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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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巒被他吻得又亂了呼吸,沉沉地被祁沉笙鎖在懷中,半晌后才又聽祁沉笙在他耳邊念道:我幫九哥慢慢養著,總能養回來的。 窗外的天色越發暗了,興許是因為這般親密無間的相纏,仿佛再沒有什么,能夠隔在兩人之間,汪巒忽而想要將那些長久的疑惑,問出口來。 為什么會這樣? 為什么他的身子,會因**而好轉?是與執妖有關嗎? 那祁沉笙或者整個祁家,與執妖又究竟有什么特殊的關系? 祁沉笙并不意外汪巒的發問,他甚至很久之前,就曾思量過,究竟該如何將一切說與他。 床頭唯一的光亮被熄滅了,黑夜彌漫而至,一滴血無聲地滑落至汪巒指間的絳石戒指上,轉眼間便激出點點光華。 那些流光最初環繞在二人的身畔,而后雖未有風,卻回旋著冉冉而起,映于床頂的幔帳之間,仿若漫天星辰燦燦,抬手便可觸碰。 須臾間,那些星芒或聚或離,最終匯成二十八落,分散四方。 九哥可認得,這些是什么?祁沉笙的握住了汪巒的手,攬著他抬眼去看那些星子。 汪巒微微一愣,他被困于汪家時,雖更擅于外文,但古書典籍也有所涉獵的。如今細細看來,那些光點連綴的模樣,竟似那古書上所描畫的星宿。 那些洋人,以日作歷,將黃道之上的星落劃為了十二宮。 但我們,卻是以月作歷,將那漫天星子皆分于三垣二十八星宿。 祁沉笙的聲音適時地響起,汪巒霎時間便抓住了,那幾個曾被人提到過的字眼。 執妖究竟是如何而生的,已是太過久遠不可考,但其散落于世間,便如星子撒于天幕如此數量繁多,若無人約束,怕早就成了禍亂。 話說到這里,汪巒已經隱隱有了些猜測,他側目看著祁沉笙的臉,聽他繼續說道:月城之中的執妖,為三垣所管轄,而散落于世間的,則需四方二十八星監來處置。 如此雖有執妖,但仍可鎮各方秩序不亂。 所以你是汪巒張張口,卻被祁沉笙抵住了唇,只引著他看向那帳簾上的星:九哥猜猜,我是哪一個? 這其實并不難,前幾次處置執妖時,汪巒曾見過祁沉笙身后,那連綴似彎弓的四顆星芒,很快便在東方七宿中找到了它。 是這個,汪巒的頓了頓,細瘦的手指隔空指著,回憶起它自古書中而來的名字:它叫亢? 不錯,祁沉笙托住了汪巒的手,那四顆星芒慢慢落下,好似要落到兩人手心中,照亮了他們的臉:祁家根基在東,靠血脈傳承東方的星監之位。 只是七十年前突逢變故,四方星監在此大禍中,竟隕落了大半,祁家的幾位星監也死傷殆盡,所以世間的執妖才混亂起來。 那你們如今又是怎么回事?汪巒有些詫異地抬眸,如今祁沉笙口中所說,便如這眼前虛浮的星芒般,似幻非真。 那場變故之后,原本星監傳承的路子也幾乎斷絕了,只能靠著血脈隨意激發,以此產生新的星監來補位。 到了我們這一輩,從小便要試著激發血脈,我長到十八歲卻仍未有要成的跡象,老太爺才準了我去秦城。 那你是什么時候汪巒的手微微而顫,他閉上眼睛,回想起五年前與祁沉笙相處的種種,至少那時候,他還沒有牽扯過執妖的事。 那么便極有可能是 祁沉笙握住汪巒的手,放到唇邊輕輕親吻著,又按到了他殘目的疤痕上:就是在那之后。 我醒來時,便發覺自己已經補了亢宿的星監之位。 汪巒的手仍舊在顫著,祁沉笙將他圈在懷中,撫過他的脖頸,又滑落至清瘦的脊背:所以,九哥也不必再為當年的事,太過累責。 你看,我這也算是因禍得福不是? 汪巒只覺得手下的疤痕灼得他生疼,恍然間許多念頭自心頭而過,他只能勉強抓住緊要的:所以當年汪明生把我派去你身邊,為的就是星監不,不對,若你當年根本還未繼承星監,他又是怎么挑中你的? 汪明生此人身上,確實有很多疑點,祁沉笙不愿汪巒此時再多耗心神,擁著他低聲說道:他應當與祁家人有聯系,或者知道更多東西,這些下午與已經與大哥說過了,日后會繼續查下去的。 汪巒皺緊了眉頭,那些年來,他一直以為汪明生雖然心術不正,但終究只是個商人。他用的手段再上不得臺面,終究不過是為了錢財。 可如今,他卻感覺得,自己竟是從未看清過他,汪明生想要得到的,怕是比他們想得要更多。 星監,可還有什么獨特之處?汪巒理著思緒,決定還是先問清眼下可知的事。 祁沉笙點點頭,重新引著那四顆連綴的星芒,浮在兩人的面前:之前我曾跟你說過,執妖大多會有兩處歸宿,一是放下執念升入月城,二是隨執念而消散。 其實還有第三種可能,就是為星監所用。 便說我的這亢宿,有四個星位,便可駕馭四個執妖。 那只蒼鷹,還有引骨蝶汪巒微微一怔,他并未見祁沉笙用過其他的執妖:你的星位還沒有滿? 是。一旦執妖占了星位,便與星監同生共命,星監想要更換其他的執妖,也是沒那么容易的,所以星監在挑選執妖時,也是慎之又慎。 汪巒望著那閃爍明光的星子,仔細看時其中確有兩顆要更亮一些,他剛想再說些什么,卻突然愣住了。 執妖是因人死前不肯放下執念而生,汪巒喃喃地念著,靠在祁沉笙的胸前,慢慢攥住了他的手臂:也就是說,若我終有那么一日 你也能將我化為執妖,對不對? 第62章 怨嬰影(八) 一張青紫的嬰兒臉 是。祁沉笙并沒有避開, 他**著汪巒的側頸,灰色的殘目中,染上了如癡的瘋狂。 我說過的, 無論生死,九哥都別想從我身邊離開。 汪巒微睜著靈雀似的眼眸,在聽到祁沉笙的聲音后,他沒有驚恐躲避,唯有淡淡地了然與一絲說不出的慶幸。 原來, 他的沉笙真的早已準備好了一切,自重逢那日起,他便注定要被禁錮在這只愛欲的金籠中, 永遠不會被釋放。 想到這里,汪巒的雙手用力地回抱祁沉笙的身體,循著他溫熱的氣息,再次交纏擁吻 ------ 金柳、翠芳?大夫人邱氏貼身的小丫頭畫眉, 提著只小油燈,還未進紀姨娘的院子,就隔墻叫嚷起來。 誰不知道, 近來這紀姨娘整日里都瘋癲, 口中全是什么神呀、鬼呀的, 上次就嚇壞了紋兒,還把整個院子都弄得陰惻惻的。 大夫人聽說后, 都不準紀姨娘將榮哥兒抱回去養了,生怕她發起瘋來沒輕沒重,嚇壞了孩子。 可偏偏榮哥兒還有好些東西,落在了這邊小院里,這晚緊著要用了, 誰都不愿意過來取。畫眉這是跟她們打牌九,輸得錢一時拿不出了,才被推了出來。 此刻天已經全黑了,紀姨娘院外頭連個人影都不見,畫眉獨自打著油燈,心里頭也實在犯怵,只得扯著喉嚨大聲喊道:金柳,你在不在里頭,快些出來! 大夫人遣我來取東西,若耽誤了事,有你好看的! 可任憑她怎么喊,眼前的小院中,依舊是死寂死寂,沒有半聲回應傳出。 不知怎么的,畫眉雖然仍是在害怕中,但忽得又摻上了幾分生氣。想她紀姨娘最近生了個兒子,就連院子里的丫頭,都跟著雞犬升天了不成? 她在大夫人身邊伺候久了,心氣也高些,這么被晾在外頭,越發忍不下去了:這早晚的,躲什么懶,你們再不出來,我可就要進去了! 院里依舊是半個應聲的也無,畫眉的氣頭終于頂了上來,也不再管顧什么,提著油燈便怒沖沖地推開了院門。 可剛一進去,畫眉便發覺了不對紀姨娘這院里,怎么沒點燈? 她邊往里走邊嘀咕著,莫不是帶著兩個小丫頭去串門了?她可不愿白跑一趟,便打算壯著膽子,將大夫人要的東西取了再說。 這么想著,畫眉便來到了房門前,油燈映照在玻璃窗上,卻完全照不亮那黑洞洞的房間。 畫眉心中生出了幾分退意,可又想到若是空手回去,必定要被大夫人問責,其余的丫頭們,也多半是要笑她膽小的。 她索性咬咬牙,伸手使勁向前推去。隨著吱呀--一聲長響,紀姨娘的房門被沉沉地打開了。 明明是夏夜,畫眉卻只覺得一股子涼氣撲出來,惹得她步子都僵住了。 屋子里同樣安靜得厲害,自那房門響過后,便再沒有半點聲響。 畫眉手中的油燈都有些提不穩了,但她還是走了進去,按著平時的記憶,快速地將孩子的什么小衣裳、小帽子、小毯子收攏起來,也顧不上疊整齊了,只團作一大包,抱起來便要向外走去。 可就在即將離開的時候,卻又聽得房門傳來,那仿若催命的長響。 吱呀-- 畫眉下意識地抱緊了手里的東西,猛地轉身看去,可除了被半掩住的房門外,卻什么都沒有。 也也許只是有風畫眉這般自我安慰著,極力克制著渾身的哆嗦,想要向外走去。 可就在她走到門前的瞬間,畫眉鬼使神差地抬起眼,看向了自己映在玻璃窗上的影子,她手中依舊緊抱著成團的衣服,看起來卻像是-- 抱住了一個嬰兒。 畫眉脖頸僵硬地,像是被一只冰涼的手,猛然從后面按住了頭,讓她直直地對上了懷里抱的東西,一張青紫的嬰兒臉,突然露了出來! ?。?/br> ---- 汪巒常聽人說,夏日長而夜短,他近些年來身子病得昏沉,已經許久未早起過了。如今恍然醒來,瞧著四五點鐘初透進窗子來的朝陽,竟也覺得有些新奇。 九哥不再睡會了?祁沉笙也很少見汪巒醒得這樣早,在小洋樓時,往往他起身時,汪巒還在睡著。便是偶爾被他吵醒了,也不過是難受地咳喘一陣子,哄一哄就又會睡過去。 汪巒想要側身看看他,卻發覺自己腰上仍是被祁沉笙抱得緊,只好按按他的手輕聲說道:醒過來就不困了,難得起得早些。 祁沉笙非但沒有松開汪巒,反而又圈著他的腰將人往懷中攬著,明知可能是那以精替血的法子,滋養了汪巒的身子。卻還是吻著他的額頭,低聲逼問道:九哥醒的這樣早,可是嫌我昨夜不夠賣力? 我可沒這么說提起昨晚的事,汪巒只覺后腰上酸軟得很,連帶著那處也還隱隱地疼著,幸而此刻依靠著祁沉笙的懷抱,才并未覺得太過難受。 九哥真的不睡了?興許是察覺到汪巒的不適,又或者是來自于五年前,那未曾遺忘的習慣,祁沉笙的手隨即按到了汪巒的腰間,或輕或重力道恰好的揉捏起來。 汪巒忍不住發出幾聲短哼,隔著床紗帳間的縫隙,望著已是明光一片的窗外,在祁沉笙的胸前搖搖頭:起來吧,陪我去院子里轉轉,昨天午時那樣熱,我還沒好好瞧瞧你修的池子呢。 好--祁沉笙又在汪巒唇邊吻了一下,而后小心地攬著他坐起來。兩人也并沒有喚豐山進來,汪巒就靠在床邊,看著祁沉笙進進出出,為他換好衣衫,端來溫水洗漱,而后又扶著他坐到窗下的桌前,對著面澄澄的鏡子,梳理前漸漸長長的頭發。 相纏的夜晚雖然過去,但他們卻好似依舊留戀著彼此的體溫,動作間有意無意地,總是傾于親密的觸碰。 再過三五月,九哥的頭發就能長到這里了。祁沉笙站在汪巒的身后,手指穿過柔順的發絲,而后在他的背上淺淺比劃著。 頭發就是這樣,養得再好也不見得能長多快。汪巒輕咳了幾下,他知道祁沉笙很是喜歡他的頭發。五年前剛離開秦城時,不知是守著種怎樣的念想,汪巒并沒有剪掉頭發。只可惜后來漸漸病重,實在無力打理,才被逼著剪短了。 汪巒說著,抬眼與鏡中的祁沉笙對望,但終究覺得不夠,于是又稍稍轉身,看向身后真實的人:沉笙想要我再留多長? 祁沉笙從后環著汪巒的身子,又輕輕地在他背后,腰中靠上的位置比劃起來:我初見九哥時,約是有這么長吧。 后來,我纏著你不許去剪,祁沉笙的手,隔著薄薄地絲衫,在汪巒的脊背上滑動者,又向下移了幾寸,堪堪在即將觸及到那最為柔軟的地方前,停住了:所以九哥的頭發,又長到了這里。 隨著祁沉笙手指的觸及,汪巒的腰開始輕顫,但他索性往祁沉笙懷里去躲,而后就聽到祁沉笙的聲音:我想要九哥的頭發,一直留下去。 汪巒的唇邊也泛起笑來,反手接過了祁沉笙手中的梳子,看著他說道:那不就成了長毛妖怪了? 就是妖怪,九哥也要做只勾我一個人的妖怪。說著,祁沉笙便扣住了汪巒的手俯身就要吻下去。 可就在這時,臥室的門忽然被敲響了,隨后便傳來了豐山的聲音:二少爺,夫人,你們起了嗎? 祁沉笙皺皺眉,強壓著要將豐山綁去喂蠶的沖動,冷聲道:進來說話吧,出了什么事? 豐山自打醒了,就沒閑下來過,得了祁沉笙的允許后,立刻推開了房門,便擦著腦門上的汗說道:二少爺,又是東院那邊的亂子。 就,就是那個往咱們院子里貼符紙的紀姨娘,她連帶兩個伺候的丫頭,都失蹤了! 失蹤?汪巒聽著也是稀奇,他還未見過能在自己家里失蹤的:怎么個失蹤法,找不到人了? 是??!豐山使勁點點頭,又將一大早聽聞的消息往細里說道:那邊院子里的人,說是從昨兒下午,就不曾看到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