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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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幾樓跳下去可以摔得剛剛好? 解臨剛吃上池青心不甘情不愿給他夾的一筷子蘆筍,邊上的手機響起,武志斌在電話那頭聲音急切:喂?你現在在哪,案件有了新進展,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電話里說不清楚,我現在帶上資料過來找你。 十五分鐘的車程,被武志斌縮短到十分鐘以內。 電話剛掛斷沒多久,包間門就被人一把推開,從他開車過來的速度可以看出事態的緊急程度。 什么事兒那么著急?解臨問。 武志斌把夾在臂彎下的米色檔案袋拍在桌上:你還記得之前那起碎尸案嗎? 記得,那份碎尸案照片當初把任琴嚇得不輕,解臨記得池青沒怎么參與這起案子,于是向他簡單介紹,那是上個月月末發生的案子,尸體被鋸成二十八塊,連腸子都是碎的,而且這個案子最古怪的一點是受害人沒有臉。 沒有臉? 對,他的臉被人活活扒了下來。 好端端吃著飯,聽到碎尸兩個字吳志嘴里一口飯差點噴出來,他拍拍胸脯,忍住反胃的欲望,又聽見一句扒人臉: 解臨覺得自己光說還不夠直觀,于是把檔案袋里的照片抽了出來。 池青此刻吃完飯正在喝湯,他手搭在瓷白的碗上,一時間分辨不清他的手和碗哪個更白。 他看了眼這疊照片,然后面不改色地又喝了一口湯,還有閑情逸致問他:人臉是哪張? 解臨從里面挑出來一張,將那張最血腥的擺在最顯眼的位置:這張。 池青順著看過去。 吳志已經受不了了,他不知道池青和解臨兩個人是怎么做到一邊吃飯一邊談論這些照片的,他喉嚨里發出嘔地一聲,發出聲音之后立刻捂著嘴說:你們聊,我我去趟洗手間。 之前因為尸體沒有臉的緣故,所以在確認受害人身份這一環節上進展緩慢。 解臨猜測武志斌急急忙忙過來找他的原因:人找到了? 找到了。 前幾天有人報案說自己的朋友失蹤,很多天沒有看見他,電話也打不通,我們通過DNA比對,確認了死者的身份,武志斌說到這里一頓,死者的身份是一名娛樂公司練習生,他叫羅煜。 池青喝湯的動作停住了。 羅煜。 這兩個字不久前剛從殷宛茹嘴里聽見過。 解臨眉尖微挑,也是一驚:你是說殷宛茹孩子的父親,羅煜? 第67章 胎兒 餐館里一片寂靜,除了被惡心吐一次的吳志從洗手間回來,聽見他們三人還在探討人臉。 武志斌:為什么兇手單單把人臉剝下來? 解臨:不知道,可能性太多,不想死者身份被發現是一種可能,還有其他可能性,比如很多罪犯在犯罪之后都要留一些戰利品,這些戰利品大多來源于尸體身上的某個部位。 池青用筷子指向餐桌邊緣的一道小菜,說:說不定像這根臘腸一樣,風干之后制作成人皮掛在家里欣賞。 吳志: 吳志選擇再次緩緩退出這個包間,他把剛踏進去的一只腳縮回去:那什么,我再去趟洗手間,不對,我剛才上廁所的時候其實接到我朋友的一通電話,我該走了,我朋友還在等我。 解臨沖他擺了擺手,作為東道主,客氣地問:吃飽了么,沒吃飽的話再來幾口腸? 吳志:飽了,胃在翻騰,都快溢出來了。 吳志走后,武志斌才道:所以這事,看來真不是殷宛茹干的。 他們給殷宛茹做過調查,像她這種熱度的大明星每天的安排都很滿,大部分時間都在公眾眼皮底下,案發當天她并不在本市,而是飛往一千多公里外的臨安市進行某項公益組織活動,網絡上有她當天的登機視頻,還有公益現場照片。 她總不可能會分身術,能夠做到瞬間在一千多公里范圍內來回穿梭。 而且她沒有理由冒著那么大的風險去殺自己的床伴,這可比私自打胎嚴重多了。 解臨問:羅煜的資料信息查過了嗎? 武志斌:殷宛茹提到他之后我們就去查了,他比殷宛茹小六歲,兩年前進公司,殷宛茹見他長得好看,主動提出發展關系,兩個人私下進行過資源交換,公司本來打算把他包裝成偶像出道,目前還在練習階段,結果就出了事。 結合那張被撕下來的人臉,解臨捕捉到這串信息里和臉有關的關鍵詞:長得很好看? 武志斌找出剛調出來的照片。 照片上一名年輕的男人與其用男人這個詞形容,不如說是男孩,照片上這人十八九歲的樣子,帥氣清新,眉眼明亮,如果他還在正常上學的話,無疑是那種班級里極受歡迎的類型。 還湊合。解臨說。 武志斌覺得小伙子干干凈凈的確很帥:長這樣都還只是還湊合? 解臨:這得怪他。 解臨指了指池青。 池青放下湯勺,桌上那疊照片絲毫沒有影響他吃飯的心情,他回以一個關我屁事的眼神。 每天對著我助理這張臉,解臨說,拔高了我的審美上限,很難覺得這位姓羅的練習生長得有多好看。 武志斌: 羅煜身份確定后,張峰的死就變得撲朔迷離了起來,偷偷去打胎的女明星,被剝下來的人臉,SD卡,墜樓的狗仔這些關鍵詞之間到底存在著怎樣的聯系? 解臨最后說:或許所有的答案都在那張消失的人臉上。 可是那張消失的人臉要上哪兒去找? 眼下只能先排查羅煜和殷宛茹身邊的人,解臨道,還有那名醫生,我在醫院里和他聊的內容不多,或許還有遺漏的細節。 那名醫生也不蠢,他既然敢把殷宛茹的事爆出去,早就做好了準備,由于工作多年在這家醫院發展受限,他原先就有出國的打算,解臨走后他就開始定機票并收拾東西,最后被民警在國際機場當場逮捕。 武志斌一馬當先,拄著拐杖在國際機場里追了那名醫生十多分鐘,速度奇快,堪稱醫學奇跡。 由于體諒到他們總局顧問摔斷了腿,武志斌十分貼心地給他發消息: 人抓回來了,審訊錄像我發給你,你腿腳不方便,就不用特地來一趟了。 解臨回:五十步別笑百步。 別把我和你混為一談。我雖然腿腳不方便,但我可不像你似的,整天掛在你那位助理身上丟人。 解臨不但不覺得丟人,相反的還感到可惜。 他這幾日恢復得好了一些,自己一個人也能僵直著那條石膏腿走路,就是速度慢點,他剛洗完澡,坐在書房里指間夾著根鋼筆給武志斌回消息:你倒是提醒我了。 武志斌:提醒你什么? 這小子沒頭沒腦的說什么。 提醒他這回不用去總局,就找不到理由掛在他那位助理身上了。 這話解臨沒說。 解臨手指在屏幕上敲下一行字:沒事,視頻我已經收到了,回聊。 解臨面前的電腦屏幕桌面多了一份視頻文件。 這會兒已經是晚上,窗外黑色的樹影搖曳著,他不確定池青有沒有睡下,他退出和武志斌的聊天框,點開池青的,池青頭像和他這個人一樣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清,放大了看才依稀看見那似乎是一片很模糊的雨景。 拍攝角度從屋里拍到屋外,但是屋里顯然沒開燈,所以那片雨被拍得模糊不清。 解臨琢磨著要用什么理由把池青叫過來。 他最后看向電腦旁邊那個臺式音響,他松開筆,拿著那臺音響看了會兒。 池青在非失控狀態下生物鐘都很準時,他闔上眼,在即將入睡之際,一聲在靜謐的室內聽起來顯得格外明顯的叮聲在他耳邊響起。 池青睜開眼的一瞬間心想:但愿給他發消息的這個人是真的有事而不是閑著沒事干。 睡了么。 有樣東西要看,但是電腦音響在柜子最上面一層,不方便拿。 池青毫不猶豫地在鍵盤上敲下三個英文字母(GUN),然而他對著這兩行字看了一會兒,最后面無表情把那三個英文字母刪了,起身下床。 解臨總是能介于有事和閑著沒事干這兩者之間,導致別人想罵他的時候還得多費點勁。 他最后只能回過去一句: 你有沒有想過別人也挺不方便的。 解臨很快回復。 別人? 你在我這不算別人。 拉黑算了。 池青現在進解臨家就象征性敲一下門,之后就自己輸密碼進去,進屋后他看著書柜上方那臺黑色的音響,沉默了一會兒忽然問:你覺得我看上去像傻子嗎? 解臨書房里那排大書架從上往下數有八排,上面琳瑯滿目的什么書都有,從偵查學到金融專業課本、其中還混雜著兩本不知道從哪兒來的哲學史,足以看出該書柜主人博覽群書的程度,但此刻這些都不是重點,池青清楚記得前兩天過來幫他拿那本夠不著的書時,音響還不在上面。 解臨剛才只顧著制造借口,忘了池青過目不忘的能力,也忘了他對細節的敏感程度:我可以解釋。 池青把音響擱在桌上,碰了碰它說:你想說它自己長了腳? 解臨鮮少干這種降智的事兒,今天估計是中了邪,這邏輯鏈自己都圓不上:阿姨白天來過。 哦,池青說,阿姨特意把放在電腦邊上的音響往書架上放。 知道池青不喜歡房間里太亮,解臨只開了一盞射燈,他說話時背對著那盞燈的光線,逆著光的角度讓他看起來整個人更暗,解臨捏著指間那枚細環戒指,說:沒長腳也沒有阿姨,就是想找你過來。 房間里氛圍很奇怪。 池青說不出為什么奇怪,他本來還有很多刻薄的話想說,但是此刻卻一句也說不出。 而且他沒有去看解臨的眼睛。 這氛圍持續不到一分鐘,解臨適時地打破平靜,不動聲色地化解池青此刻的不適應,他把音響插在電腦上之后,食指敲下空格鍵,鍵盤清脆地響了一聲,然后電腦屏幕里的視頻由暫停轉為播放。 找你加班,解臨說,看錄像。 書房里有一張沙發椅,雖然比不上客廳那把那么寬,但是坐下兩個人還是綽綽有余。 灰藍色的錄像熒光幽幽地打在兩人身上。 屏幕里,醫生正在講述他給殷宛茹做手術的經過:她來的時候正好是第六周,她人瘦,所以不怎么顯肚子,第六周也是最佳打胎時間,她早就考慮好了,就是為了不出任何岔子 手術做得很順利。 打下來的孩子呢?你是怎么處理的? 正常來說是應該統一交由醫院進行火化,但是我這臺手術不是按照醫院流程做的手術,所以沒有辦法交給醫院,殷女士就讓我幫她處理掉。 我就把胎兒裝在塑料袋里,找個地方埋了。 埋在哪兒? 就埋在醫院后面的樹林里。 可是我們并沒有在你所說的地方找到胎兒的尸體。 監視器畫質并不好,距離隔得又遠,池青瞇起眼睛也只能看見醫生模糊的面部輪廓,以及猛然坐直的樣子。 醫生怕他們不信他的說辭,急忙道:真的,我沒有騙你們,而且前些天下過雨也很有可能被樹林里的流浪貓狗翻出來了。 這里倒回去放一遍。 在池青說出這句話的同時,解臨和他想法一樣,先一步按下了空格鍵。 我們并沒有在你所說的地方找到胎兒的尸體。 前些天下過雨也很有可能被樹林里的流浪貓狗翻出來了。 如果下過雨,解臨慢條斯理地說,或者被流浪貓狗翻出來的話 池青接過話:應該更容易被找到才對。 雨在某些時候反而是暴露兇手犯罪行徑的媒介,很多起埋尸案,都是因為下過暴雨尸體才終于得以重見天日,所以在短時間內,就算發生他所說的這兩種情況,在現場也不可能完全找不到胎兒的蹤跡:比如說,大概率會在周圍發現沾著血的破舊塑料袋。 第68章 鏡框 雨一直是暴露兇手犯罪行徑的媒介,很多起埋尸案,都是因為下過暴雨、雨水沖刷泥堆,尸體才終于得以重見天日,所以在短時間內,就算發生他所說的這兩種情況,在現場也不可能完全找不到胎兒的蹤跡:比如說,大概率會周圍發現沾著血的破舊塑料袋。 當晚,醫院后邊那片荒棄已久的樹林里聚集了一排人,刑警們舉著探照燈一寸一寸在樹林里翻查,探照燈光線直直地照射出去,穿過密集的樹木,照在雜草叢生的灌木叢里。 這里人煙罕至,無人打理,連樹木都長得一副無精打采的瘦弱模樣。 此刻已是凌晨兩點。 解臨那句留下來加班一語成箴。 池青雖然喜歡漆黑的環境,也喜歡這種荒僻無人的地方,但是不代表他愿意凌晨兩點不睡覺站在埋尸現場扶著某個斷了腿的人。 很快,為了加快搜查速度,池青手里也被塞進一個手電筒:池助理,你和解顧問去那邊搜搜。 池青看著手電筒說,你管這叫加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