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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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青微微抬眼,只看到盧卡斯擦肩而過的側影。 他希望這個案子早點結束,這樣就不用每天被某個腿腳不利索的人纏著去這去那了。 但是就在所有人以為案件結束兇手落網的時候,只有他聽見了這么一句沒頭沒尾的話。 我會保護你。 那個你是誰? 保護誰? 盧卡斯被押走后,忙碌半天的新人小組集體呼出一口氣,季鳴銳很不顧形象地四仰八叉跌坐進辦公椅里:這案子總算結束了 池青心說,不,這個案子似乎還沒結束。 簡單吃過飯后,幾人前往找到瓷罐的房間現場。 盧卡斯除了在宿舍居住之外,還在離公司不遠的地方租了一間套間,他們去的時候單元樓走廊上已經貼上封條。 他宿舍收拾得很亂,外面那間單獨租套間倒是很整潔,套間是兩室一廳,其中那件較小的房間先前被刑警踹開,門板歪斜這是一間詭異的佛堂。 墻壁上貼滿了奇怪的字符畫帖,黃底紅字,泰文彎彎曲曲地爬在上頭,這些字符畫帖密密麻麻地貼了一整面墻,房間正中有一個紅木佛臺,裝著死胎和尸油的瓷壇之前就擺在佛臺正中間。 兩面墻壁之間以不同角度連接這好幾條掛著鈴鐺的紅線。 整個房間看著令人汗毛直立,奇怪的氣味,密集的字符,還有念佛機里奇奇怪怪的哼唱。 如果這個案子沒有結束,那就一定還存在某些細節。 池青在這間房間里轉了很久,沒有發現什么異常,他趁著其他人不注意轉身出去,途徑洗手間,他腳步頓了頓,然后用帶著黑色手套的手推開門走了進去。 池青剛進去,門又被人推開,然后不大的洗手間擠了兩個人。 池青:你進來干什么。 這話應該我問你,解臨說:你很反常啊池助理,剛才吃完飯明明可以早點回去卻非要跟過來勘察現場,不符合你的作風。 池青不動聲色地打量這間洗手間,隨口道:我吃飽了太閑。 解臨哦了一聲,又提出一點:那剛才那個洋文名碰了你手,你都沒動靜。 池青: 解臨這番話聽起來已經不像在懷疑他,倒像在埋怨,埋怨他讓別人碰了手都沒反應,而且這件事情發生的時間是一個多小時以前,很明顯他記掛很久,就等著找個契機把這件事拎出來說。 池青不知道怎么回答:不記得了。 池青說完發現解臨仍看著他。 他忙著找東西,解臨杵在這里擋著真的很礙事,于是他深吸一口氣:你還有什么話。 解臨沒有放過這個話題,他自己站著不方便,倚靠在門邊嘆了口氣,雖然他這張臉即使說出類似這種好像被人傷害過的話并沒有什么信服力:你以前從來不讓除了我以外的人碰你手。 沒別的事就出去。 有,解臨本來裝弱的時候垂著眼,此刻將眼睛抬起,瞳孔直直地看向他,你在找什么? 如果是之前,池青會想找個借口糊弄過去。 但是解臨不是傻子,他在這人面前暴露過幾次,以解臨的智商,沒準早已經暗地里猜的八九不離十了。 池青索性就沒有遮掩,只說:我表現得很明顯? 解臨:挺明顯的,起碼我一眼就能看出來。你戴著手套沒有摘過、也沒碰到什么東西,所以進來不可能是因為你需要洗手,如果不是為了洗手,平時就是求爺爺告奶奶讓你進別人家洗手間你也不會進去所以你在找什么。 池青的想法都被他說中,他避開解臨的眼睛,然而這一側頭,正好對上浴室角落里一枚發光物體,那東西很小,閃著精巧且圓潤的光,那是一枚珍珠耳環:這個案子可能沒有結束。 十分鐘后,解臨披上風衣外套,走之前拍了拍季鳴銳的肩:你們先查著,我們回總部一趟。 回總部的路上。 解臨腿受傷之后請了代駕司機,他和池青并排坐在后座上:仔細想想,逮捕他的時候確實有點過于順利了。 他沒有沒收殷宛茹的手機,甚至讓她接了電話,而且當時那通電話里殷宛茹聲音聽起來不像受到威脅的樣子,如果一個人決定殺另一個人比如說我,解臨淡淡地說,假如我想殺殷宛茹,她都已經上車了,我不可能讓她接那通電話。 池青:我也不可能,她上車之后五分鐘內就會被迷暈。 但事實卻是,殷宛茹不僅接到了電話,并且沒有受到任何實質性的傷害。 殷宛茹透露過手機是對方給她的他沒有理由做這種這種隨時可能會有紕漏的事兒。 很多先前沒有細思的事情一樁一樁浮出水面:而且他一個不受公司歡迎的簽約藝人,和殷宛茹也并不熟,公司為什么會選擇派他過來接人? 這里面有太多說不通的地方了。 這個時間不是通勤時間,車輛很快從高速路上拐出去,前面不遠就是總局門口標志性的國旗。 還有這個珍珠耳環,解臨捏著耳環上頭銀色的耳針,會是誰落下的? 總局里人員忙碌,自從解臨恢復顧問身份、以及自己轄區內接連發生多起性質惡劣的刑事案件,武志斌又在總局住下了,他草草扒拉完午飯,剛放下飯盒就聽人喊:斌哥,解顧問他們又回來了,一回來就把盧卡斯提出來復審。 回來干嘛,武志斌一抹嘴巴說,案子不都結束了么。 這我們也不知道。 人現在在哪? 3號房。 武志斌:這臭小子行了,我知道了。 武志斌去觀察室的時候,推開觀察室那扇門,剛好聽到解臨問話的聲音,這位與他相識多年的后輩此刻正笑臉盈盈地問對面的人:你煎人臉的時候是什么感覺? 武志斌: 跟在武志斌身后的另一名刑警: 第73章 耳環 盧卡斯坐在對面,沒想過自己會被叫回來,而且對方一上來就問這么古怪的問題,他細不可聞地皺了皺眉:你問這個干什么。 解臨彎起眉眼,相當隨和地說:做我們這行的,需要了解罪犯的心理,這樣才能在下一次遇到同類型犯罪的時候更了解行兇者的意圖,所以特意找你交流一下。 盧卡斯: 解臨:你把羅煜的臉皮下到鍋里的時候,鍋已經燙得開始冒煙了吧,把羅煜那張臉放進去的時候,你用的是筷子嗎? 我盧卡斯有半秒遲疑,不知道該說是還是否。 解臨比他更像一個用油鍋煎過人臉的人,他手指在桌面上輕點著說:我猜你用的應該是手吧,因為拿著它能讓你回憶起當初一點點把它從尸體臉上扒下來的快感,對了,你扒下他臉皮的時候心里是不是覺得特別痛快?看著曾經在你面前仗著那張臉風光一時的人,現在變成一張不堪入目的皮。 盧卡斯顯然沒有想過這一層,他對于解臨的解讀感到瞠目結舌。 坐在他面前的到底是顧問,還是從其他審訊室里押過來的犯人?! 半晌,盧卡斯才搖頭說:不,我沒有什么特別的感覺,第一次做這種事,腦袋一片空白,等我回過神已經做完了。 解臨看著他,良久才道:什么感覺都沒有嗎? 盧卡斯發現對面這位顧問眼睛生得很漂亮,狹長的一道,瞳孔顏色很淺,但是此刻被他這樣盯著好像逐漸被吸進一陣深不可測的漩渦里去。 他雙手不由自主地交握,手指掐著虎口說:沒有,解先生,你的想象力未免過于豐富了。 觀察室里。 武志斌原先還不懂解臨到底是想干什么,聽到這里才有了些眉目。 武志斌俯下身,湊近那扇玻璃,使得自己將對面房間里的情況看得更清楚一些,他喃喃道:不對勁。 我也覺得不對勁,武志斌邊上那位刑警點點頭說,解顧問的確不對勁,要不是他有相當充分的不在場證明 武志斌在那名刑警頭上敲了一下,怒斥道:我是說這嫌疑人不太對勁! 一扇玻璃之隔的另一間房間里。 解臨忽然笑了一聲,他嘴里說著再怎么駭人的詞句,語調都輕松隨意地像在談論天氣:你那么憎惡他,甚至還把他的尸體切成了這么多塊,在做這些事的時候卻一直都沒有什么感覺人真的是你殺的嗎? 審訊室里陷入一陣短暫的寂靜。 幾分鐘后池青打破寂靜,微微頷首,沖著解臨點評道:聽下來比較像你殺的。 解臨: 很顯然,這些殺人時的心理活動盧卡斯壓根答不上來。 一句我大腦一片空白難免有逃避話題的嫌疑。 這種仇殺,一般伴隨著激動、興奮 所以羅煜的臉不一定是他煎的,事情也不一定是他干的。 這個認知讓所有人頭疼萬分,他們好不容易抓到的落網嫌犯似乎不是始作俑者,他在幫誰頂罪?他身上又藏著什么秘密,當初說的那個嫉妒羅煜的故事又有幾分真幾分假? 剛剛撥開沒多久的迷霧再次聚攏,事況變得撲朔迷離起來。 接到總局電話的時候季鳴銳還在盧卡斯租的房子里繼續搜證,在柜子里翻翻找找,猛然聽到總局那邊傳來消息:什么?人可能不是他殺的?! 季鳴銳對著面前陰森森的佛堂,無數張符紙陷入沉默:都這樣了,現在說不是他殺的,那還能是誰? 但是對此,池青卻持不同看法:沒那么麻煩,羅煜身上很難解釋的東西是很多,但他還是那個離真相最近的人,不如把問題倒回去想,他為什么忽然來報案說羅煜失蹤? 幾人一邊往外走一邊討論案情。 池青已經習慣總局這里的環境,人雖然多但是井然有序、不算吵:一個人做任何事情,都有他的行為動機,這件事情和他沒有任何關系,他來報案的目的是什么? 一個和案件沒有直接關系的人,他原本可以不摻和進來,卻選擇在這個時間點報案,又把證據送到他們手里頂下這一切,他要保護的人是誰? 長廊上人來人往,武志斌沖路過熟識的人點點頭,然后說:他們圈子里人際關系實在復雜,很多事情不是說查就能查出來的,需要一些時間。 這個圈子里的人,平時為了應付神通廣大的狗仔,早已經練就一身反偵察技能,他們經過包裝之后連最真實的自己都隱藏起來了,更別提一些可能會讓他們丟掉飯碗的復雜人際關系。 走路時解臨的胳膊依舊掛在池青肩上,他腿折得沒那么嚴重,加上修養多日,自己走路依舊沒什么問題,所以其實并沒有壓上去多少力道。 池青面無表情走著,嘴上總是說讓他自己走,但真走路的時候還是會放慢腳步。 可能是看這兩個人看多了,邊上同行的刑警生出一種池青可以和人正常接觸的錯覺,一下忘了這位爺剛來那會兒誰都不讓碰的樣子。 那名刑警本來要將案件檔案遞過去,手還沒碰到池青的肩,池青就像背后長了眼睛一樣,避開了他的手: 池青避開之后問:干什么。 與此同時,解臨也斜他一眼。 解臨:你拍他干嘛? 刑警沒想到自己一個小小的動作,卻引來兩個人的警告:額,資料。 解臨雖然一只手帶著拄拐,另一只手搭在池青肩上,還是費勁地騰出手:謝謝,別碰他,資料給我就行。 刑警:不好意思,我看你們這樣,以為池助理病好了。 解臨拎著檔案袋說:他病沒好,不過只有我能碰他,你們還是得注意點。 雖然這話是事實,但是聽起來真的特別像在顯擺。 池青別過頭:你少說幾句沒人當你是啞巴。 解臨:我說的是事實。 他們原本計劃去會議室里仔細理一遍這個案件,中途池青去了一趟洗手間。 他沒有碰到什么東西,只是手心略微出了一些汗,可能是解臨剛才靠太近并且亂說話,也可能總局空調溫度調得太高了吧,他洗完手將手伸向口袋里準備將手套重新戴上的時候,隔著布料摸到了從盧卡斯家里帶出來的那枚珍珠耳環。 池青手指勾著它,把它拿了出來。 他暫時拋開應該是解臨靠太近他才會覺得熱,這是人的自然反應這個念頭,仔細端詳這枚耳環。 式樣很普通,他記得殷宛茹第一次來的時候戴著一顆很大的鉆石耳釘,一看就是高端珠寶線。這些女明星身上背著很多品牌代言,平時不可能隨便戴東西,這耳釘看起來不像有特定的牌子,更像手作店里買來的普通商品。 所以初步推測,這個女人可能不是什么明星。 池青看著這枚耳環,又想起蒙面人死前那句: 【是個明星,不記得叫什么了?!?/br> 池青眼前浮現出一幅不怎么紅的圈內女星范圍特征畫像,戴上手套之后,將耳環攥在手心里,剛出去便在走廊上碰見另一隊人。 由于盧卡斯重審的原因,殷宛茹經紀人也被人押了過來,進行二次問話。 池青掃過一眼殷宛茹經紀人的背影,注意到她體態其實很好,身材也刻意保持過,她似乎很注意形象,被關押幾天從頭到腳打理得卻很整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