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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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想徹底掌握權力,存了股想比前頭的兄長們做得好的決心,一個退下來了卻開始懷念自己專橫的時候,想讓兒子當自己的傀儡,這還有得扯皮呢。 當初義忠親王死的快,有些人就暗自揣測他死的不明不白的,扯著虎皮做大旗,想借此謀利,正逼著四王八公站隊呢。 賈珍沈倦想了想龜縮在道觀里一聲不吭的賈敬,冷笑了一聲。 等林渙醒了,他才發現倦哥又在寫書信公文。 再看看外頭的時間,天都黑成墨團了。 他連忙跑下床榻去摁住了沈倦手里的紙,指責道:先生,為什么大半夜又不睡覺? 他把臉探到沈倦臉下,兩個人挨得特別近,都能感覺到彼此的呼吸:你看看,你的黑眼圈都快出來了! 沈倦把他腦袋撇開:去,別搗亂。 林渙哼唧一聲:我說的都是實話,倦哥你別不信??!等你的黑眼圈長出來了,你就成了熊貓了,熊貓你知道是什么嗎?食鐵獸! 他在腦袋和身上比劃了一圈:這里、這里,一圈黑白的。 沈倦嘴角掀出一點笑意:行了,醒了就去吃點東西,肚里空空的,回頭又哭著喊自己難受。 林渙撓頭。 廚房送了一碗面條上來,林渙便坐在桌邊上嗦面吃,一邊問:先生給誰寫的信? 他仿佛看到幾句罵人的話? 他從不借助著直播間的鏡頭去偷偷看倦哥在寫些什么,若是沈倦愿意讓他知道,自然會給他看的,若是是什么特別隱秘的消息,他看到了反而不好。 沈倦將信裝好:過兩日你就知道了? 林渙點頭。 結果過了兩日,他聽說進了道觀的賈敬回來啦! 他都驚呆了。 他那會兒正和林黛玉他們在一塊,眼看著惜春的表情都愣住了。 于是連忙問起直播間:原著里賈敬有沒有從道觀里出來過? 【紅樓我來啦:我作證,沒有,秦可卿死了都沒回來,最后吞吃丹藥死在道觀里了?!?/br> 【一言不合:有人說賈敬仿佛是清世宗的化身來著,后期沉迷丹道,都死于暴斃,還有什么皇家祭祀、百官祭拜之類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br> 林渙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他還特意問了來傳消息的人,得知賈敬真的回來了。 他下意識看向惜春,問:你可要回去見見? 惜春扭過頭:我去見他做什么?幾年來他對我都不管不顧不問,我又何必貼他的冷臉子。 嘖,父女倆有隔夜仇??! 結果傳消息的又說了:聽說敬老爺是被人罵回家的,前兒夜里他收了一封信,里頭寫了厚厚一疊都是罵他的話,氣得敬老爺當晚就叫人收拾行李回來了。 林渙哦豁一聲。 這回是倦哥罵的了吧? 作者有話要說: 倦哥:記仇.jpg 感謝在20210923 20:16:48~20210924 08:42:0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江闊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獨上寒山、歡 10瓶;林道儀 7瓶;靜靜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121章 他前兩天就看見倦哥寫的信了, 雖然只有只言片語,也能猜出是罵人。 萬萬沒想到,原來倦哥也會罵人?! 林渙表示好稀奇。 用直播間的話說, 倦哥在他的眼里, 仿佛有濾鏡一樣,那叫一個仙氣、文雅、不食人間煙火。 林渙現在好奇倦哥信里都寫了什么東西。 他悄悄把直播鏡頭放到了寧國府里。 信倒是沒看到,他看見賈珍跪在地上, 面前是個看起來和他年紀差不了多少的男人。 林渙輕輕咦了一聲:賈敬怎么看著這么年輕? 【心上人:因為他一直在吃素吧,而且一直呆在道觀里,相反的是賈珍, 他一直在聲色場里來往,酒色侵蝕,很容易就顯老的?!?/br> 【白菜豆腐腦:是真的,其實你看賈府的基因,個個都長得不錯, 尤其是年輕一代,老一代雖然老了, 也能看出來年輕時候的皮相還是能看得過去的, 就是他們平常自己不保養, 整天損耗自己的身體,也難怪老的快了?!?/br> 【一言不合:珍愛生命, 遠離酒色!】 林渙笑了笑, 然后就看見賈敬杵著拐杖狠狠地給了賈珍一拐子。 畜生??!賈敬氣得手直哆嗦,我把你養大了, 爵位好好地傳給你,就是讓你行這些畜生不如的事情的嗎?!你這個沒王法沒人倫的王八蛋!那是你兒媳婦兒!進過祖宗祠堂,上了族譜的!你也不怕遭天打雷劈?! 賈珍平日里多油鹽不進的一個人, 這會兒跟個鵪鶉一樣,任由自己的老父親教訓。 賈敬猶在罵罵咧咧的。 他近年來一心向道,修的是清靜無為,很少再有情緒上的波動,這回被沈倦罵了幾十頁的書信紙,幾乎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而這一切的源頭還是賈珍,怎么能夠不讓他生氣? 要不是還念著你身上有爵位,我早就把你打死了事了!畜生!混賬!越活越回去了!賈敬直喘氣,你爹我辛辛苦苦遠離是非,躲到道觀里頭去了都頂不上你上趕著作死!人家是什么身份?你又是什么身份?還想著吃天鵝rou,說到讀到狗肚子里去了! 賈珍身上挨了好幾下,他都是四五十歲,都快當爺爺的人了,還被老爹揍成這樣,怎么能夠不氣,當即說:她又是什么身份?再怎么我都是你生下來的!這會兒說我是畜生,爹您又算什么?我堂堂國公之后,她不過是個小門小戶出身的,便是把她玩死了又怎么樣?大不了我回頭再給蓉兒娶個好的! 賈敬一口氣差點沒喘過來,指著賈珍抖了抖,提起手上的拐杖就往他身上抽,紅櫸木的拐杖,硬生生給他打折了:人家是什么身份?人家是正兒八經的公主!你給人家提鞋都不配!你好意思問?當初給蓉兒娶老婆是我定下的,你以為我為什么定了小門小戶的秦家? 賈珍被他一句公主驚得愣了一下。 賈敬冷笑:別以為義忠親王死了就死了,上皇還沒死呢!我警告你,往后你再叫我聽見什么yin辱兒媳的事兒,干脆以后也不必再來見我了,趁早自己找根繩子吊死了事,別給家里帶來抄家禍害! 天知道他被罵了一頓差點沒把自己給氣死? 他既然都來到了道觀里,自然求的是長生,照著家里這幾個人的作妖力度,只怕他還沒長生成仙就上西天了。 【銀翹片:實不相瞞,我看爽了,賈珍這種人,活該被這么揍一頓!一天天的不干正事,就知道惹是生非的?!?/br> 【一言不合:倦哥牛逼!雖然沒有看到信,但是一定腦補出來了,不然也不會把賈敬從道觀里罵出來!我記得原著里頭他過生日的時候,家里的人都去請他,他也沒出來,秦可卿死了、元春省親他也沒出來?!?/br> 【無語:賈敬現在罵兒子罵得爽,其實他自己也是個廢物罷了,兩個府里唯一考中了進士的人,卻逃避現實,跑到道觀里頭,結果最后還吃丹藥把自己給吃死了,也算諷刺的了?!?/br> 【白菜豆腐腦:蛇鼠一窩罷了,看他們兩個這個樣子也知道以后寧國府是什么樣了,榮國府里還有好幾個女人撐著的呢,寧國府里就真的無藥可救了?!?/br> 林渙深以為然。 反正他現在覺得,這兩個府里都是爛泥坑,惡臭到家了。 秦可卿這事兒就因為賈敬回家而告一段落了,賈敬估摸著短期內是不會再回去的了,能有他管著賈珍也是好事。 另一個就是賈寶玉的事兒了。 林黛玉說:也不知道他怎么了,前些時候還說這兩天要給個新的胭脂方子,這兩日偏又病了,說是起不來。 迎春則說:前兒我打發晴雯去給他送東西,回來以后晴雯就說他睡在榻上,好像是得了風寒,結果他們院里也沒一個人看著,麝月她們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晴雯就叫醒他問了問,才知道原來襲人也病了,襲人的老子娘接了她出去住兩天,結果寶玉急得跟什么似的,打發麝月她們出去看,自己病了卻沒人照顧。 探春皺眉:要我說那不過就是個丫頭,何必讓他這么放在心上? 她心里頭對丫頭是沒什么意見的,只是覺得這樣張揚太過,沒得把人寵壞了。 林渙還沒說話,直播間就開始叭叭了。 【心上人:咦呀,一起感冒了呀?】 【白菜豆腐腦:啊這?所以果然是那啥那啥了吧?】 【一言不合:那肯定的呀,不然能一塊兒感冒了?】 林渙懵逼:你們又在打什么啞謎? 【東南西北瓜:這不是你這個小孩子該聽的東西,乖,別鬧,我們不想被關小黑屋?!?/br> 【圖圖的耳朵:說真的,賈寶玉勉強做個朋友可以,但是和他在一起是不行的,他太沒有擔當了,也太多情了,他那個屋里的大丫頭,除了晴雯,都被他弄上手了,更別說后面還有什么香憐、玉愛、秦鐘、琪官之類的,男女通吃,太離譜了?!?/br> 林渙看他們討論起了這個,心里就明白了。 他悄悄地哼了一聲,都把他當小孩子看,其實他都已經長大啦!已經知道一點點關于男女情愛的事了。 可直播間的人都覺得他還是個小孩子,小心翼翼地維護著他,生怕他被污染了一樣。 其實像是他現在身處的環境,很難不接觸到這些東西。 像是馮紫英他們這樣的年紀,都已經學會了去聲色場所了,只是他們知道林渙一向不喜歡這種場合,所以從來不帶他去。 但是平日里上課的時候也會提到一些,林渙耳濡目染之下,也有一些了解,只是沒那么鮮明。 而且他和韓奇這樣容易躁動的人不一樣,他覺得男孩兒女孩兒看起來好像也沒有什么區別。 之前有一次他們騎馬路過一處笙館,韓奇拉著他看了一眼那邊兒站著的人,林渙就掃了一眼,結果只看到了她們濃妝艷抹的臉,他立馬就不感興趣了。 而且就算外頭的人再漂亮有什么用,他家里這些jiejiemeimei那都是天仙一樣的人物,看她們看久了,哪能看得上別人? 便是男人,他也覺得沒倦哥好看。 直播間因為他日常吹倦哥,對他十分唾棄。 上回他問起國子監去圍場能不能帶家眷,結果倦哥和他說,這一回去圍場本來就是皇上要去,也預備帶上文武百官,他們自然也有女眷要跟過去的,就是林風起和秦婉也要去的,如果林黛玉甄英蓮她們想去,也一道跟著去就是了。 林渙便把這事兒和林黛玉她們說了,把她們高興的跟什么似的,結果和三春聊天的時候說起,三春和寶釵也想去。 秦婉一個人是照看不過來這么多女孩兒的,薛姨媽年紀又大了,經不起顛簸,最后還是二姨太太出面了。 說起二姨太太,這里頭還有一件尷尬事。 原來是薛姨媽來的時候,并不知道賈政娶了二房姨太太,她那三年在守制,很少和外頭通信,一直沒收到王夫人的來信,還以為她是有所顧忌,結果來了以后才知道王夫人被關禁閉了,如今二房當家的是她的庶妹,最尷尬的還是這庶妹差了快二十歲。 她們從來沒有相處過,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就只當不知道,除了宴席上頭碰見,其余時候也不來往。 這回卻偏偏要她幫忙帶著寶釵。 兩個老姐妹之間的關系好歹緩和了一些。 又因為薛寶釵要去,薛蟠也要去,他最近結交了許多和他一樣的紈绔子弟,正愁沒有地方去玩呢,聽了這個消息還不上趕著去? 所以呀,他們最后去的人就有好幾車,林渙和薛蟠、賈寶玉騎馬跟著,秦婉帶著林黛玉和甄英蓮,二姨太太帶著三春、寶釵,又有好幾大車的帳篷行李什么的,浩浩蕩蕩地往圍場去了。 臨出發那會還鬧了個烏龍也不知道怎么的,叫薛蟠看見了甄英蓮,他馬也騎不動了,一直向薛寶釵打聽她是誰。 黛玉、英蓮坐在前頭,薛蟠向著meimei打聽甄英蓮,她們倆也聽不見,倒是林渙聽了一耳朵。 只聽薛寶釵說:要真論起來,她和我是一樣的人,內務府里頭新定下來的甄家你可知道? 薛蟠點頭:我雖然不??促~本,這些那還是打聽的明白呢。 他們做這一行的,都得打聽著自己的競爭對手是誰,每年內務府添人,他們摸得比誰都清楚,自然知道甄家。 更叫他們稀奇的是甄家卻是女人當家,從不見男丁露面。 薛寶釵說:那個,就是甄家的小姐了。 薛蟠這人偏愛好顏色,見了長得漂亮的就走不動道了,也是這回沒注意才叫他看見了甄英蓮,又聽說她如今也是皇商,心里樂得和什么似的,只覺得他們兩個十分相配。 薛寶釵多么玲瓏的心思?立馬就看出他的心動。 她細想想,覺得兩家確實有些緣分在,說不定甄家的姑娘和他哥哥有段姻緣也不一定。 只是這話她也不敢說出口,怕污了人家的名聲,只悄悄按下不提,故意看著自己哥哥抓耳撓腮想看一眼又不敢的樣子。 他們不過是隨行的,反正也見不到皇上的面,只在女眷那邊兒扎了營。 夜里的時候圍場里的星星正好,林渙躺在草上看著,只覺得心情頗好。 林黛玉她們因為那個胭脂水粉的鋪子,有了好幾個手帕交,正好也聚在一塊說話。 林渙只覺得身邊一個人坐下,他扭頭去看,只見謝鯨鬼鬼祟祟地:歡寶,你說,女孩兒家喜不喜歡活兔子? 林渙:?我又不是女孩兒,我哪知道? 謝鯨表情一副坦然,其實心里十分緊張:就,你不知道可以問別人???比如你meimei? 林渙叼著草根翻了個白眼:怎么,你沒有meimei? 謝鯨搖頭:我meimei又沒跟過來,再說了,她知道什么呀?整天就不像個女孩兒。 林渙哦了一聲:那我就替你問問唄。 他還果真去問了。 末了回來說:我meimei說了,她們那樣的女孩還挺喜歡毛茸茸的東西的,什么兔子???貓啊之類的,都喜歡。 謝鯨突然問:那魚呢? 林渙:?這我不知道,反正我meimei不愛吃魚,她身體差,聞了魚腥味就要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