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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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里思忖著, 嘴上仍同賈母他們說笑著。 林黛玉和三春坐在屏風后頭, 耳朵卻悄悄豎起來,聽著前頭說話。 我們本是在外頭吃飯的, 聽了消息才往林府里頭去。 誰打了寶玉?這我們不清楚, 那會子我們都在花廳里頭,歡寶在內院, 只瞧見寶玉跑出去了, 沒看見他出去以后怎么樣了。 幾個人七嘴八舌地說著話, 立馬就把林渙打人的嫌疑排除干凈了。 賈母也不好再說什么:既這么著,我回頭再叫人去看看吧。 這事兒便揭過了。 偏偏韓奇又促狹,問起賈母:寶玉傷到哪兒了?可還要緊?前些時候國子監里的先生們還問起我們, 說是寶二爺怎么病了這么久,還沒去上課。 賈母心里總想著讓寶玉和他們多親近親近,便說:他一個小孩子家家的, 總嚷嚷這里疼那里疼的,我們只當他是真的疼,可如今看著好像又好的很,等過了兩天再開學的時候,他就能再去了。 她想了想,還是說:我家寶玉性子嬌慣了些,人卻是不錯的,他平日里被拘在府里慣了的,總和些丫頭小子們一塊兒玩,也沒幾個朋友。 她到底還是舍不下自己國公府誥命的臉面,只能說的含蓄一些。 偏偏在座的幾個都是人精,哪個會聽不懂呢? 然而他們在林渙這里也聽到了不少賈寶玉的傳聞,雖然大家都是紈绔子弟,可紈绔子弟之間也是有區別的。 他們就不大看得上賈寶玉。 要真看得上,也不會任由謝鯨打他了。 此刻他們明明聽懂了賈母的言外之意,卻都沒放在心上。 謝鯨心眼兒小的很,還記恨著他氣到了小草兒,故意說:我瞧著寶玉還不錯,在學里的時候總有幾個小學生愛和他玩兒,幾個人常常手拉手,關系倒是頗好。 他仿佛就是這么提了一句,扭頭又說起國子監里別的事兒。 賈母心里卻咯噔了一下。 她這個年紀見多識廣,什么樣的傳聞沒有聽說過?聽了這話,立馬就想起那些個污糟事兒來。 原是隔壁寧府的蓉哥兒,在國子監的時候也有一些香艷傳聞,什么與學里的小學生拉拉扯扯、勾勾搭搭的,聽著總不像話。 那邊府里賈敬又不管的,賈珍自己也是個爛人,從來不在意這些,任由賈蓉在國子監里頭胡來。 外頭的人都議論紛紛,賈母自然也有耳聞。 她還真怕寶玉走了歪路。 林渙就靜靜聽著他們給賈寶玉上眼藥,等洗脫了嫌疑,他才說:本來該留在府里給老太太請安的,我府里還沒收拾好,剛剛姑娘們又說想吃羊rou,臨走之前已經叫備上了,我這就帶姑娘們回去。 賈母立馬說:不過是一點子羊rou,咱們這里也有的,想怎么吃,叫底下人弄就是了何必還要費力氣跑回家去?幾位哥兒想必也沒有吃過飯,索性留著一塊兒吧。 柳芳搖頭:我們已吃過了,多謝老太太費心,家里還有事兒,就不多留了。 賈母苦留不住,只好同意。 林黛玉他們不曾想過,竟然還能回去,頓時喜笑顏開。 史湘云說:這可好了!我剛剛還惦記著那盤子沒來得及吃的羊rou呢。 三春也高興得很。 她們倒不是惦記羊rou吃,而是惦記著能出去玩。 雖然不過是從賈府到林府里,那也自在多了。 偏偏林黛玉正在走神,她不知怎么的,也覺得外頭坐著的人說話聲音好是耳熟,可怎么也想不起來。 一動這個念頭,心里頭就有一股愁緒彌漫上來,心口子墜墜地疼。 倒叫她不敢再想了。 賈母本來不想讓三春再去的,可仔細一想,三春和黛玉交好也好,林如海如今簡在帝心,林渙家里雖然官職略小些,可他認識的權貴人家多,倒是也能有些助益。 權衡之下,她還是同意了。 于是,寶玉挨打這個事兒,就這么不了了之了。 到底是誰打的,人也沒找著。茗煙什么情況都不知道,寶玉被打的地方又是無人經過的小巷子,根本沒人看見。 寶玉醒來以后,他們問起這個事兒,他也一問三不知。 叫人好生失望。 末了,除了王夫人生氣、茗煙又挨了罰、賈寶玉被淋了一頭一身的水又挨了頓打以外,其他人的生活也沒有任何不一樣的地方。 林渙倒是借著這個機會,看了一眼賈寶玉的那塊通靈寶玉。 他來府里的時候并沒有見過這塊玉。 本來林黛玉進賈府,賈寶玉是會摔玉的,但是因為林渙給了林黛玉一塊兒玉,他的玉沒摔成,那以后林渙又不太想跟他一塊兒相處,所以林渙根本不知道他那塊玉長什么樣子。 這回倒是看見了。 果然和直播間說的那個玉是一模一樣的。 只是他看到的和別人看到的有些不同,表象雖然一樣,他卻看到了上頭氤氳著的光華。 也不知怎么的,他看這塊玉和別人看就是不一樣。 在他的眼里,這塊玉閃著黃色的光芒,每次他一靠近的時候,這塊玉的光芒就會暗淡一些,好像被他吸收了一樣。 等過段時間它又會自己修補好了,俗稱吸滿了能量,簡直就像是一汪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清泉。 林渙悄悄摸了摸那塊石頭,等他再松手的時候,就看見那塊石頭瞬間黯淡無光了。 林渙: 他說他不是故意的,有人會信嗎? 不過就算沒光了,外表上看起來倒是沒什么區別。 反正直播間的人是沒看出來。 襲人他們也沒看出來。 唯一有感覺的可能就是賈寶玉了,只是他被潑了一盆子水以后,整個人又變成呆呆傻傻的了,叫他三聲也未必能回應。 林渙琢磨了一下,問了問直播間。 你們之前是不是說過,賈寶玉是靠著這塊玉維持清醒的? 【白菜豆腐腦:是啊,趙姨娘恨寶玉,所以找了馬道婆做法,導致王熙鳳和賈寶玉發瘋了,還是癩頭和尚給這塊補天石做法,賈寶玉才清醒過來的?!?/br> 【一言不合:后來賈寶玉的玉丟了,整個人就癡呆了,連回家的路都不認識了,然后出家了?!?/br> 【天上掉下個林meimei:歡寶你怎么突然問這個?】 林渙很是心虛。 總感覺他剛剛把玉里頭的能量給吸光了,賈寶玉又癡癡呆呆的,這玉能量沒了以后,還能替賈寶玉恢復正常嗎? 他有點懷疑。 然而他也不知道為什么會這樣,就算想把能量還回去也不行??! 所以還是算了,反正也沒人會發現他。 結果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一語成讖,賈寶玉還真的好幾天都沒好。 每天醒來就躺在床上睜開眼睛發呆,直愣愣地盯著床帳子。 別人叫他也沒反應,不知不覺、不吃不喝。 還是襲人怕他身體出問題,強灌了幾碗米湯下去。 一連好些天,賈寶玉都維持著這個狀態,一直沒好,他院里的人徹底慌了。 老太太,這可怎么辦呢? 襲人在底下嗚嗚地哭。 賈母也很心煩。 她這些日子找了順天府尹幫她找賈寶玉挨打的真兇,結果他那里一直沒有動靜,只說那個套賈寶玉腦袋的麻袋上頭有一股青草的味道。 可這天底下這樣的麻袋不知有多少呢!誰又能真的靠這么一點線索找到呢? 這也就罷了,偏偏寶玉不好了,沒什么辦法去治。 她請了多少名醫術士都不管用,便是她厚著臉皮去請了宮里的太醫過來看,那太醫也沒法子。 因為脈象上根本沒有任何的問題,脈象上顯示賈寶玉活蹦亂跳的。 御醫們一度懷疑賈寶玉是為了逃課,所以才裝病的。 只是他們看了看,這丫才八九歲,真能裝的這么像? 他們不信。 可怎么查也查不出來,最后只能自認醫術不精。 就這么著,賈母王夫人都快急壞了。 連一向不關心賈寶玉的賈政都來看了好幾回。 不過他第一反應是賈寶玉也在裝病,還為此恐嚇過他,說若是他還在這里裝,他就打到他真的生病。 結果就這樣,賈寶玉都沒反應。 賈府上下一致覺得,賈寶玉是真病了。 賈母連忙散了許多錢去外頭找名醫術士,甚至私下找過巫醫,結果來的不是騙子就是束手無策的人。 賈寶玉院里的丫頭們個個以淚洗面,天天坐在賈寶玉床前哭,希望他能有一些反應。 到了后來,麝月都受不了了,罵道:整日里哭有什么用?茶也不倒,院子也不掃,跟這哭喪似的,二爺還沒死呢,你們反倒裝起孝子來了! 襲人說:呸呸呸,什么死不死的?這會兒說了難不難聽?回頭叫別人聽見了,還當我們咒寶二爺呢! 麝月冷哼一聲:我這些時候是不愿意跟你吵架,你管我說話難聽不難聽?你只看著吧,他們再這么哭下去,難不成寶二爺就能清醒了?平白惹人煩罷了! 襲人勸不住她,干脆也不說話了。 秋紋因為之前的事情倒是和襲人的關系有些緩解,這會兒知道大家心情都不好,于是上去勸了勸:好啦!咱們不都是為了二爺嗎?何必爭爭吵吵的?倒是想想辦法才好呢。 襲人看著呆傻的賈寶玉抹淚:咱們能有什么好辦法?還不是平白坐在這里干看著罷了,連老太太他們都沒辦法呢! 秋紋轉了轉眼珠子:我倒是聽說,有些鄉下人家的小孩兒呆傻,指不定是被驚嚇到了走了魂,替他招招魂就好。 襲人猶豫:果真? 秋紋點頭:咱們這也是沒辦法了,寶二爺都這樣了,死馬當作活馬醫吧! 麝月也悄悄兒聽著。 襲人咬牙:你只管說要準備什么東西,我去找人想辦法。 秋紋說:這我倒是還沒打聽清楚,等明兒我回家一趟,問問我娘。 一時寶玉院里的丫頭們都悄悄地打定了主意。 第二天,秋紋就找著機會往家去了,晚上就帶了一小包袱的東西回來:你們瞧瞧東西都在這里了。 襲人問:怎么樣?沒叫人發現吧? 秋紋坐下喝了一口水: 嗨!怎么能呢?我多么細心一個人,二門上的婆子叫我收買好了,一人一吊錢,前些時候二奶奶管家,不許他們吃酒賭錢,正憋得慌呢,我昨晚上就那么一說,他們就心動的跟什么似的,東西也沒查驗就放我進來了。 她放下茶杯,把包袱打開。 只見里頭一個小小的神甕,一片青瓦,一顆雞蛋,一塊兒烏漆麻黑的布頭,一個小鈴鐺,還有一個鬼畫符一般的符篆,那是由朱砂畫的,半夜里燈光昏暗,看著倒像是鮮血,把幾個膽子小的丫頭嚇了一大跳。 秋紋說:別的東西咱們房里都有,你們快快地去備齊,趁著晚上沒人,咱們把寶二爺治好了,可不是大功一件? 幾個丫頭猶豫,偏又好奇心動,到底還是忙碌著準備起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富強民主文明和諧 膽子小的寶別被嚇到(??_?`)感謝在20210913 08:36:59~20210913 20:24:5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小夏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曦容 20瓶;獨上寒山、子曰 1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102章 夜里不知什么時候起了一陣大風, 如墨的天空驟然劈下一道閃電,照著地面上晃動的樹影,仿佛魑魅魍魎在夜行。 疾風驟雨, 不過一刻鐘, 暴雨傾盆。 小丫頭芙蕖冒著雨跑到屋檐下,摸著濕透的褲腿直嘆氣:這么大的雨,明兒可還能不能停呢。 正說話, 窗戶支棱一下打開了,林渙睜著惺忪睡眼問:怎么了? 芙蕖笑了笑:大爺好生睡吧,外頭下了好大一陣雨呢, 院子里的薔薇花都叫雨打落了。 林渙打了個哈欠:姑娘們那里可吵醒了沒有? 我才從外頭回來看過了,林姑娘那邊的院子也亮了燈, 想來也醒了。 什么時辰了? 才子時一刻呢。 林渙想了想說:你去換身衣裳, 打里邊小門里過,給上夜的婆子們提壺姜茶去, 叫她們暖暖身子,撐過今晚上, 好好守著, 這幾天這府里亂著呢,叫她們警醒點, 別亂了陣腳, 叫什么人闖進去驚擾了姑娘們。 芙蕖應聲,提了燈往外頭走。 結果路過賈寶玉院子的時候也不知怎么, 仿佛聽到一陣叮鈴叮鈴的聲音,還有一個幽怨的女聲,把她嚇了一跳,他又細聽了聽, 總覺著還是有。 她也是膽子大不害怕,糾結猶豫了一下就去敲門去了。 敲了好一會兒,里頭才有人出來開門,院里的可人穿戴整齊,頗有些防備,見是芙蕖也沒放下心,問:怎么了? 芙蕖笑說:可人jiejie還沒睡呢? 可人說:我走了困,正和值夜的丫頭們一塊兒做針線呢。 芙蕖聽了這話便松了口氣,心想著她們屋里既然有人醒著,想必也沒什么大礙吧?便說:我說呢,可人jiejie你忙,我得去二門上一趟,先走了。 她走出去好幾步,可人才松了一口氣,把門關緊了往院子里頭去。 里頭沒點燈,摸黑的夜里,麝月、秋紋、襲人三個正在廊下站著,三個黑黢黢的人影,把回轉過來的可人嚇了一跳:要死了,你們幾個站廊下嚇我做什么! 襲人問:誰來敲門了? 可人說:林大爺院里的芙蕖從外頭路過,也不知怎么忽然來敲了我們的門,才剛又走了。 秋紋便松了口氣:嚇我一跳,差點兒就亂了陣腳,這到了最后一步關鍵的時候了,可不能半途而廢。 走廊底下,寶玉院里的養的那些個鳥兒貓兒的都叫挪到里頭去了,正當中供著一個神龕,布頭底下蓋著青瓦,青瓦底下塞了一顆煮熟的雞蛋,神龕前頭供著一道符篆。 秋紋說:我娘才說了,這個啊,叫搭奈何橋,用來接引生魂的 ,小孩兒驚了魂下意識地要往地府里頭跑,指不定就叫牛老爺馬老爺當死魂拘走了的,若是搭這么一座橋,走到半路上,牛老爺他們就知道是家人來接生魂了,就把人放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