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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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臨心說,你這樣,很可能交不到友。 解臨看了他一會兒,看到池青都有點不適應的時候,張口說:我忽然覺得,你能在感情上回應我,真的算是奇跡了。 按照池青這個思路,談戀愛這件事能放在他身上,不亞于太陽從西邊出來。 總之那個人以喻揚為目標的話,他一定不會頻頻消失,消失可不是一名獵手會做的事。 他消失了一陣子,時常突然好幾天都不跟喻嵐聯絡,而喻嵐在做些什么呢,那個人至今都不知道賬號對面的人是誰,喻嵐裝作是喻揚,以一個男生的身份小心翼翼地溫柔呵護著一個男孩子的秘密和自尊,解臨說著,不斷回憶紙條里的內容,她察覺出對面的人精神狀況或許不是很好,所以想把第二天的陽光拍下來送給他面對這樣的、對他真誠相待的喻揚,那個人是一種什么樣的心情? 池青順著解臨說的話,試圖把自己代入進這個角色里。 他上一回干這種事還是何森帶著他去找表演課老師分析劇本,只是那會兒他是一個字都體會不了。 但是解臨的聲音像有魔力一樣,仿佛一只手從深處伸上來,抓住了他,帶著他往下去,去看另一個世界。 以前的池青會說不聯系就是不想聯系,忙,也代表對方并沒有那么重要,甚至他可能挺不喜歡喻嵐的吧,但是他實在沒有感受到一絲一毫討厭的情緒。 他發現如果他是那個人,他會感到無措。 在死的四個人里,喻揚對他來說是特別的,所以他甚至沒有選擇當面殺他這在仇殺的案例里很罕見,也和前三名死者不一樣,一般來說親手殺人、看著對方逐漸失去氣息才有仇殺的快感,但他反鎖上門,選擇用一場大火,從頭至尾沒敢看喻揚一眼。 解臨說,他在逃避,他的手或許曾松開過獵物。 第114章 影院 喻嵐寫的那一百多張紙條有電子版存檔。 兩個人回去之后坐在客廳沙發上一張一張照片逐一瀏覽,那只貓趴在池青腳邊,兩只爪子里緊抓著池青大發慈悲給它買的新玩具一只彩色毛線球。 池青很少給它買玩具,任琴給他的大禮包里就有好幾根逗貓棒,喻嵐把貓接過去養之后又買了不少新的。 但他不是時時刻刻都有工夫拿逗貓棒陪它玩,就給它買了一個能自己玩的球。 池青蹲在那只貓一米開外的地方,把球扔過去:自己玩,別煩我。 貓高高興興地沖他喵了幾聲。 池青翻了一遍這些電子版存檔記錄:那個他確實時不時地就會消失幾天,喻嵐總是擔心是不是說錯話讓他不高興了。 昨天我們聊得挺開心的,他也第一次給我發了照片,為什么這幾天又不理我了? 他會不會出什么事了啊。 每次點開聊天框,都想看到那行對方正在輸入。 有點,想他。 這些紙條應該是連在一起的,解臨一只手在平板屏幕上滑動,另一只手搭在池青肩上,無意識似的用指腹輕輕擦過池青耳廓,喻嵐經常拍照片給他,他甚至還回了她一張,可能是一張普通的街景吧,又或者抬手透過邊上的窗戶往外邊拍了一張,甚至、拍的只是一張夜晚書桌上的夜燈,但無論他發的照片是什么,他對喻揚的態度沒那么簡單。 最后一顆紙星星是黃色。 顏色明亮的紙條上寫著最后一句話:我們要見面啦,他答應和我一起去看電影,不知道他看到是我會不會嚇一跳呢。 池青幾乎能透過這句話看到喻嵐的模樣。 女孩子眼睛里閃著光,小心翼翼地期待、也害怕著明天的約會。 她有些藏不住了。 她忍不住想告訴他,我不是喻揚,我是喻揚的jiejie,我很喜歡你。 池青最后又看了一遍這句話里的幾個字:他,答應,會,去。 這句話他們之前看的時候只當做兇手約喻嵐出來的借口,但是按照剛才的分析 池青平時都靠不小心碰到別人才能讀懂,但是此刻,他莫名的有一種直覺,即使他試圖讀的那個人依舊隱匿在茫茫網絡世界里,連真容都窺探不到:他有沒有可能真的會去電影院赴約? 盡管這是一件非常冒險的事情。 解臨沉吟著說:不是沒有可能。 與此同時,放學后,各所高校住宿生留下來上晚課。 某學校一棟教學樓內,每間教室都靜悄悄的,大家埋頭寫著作業,偶爾有一兩句極其小聲的攀談聲。 最后一排座位處,一只手藏在桌肚里,手里拿著手機,半天后,那只手動了動指尖劃開屏鎖,在手機屏幕即將熄滅之前,點進一個未命名的文檔。 文檔里是大段大段導出的聊天記錄。 不同于網絡聊天框里的記錄格式,導出的文檔里沒有頭像,看不到表情包,只有冰冷的文字,每一句話后面都緊跟著發送時間。 [/圖片]。 [/圖片]。 今天天氣很好噢。 家里來了一名新成員,要不要猜猜他是誰。 鐺鐺! 是一只小貓咪啦[/圖片]。 不過還沒想好要給它取什么名字。 手指一路往下滑。 話題從貓身上轉開,轉到一個新話題上。 重映哎! 我等這部電影上映等了好幾年了! 接下來那句話發送時間比上面兩句遲好幾分鐘,像是斟酌猶豫許久才鼓起勇氣發出來的一句: 你會,陪我去看的吧? 那個人的視線在這句話上停留很久。 久到手機長時間沒有收到指令,屏幕很快熄滅,回歸黑屏。 這次案件受害者身份特殊,辦案壓力與日俱增,死者父母隔三差五來一趟警局,雖然他們平時對孩子關心不夠,但畢竟是自己孩子慘死,沒幾個家庭受得了。 我孩子不能就這樣死的不明不白你們都是怎么辦事的,這么多天了,還沒抓到兇手! 過道上,女人哭得哀慟:我就這么一個孩子 季鳴銳心情復雜,他想上前安慰,最后還是往后退了一步,卻在走廊另一頭碰到默不作聲的喻揚。 喻揚狀態并不好,身上穿的衣服仍是上回見他時那件。 他也已經很多天沒去學校上課了。 比起王遠他們的家長,季鳴銳更怕看到喻揚,他不知道要怎么告訴他,你jiejie因你而死。 這對一個孩子來說實在太殘酷了。 你不能不去上課啊,季鳴銳調整好自己的情緒,對喻揚說,先回學校吧,一有情況就會通知你。 喻揚沒有說話。 季鳴銳:你放心,我們一定會將兇手繩之以法,現在案件已經有突破性進展,相信很快 他沒能說完,喻揚忽然說:死的應該是我吧? 喻揚語速緩慢地重復道:本來應該被一場大火燒死,躺在太平間里的人,是我吧。 季鳴銳第一反應就是他怎么知道。 我都看見了,喻揚說,我偷偷去過你們辦公室,那塊白板上,有我的照片和名字。而且死的人都是我高一同學,實在沒有理由會殺我jiejie,所以其實他是沖著我來的。 喻揚仿佛一夜之間長大很多。 如果他是沖著我來的,那我一定知道他是誰,喻揚仰起頭,說出自己最終目的,你們能再告訴我更多案件細節嗎,我想找到他。 季鳴銳愣了愣,他們小組就是主要負責弘海六中前高一一班的,問了那么多前高一一班的人,因為喻嵐的關系,想盡量瞞著喻揚、不不知道該怎么告訴他真相,所以不到萬不得已,很難從喻揚這邊入手。 很快,他們收拾好會議室,幾個人坐在喻揚對面開始問話。 半小時后,會議室外面的走廊上。 季鳴銳在撥號界面不斷輸入同一串號碼。 蘇曉蘭從會議室里走出來,帶上門,問他:還沒聯系上人嗎? 季鳴銳:就離譜,這兩個人做事情之前能不能提前知會一聲啊,電話也不接,不知道又跑哪兒去了。 他說的是他們總局那兩名顧問。 季鳴銳等得著急,隨口吐槽道:池青就不說了,那位爺平時就不愛接電話,躺在他聯系人列表里跟躺在黑名單列表里是一樣的體驗,解臨那個人平時不是脾氣好嗎,怎么的,嫁雞隨雞嫁狗隨狗? 季鳴銳發現自己說漏嘴,找補道,額,我語文不太好,亂用諺語。 蘇曉蘭不以為然:你亂用什么諺語了,他們難道沒在一起嗎? 季鳴銳:你知道啊。 蘇曉蘭翻個白眼:我好歹學過偵查好嗎,而且他們兩個也太明顯了。 倒也是。 季鳴銳又問:你就不驚訝? 蘇曉蘭:一開始有點,但是換個角度想想,他們也很難和正常人在一起,某種角度上來說,還挺般配的蘇曉蘭提醒,你電話打通了。 池青的聲音從電話另一頭傳過來,聽上去就給人一種他現在很想掛電話的感覺:什么事。 季鳴銳:你們現在在哪兒呢? 池青言簡意賅地回答:電影院。 季鳴銳千算萬算沒有算到他們在這個地方。 你們去電影院干嘛,看電影?! 查監控。 池青為了接這通電話,特意把手套摘了,所以才會有季鳴銳剛才感覺到的想掛電話。 他和解臨兩人現在影院監控室里,由于不清楚電影約的是下午哪一個場次,所以他們要看的監控很多,這部電影熱度太高了,所以排片率也高得嚇人,積壓著其他電影的市場份額。 解臨一邊看監控,一邊給影院負責人下指令:把當天負責檢票的工作人員,還有散場后負責收拾衛生的保潔叫過來,我有點事問他們。 影院負責人看他們就像在看□□的,畢恭畢敬,不敢說不:行,我馬上把她們叫過來。 監控一分一秒過去。 時間快進到下午3:45分,原版2D,4號廳。 觀眾們提前十五分鐘就開始陸續進場,他們大多成雙成對,就算邊上的座位一開始空著,在電影開始之前另一半也會姍姍來遲,在空位上坐下畢竟是一部一定要帶喜歡的人看一次的電影。 入場十分鐘后,整間觀影廳烏泱泱的坐了很多人。 這時,影院負責人帶著兩名女性進來:人帶來了,那天是她們值班。 池青抬眼看過去,負責檢票的小姑娘年紀小些,保潔阿姨約莫40歲左右,衣著樸素。 然而問她們有沒有見到什么奇怪的人,兩個人齊齊搖頭:沒有,那天沒有什么特別的。而且人來人往那么多人,也不會記得。 解臨本來也沒指望她們真的能發現什么線索,只是抱著盡可能不漏查任何地方的原則把她們叫來問問:謝謝配合。你們去忙吧,打擾你們了。 保潔阿姨低著頭跟在檢票小姑娘身后,監控室設備多,到處都是纏繞的設備線,她走兩步心不在焉地被地上幾根捆在一塊兒的電線絆住。 池青剛掛電話,正準備把手套戴回去。 這一絆,她好死不死地,手背輕輕擦過池青裸露在外的手指。 【老板不讓我說,他說我要是多嘴會給影院帶來麻煩?!?/br> 【就囑咐我們不管他們問什么都說不知道】 【但是我那天確實看到一個男孩子,還挺奇怪的這電影的彩蛋很溫馨,明明是一部治愈片,看到最后所有人都在笑,但是他從觀影廳里走出來的時候,只有他,好像在哭?!?/br> 第115章 哥哥 池青耳邊充斥著保潔帶著點外地口音的普通話,監控室里原本嘈雜的聲音遠去了,連解臨在邊上叫了他一聲他都沒聽見。 保潔慌亂站定,然后連連道歉:不好意思,是我走路不注意 她想甩開池青的手繼續往外走。 然而池青卻沒松開,他冰涼的手像蛇一般貼在保潔的手背上,甚至略微增加了一點力道,男人過深的瞳孔牢牢盯住她:你真的什么都沒看見嗎? 保潔很想說沒有。 但是她看著面前的人,只覺得他的瞳孔似乎穿過了她,并且看到了她內心最深處的秘密。 他怎么會發現呢? 是她剛才一直低著頭,回話的時候不敢看他們露了餡嗎? 保潔后背泛起一陣細細密密的冷汗:沒、沒有 然后另一只手從邊上橫著伸了過來,解臨拿開保潔的手,一眼就明白發生了什么事兒:既然沒有你說話聲音抖什么抖,你留一下。 影院負責人看在邊上幫忙解釋:她就是緊張而已,鄉下人,沒見過這種大場面,緊張。 然而影院負責人怎么攔也沒能攔住。 不是所有人都能直視這種被人看穿的眼神,保潔閉著眼睛把自己知道的那些事抖落了出來。 你說有個男孩子,大概多大,身高多少,解臨一邊從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包消毒紙巾,一邊問,在哪個場次遇見的,還記得他那天穿什么衣服嗎。 池青現在出門都不需要自己帶紙巾,因為解臨口袋里永遠會有。 他從里面抽出一張消毒面巾紙,仔仔細細擦了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