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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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明明叫壓榨。 解臨一條胳膊橫著伸過去搭在他肩上,池青身上那件外套寬松,他有時候會觸到池青細膩溫熱的后頸,解臨動了動手指說:維護社會秩序的事兒怎么能說是壓榨,人民群眾會感謝你,我也會感謝你,明天請你吃飯。 池青撥開面前的草叢,彎腰鉆進去:你能不打擾我就算是對我的感謝。 最終他們在這片樹林里什么也沒找到。 坑挖了好幾處,能挖的地方都挖了,連死老鼠的尸體都挖出來三兩具,就是沒有看到醫生說的黑色塑料袋和胎兒的殘肢。 沒找到。有人揚聲喊。 這里也沒有。第二個人說。 我這也是,塑料袋倒是有一只,但是是用來裝垃圾的。第三只射燈光線晃了晃。 醫院負責人站在樹林口等他們,他又冷又瘆得慌,搓搓胳膊,時不時地看眼時間。 解臨:走吧,這里發現不了什么,過去找那位大爺嘮兩句。 守門大爺見他們過來,知道自己馬上可以下班了,語氣不太耐煩:找完了? 早跟你們說了這里什么都沒有,你們不信,還來找一遍。 可不是么,早跟他們說了,還勞煩您在這陪著站了那么久,確實不像話。解臨十分自然地把自己從他們隊列里排除,仿佛兩個小時前提出再去現場仔細確認一遍的人不是他一樣。 聞言,大爺面色有所緩和。 解臨又適時道:大爺,您在這工作多長時間了? 快二十年啦,從醫院剛開那天我就來了。 晚上值班的時候會聽見貓叫么?解臨追問。 沒有過,大爺說,附近也沒有小區,沒有人喂養,流浪貓一般不會在我們醫院后面扎堆。 幾人搜尋一陣之后回到車上。 有刑警說:也真是奇怪,找遍了都沒有。 池青坐在后座,看向貼著黑色防窺膜的車窗,在車輛起步之前透過車窗看到窗外那條長街。 醫院對面商業街上沒幾家店,這個時間早已經關門歇業,池青看著看著發現面前的場景格外眼熟也許是巧合,他們這輛車停的位置正好和SD卡里那張照片的拍攝位置重疊。 當時的張峰正是在這個位置按下快門,那時候的他也并不知道,這是自己離死亡最近的一次。 次日,總局會議室。 人臉案作為一個單獨的案件,因為死者的身份和張峰案有牽扯,所以兩起案件的現場照片同時在屏幕上放映,左邊照片上一顆血淋淋的缺失臉皮的頭顱,沒有臉皮覆蓋的鼻孔像兩個黑黝黝的血洞,右邊照片上則是張峰墜樓的現場圖片。 這兩起案件因為特殊的身份牽扯,并在了一起。 排除一切可能,剩下一種就算不可能也會變成可能,解臨坐在底下,他毫不避諱地直視那兩張照片說,殷宛茹打下來的死胎很可能被人拿走了,張峰身亡的秘密也跟它有關。說完,他微微側頭,問身邊的人,很困么? 比起屏幕上那兩張照片,全會議室的目光都集中在解臨身邊那人身上。 或者更確切地來說,是那人的后腦勺上。 池青正趴在會議室桌上補覺,他和解臨兩個人坐在會議室里本來就格格不入,他一趴下,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總局是什么教學小課堂,有學生公然當堂睡覺。 昨天晚上他和解臨回去已經是凌晨三點多,由于潔癖,池青睡前洗過澡、出去一趟回來還得洗一遍澡,等他收拾完躺上床天都亮了。 偏偏總局會議還開在大早上。 池青沒有回答他,會議室里太吵,他趴著半天沒睡著。 他也在想,誰會拿? 對方要死胎干什么? 吃胎盤治??? 然而解臨卻誤以為他現在煩得很,于是池青才剛開始琢磨,解臨的手就像當初他剛搬到這人家對門時那樣很輕地覆了上來,捂住了他的耳朵。 會議室里其實并不吵。 這種嚴肅的環境下,沒有人交頭接耳,說的都是正事,窗門緊閉,外頭走廊上的聲音都傳不進來。 他也并沒有像上次那樣失控。 池青忽地睜開眼。 他發現同一個人做同一個動作,效果還能截然不同。 上一次解臨做這個動作的時候他覺得安靜。 這一次卻覺得耳邊更吵了,耳邊仿佛伴著不知道從哪兒來的嗡鳴聲,將他此刻的思緒攪得一團亂。 兩起案件并案之后刑警的任務變得繁重起來,要調查兩人身邊的關系網,還要找出這其中的關聯。 下午都要審誰?解臨沒松手,聲音放低了問。 剛才在臺上負責匯報的刑警翻開手上的工作手冊,像報菜名一樣地說:殷宛茹的圈外閨蜜,她是唯一知道殷宛茹懷孕的人,還有死者的室友、經紀人、七大姑八大姨 行,你們先審著吧。 ???那名刑警一愣,你不一起嗎? 解臨說:我?我也得去審人。 刑警摸不著頭腦:什么人? 他審什么人? 而且要審不應該在局里審么。 被解臨那只手攪得不得安寧的池青坐起身,像極了那種上課不聽課卻什么問題都回答得上來的同學,冷不丁回給他兩個字:張峰。 問張峰? 張峰都死了還怎么問。 半小時后,一只戴著黑色手套的手推開商貿大廈頂樓那扇緊閉的天臺門。 而解臨還站在通往天臺的臺階上。 電梯只能到商場開放的樓層,天臺平時并不對外開放,如果要上天臺,到達頂層之后還要走安全通道才能上去,剛才走到一半,因為解臨話太多,池青拒絕繼續攙扶。 真不扶我?解臨在他身后問。 自己扶著墻。 死人是不會說話。 但是死亡會。 一個人不會莫名其妙在一個毫不相關的地方墜樓身亡。 殷宛茹顯然只是他所謂的驚天大料其中一環,如果他那天不是因為殷宛茹而來,那么他站在這么高的大廈上,是想拍什么? 兩人站在天臺上,天臺這棟商業大廈很高,凜冽寒風從衣領灌進去,仿佛要卷著人飛走。 站在高處事業開闊,能看到的東西很多,他們面前有數幢高樓,好幾條沿街商業店鋪,從上往下看,還有十分密集的車流和行人,汽笛聲不絕于耳。 他到底想拍什么? 池青看著這些建筑物,垂下眼去看張峰墜樓的那條街道,街道上血跡早已被沖刷干凈。 等等。 墜樓。 他是從哪里摔下去的?池青忽然問。 解臨指向他身側,原先松動的欄桿已經被人更換過:從這里,從左往右數第三節 天臺沒有安裝監控,但是據工作人員所說,案發前一天欄桿還是 解臨話沒說完,因為他說到一半看見池青走到第三節 欄桿邊上,食指和拇指張開呈L型,將兩個L合上,戴著黑色手套的雙手比出一個框來。 然后池青將上半身以一種不要命的姿勢完全探了出去。 如果他倚著的欄桿像案發那天一樣產生松動,他立刻就會像張峰那樣掉下去,尤其他現在兩只手根本沒有一只手在扶著欄桿穩住身體。 你 解臨想說你是不是找死。 但是你這個字剛說出口,他便反應過來池青在做什么。 哪怕他將意外墜樓處理得再怎么像一次意外,也還是離完美犯罪差太遠,池青目光穿過手指比劃出的那個框,這個框就像張峰的攝像機鏡框一樣,兇手為什么會知道他一定會在這個位置做出一些危險的舉動? 因為只有這樣他才能拍到他想拍的東西。 這樣東西,正常站在天臺邊上就拍不到。 池青透過這兩個L組成的框,看到眼前的景色在緩慢變化著,樓下那條人流密集的長街被移出框外,取而代之的是從長街拐出去之后的另一條街。 那條街藏在一片最冷清的地方,街上只開了幾家店,有不少商鋪還在待售狀態。 雖然欄桿被更換過,但是池青整個人往外探的動作還是太危險,在他想繼續往外探的時候,解臨抓住了他身后的帽子,把他往回拉。 池青說:看到了。 解臨:下次要干什么之前能不能通知一聲,剛才心跳都差點停了,故意玩兒我呢。 就你會玩反向思維,是不是還覺得剛才那動作特帥?解臨的重點壓根不在他看到了什么上面,不要命了,萬一出事怎么辦。 池青還是第一次被人劈頭蓋臉一頓數落:你就不能問問我看到什么了。 解臨緩過勁之后說:行,那你說說,看到什么了。 池青:一家店。 需要把身體完全探出去才能拍到的只有那條街最盡頭的一家店。 這家店店門口那扇玻璃門上用紅色油漆畫了很多符號,彎彎曲曲的像蛇,又像扭來扭曲的蟲子,顏色鮮亮,店內裝潢以姜黃色、紅色為主,這是一家極具特色的佛牌店,店名叫泰閣。 第69章 佛牌 推開這家開在街角的佛牌店,玻璃門上掛著的一串藏文鈴鐺和門框相撞。 叮鈴 店里正中央擺著一個供臺,供臺上是一尊古銅色佛像,泰國銅雕佛像和國內傳統佛像有很大區別,頭頂像一座塔尖,直直地刺出去,身上斜掛著一塊姜黃色的布,佛像一只手做托東西的姿勢,另一只手豎起,眼睛和嘴巴雕刻得相當詭異,黝黑深邃的雙眼,唇角似笑非笑。 佛像手里拖著一個小瓶子,造型和頭頂那座塔尖一個樣,看著像一座寶塔,底肚呈圓狀。 店主穿著一身異國服飾,膚色黝黑,剃了光頭,看長相不是本國人,說話時翹著舌頭發音:yionrub(歡迎光臨) 解臨在店里走了半圈,柜臺上除了懸掛著的一圈佛牌,還有琳瑯滿目的裝飾擺件,店里的風格和店外完全不同,像一腳踏出了國門:會說中文嗎? 店主點點頭:會一點。 解臨隨手拿起一塊佛牌擺件:你們家就賣這些佛牌和擺件? 對的,我們這是佛牌店,店主說,你看看有沒有什么喜歡的? 這些佛牌種類很多,應有盡有,解臨手里拿著的那枚佛牌四周雕刻奇異花紋,從佛背后伸出來好幾只手,不知寓意著什么,由于雕工并不專業,導致那張臉看著怪滲人的。 但是解臨并不在意,他甚至還隨口夸了一句:你們店里這些東西挺好看的。 店里熏香味濃郁,池青站了會兒受不住這股味,便退到門口等他。 況且他也干不了這種和店長聊天的活。 解臨裝普通客戶倒是裝得很像,話題從佛牌怎么賣?很快轉變成為我以前在泰國生活過兩年,看到你倍覺親切,他邊聊天邊四下觀察。 隔了一會兒又問人家洗手間在哪兒。 洗手間簾子里面左轉。店長說。 里里外外都簡單考察了一遍,除了這家店看起來很可疑以外,目前沒有發現具體可疑的地方。他們沒有搜查證,不能強行翻店。 最后解臨把剛才看了半天的那塊佛牌買了下來,手指勾著佛牌上那根吊線:就這塊吧,結賬。 解臨買完之后把佛牌扔給池青:給。 池青手里被強行塞進去一塊佛牌,還沒來得及皺眉,解臨電話響了。 武志斌穿過總局長廊,邊走邊打電話說:羅煜經紀人有問題,我們等會兒正要審,你們回來一趟? 有問題?解臨問。 武志斌不知怎么形容,他頓了頓才說:一般經紀人都是負責手底下藝人的行程安排以及活動對接是吧但是你見過自己跑去拍戲的經紀人嗎? 解臨:? 這還叫經紀人? 恐怕得回總局一趟,解臨掛了電話之后說,這里暫時放著,讓總局那邊再派人過來查查。 兩人走出去一段路,解臨見池青不說話以為他是今天陪著他跑來跑去不耐煩了,看到邊上有冰淇淋機,又說:吃不吃冰淇淋? 池青卻盯著攤開的掌心看了很久,然后頗為嫌棄地將那塊佛牌塞回解臨手里:這上面是什么。 解臨看到池青那只黑色手套上多了一小灘污漬,也不知是什么,黑色布料上多了一灘比黑色更深的痕跡。 別動。 解臨伸手,用指腹按了按那灘痕跡。 是油。 總局審訊室里。 羅煜的經紀人坐在武志斌和季鳴銳對面。 人是季鳴銳從片場帶回來的,很普通的長相,臉型瘦長,臉上貼著八字胡,身上穿著一身戲服。季鳴銳還記得他剛下車的時候,手里拿著資料,挨個在休息區對比現場哪個人是經紀人何森。 結果壓根沒在休息區看到他。 你找何森???有人見季鳴銳在附近不停轉悠,給他指了條路,他應該在拍戲吧。 季鳴銳回首,向熱心群眾指的方向看去,片場架著四五架攝像機,里頭圍著一群人,正咿咿呀呀地念臺詞,其中一個八字胡高高舉起手中的地雷,怒目而視:你們再過來一步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