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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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青隨口問了一句:殷宛茹呢? 走在隊伍最后面那名刑警回答道:她錄完口供就回去了。 池青點點頭表示知道了,正想回會議室,余光瞥見前面那隊人拐了個彎,原本背對著他的殷宛茹經紀人變化角度后側對著他,他和那女人之間的距離并不算遠,池青看到她胸前戴著一條項鏈,于是停下腳步,瞇起了眼睛。 池青正看著,肩膀上忽然被人壓上熟悉的重量,解臨出來拿水,手里還拎著瓶礦泉水,說話時低著頭湊在他耳邊:看什么呢。 池青說:上回沒注意到她,仔細一看殷宛茹經紀人長得還算可以,而且很注重打扮,她在做經紀人之前是做什么的? 解臨回憶了一下剛才在會議室里翻閱的那一打厚資料:她啊,她進公司很早,一開始簽的也是藝人約,但一直沒什么起色,公司領導層認為她有其他能力,所以栽培她當經紀人,很早的事情了,她當藝人那段時間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也沒什么人知道你懷疑是她? 池青確實是懷疑她。 仔細想想盧卡斯出現的時間正好是他們查到殷宛茹和她經紀人頭上之后,她很可能害怕他們繼續往下查,想引開他們的注意力,一旦姓盧的伏法,沒有人會懷疑到她頭上整件事情里,她是最不容易引發聯想的那一個。 她替殷宛茹擔下了醫院的事兒,人早就在總局里住下了,正所謂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要不是今天洗手中途經過走廊看見她,池青根本不會想到這個人,她的存在感實在太弱了,人又在總局里,已經是被逮捕狀態。 如果真的是她的話,那這個人下棋的工夫也太有耐心了點。 池青捏著手里那枚珍珠耳環說:是不是她,試一下就知道了。 殷宛茹經紀人坐在審訊室里,對面問一句她就答一句。 她很配合。 池青隔著百葉窗看她,留意到她雙手始終交疊著,這是一種較為放松的姿態。 復審時長十幾分鐘,雙方交談的過程里也沒有發生任何碰撞。 最后坐在女人對面的刑警放下筆、合上記錄冊,示意她可以跟著旁邊那名刑警起身離開了。 女人走之前微微彎腰,看嘴型似乎說了一句:辛苦了。 她從事這份工作,就連面對自己現在這樣的境況都能做到游刃有余,或者說正是因為她現在的表現過于游刃有余了,反倒顯得詭異。 女人推開門走出去,她按照來時的路往回走,途徑拐角處忽然被人叫了一聲:你好。 她停住腳步,回過頭看到一只黑色手套,掌心里靜靜躺著一枚珍珠耳環。 黑色手套的主人很隨意地說:你的東西掉了,剛剛在地上撿到。 池青這話說得很自然,沒什么感情,正因為沒什么感情所以不帶有絲毫試探。 人在剎那間的反應騙不了人,而且他出現得猝不及防,沒有給她反應的時間。 女人明顯見過這枚耳環,她先是說了一句謝謝,然后手在半空中愣住,后知后覺反應過來自己這次出門壓根就沒戴耳環。 為了確認,她捏了捏自己的耳垂。 耳垂上什么也沒有。 半晌,池青看著她說:果然是你啊。 他們所站的長廊呈L形,長廊過道自池青身后延伸出去,周圍刑警行跡匆匆,只有他們這邊安靜地地上掉根針都能聽見。 女人手上本來就帶著手銬,身上那件總局分發的衣服很是素凈,原本她只要走過這條長廊,她就能以另一個相比之下無足輕重的罪名從□□和羅煜死亡這兩件重大案件中安然離場。 但是就差了那么幾步。 在她和池青擦肩的那一秒,她被攔了下來。 她下意識看著自己平時常戴的那枚耳環,說了一句謝謝。 第74章 容貌 另一邊,留在泰閣的那一隊人按著店主查他的銷售記錄,在一本壓根看不懂上面寫了哪些字的泰文賬本上密密麻麻寫了好幾頁人名。 這些都是從你這求過運勢的人? 店主點點頭:都在這里了。 刑警一行行往下看,沒有在這些人名里找到和案情相關聯的人:你確定?等會兒要是被我們查出來你隱瞞信息,你知道會有什么后果嗎? 店主苦著臉,在心里將之前那兩位裝成客戶、說自己公司破產在即的男人問候好幾遍,嘴上卻說:哎喲,都這樣了,我哪兒敢藏啊。 刑警隨手將運勢那一頁翻過去,隨意瞥過一眼,倒是在這頁上意外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 這不是那誰嗎,另一位刑警也注意到了,他對著紙張上那幾個歪歪扭扭的字說,那個女明星的經紀人? 刑警將紙張一推:你不是說都在這里了嗎,那這頁是什么?! 店主為難地說:這可這頁上的人都不是求運勢的啊。 刑警心說養鬼胎剝人皮,不是為了求運勢還能是為了什么。 除了人名寫的是中文,還是奇丑無比的中文以外,這頁紙上其他字都是泰文,壓根看不懂。 刑警瞪大眼:不求運勢?求的是什么? 你們應該知道,羅煜長得很好看,殷宛茹也很美,她能夠積累出今天的名氣,和她這張臉分不開,殷宛茹經紀人素著臉坐在椅子上,什么妝都沒化,仔細看過去她五官雖然好看但是眉骨看起來似乎有些怪,她說,其實和你們想的不一樣,我想求的并不是運勢。 她微微地笑了。 平日里她總是以厲色示人,笑起來嘴角牽扯出不自然且僵硬的弧度。 她說:我求的是容貌。 池青對整容并不了解,加上殷宛茹經紀人整得還算自然,并不是傳統意義上的蛇精臉,之前沒怎么正眼看過這位平凡且不具備嫌疑的經紀人,這會兒越看越覺得五官奇怪。 她臉上每個地方都太標準了,從鼻子的高度到鼻頭大小仿佛都經過精密測量,但即使這樣也還是算不上驚艷,尤其在她做表情的時候,反而有種說不出的僵硬。 女人指指自己的臉龐,她抬起手的時候手銬和鐵鏈碰撞作響,她用很輕的聲音說出最毛骨悚然的話來:我這張臉五年來動過千百刀,做過幾十次手術,我的雙眼皮割過,下頜角也磨過,鼻子是取耳骨墊的,鼻頭縮小過,也開過眼角,打磨過顴骨,注射過玻尿酸但凡你們能想到的項目,我都做過。 她戴著手銬的手一寸一寸摸過自己臉的每一個部位。 每一個部位都代表著幾場手術。 最后她放下手,目光沉靜,事已至此她也不再逃避這件事,很冷靜地說:你們應該都調查出來了吧,我以前也是一名藝人。 十年前我剛入行的時候,這個行業還不像現在這么光鮮,明星還不叫明星,叫戲子,我簽下公司之后發展得并不順利,但是他們覺得我不夠好看。 整成這樣都算不上第一眼美女,整容之前的她應該確實長了一張普通的臉。 公司建議我去整容,可是整容之后依然沒有好的發展,因為整容過度,我曾經毀過容,我的鼻子很長一段時間是歪的。 她苦笑道:之后如你們所見,我轉行成了經紀人。 解臨聽到這里基本上能夠猜出她的行兇動機和整個事件的來龍去脈了:你從接手殷宛茹不,應該說你對你接手的所有長得好看的藝人都心懷憤恨。你表面上接手他們,但是看他們憑著那張臉越來越紅,你其實并不開心。 我妒忌他們,女人說,我做夢都想把他們的臉換下來,換到我自己臉上。 時間回到她成為殷宛茹經紀人的那一天。 她當明星沒有天賦,但是當經紀人卻很有手段,退居幕后在公司步步晉升,有天公司領著一名未施粉黛便漂亮得驚人的女孩子到她面前:你帶帶她,這姑娘模樣好,肯定能發展起來。 那時候殷宛茹正如她當初所說,家境并不好,哪怕長得漂亮,穿著卻很土氣。 對殷宛茹,我很矛盾,我不得不運營她,我想她紅,又不希望她紅。她前期資源并不好,剛入行什么也不懂,后來有了一點小成績又得意忘形,得罪了一個圈內老板,之后被打壓了好一陣子。 但是她命好,這幾年撿漏撿到一部戲,一炮而紅,全世界都知道了她殷宛茹的名字。 扭曲復雜的內心無時不刻不在啃噬她。 哪怕成為經紀人之后,我也一直在整容,除了修補以前整過的地方以外,隨著年齡增長,面部逐漸變得沒有那么飽滿了。于是我嘗試了脂肪填充,醫生說自體脂肪出來的效果最好,但是他沒有跟我說過自體脂肪有一部分吸收不掉,手術之后不久,我臉上注射過的部位布滿了密密麻麻的硬塊。 我只能再次進行手術,把硬塊從我的下巴和臉上取出來,術后我第一次去佛牌店。 圈子里人大多迷信,她整容失敗之后精神狀態不好,經常半夜起身對著鏡子照,然后崩潰大哭,于是有人推薦她去買塊佛牌戴戴:那家店挺靈的。 起初是佛牌,之后她聽店家說尸油養顏。 于是半夜起身照鏡子成了半夜起身往臉上抹尸油。 她覺得自己變得越來越病態。 還有什么法力比這些更強的嗎?她瘋了一樣地打字詢問。 對面回過來三個字。 養死胎。 我的計劃從得知殷宛茹懷孕那一刻開始了。 殷宛茹得知懷孕后手足無措,她身邊最信任的人就是經紀人,除了經紀人沒有誰可以幫她:怎么辦,我、我明明做了措施的,我不能要這個孩子啊,我要怎么聯系醫院?不知道是第幾周現在能打嗎? 她原先沒有想到用殷宛茹的孩子,正愁沒辦法弄到死胎,殷宛茹就意外懷了孕,她感覺這簡直是冥冥之中,上天在幫她。 你不要擔心,接電話那天,她整過的嘴角僵硬地動著,一邊笑一邊說,我幫你聯系醫院。 孩子的生父,醫院,打下來的死胎 她一步步有條不紊地做著自己的計劃。 她先是把羅煜叫了出來:殷宛茹懷孕了,我們得談談。 羅煜模樣好,隨便套了件外套就往目的地趕,發現約談地點在一間廢棄倉庫里,他四下環顧道:怎么選在這種地方? 你難道還想在公共場所談孩子的事兒? 也是,這里連個鬼影都沒有,確實安全。 羅煜笑了笑,還想再說點什么,卻看到面前的女人從伸手抽出了一把刀,他很快被女人用刀勒得說不出話,嘴一張,那把刀就往自己脖子里多砍進去一分:姐你 他死前聽到的最后一句話是:你放心,你和殷宛茹的孩子,我會好好替你們養的。 殷宛茹的孩子一定長得很漂亮吧。 手術結束后,她深夜披著雨衣,將被醫生埋在后邊小樹林里的黑色塑料袋挖出來。 盡管從那團血rou模糊的rou球上,根本看不出什么。 但她仍然對著那團rou球看了很久。 她的孩子一定很漂亮 但是狗仔卻是一個意外。 后面發生的事情解臨猜得八九不離十:張峰拍到了殷宛茹去醫院的照片,他如果想查殷宛茹半夜為什么會去醫院,就一定會在醫院附近繼續蹲守。 狗仔蹲點的能力數一數二。 光是一張殷宛茹出現的醫院的照片并不能說明什么,他也不可能神通廣大到一下就發現殷宛茹懷孕的事情,他一定會選擇繼續蹲,這一蹲守不難發現醫生偷偷扔死胎、以及殷宛茹經紀人半夜偷偷溜進醫院后的小樹林里。 張峰過人的業務能力讓他一下知道了事情的一半真相:當紅女星懷孕墮胎,并且疑似想養自己的死胎。 所以他墜樓那天才會上商場天臺,他是打算在天臺扎營密切監視泰閣的一舉一動。 怪他自己不走運,知道得太多。提及張峰,殷宛茹經紀人說,他以為是殷宛茹在干這事兒,打電話聯系過我,張口就想要千萬,我不能讓他把這件事爆出去,不然你們很快就會查到我頭上。 所以之后買兇也就說得通了,張峰死了,但是SD卡不在他身上,殷宛茹不知道他卡里那些照片是什么程度的,有沒有拍到她挖死胎,所以她要求對方繼續找,找到擁有那張SD卡的人,然后殺了他。 但是人生總是充滿種種意外。 她這些計劃里最大的BUG就是計劃里橫沖直撞進來兩個瘋子。 兩個明知道拿著SD卡的人就是下一個目標,還把卡攥在手里等人來殺的瘋子。 池青還在琢磨面前這女人和盧卡斯之間的關系,盧卡斯為什么會出來幫她頂罪,就聽解臨又說:你和盧卡斯是情侶嗎,他很愛你。 盧卡斯?女人笑了一下,他是個白癡。 我們很早就認識,上學那會兒他是我同學的弟弟,他說喜歡我,說他第一次見我,我在學校側門那兒蹲著,把手里的早餐分給了一只路過的流浪狗,所以他一直覺得我特別漂亮這算什么漂亮?我沒當回事,沒想到最后真的簽來我們公司了。 他外面那套房是我以他的名義租的,有天晚上他突然來我那找我,當時我正在煎羅煜的臉。 那天晚上,她站在油鍋前,看著羅煜那張臉滋滋滋地在鍋里冒油,被煎過的臉皮很快變了色也變了形,門鈴聲響起,盧卡斯站在門口跟她打招呼:晚上好。 盧卡斯聞到房間里的味道:怎么一股燒焦的味道,你在做飯? 女人上下打量他:你有什么事兒。 事情只是借口,他就是想找機會見她一面,羞澀撓頭道:我想找你借把剪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