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后我馴服了病嬌(重生) 第8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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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硯不耐煩地擺擺手,“他們不安分,你就不會打過去嗎?!?/br> 孟久知:“……” 他心道又不是人人都有安北侯的本事,能獨自潛入敵營攪它個天翻地覆而不被人發現。 孟久知總在想,自家主子要是想潛入皇宮,是否也能瞞過一眾禁軍高手,悄無聲息來去自如。 “主子,咱們都沒您那個本事,您看要不要……” 孟久知清楚這屋里還藏著位佳人,他也不好把話挑的太明,若是惹了夫人不高興,侯爺還是要把怨氣撒在他們這些下屬身上。 雖然是付了錢的,但孟久知也不想短短幾天內就再次體會一下心臟驟停的感覺,他也怕有命賺錢沒命花。 虞硯沒答復,支著頭,似乎在思索。 “對了,先前從白霽嘴里挖出來的那些東西皆已證實,說的都是真的。他背后真正的主子是三王子,但是針對夫人的那些事,三殿下的確不知,是白霽背著主人自作主張,想要坑人想出來的計策?!?/br> 虞硯嗯了聲,眉眼間逐漸浮現厲色。 孟久知趕緊帶過這個話題,繼續道:“蠢蠢欲動的是二殿下的人,三殿下那邊近來安靜得反常?!?/br> 虞硯挑眉,“有何異動?” 孟久知道:“聽說老可汗前幾日從馬上摔了下來,身子不大好了?!?/br> 一輩子活在馬背上的人從馬上摔下來,那可不是一般的不好。 虞硯彎著唇角,屈起的指節抵住唇,愉悅地笑了起來。 孟久知見慣了主子的幸災樂禍,面不改色繼續道:“西戎接下來一段時間或許會陷入內亂,眼下是個好時機?!?/br> 虞硯懶洋洋地倚著榻,瞥他一眼,手指在扶手上敲打。 托著長音,“還有嗎?!?/br> 言下之意,他懶得管。 孟久知閉上了嘴,把后面的計策都咽了回去。 有個不求上進的主子,他這個當下屬的也是輕輕松松。 就守著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人不犯我,我就休假,人若犯我,屠你全家。 也挺好。 他們駐守西北,這些年都不需要憑皇帝的旨意做事。 先帝晚年昏聵,被如今的太后當年的陳貴妃陳琬柔把持朝政,先帝不糊涂的那幾年都管不了西北的事,更不要提在虞硯眼中查無此人的陳琬柔了。 虞硯羽翼未豐時便無人能管束他,如今,新帝登基才一年,西北局勢未定,更沒人敢對著虞硯說什么。 就算是太后也不行,誰都知道這西北沒了安北侯不行。 所以只要虞硯不把天捅破,他做什么都無傷大雅。 西戎沒有進犯,他們也不需要主動出擊,沒有人會說他們懈怠。 只是隱患終歸是隱患,孟久知心里還是希望安北侯能將威脅都扼殺在搖籃里,畢竟趁虛而入這一招確實好使。 但…… 誰讓他跟了個比誰都懶的主子呢。 “還有沒有事?” 虞硯皺著眉,臉上已經寫滿了煩躁。他站了起來,準備離開。 孟久知趕緊將一封從京城來的書信遞了上去。 虞硯拆開來看,一目十行,很快看完,隨手又將信扔回桌上。 熟悉的字跡,是出自皇帝之手,內容無非就是老一套說辭,關心西北戰事,關心他的生活,還順帶問候了他的夫人。 自從那封不像樣的告假書快馬加鞭送到京城以后,皇帝的慰問信每隔一段時間就會送來。 信上除了慣例問候,其余的總在說著太后如何如何,說盡了太后的好話,叫虞硯安心在西北駐守。 虞硯冷笑了一聲,“他還真是他母后的好兒子?!?/br> 顯然,皇帝也是知道安插在安北侯府里的那幾顆釘子。 虞硯并不怪他,陸笙楓是君主,虞硯理應敬重。 但假如陸笙楓一味地還是縱容著太后胡來,虞硯可不會顧念舊情,他不是個會把“交情”或是“舊友”放在利益天平一邊的人,他只會權衡出利弊,做出對自己有利的選擇。 能擔得起那個位置的,叫他不計較利益的事的人,從前沒有,如今也只有一個明嬈。 太后什么德行虞硯怎會不知,但凡有第二個能夠代替他的人,他一定會被太后革職查辦,好好清算一下這些年來的不敬之罪。 虞硯一向就是個硬骨頭,最難啃,只有他愿意,他想要,從來沒有“屈服”二字。 父親當初所說的,這條路不好走,大抵也沒想到虞硯的這條路會這么難走吧。 他老人家要是知道今日的境況,不知道會不會被他氣活過來。 “主子,您不回信嗎?”孟久知小心翼翼道。 虞硯沖他揚了揚下巴,又往身旁的桌子看了一眼。 孟久知苦笑著走了過去。 他熟練地從懷里掏出一雙五指分開的棉布手套,拿出一張新的信紙鋪平在桌面上,正打算研磨,又見男人長臂一揮,把桌上那尊明嬈送他的硯臺拿走,放到別處。 虞硯點了點角落那個舊硯臺,“用那個?!?/br> 孟久知:“……” 從前他用侯爺的私物都要帶著手套,如今物件都得挑著用,帶著手套都不配了。 孟久知默默無言,提起筆,然后做出洗耳恭聽的姿態。 虞硯懶散地靠在書案前,抱著肩膀,低垂著眼眸,神色懨懨,一副提不起來精神、睡不醒的樣子。 他嗓音低啞,一句句口述,孟久知落筆,將他說的話都落在了紙上。 明嬈就是在此時悄悄下了榻,裹著虞硯厚實的袍子,走到屏風邊上,默默看著他們。 他們的配合做的太過熟練,顯然已經習以為常這樣的模式。 虞硯沒有說過幾句話便因為疲倦而不想再開口,他叫孟久知草草做了個結尾,再抬頭便見到明嬈端著一杯熱茶走了過來。 男人倦怠的神色頃刻間消失得無影無蹤,他迎了過去,從明嬈手中接過杯子,觸碰到她的手指時,感覺那里的溫度過于燙,還皺了皺眉。 他一手攏住明嬈的五指,一手端起茶杯一飲而盡,把杯子隨手放到桌上,攬著明嬈的腰就往外走。 孟久知寫完了書信,恭恭敬敬放回桌上,回頭見人已經快走到門口,忙叫住他們。 “侯爺,這一季的軍報還沒寫!” 虞硯頭也沒回,向身后擺擺手,滿不在意道:“你寫,寫完拿來給本侯看?!?/br> 孟久知憋屈地應了一聲,轉回身,將碰過的東西都歸了位。 明嬈被人攬著出了門,她的目光一直停留在男人的側臉上,不曾有一刻分離。 “看我作甚?”虞硯十分愉悅地揚起唇角,眉梢眼角皆是悅色,“嗯?” 扶著人小心翼翼地邁過門檻,偏過頭來,對著她笑得溫柔。 凜冽的風仍呼嘯著,比早上時還要猛烈。 虞硯背對著風,幫她把披風上的罩帽扣好。 明嬈抬起頭,目光一寸一寸掃過他溫柔的眉眼。 不知怎的,突然又想起了他早上的樣子。 他此刻的精神比早上要好了不少,身上的冷淡和疏離也不復存在,他在她的身邊,依舊是已經沾了些煙火氣息的虞硯,沒有那么有距離感,看著也沒有那么孤單。 明嬈纏著他過了一天,她清楚,這一整天虞硯都沒有再寫一個字,他的的確確是一直不愛寫字的。 “怎么了?好像有些不開心?” 見她一直不言不語,虞硯有些擔憂地問道。 低沉和緩的嗓音勾起了明嬈心里一直壓抑著的難受。 他握著筆,背對寒風奮筆疾書。 他靠著桌沿,懶洋洋地口述,連筆都懶得碰一下。 這兩個畫面交替在明嬈的腦海中閃回,畫面最終定格在此刻,停在男人滿是擔憂的眼睛里。 明嬈默默上前,把自己塞進了他的懷抱,然后輕聲問了一句: “你昨晚,做什么夢了嗎?” 男人的身子在這一刻僵住,他渾身的肌rou都繃緊,連氣息都凝了一瞬。 明嬈閉上了眼睛,收緊手臂,頭埋得更深。 她曾說過,想要知道虞硯的故事。 此刻,她大概終于摸到故事的邊緣了。 第53章 .終止約定比小孩子還難哄呢?!径俊?/br> “我夢到了我的父親?!?/br> 回了臥房,虞硯便直白地坦誠了他昨晚的夢境。 他從不瞞她什么,只要她問,只要她想知道,虞硯都可以說。 明嬈愣在原地,半晌都沒有回過神來?!案赣H……” 這個稱呼對明嬈來說是陌生的,她的人生里一直都只有娘親一個人。 虞硯扶著她坐好,在她對面落座,一邊給她剝核桃,一邊說道: “我的父親是個很好的人,我跟你講過,他是個武將,常年守著北邊的國土,一年到頭也見不到人?!?/br> 虞硯小的時候最喜歡的就是他的父親,那個時候他的性格還沒有現在這樣糟糕,他也是個溫文爾雅的小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