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后我馴服了病嬌(重生) 第13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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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硯冰冷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咬牙道:“我不需要這些好心,把你的善良收起來?!?/br> 明嬈震驚地抬眸,清澈的眸子染上一層薄霧。 虞硯從未對她說過這么重的話,他說這話就宛如在用刀割她的心。 什么叫不需要這些好心?什么叫收起善良? 她沒有惺惺作態,也不是因為善良,她只是單純地想要為他做點事而已。 “你怎能這么說我……”她眼中氤氳的霧氣越來越濃,就像林間深處的霜降日凌晨,霧氣怎么都散不開。 成婚以來,虞硯還從未對她發過著大的火,明嬈抗拒地往后縮了縮,下巴上的力道重了些,不是很痛,但卻叫她一下哭了出來。 一聽她委屈巴巴的語調,還有撲簌簌便往下落的淚水,虞硯渾身尖銳的戾氣頓時凝固,理智回歸,滿腔怒火瞬間便被他收了回去。 他指尖抹去guntang的熱淚,心也一抽一抽地疼。 怒火與理智對抗,他艱難壓制住嫉妒的本性。 嘆了聲,妥協般地無奈道:“莫哭,是我錯了?!?/br> 他兇巴巴的時候她還能忍住委屈,他一認錯,她就再也憋不住。 “你話說得太重了?!彼煅柿寺?,埋怨道,“我哪里做錯了你可以告訴我,但是為什么要這么兇我?” 虞硯沉默了片刻,反思過后,為自己說過的重話道歉: “抱歉,我不該那么說你。今日我遇到了一個……”男人眼底閃過一絲狠厲,頓了下,“一個該死的人,他提到了你,所以我……抱歉?!?/br> 明嬈愣了下,哭聲止住,殘余的淚水從眼角流下。 “他提到我……惹你生氣了?” “嗯?!?/br> 明嬈沉默了下去。 看虞硯的反應,大致能猜出是發生了什么。 他在乎的事情不多,逆鱗只有一個,那就是她自己。 明嬈委屈道:“虞硯,你叫我收起善良,是在諷刺嗎?” 虞硯把人用力抱進懷里,啞聲道:“不是?!?/br> “那是什么?” 虞硯沉默了會,才道:“我從不相信人性本善這四個字,直到遇到你?!?/br> 所以善良這個詞在他這里并非挖苦嘲諷。 這個世界上不存在善良的人,即便是做善事的岑家,在他眼里也是別有意圖。 用善舉來換取百姓口中的稱贊,然后再用一個好名聲去博得更廣闊的未來。 這都是人之常情,人都是趨利的,他理解。 比如那個女人,她對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滿足自己的欲//望,與他的意愿無關。 一個人的所作所為都不是純粹的,都摻雜了自己的利與欲,人人如此,包括他自己也是一樣的。 這個世界上從來不存在單純善良、純粹真摯的人。 可是他遇到了明嬈。 她是他見過最單純、最赤誠的姑娘。 這么完美一張白紙,卻被最骯臟的眼睛注視著。 早知如此,他就應該用鎖將她困住,就困在自己為她打造的一方純凈的天地里。 虞硯道:“你很好,但我不想讓你對別人好,即便是為了我?!?/br> 所以他才會怒不可遏地叫她收起善意,他不需要明嬈為了他去對別人好。 明嬈就該全心全意看著他一個人,她的善意也只能對他。 那些災民如何,都不是明嬈需要考慮的事情,別人是生是死皆與她無關。 她對旁人好,只會激起他的醋意和占有欲。 即便是為了他,那也不能說服他接受。 虞硯一向自負,他從不需要任何人幫他做什么。明嬈只要愛他就夠了,她想要什么他都可以滿足,除了一點,就是把目光和心都分給別人。 一個“家人”便足夠叫虞硯掙扎,他努力了那么久才說服自己尊重她的家人和親眷,絕無可能再添別的。 明嬈看著那雙晦暗不明的眼睛,像是瞬間讀懂了他的心思,她顫抖著聲音:“虞硯,你又想把我關起來嗎?” 他坦然道:“嗯?!?/br> “那……若是我不愿意,你會怎樣?” 男人沉默半晌,倏地輕笑出聲。 “不鎖便不鎖,沒關系,你不愿意就算了?!?/br> 他在她耳邊低語,聲音輕柔縹緲,“但你若還想再同今日一樣,那就需要記住看著你的每一個人?!?/br> 明嬈微怔,“記他們作甚?” “記住是哪雙眼睛看了你,告訴我,然后……”他認真道,“我去挖了他們的眼睛?!?/br> “尤其是那些別有用心的眼睛,看一個,我便挖一個?!?/br> “直到這世間再無人敢覬覦你,直到停留在你身上的那些仰慕的目光只剩我一個人的?!?/br> “直到你只屬于我,而我也只屬于你?!?/br> “嬈嬈,這下你愿意了嗎?” 明嬈覺得自己大概是瘋了,不然為何會突然生出一絲感動與沖動呢。 虞硯比所有人都瘋狂,也比所有人都愛她。 他是個怪物,是個偏執到了極點、占有欲強到能將人湮沒的怪物。 也是個愿意為了她妥協,彎下高傲的脊梁,在她面前臣服的怪物。 她愛極了這個怪物。 所以她大概也是個奇怪的人吧。 “好,我愿意?!彼杨^埋進他懷里,輕聲撒嬌,“只給你看,不給旁人看?!?/br> 虞硯眼眶驀地潮濕,他緊緊回抱,半晌,心中忐忑驟然消散,只剩下了感恩。 “既如此……那我便當真了?!?/br> 第85章 .親吻傷痕我的血很臟,我想都放掉?!?/br> 深夜,虞硯從西北暗牢走出。 他身上帶著不小心沾染上的令人作嘔的血污味與發霉的腐臭味,手里捏著一條帕子,一邊擦拭著手指上的血跡,一邊往外走。 孟久知跟在他身后,暗牢在他們身后合上,隔絕了撕心裂肺的慘叫,他心如止水,習以為常。 他看著男人用帕子用力搓著修長勁瘦的手,看著白色的巾帕擦過了指骨的鮮明棱角,看著血跡在手背微凸的青色血管上慢慢消失。 孟久知收回視線,落下了眸子,“主子,那人如何處置?” 沒有挑斷手腳筋,沒有打斷四肢,更沒有殺死。 這顯然不符合安北侯的一貫作風,對于觸及到他底線的人,無一例外都埋尸地下,這回很顯然,他手下留情了。而且…… 孟久知悄悄抬眼,心里直犯嘀咕。也不知怎么回事,他發現自家主子今夜的心情似乎很好。 這也是從前沒有過的情況,懶如虞硯,要是動手,必定是十分生氣或是不耐煩的,這回不僅顯而易見地能看出他的愉悅,而且下手的方式堪稱溫和。 “給他拿些銀子,”虞硯擦拭著指尖上的鮮血,淡聲道,“那雙眼睛就當本侯買下了?!?/br> 安北侯的“一些銀子”,那也是尋常人家一生都無法積攢夠一大筆錢財。 一個乞丐,對安北侯夫人口出覬覦之語,不僅小命沒丟,只沒了一雙眼睛,還得了一大筆銀錢。 孟久知愈發確定,虞硯今夜的心情極好。 他低聲應道:“是?!?/br> 簡單擦拭后,仍有血跡殘留在掌心皮膚的脈絡里,虞硯眉頭緊蹙。 反復揉搓,依舊不見干凈,索性作罷。 虞硯在軍營里洗干凈手,又沐浴更衣完畢,沒著急走。他處理了這些日子積攢的公務,再抬頭時,天已經蒙蒙亮了。 他抬手按了按太陽xue,伸了個懶腰。身體很疲倦,人卻十分精神。 一想到回去又可以看到明嬈,唇角便抑制不住地往上揚。 …… 婚后的大多數時候,虞硯都保持著駐營一日休假三日的作息,往返與軍營與侯府之間。 昨日因為情況特殊,他要處理災后的事宜,于是在休假日又回去主持大局。 若不是因為明嬈出現在刺史府的事刺激到他,他也不會半路撂挑子去找人算賬,更不用通宵工作,直到天明。 忙了一宿,回到侯府,彼時明嬈才剛蘇醒。 虞硯進屋時,明嬈正靠在床頭,睡眼惺忪。 “嬈嬈?!?/br> 清晨時分,加上他又熬了一宿,嗓音里帶著性感的啞。 聲音從身后傳來,明嬈愣了一瞬,隨即轉頭看去。 才剛一動,長發自肩頭滑落,同時臉頰貼上來一只冰冷的手指。 她冷得縮了一下脖子,男人手指一頓,收了回去。 女孩聲音軟糯,拖著嬌嬌軟軟的尾音,習慣性依賴撒嬌:“你回來啦?!?/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