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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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多了,這里的女子承受不起。 太真了,這里的女子拿不出真心。 所以,一夜就好,一夜就夠了。 到了清晨時分,烏鴉大叫的時刻,這露水般的情分就會消失的一干二凈。 紙傘下,男子清淡的語氣比之前多了一份真實,恰是這泛著涼意的神情出現在這個男人臉上,才會變成那些女子不惜一切也要抓在手中的月光吧? 這個夜晚,夢鳩望著津島修治有些冰冷的側臉,仿佛看見了他的無情,又仿佛窺見了無情之下的溫柔與悲哀。 六十一 之后,夢鳩去見過玉璋一面。 這時,那名在茶屋中錦衣華服的女子換上一身素雅的浴衣,穿戴宛若和平年代的小家碧玉,若非氣質絕倫出眾,她可能會就此泯然人眾也說不定。 而夢鳩也是第一次看見玉璋洗去鉛華后的面容。 比當日濃妝艷抹,一舉一動宛若尺子比量出來的優雅端莊,這副素面朝天的模樣顯然更為美麗,就好像精致匠氣的人偶有了生命,整個人從內到外的煥發出不一般的神采。 我要走了,離開這座城市,好不容易有幸獲得了自由,我想到處去看看。 橫濱港口前的平臺上,女子亭亭玉立宛若微風中浮動的清麗蓮花,素白的手指挽起耳旁垂下的發絲,溫柔似水的朝夢鳩感謝道:多虧您的安排,我終于離開那個地方了。 途中夢鳩幾次張嘴都沒有忍心打破這副畫面,玉璋仰望天空,海鷗向著遠方飛去的身影讓她的眸子蒙上一層鮮亮的色彩,太感謝您了。 好幾次夢鳩都想開口反駁,他不覺得自己做的有多么好,但是玉璋顯然不這么覺得,而且玉璋給人的感覺已經和那一日不一樣,讓他很是猶豫該不該提起那個名字。 然后遲疑片刻,他還是問出了口。 再也見不到津島大人,玉璋小姐你就不會感到遺憾嗎? 兩人之間一時唯有海風穿過,在夢鳩的神色漸漸變得慚愧起來之時,玉璋忽然笑著用手撫摸他的面龐,柔聲說道:您是一個和我們的世界格格不入的異類,原本這種話我是不應該說給您來聽的,但是歡場的女子,真心假意早已分不清,有的只有那一夕,而一夜過去,烏鴉大叫的聲音,會把所有美夢一掃而空。 大人您如果要喜歡一個人,可要記得遠離我們這樣的女子,因為我們能給的不多,唯有□□愉而已。 目送郵輪上的身影逐漸遠去,漸漸和船只一起消失在視野之中,夢鳩用力吐出一口積蓄許久的郁氣。 之前既然在津島修治面前保證了玉璋小姐的安全,那么在把她送離橫濱之前,夢鳩一直不曾疏忽大意,全程盯緊,直到此刻才放松下來。 再眺望了一眼遠方城市與海洋交匯的一線風景,夢鳩轉身上車,異能特務科的車輛一路長驅直入的回到上面給他們兩人安排好的小區內。 二層小別墅前,車子停下,開車的人自動離開,夢鳩駐足了一陣才掏出鑰匙打開家門。 屋內的景象入目后的第一眼就有些過分刺激。 深色的皮質沙發上,他那個搭檔坦蕩著胸口攤在上面,長腿伸直,姿勢放蕩不羈,纖細的手掌擋住眼睛,胸口的皮膚比脖子上的繃帶還要白。 一副整夜沒睡的模樣,扣子沒有一顆是系好的,落拓之中隱含著性/方面的吸引力。 夢鳩盡管沒有大部分生理機能,但看到這一幕時仍是難免呼吸一滯,目光凝重了幾許。 單薄的上衣幾乎半透明的披在他身上,袖口敞開,手腕處的細白是白生生的皮rou包裹好纖細優雅的骨形后,流露出的一種病態的蒼白瘦削。 漆黑的眼眸散漫而沒有焦距的落到某個虛虛的點上,茶幾上到處都是散亂的文件資料。 盡管夢鳩非常清楚這謊言般的外在向來是這個男人得意之處,他的內在糜爛不堪,清秀貌美的外皮包裹著一只惡鬼,茶靡爛漫的枝頭下是枯骨尸骸,只一眼就觸目驚心。 他像是那條從慘白空曠的眼洞里鉆出來的蛇,陰森詭譎,身子如白玉一般盤起,帶來恐懼的夢魘,但是世人總會被外表迷惑,誤以為他是怎樣優秀的俊兒。 從幻覺中回來的夢鳩定定神,稍作停頓的整理好表情才款步靠近那只鬼物,于茶幾旁的沙發上坐穩,著手收拾起桌面上那些散亂的紙張報告,目光收斂的近乎毫無情緒,平靜的自他身上滑過。 今天沒有聯系嗎? 兩個人雖然是搭檔,但卻不是無話不談的那種,多數時候夢鳩都是被動的聽從津島修治的指示,而這次他出門去見玉璋津島修治是知情的,但是他什么都沒說,既沒有阻止,也沒有和夢鳩一起去送行,他像是對待一個無關緊要的人,滿臉的漠不關心。 有時夢鳩會想,到底有多少女人想剖開他的胸腔看看里面是否有一顆正在跳動的心臟。 他無情的就像是沒有心一樣,任由自己在花叢中路過,離開時卻片葉不沾。 或許這也是一種本事,一種會讓男人羨慕,女人落淚的殘忍天賦。 夢鳩垂下眼簾,他對面的人沉默好一陣子才像是終于回神,拖著慵懶的腔調,慢悠悠的應道:有的哦,不過卻不是一件好差事。 很麻煩嗎?把桌面上的文件整理好,夢鳩開始把掉到地上的資料撿拾起來,隨手拿起一份翻看兩頁,驚訝的睜大眼睛:這是渡輪? 津島修治迎著夢鳩微妙的視線,拉扯開嘴角。 就像你想的那樣,橫濱的富人們召開的大型宴會,一般會持續一個星期左右,從橫濱港口開向這個方向,到這個位置折返,期間會有不少階層的人費盡心思的想要上船,因為哪怕是里面隨便的一名客人都可能是某位大公司的繼承人,某船行的社長,討好他們可比自己辛辛苦苦上班要簡單的多。 津島修治的手指在玻璃的桌面上畫出橫濱附近的海岸線形狀,在港口和中心的位置比劃一下,大致給夢鳩勾勒出航線的方位,接著就擺擺手,信口嘲諷道。 上層社會的名利場,少不了燈紅酒綠,美女如云,所以才會和近來的女性失蹤事件扯上關系吧?異能特務科的人在物盡其用方面比我想象的還要過分,唉! 夢鳩聞言有些懵懂的把所有資料看完,心中大致有了這次任務的具體模樣,他這才對自己這個又躺倒下去唉聲嘆氣的奇怪搭檔道:我會準備出席時使用的服裝道具,船票以防萬一我會多準備幾個位置,但這種場合能弄到手的資格有限,請不要懷抱太大希望。 太宰治沒有動作,夢鳩隱約聽見他用鼻子嗤了聲,然后就像條冬眠的蛇再沒有聲息。 想了想,夢鳩覺得自己還有不少事情沒有弄清楚,不能就這么放過津島修治,看看這人衣服都不好好穿的邋遢樣子,眉間蹙起。 津島修治突然道:你到時候準備做什么? 嗯?夢鳩被打斷了思路,面露不解。 津島修治譏誚的說:一個茶屋女子都會令你不忍心,等在船上看到比那還不堪的場面,你能忍住不去多管閑事嗎? 夢鳩:我給你留下了如此不專業的印象嗎? 嗯~看起來就像是沒辦法袖手旁觀的正直好人,津島修治越是這么說,臉上嘲諷的痕跡越重,鳶色的眸子幽深似海,深深的海底像是結起了冰凌,所以我要提醒你,這次我們過去是為調查,不是破壞,別做多余的事。 夢鳩深吸一口氣,盡力保持冷靜,但語氣中還是難免泄露出一絲對津島修治的不滿。 我就當做你是在夸我了,津島大人,或許我先前的言行給你造成了一定誤解,但我也是科班出身的! 要不是他在訓練的時候表現過于優秀,他豈會被異能特務科挖角? 眼眸深處掠過一道暗色,夢鳩深沉下來的面容并不會有人把他當做好欺負的角色。 單論外表,夢鳩其實沒資格去嘲笑自己搭檔的那張好臉,他自己明明換身衣服就是午夜狩獵的吸血鬼貴族,奇異的外貌就像是黑夜中的異形具備了實體,非人的蠱惑氣質輕易捕獲少女的芳心,當那對獠牙刺入血管內時,獵物還陷入綿長甜蜜的美夢之中。 露出一道虛偽的不加掩飾的微笑,津島修治對夢鳩的不快視若無睹,平淡且不含情緒的道:既然如此,那就請多多加油,正直的監察員先生。 夢鳩: 火大! 這對搭檔剛磨合不到一個星期,雙方就已經往相看兩厭的方向踩實了油門,剎車都給拔了! 夢鳩不止一次冒出這么欠揍的人為什么不能給他兩拳?的念頭。 這真的是太宰治嗎?! 然而沒毛病,這就是真實的太宰,去除濾鏡之后的。 終于在這個晚上,夢鳩心累的把自己掛在浴室門口,遲遲沒辦法推開門,結果門從里面打開了,隨便套了件浴袍走出來的男人來到廚房旁邊,打開冰箱,從里面拿出散發著寒氣的罐裝啤酒。 夢鳩呆滯的看著這一幕,眼神發直。 津島修治彎腰起身,毫不顧忌的露出度已經達到讓本文被鎖的程度,因為身體的脂肪含量實在太低,鎖骨形狀清晰舒展,粘著水汽,無形中添了一層曖昧的光影。 廚房門口的燈是昏黃的暖光,但這一刻夢鳩恨不得它就是大白燈! 亮得扎眼的那種! 讓這種場面不那么惑人才好! 津島修治打開啤酒后沒有急著喝下去,反而環抱雙臂,身體靠上冰箱大門,慵懶的好像一條飽食后的蛇,悠哉的吐著信子。 你啊,難道喜歡的是男人嗎? 夢鳩: 津島修治懶洋洋的笑了笑,無所謂,我不關心你的性取向。 那你關心什么?夢鳩忍不住質問回去,實在是這個家伙一直以來表現的太過游刃有余,仿佛他無所不知,無所不能,但夢鳩非常清楚,這不過是錯覺,能有這種本事的是神,津島修治不過是個人,弱小的惹人憐愛,又危險的令人深陷其中,充滿了矛盾的魔力,仿佛黑暗中的血腥蠱惑。 津島修治不知自己在夢鳩的心中是一朵妖嬈盛放的茶靡花,花頭掉落在骷髏白骨中間,為這慘白的畫面添上一抹觸目驚心的血色,他只是拿出習以為常的姿態,漫不經心的撩撥人心破綻,一顰一笑,像極了穿上人皮的妖,光影自他起,變得曖昧虛幻。 到時候不管遇到什么都不要拒絕。 耳旁回蕩著他輕柔怠惰的聲線,一看表情,才發現他有四分之三的面孔隱藏在黑暗中,一雙眸子醞釀著陰謀的色調,這一刻的他看起來危險極了。 夢鳩直愣愣的發出迷惑的聲音:??? 津島修治彎起嘴角,幽深眼底深藏的惡意在這個瞬間不經意的暴露出一小部分,光是這一小部分,就讓夢鳩不寒而栗,直覺驚悚。 第48章 六十二 像這種貴人云集的場合少不了趨炎附勢的男人, 更少不了專門為此而來的女人,越是富貴逼人的地方,越少不得隱藏在暗中進行的交易到時候, 你要注意不要和我分開,女裝?女裝就不必了, 看你這個反應你確實是沒有撒謊,在嗅覺方面, 你十分專業。 來之前,津島修治將一段告誡的內容說得猶如在挑釁自己搭檔的忍耐底線,夢鳩一面挑挑揀揀的把重點記在心上,廢話就掃去垃圾桶,一面不忘照顧生活能力殘廢的他, 幫他系好胸前領帶。 彼時, 津島修治揚起下巴,大大方方的任由他把那團被自己弄的皺皺巴巴的領帶弄好,出于看好戲的心思又警醒了他幾句。 有人借助這些遠離本土召開的名利場做掩飾, 將那些攀附上去的女子迷昏帶走, 反正船上人員混雜,美麗的女性更是多到花眼, 不知什么時候少了幾個人根本不會有人在乎。 第一個失蹤的藤井花美就是一個在某方面特別努力的女孩子,四個月前登上這座渡輪。 第二個失蹤的土坂美奈美是家人報的警, 在兩個月前被人介紹去渡輪上做女侍者。 第三個,第四個這還不包括那些無親無故就去登船一搏的女孩子, 她們無疑全都有著姣好的外形和勃勃野心, 就是沒想過,這艘載滿了富貴和前程的大船其實早就被看守財富的惡龍施加了詛咒。 津島修治僅憑這三言兩語就令夢鳩回想起不久前看到的數十份失蹤報告,里面的女孩子無一不是最為嬌艷貌美的年紀, 卻不想卻在一條前往大海的輪船上丟掉包括生命在內的全部。 一覺醒來發現自己仿佛貨物一樣被放置在船艙最底層,原本擁有的一切在這一刻蕩然無存,曾經觸手可及的自由,在被迷昏帶走后就成了遙不可及之物,這樣想來,那些躲在暗處犯罪的人還真是罪不可赦。 本就不夠清爽的眸色在漸漸變化,變得越發像血液凝固后的色澤,夢鳩的脾氣一向很好,雖然這份好多數起因于他的不懂人心和大妖怪對惹人憐愛的弱小生物的縱容,但是他會為一些從未接觸過的女人發火,這原本就是非常稀奇的事情。 稀奇到就好像他這個妖怪不知何時變成了人! 津島修治意味不明的看了他一眼,在他敏銳的看過來時,嘴角的笑意真實了些許,當著他的面大大方方的道:形容的很貼切,所以我要你閉上嘴巴,什么都不許做! 夢鳩被一根手指戳到鼻子前,只差那么一點點距離就可以張嘴咬上去。 知道啦,至于提醒這么多次嗎? 上船的時候,夢鳩還在心里嘀咕,念叨著津島修治有這么不信任自己嗎?他明明那么靠譜! 然而這樣想的他,在入場的第一時間就被震驚了一下。 因為橫濱最近的天氣很好,不少宴會都是在甲板上舉行,夜幕裝點著繁星,渡輪上的燈光卻創造出了另一條銀河。 由生機勃勃的花朵,五彩斑斕的燈光,男士腕間的名貴手表,亮色的領帶夾,女士身上的珠寶首飾,反射著迷幻光芒的裙擺共同組合出的一幕名利場,充斥著奢華,高雅,由人類中頗有地位的大人物舉辦,不遜色天空上的神秘星海。 原本這是極為吸引人的一幕,那衣香鬢影,所有人都仿佛故作姿態一般矜持高貴的展示著自己身上的優越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