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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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哭哭唧唧的歡寶, 直播間的人都陷入了沉默。 過一會兒,忍不住有人問: 【一言不合:要不然以后不給歡寶劇透了吧】 【心上人:那也不至于一點都不告訴歡寶,適當的劇透確實可以讓他避免風險的, 像以后歡寶要考科舉,肯定還要當官, 站隊就很重要,咱們可以幫他避免他走歪路?!?/br> 【白菜豆腐腦:其實我覺得,劇透是沒關系的,但是咱們不能道德綁架他, 像賈敏這種,他救不了,咱們不能強求,包括以后的紅樓夢里其他的人物,不能因為我們想她們有好結局就強迫歡寶去救,他也未必救得了,和英蓮這樣的順其自然就好了?!?/br> 【古文學研究:主要問題不是救不救誰能不能救,歡寶自己一個人藏著這么大的秘密遲早會崩潰的,得想辦法讓他紓解一下?!?/br> 林渙悄悄打了個嗝。 他看直播間的人都在反省責怪自己,不知怎么,心里那種焦慮不安的感覺忽然就消失了。 他忍不住說:跟你們沒有關系呀,是我自己想得太多了又沒有能力去改變。 要是他能變得很強很強就好了,真想一夜之間就能長大??! 然而想想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既然這都不可能,那他為什么要去強求一件他目前根本做不到的事情呢? 林渙:突然想通。 沈倦看著他哭哭啼啼,然后哭到一半忽然就停下來了,也不知道在那里想些什么,過會兒干脆不哭了,露出堅定的表情,頓時:? 林渙抬頭揉揉眼睛:吧嗒我沒事了!秘密就是因為不能告訴別人才是秘密!如果它會讓我難過傷心,那我想辦法讓它不會讓我難過傷心不就好了嗎? 他捏緊拳頭:如果我做不到這樣,我就把這個秘密忘了! 沈倦哭笑不得:已經記在了腦子里的秘密怎么可能忘得掉? 他想了想說:我小的時候也知道了很多的秘密。 林渙豎起耳朵:哦? 那會兒我覺得自己根本接受不了那些秘密。沈倦想著小時候的自己,可是后來長大了,我才知道那對于我來說是個秘密,但早就是別人盡皆知的事。 比如他的父親,他的繼母。 他那會兒只覺得難受,怎么自己的親爹忽然就不愛自己了,任由別人欺辱他? 然而現在,他早就不在意這些了。 林渙聽了直搖頭:吧嗒,我們的秘密是不一樣的! 他的秘密不可能是人盡皆知的事情的。 沈倦便說:我教你一個法子,你覺得太壓抑的時候,憋不住這些秘密的時候,干脆找個小瓶子把秘密寫進去,然后藏在一個別人都發現不了的地方。 【心上人:好家伙這會兒就有漂流瓶了哦?】 【白菜豆腐腦:真的有用嗎!倦哥你不要騙我!】 林渙想了想覺得可以試一試,然而他很快就傻眼了吧嗒!我不會寫字! 沈倦便笑:知道自己不會寫字還不練? 林渙: 我練還不成嗎?! #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吧嗒一直在他家給他當了好幾年的先生誒! 不過現在林渙已經八歲啦!他再也不會把伯達喊成吧嗒了,不過一直喊字好像怪怪的,所以林渙在很久之前就跟著直播間一塊兒叫他倦哥了。 倦哥,不想練字。 倦哥,蹲馬步好累。 倦哥 然而他倦哥一直不為所動,對他任何讀書、習武相關的事兒都是鐵石心腸毫不動搖。 林渙每天早起練功讀書,這五年里幾乎看見沈倦就跑不跑就等著手酸腳軟吧QAQ。 而林爹這五年間已從正七品的知縣升職啦! 林渙曾經聽到他和秦婉的對話,意思是現在這樣從知縣往上走速度實在很慢,地方上的知縣雖然能在各地當個地頭蛇了,放在那些權貴眼里根本不當回事。 他左思右想,給自己的座師寫了一封信。 本來想的是慢慢地調回京里,誰知道皇帝因為他先前那封折子記住了他,官員換任的時候還特意問起過他,吏部就琢磨了一下,按理說,江南一帶有洪澇,這也算在考核里頭的,不該升職,但是若是從地方上的知縣平調成了京縣知縣,那就是明面上沒升,但是實則升了,正符合林風起的情況。 加上座師活動,林風起就這么被升成了京縣的知縣,還是頭一批被任職的,叫人側目。 姑蘇知縣正七品,京縣知縣雖然名字一樣,卻是實打實的正六品,且是京城的知縣,這說明皇帝放心地把家門口的地方給你管,算得上大升職了。 這些是直播間告訴林渙的。 知道林爹升官了以后他就仔細問了這官職的具體事情。 【心上人:知縣是清朝那會兒的說法吧我記著,真的,地方上的知縣和京城的知縣完全不一樣?!?/br> 【古文學研究:不過京官沒點背景也不好當哇,明清時候有句官話,大致是三生不幸,知縣附郭;三生作惡,附郭省城;惡貫滿盈,附郭京城。京城走兩步就能碰見高官和自己上司,而且京縣知縣好像是和順天府尹之類的在一塊兒地方辦公?!?/br> 林渙警覺:和順天府尹一塊兒辦公 ? 【古文學研究:是啊,放在地方上,順天府尹就相當于知府,但是知府是正四品,順天府尹和他同級,卻因為是京官,是正三品,還能直接金殿面君的那種官職?!?/br> 林渙懂了。 他爹升的是宛平縣的知縣,直屬京都,同樣的還有大興縣的知縣,這兩個官上頭還有什么順天府丞之類的官,都被順天府尹管著的。 雖然頭頂上還有很多上司,但是他爹還是升官了呀!值得開心! 他根本不知道他爹正在發愁。 一愁的是還沒走馬上任就得罪了上司雖然他并不后悔,順天府尹受賈家賄賂包庇冷子興,加上丁恒所供的證據不足以證明這事兒確實和冷子興相關,他從做了周瑞家的女婿以后就借勢把自己過去的經歷一一抹平了,戶籍上寫的也是京城人士,與丁恒提供的證據對不上,這案子就這么擱置下來了,一直到了現在。 二愁的是林如海。 這幾年他與林如海來往也頗為密切,本來以為這回官員升調皇帝會給林如海挪挪位置的,誰知道根本沒動他。 林如海就成了唯一一個連任兩屆巡鹽御史的人。 那就不是簡在帝心,簡直是被皇帝拎到火上烤了。 林風起和林如海著實搞不懂皇上在想什么。 烈火烹油、鮮花著錦,這樣大好的勢頭,他們兩個人卻一點也不敢碰,商量著借什么事兒避一避風頭。 也是巧了。 上月里賈敏終于支撐不住,沉疴難愈,一病沒了。 她纏綿病榻許久,所有人都隱隱地有點感覺,所以她沒了以后,惆悵難過是有,卻也還算能接受。 林風起和林如海便商量著借這事兒避一避風頭。 賈敏剛沒了的時候榮國府就來了信,意思是想接黛玉進京,問林如海意下如何。 林如海本能地就想拒絕,他如今就這么一個女兒,實在不舍得送她去外祖家。 林風起卻攔住了他,一來現在江南局勢本就不穩,黛玉在揚州只怕是會落在人家眼里,更加危險,還不如送她去賈府,以示親近之意。二來,林如海平日里忙于公務,無力教養。 現在的風氣便是如此,無長輩教養者不娶,雖說他們并不在意,別人家卻會在意這個,往后黛玉要嫁人,肯定得在意一下別人的看法。 再加上林風起即將去京城,秦婉一向對黛玉很不錯,有他們照顧,林如海也還算放心。 因此,他便給榮國府里去了信,言明即將送黛玉進京,又托了林風起一家照顧。 林渙知道以后就眼前一亮。 他是沒辦法救賈敏,但是能幫黛玉出氣??!那些個人敢欺負黛玉,他就挨個罵回去! 因此,一行人收拾包袱進京的時候,林渙尤其開心。 英蓮酸得不行:你就這么想到京城里去么?你和林meimei都往京城去了,我一個人在姑蘇,也沒人陪我玩了。 林渙撓頭:啊,是啊,那可怎么辦??? 英蓮假裝嘆氣:于志哥哥前些時候還說也要去京城呢,這可好了,你、林meimei、菌寶,還有于志哥哥都去了那里,這真就只剩我一個孤家寡人了! 呸呸呸!林渙趕忙說,胡說什么,怎么就孤家寡人了?你若是想我們了,就給我們寫信不就是了。 他可避諱英蓮說這些了。 因為直播間提醒的緣故,他一直關注著甄家,從那年元宵推測出來的時間來看,葫蘆廟失火也就是那兩年。 他怕甄家再受什么損失,加上那一片百姓也實在無辜,干脆撒嬌賣癡地求著林風起整治了危房。 也就是不許各家的房屋之間間隔太近,木頭房一律改換成了泥石房,再有就是寺廟過了夜之后點燈需得有兩人同時在場值夜。 這么一大串的cao作下來,才避免了甄家一片瓦礫場的命。 如今甄士隱也沒出家,封夫人也好好的,英蓮仍舊被嬌寵著。 這會兒,嬌小姐英蓮就咯咯笑:歡寶長了這么幾歲了還是傻,一騙就騙到了! 林渙睜大了眼睛。 英蓮便說:我娘說那鮮花鋪子只開在江南也不夠呢,怎么也要叫那些京里人看看咱們種出來的這些別致的花,已定好了下月進京的,如今行李都快收拾好了,也就只有你整日里捧著書不知道。 林渙苦著臉:那是我自個兒天天捧著書的嗎?換成倦哥天天盯著你,你難不難受? 甄英蓮想了想,瞬間縮頭:算了算了,太恐怖了,明明咱們小的時候倦哥還挺心疼咱們,也總心軟,怎么年紀大了越發冷硬起來了。 林渙跳起來:噓噓噓!你膽子忒大了,怎么就敢說倦哥年紀大?! 明明也不算很大就是比他們大一點而已啦。 要不說人經不起念叨呢,才說完他,沈倦就來了。 他如今已不算少年模樣了,將將及冠的年紀,舉手投足都是大人的樣子,一身鴉青色的冬裝卻不顯得臃腫,襯得他面色白皙、芝蘭玉樹。 【金金不計較:斯哈斯哈,每天醒來倦哥都很帥,每天都在舔屏嗚嗚嗚?!?/br> 【一言不合:我也有沒有什么辦法能讓我停止這種癡漢行為?】 【心上人:有,腦補一下倦哥是你教導主任?!?/br> 【一言不合:拜拜?!?/br> 林渙直播間的人也算是存續久的了,雖然也是有來有往,但大多數眼熟的人都還在,按他們的話說,他們陪著歡寶一路從三歲小孩成長成了現在的八歲大孩。 想想也是很辛酸。 畢竟沒有哪個直播間觀眾看別人家直播的時候還要跟著一塊兒學三百千和四書五經的。 你不學?沒關系,也就是下回歡寶上課的時候聽不懂而已。 像極了當年學微積分和高數時候低頭抬頭就茫然不知所措的自己。 做歡寶的觀眾,痛并且快樂著。 # 沈倦會跟著林渙他們一塊兒進京,自然也收拾東西。 幾家約定好了從揚州碼頭出發,一路跟著押送江南稅收的官船往京城去。 又因為黛玉還在熱孝之中,他們到了揚州以后是足等過了七七以后才上的門。 這中間還發生了個不大不小的事兒:榮國府里頭派來接黛玉的仆役月內就登門了。 那會兒林渙正在念書,聽了這消息都驚了。 素來講規矩的人家都是避著人家的孝期的,哪有人家才守孝一個月就上門的? 這會兒守孝的時間有七七的,也有百日的,再長些的有一年三年,因著榮國府里催得急,加上這會兒馬上臘八節了,過了臘八就是年,林如海想著不好叫黛玉年節的時候才登門,故而只叫她守七七的孝期,已經是縮短了時間了,加上路上還要走上一個多月,算著到了榮國府也差不多出了百日的熱孝。 林渙他們都避諱著不肯登門,結果榮國府這幾個仆役愣是不知道,大大咧咧就在門口求拜見了。 把林如海氣得夠嗆。 賈敏本就是榮府出身的女兒,他們竟然自己都不在乎,難不成真是人走茶涼了么! 再來,林黛玉怎么也是現在賈府老大大的外孫女,那邊府里竟也只叫了幾個奴仆過來接人,來個正經爺們都沒有!這是不把誰放在眼里呢? 林如海氣得不行,當即就想算了,不送黛玉去京里了,扭頭看到一身素淡、面帶愁容的林黛玉,頓時就嘆了口氣。 愁??! 黛玉還強忍著眼淚安慰他:爹爹何必在意,女兒又不是常住他們家了,他們在乎不在乎又有什么關系?我只當我是個客人,并不算是親戚罷了,若在那府里受了氣,我只往秦姨家去就是了。 她素來和林渙關系好,便是這幾年通信也沒斷過,說這話的時候自然也有底氣。 林如海摟住她:可憐我的玉兒,才不過六歲就要離了我,叫我怎么舍得! 父女倆大哭一場。 等收拾好心情,林如海思忖著剛剛黛玉說的話。 我只當我是個客人,并不算是親戚。 是啊,他原先只想著那是黛玉的外祖家,應該不會虧待了黛玉,若是他們誠心來接人,他便舍了黛玉送她過去,也沒必要帶許多的仆從丫鬟打他們家的臉。 從前林家單傳,平日里來往的親戚朋友不多,更沒有要接黛玉去家里住的,林如海對于這接送禮儀并不十分敏銳。 而從認了林風起這個堂族兄弟,兩家時常來往,林渙和黛玉關系又好,他家時常接了黛玉去府里住著,收拾行李的時候大多都一應俱全,別說是丫鬟婆子,就連黛玉常用的茶盞杯子都帶著 ,生怕她行走坐臥之間有不習慣和不舒服的。 林如海也漸漸通曉了這互相來往的禮。 若那榮國府里真是把黛玉當外孫女寵著,他給黛玉準備那些丫鬟婆子、箱籠物件,讓黛玉的日子過得舒服些,她們也不會覺得冒犯。 若是把黛玉當外人,那更要準備東西了,沒得叫人看輕了她。 思前想后,他還是給林黛玉帶足了人,一個奶嬤嬤王氏,兩個大丫頭兩個小丫頭,內院里傳遞消息看守門戶的婆子娘子、并外頭行走的小廝下人管事,足足十來個人,還有幾大箱的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