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01)
書迷正在閱讀:九零之海島小白花超厲害[重生]、美強慘拿自己當替身、我靠皇帝的寵愛帥炸官場、娶了相親對象的jiejie(GL)、[綜歷史同人]王者游戲、虐文替身Alpha不干了(GL)、歸國少爺的豪門之戀、繁枝之中、民國兇少的病美人、多年腎虛讓總裁在我面前抬不起頭
那個人也起疑過:你耳朵上的是什么東西? 多虧了解臨那張臉。 解臨抬手摸了摸耳朵:女孩子送的。 解臨隨隨便便就是一番渣男發言:像我這樣的人,學校里很多女生追,也談過不少,這次談的這個我還挺喜歡的,她送我的禮物我就一直戴在身上不過我也不能確定我會喜歡她多久,需要摘掉嗎?雖然有點可惜,不過也沒什么,反正還會有下一個女孩子。 黑色耳釘戴在解臨身上一點也不顯突兀,哪怕少年身上穿的是一套干干凈凈的校服,但是他站在鐵門門口,單手插在校服口袋里,后背倚著門,眉眼懶散,一雙微微上挑的桃花眼里滿是輕佻,看起來真像那么回事。 這也是解臨愿意進來的原因。 定位器在這里大概率沒什么作用,警方一點線索都查不到,這里很可能有某些信號干擾裝置,但只要他想辦法把這個定位器送到外面去 解臨知道這個計劃很難實現。 所以他需要一個盟友。 僅憑他一個人,做不成這件事。 他找的第一個人是跟他同一間房的那個孩子,但是他話都沒能說完:我有一個計劃,你 解臨這句話被同一房間的孩子打斷,那個孩子蜷縮在角落里,房間里已經有了一些異味。 他的眼睛像一盞黑色射燈,那雙眼盯著解臨身后的墻壁,一眨不眨地說:你是鬼。 解臨:什么鬼? 你在跟誰說話? 噓,那個孩子眼珠左右轉了轉說,他回來了。 那個孩子時不時間歇性發病,手指不自知地去撓身側的灰色墻皮,指甲已經被撓地快要和皮rou分離,灰色墻皮上留下一道道血紅色印記,墻灰簌簌地往下落,他邊撓邊說:我又看到他了,他回來了,他是不是想把我一起帶走? 那孩子的手指猛地用力,指甲在墻面上劃出一道刺耳的聲音。 他的表情變得猙獰起來:不我會活下來的,我一定會活下來的,我不想死。 這他媽是個瘋子。 精神不太正常。 解臨擰著眉看他,身后是拴著鐵鏈的門,整間房間破敗不堪,房里還有個神經病,他嘆了口氣,心說這個計劃執行起來恐怕遠比他想象的更加困難。 之后的幾天他試圖通過敲擊墻壁的方式和前后房間的人取得聯系,但無一例外,全都石沉大海。 沒有人還有閑心思去顧及墻壁的敲擊聲。 好在房間每周都會根據某個殘酷的規則進行合并更換。 所以每過一周,解臨就會重新嘗試一次。 還說抓的都是高智商,我就沒碰到幾個聰明的,解臨說,就在我打算放棄的時候,碰到了一個小孩。 他在墻壁上敲的是摩斯密碼,幾乎沒人給過他回應。 就在解臨打算求人不如求己的時候,在新一周的房間里,深夜,他聽到了有人敲擊墻壁的聲音。 解臨沒有一上來就暴露目的,他敲的是一句招呼語:你好。 對面回復:不好。 解臨:為什么不好? 對面:因為你太吵。 第一晚兩個人之間的交流只有這么四句話,加起來不超過十五個字。 聽到這里,池青的表情變得逐漸微妙起來。 解臨發現池青居然開始介意起小孩這個稱呼:你叫誰小孩? ? 解臨琢磨了一下,懷疑池青這是在吃醋,于是停下來哄他:是我用詞不當,這個世界上我就認識你這么一個小孩,別的小孩我都不記得。別生氣,我給他換個詞,小屁孩能叫嗎? 但是小屁孩三個字不知道怎么的,比剛才的小孩還踩雷,池青說:你當時自己也不大,他算小嗎?為什么叫他小屁孩? ? 這下解臨是實在弄不懂池青為什么反應那么大了。 又過了一分鐘,他腦海里冒出一個猜測:你 他和池青都是被抓的人之一。 如果說這些孩子里,有哪個還能在那樣的情況下冷靜敲出你太吵這種發言。 除了他親愛的男朋友以外,好像也很難找出第二個。 池青面無表情,接過解臨的話:原來你就是當初那個很煩的人。 時間被拉回到那一夜。 雖然池青覺得對面的聲音很煩,但是敲墻聲停止之后,兩個人誰都沒睡著。 在這樣的環境里、這樣的游戲規則之下,沒有人敢睡,所有人精神緊緊地繃著,池青望著角落里那個被他用鐵鏈捆起來的同屋孩子,心情卻因為剛才那段無意義的對話,難得地有片刻松了下來。 間隔很久之后,對面又敲了一句:那明天還能找你嗎? 池青看著灰白色的墻壁,半晌,曲指在墻壁上敲了一下當做回應。 解臨難得有點懵:那個人真是你??? 池青也很無語:是我。 兩人在黑暗中相擁著沉默很久。 解臨原本搭在池青頭頂的手緩緩下移一些,指腹輕佻地蹭在池青頸側:所以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們就說過話了。 誰也沒想到十年前,他們曾經那么近過。 次日。 季鳴銳開著車,熟練地cao縱方向盤拐進教堂附近的停車位里。 他下了車之后關上車門,穿過綠化帶,掃了一眼街邊的長椅。 教堂外的長椅上空空蕩蕩。 廢墟依舊是那片廢墟,和昨天白天沒有什么不同。 然而教堂原本緊閉的門卻不知何時被人開了一道縫,那道縫不仔細看基本看不出來,直到第二天一大早,季鳴銳天還沒亮就起來回顧現場,想看看有沒有被遺漏的內容,然而他為了不破壞現場戴上手套之后,手搭在教堂黃銅色的門把手上,還沒推開,就覺得不對。 怎么回事?季鳴銳低下頭看了一眼門把,昨天走的時候明明把門關上了啊。 難道除了他,還有其他警察起那么早過來查看? 蘇曉蘭昨天提過一嘴,她今早可能也過來。 于是季鳴銳還是推開了門,他嘴里那聲蘇警官剛說出一個蘇字,后面的話便自動消了音,他瞪大眼,說出一句:什么情況。 別過去,前面教堂死人了 真是晦氣,剛被燒,現在又出了人命,這教堂是不是不吉利啊。 一大清早,原本恢復冷清的教堂外又聚集了一大群人。 他們聚在一起竊竊私語。 有信徒捏著胸前的十字架項鏈低聲禱告:主啊。 讓讓,都讓讓。 人群被刑警驅散開,行人被劃分成左右兩排,一行從總局趕過來的人從中間空出的位置往教堂里走。 解臨和池青在隊伍末尾。 誰也沒有想到,僅一夜過去,教堂里那堵寫著幾位兇手名字的墻上吊了一具尸體。 行兇的人用兩根教堂頂上落下來的木樁充當十字架,用鐵絲捆綁固定,鐵絲固定好木樁之后,又纏繞在上面的天頂上,木樁被燒成焦黑色,像兩根黝黑的鐵架。 十字架正中央綁了個人。 那人脖子沒有被固定住,以一種詭異地、像是骨折了一樣的姿勢垂下去,下巴幾乎埋進胸里,腳上鞋子掉了一只,兩條腿筆直筆直地凌空垂著。 這個人身上沒有什么特別的特征,穿著普通的牛仔外套,運動褲,看起來像是出來夜跑的。 即使死者的身份看起來普通,但是眼前這個和原先掛在墻上的受難畫一模一樣的場景還是令所有人呼吸一窒。 許久,有人頭皮發麻地問出一句:他到底想干什么? 一個變態的教唆犯在想什么,這個問題正常人都沒辦法回答。 但所有人都知道,這個問題或許有一個人能回答。 在場所有人都默默地把視線投向最后走進來的兩個人之一。 解臨對著面前那兩根柱子,說出一個近乎戲謔的推測:可能是覺得之前打招呼的方式不夠有儀式感吧。 ? 儀式感。 這是在開玩笑嗎。 解臨繼續道:當然僅僅為了儀式感,不至于讓他這么冒險,再殺一個人,所以這里他一定有想要傳遞的信息,并且這個信息很重要。 解臨說完,又對站在邊上的池青說:手套帶了嗎? 池青手上沒戴,但是上衣口袋里備著一雙。 解臨:借你對象用一下。 季鳴銳看著解臨相當自然地直接把手伸進池青的口袋里,然后從里面拽出一對黑色手套,慢條斯理地戴上,之后左手搭在右手手腕上,掐著手套邊緣調整位置,一邊調整一邊示意邊上的刑警把尸體從木樁上放下來。 解臨戴著手套的手還沒在尸體身上摸索幾下,就在死者上身那件牛仔外套口袋里摸到一樣東西,yingying的,長方形,有一些厚度。 解臨伸手進去探,摸到那樣東西的邊緣,拿出來一看發現是一盤錄音帶。 教堂里沒有可以播放錄音帶的設備。 這盤錄音帶被當做證物帶回總局,先過了一輪指紋檢驗,之后才被送到會議室里。 會議室桌上已經準備好一臺播放器。 刑警把那盤錄音帶放進去,摁下播放鍵之后,隨著錄音帶緩緩轉動,微弱的噪音過去之后,一首童謠緩緩流瀉而出,整個會議室里都是孩子童真無邪的歌聲: 找呀找呀找朋友,找到一個好朋友,找呀找呀找朋友,誰是我的好朋友? 第130章 十三 找呀找呀找朋友 錄音帶還在重復循環這段童謠。 這首家喻戶曉耳熟能詳的歌,此刻聽起來只讓人覺得毛骨悚然,尤其這盤錄音帶質量并不好,播放到一半的時候時不時會卡殼,于是找呀找呀這半句聽起來就變得斷斷續續的。 詭異的卡斷之后,帶子重新轉動,滋啦幾下才繼續唱。 找滋找滋滋誰是我的好朋友? 幾乎在場所有人腦子里都浮現出很多問句。 所以那個Hi,是他在向他要找的人打招呼,并不是隨性寫下的一筆,也并非想要炫耀自己縱火這一惡行。 他在找人。 找朋友? 誰是他的朋友? 他在找誰? 這時,負責做身份調查的刑警拿著資料推門而入:被害人身份信息找到了,家住蕭山,離教堂有一段距離,家里三口人,他女朋友今天凌晨報過警,說他晚上去教堂附近夜跑,結果一夜過去一直沒回來。被害人姓李,職業是IT工程師,不信教,和這起案子的各個關聯人之間也沒有任何交集。 他應該只是剛好在那個時間點路過,所以被盯上了。 被殺沒有什么原因,純粹就是因為他倒霉。 這種毫無根據、不講道理的兇殺案并不少見。 案件還需要進一步調查,池青和解臨兩名顧問的下班時間比其他人都早,解臨開車載著池青回去喂貓,期間許久不聯系的吳志打電話過來:小吳總生日局,來不來? 解臨:要臉嗎,管自己叫小吳總。 吳志不以為意:那我沒有實權,還不能給自己整點虛名嗎? 解臨看了眼副駕上垂著眼用酒精棉片仔仔細細擦拭著手機的池青,說:不來了。 吳志:這么忙? 解臨手搭在方向盤上:忙倒是不忙,就是我這個人吧,見色忘友。 見色忘友這話說得這么理直氣壯的嗎。 等解臨掛斷電話,池青擦完手機才劃開手機屏幕網上沖浪,他心不在焉地想起來很早之前在酒吧里見過的那個解臨,一副經常出入酒吧的樣子,坐在那里喝酒的時候半個店的人都在看他。 池青隨口問:怎么不去。 解臨說著和他外表完全不相符的話:那地方有什么好去的,還不如跟你待在家里。 解臨又說:當然也不一定要在家里,其他地方也行,前提條件是你得在。 兩人回去途中正好經過當初調查U盤時和另一輛車對撞過的地方,道路一側是一片湖,另一側有一個岔路口,池青只看一眼就能回憶起那天發生的事情。 解臨:在想什么? 池青收回眼:在想那個時候我坐在副駕駛上,居然沒有在心里殺你一遍。 那時候池青說沒被解臨的舉動震住是假的,但是自從知道了十年前那起舊案里解臨是主動進來的之后,他忽然覺得這個姓解的神經病男朋友就算做出什么事兒都不意外了。 由于當初對撞事故事發突然,車身和街邊的護欄有過剮蹭,池青向窗外看了一眼,看到護欄上有一塊小小的并不明顯的凹陷或許是由于損壞程度并不算嚴重,所以護欄沒有進行更換和修補。 太陽落山之后天氣也隨之轉陰。 湖面變成一片霧蒙蒙的灰色。 那塊凹陷給了他啟示,池青忽然看著那一小片凹陷說:如果他真的參與過這幾起案子,就不可能完全不留下任何痕跡。 解臨:嗯? 烏云低垂,仿佛要壓下來似的。 所以那個人留下的凹陷在哪里? 車停在小區地下車庫之后,兩個人準備坐電梯上樓,跟在他們身后同樣要上樓的一對夫妻直接避開了電梯,往邊上消防通道走,推開消防通道那扇門,男人接過女人手上拎著的一袋子水果,準備爬樓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