的下巴,反復碾咬過每一寸軟膩的唇舌。 汪巒根本不知道,這樣的時間究竟過去了多久,他的氣息早已耗盡,意識因為無法呼吸,也變得模糊,唯一可以做的,就只有憑借著本能,去依附,去迎合祁沉笙,哪怕被奪去所有 朱成歡并沒有因為祁沉笙的到來而離去,她反而站在一邊,面容上帶著笑意,自虐般強忍著厭惡,看著兩人親吻,直到再難壓抑住泛起的惡心,才轉身離開。 高跟鞋的聲音回蕩在廊下,由近到遠,漸漸的再也聽不到了。 唔--汪巒終于被祁沉笙稍稍放開了,但他依舊毫無力氣,只能抵著祁沉笙的肩膀,癱軟地靠在對方懷里。 怎么,這般九哥就受不住了嗎?祁沉笙低下頭,為汪巒抹去唇邊殘留的水漬,殘目中的戾氣不知在何時,已經蕩然無存,仿佛從未存在過。 誰讓你這樣汪巒的聲音又啞又軟,明明是想要生氣,卻沒有半分氣勢,換來的也只有祁沉笙更加肆意的摟抱。 不這樣,怎么能完成九哥交待的事呢?祁沉笙當真是愛極了汪巒這般模樣,忍不住又在他額上連連落吻,只在間隙說道:放心,引骨蝶已經放出去了,朱成歡也不會發現的。 汪巒聞言才向著祁沉笙懷中,又依靠了幾分,心中說不出的安寧。剛剛從兩人見面,到無法言說的激吻,只是幾個眼神之下,祁沉笙便領會了他的意思。 到底是真正的心意相通了。 我且就半日沒來,九哥看起來卻收獲頗多?祁沉笙摟托著汪巒的腰身,到底沒有再折騰下去,只抱著他來到了平時常坐的小亭子中。 正如他所言,汪巒也確實攢了好些話要與祁沉笙講,很快就將自己與三夫人見面的事說了出來。 九哥的意思是隨著對話的深入,氣氛也慢慢壓抑下來,祁沉笙不知何時召出了紳士杖,敲擊在腳下的地面:這件事與老太太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