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后我馴服了病嬌(重生) 第8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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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拳拳到rou,震得整個胸腔都要炸裂開來。 虞硯撐著身子慢慢坐了起來,下意識偏過頭去看躺在身旁的女孩。 ——“可就算再好,你不喜歡,那也是不行的呀?!?/br> ——“你喜歡什么,咱們就做什么,不勉強的,我都可以?!?/br> 時隔將近二十年,他又一次聽到了有人對他講這句話。 這話已經許久、許久、許久都沒有人跟他說過了。 久遠到似乎都是上輩子才有過的事情。 那人叫他喜歡什么便去做什么,叫他不要因為任何人或者任何事左右自己的判斷,叫他莫要放棄自己熱愛的東西。 “熱愛”,是父親告訴給他的,他在明嬈這里再一次聽到了這個詞。 虞硯靠在床頭,緩了緩澎湃的心跳,等他的呼吸不再顫抖時,才慢吞吞地掀開被子。 他坐在床邊上,手扶在膝上,低著頭發了會呆。 一向火熱的身體此刻像是開了個口,體內的熱氣在源源不斷地流失,他開始覺得冷,覺得倦。 后背那一片熱汗也已慢慢變冷,溫度四散到空氣里,只剩下涼。 虞硯活動了一下僵硬的四肢,慢慢站起身。 他站了起來,又有些茫然,不知道該何去何從。 無助迷茫的時候,下意識又回頭看了一眼床榻上睡得很熟的女孩。 像是荒漠中迷路的旅人突然看到了一片綠洲,他不敢挪動腳步,只先死死盯著,生怕是個幻覺,不敢眨眼,生怕一閉上眼睛,再睜開又什么都沒有了。 虞硯看到眼睛發酸,眼眶微疼,有些濕潤,才不舍地閉了下眼睛。 小心翼翼地再睜開,她還在,仍然睡得香甜。 男人這才長長舒了一口氣,抬手揉揉后頸,勾起唇,懶洋洋地笑了笑。 說來也奇怪,父親的臉已經記不清,可是他過世時那副樣子倒是記得清清楚楚。 還有他曾說過的話,虞硯也牢記在心,一刻也不曾忘懷。 大約是白日那尊硯臺的緣故,勾起了他久遠的回憶。又或許是明嬈的那些話,叫他變得不像自己了。 夢很美好,可是他真的不想再做夢了。 …… 明嬈往常都是一覺到天明,可是今日也不知怎的,天才泛了魚肚白,天色還未大亮,日頭還沒升起她就醒了。 翻身朝向外面,習慣性地往身側一勾,撲了個空。 手掌沒有摸到那句溫熱得似火爐一樣的身體,而是落到了空空如也的床榻上,掌心下方還有未干的已經冰涼的汗漬。 明嬈微微蹙眉,裹著被子爬了起來。她輕聲叫了虞硯一聲,屋里安安靜靜的,沒有回應。 隨便找了一件男人的外袍披在身上,穿好鞋子便往外走。 或許是心有靈犀,她憑直覺走到了書房的院子外面,路上遇到了才剛起床的阿青。 “見到虞硯了嗎?!?/br> 阿青茫然搖頭,“或許是在練武場?” 畢竟安北侯未娶妻之前,每日都要起早練劍,這些日子才荒廢了起來。 明嬈搖搖頭,穿過月門,踏進了院子。 遠遠的,明嬈就停了腳步。 數九隆冬,冷風順著人的衣領往里鉆,冷得人渾身發抖。 這么冷的天兒,書房的門卻大敞著。 明嬈的心臟倏地一疼,沒來由地,很痛。 寒風推著她往前走,越靠近門口,風刮得越大。 耳邊風聲嗚咽,前方紙張翻飛發出了清脆的聲音。 明嬈站在門口,看著滿地被風吹得打著旋兒宣紙,再難向前邁進一步。 一向警惕性極強的男人再一次沒有發現她的靠近。 他背對著風口,身上只穿了一件被汗浸透、又干涸的白色寢衣。 他站在書案前,半弓著腰,微微低頭,修長的手指提著毛筆,在紙上寫著什么。 廢棄的宣紙扔了滿地,明嬈邁過門檻,拾起一張觀瞧。 字跡犀利冷冽,龍飛鳳舞,力透紙背。 是一首詩。 又撿起第二張,第三張,皆是不同的詩作。 有些明嬈聽說過,有些她聞所未聞。他的學識果然廣博,晦澀難懂的詩作都能信手拈來,仿佛這些早已刻在了心中。 男人從未停歇手中的動作,一頁接著一頁,不一會功夫,就默下了數十首。 冬日的清晨,他穿著寢衣站在風口,在默寫古詩。 他平日連話都懶得講,連軍報都懶得寫,此刻卻在默寫明嬈聽也沒聽過的詩句。字字句句不停,不知疲倦,一首接著一首。 明嬈的眼淚不知怎的,撲簌簌地往下掉。她不明白發生了什么,可是看著男人孤寂沉默的背影,她仿佛讀懂了他內心的苦澀與煎熬。 明嬈慢慢走上前,從后面抱住了他的腰。 第52章 .不愛寫字想要知道虞硯的故事?!疽桓?/br> 明嬈抱上去時,臉貼在男人的后背上。 布料是涼的,微潮,被冷風拍得久了,貼上去時冰得臉頰生疼。 虞硯的身子僵硬了一瞬,除此之外沒有任何反應,他木愣愣地站在原地,執著筆的手懸在半空,像是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明嬈的額頭抵在他背上,她放輕了聲音,不叫他聽到自己嗓音里的哽咽。 她深吸了口氣,“虞硯,你在做什么呢?” 虞硯這才回神,意識到并不是在做夢。 他慢慢轉回頭,啞聲喚她的名字,“嬈嬈?” “嗯?!?/br> 虞硯放下了筆,活動了下麻木的肩膀和手臂,他想轉過來,可是腰間那雙柔軟的手臂纏得緊,不叫他動。 她的手不老實地摸了摸他的腹肌,軟著聲音撒嬌:“說話呀,一大早,在這里吹風作甚?” 虞硯抬起手,想去抓她的手,可是五指合攏時,察覺到自己冰涼的溫度,又垂了下去。 凍得木然的指節縮在掌心,拳頭攥得極緊,想要快些恢復溫暖。 他背對著她,低聲道:“醒來有些無聊,怕吵你睡覺,便來這里打發時間?!?/br> 明嬈信,但她知道這并不是全部的實話,他總是覺得無聊的,無聊的時候他也能對著她的睡臉看到天長地久,從沒有一次是躲開她的。 可明嬈仍然沒有揭穿,只順著道:“打發時間就打發嘛,為何還敞著門?” 虞硯如實道:“怕你起來找不到我會著急,所以開著門?!?/br> 這樣她只要找到這個院子來,就可以看到門開著,可以看到里面的他,可以朝他走來。 不會把他一個人遺忘在這里。 “這樣很冷啊,而且就算關著門,我也可以叫你一聲,”明嬈道,“我叫你,你會聽到的吧?” “我會?!?/br> “那你下回不要再這樣了,如果我找不到你,就會大聲喊你,喊到你回應我為止,好不好?” 虞硯呆呆立在原地良久,突然抬起手,將自己沒有一絲溫度、已經凍僵的紅通通的手放在了女子纖細的手腕上,握緊。 他把明嬈的手拉開,然后轉身。他拉著明嬈換了個方向,自己背對著門口凜冽的寒風,把明嬈抵在書案前。俯下了身子,將人抱進了懷里。 虞硯的下巴抵靠著女孩瘦弱的肩膀,嗓音莫名沙?。骸昂?,你說什么都好?!?/br> “你的懷里第一次這么冰冷?!彼f,“一點都不暖,冷得我想打噴嚏?!?/br> 說罷,她就真的在他的胸口打了個噴嚏,然后吸了吸鼻子,收緊了圈在他腰間的手臂,抱得更緊,好像只有這么緊緊地相擁,才不會覺得冷。 虞硯悶聲道了句抱歉,輕聲承諾:“以后不會了?!?/br> 風還在往屋里灌,明嬈覺得自己貼在虞硯后背上的手都凍僵。 她扯了扯男人的衣裳,抬頭看他,“冷,我們回去好不好?” 虞硯沒答話,仔仔細細地盯著她微紅的眼尾瞧。 他抬手,冰冷的指尖掃過那處,心里一疼,“做噩夢了?” 明嬈嗯了聲,嬌聲抱怨:“做噩夢,醒來看到你不在,急得都哭了,是不是都怨你?!?/br> “怨我?!庇莩幚⒕蔚?。 “那你以后不要再悄無聲息地跑來這里,起碼要讓我一睜眼就能看到你?!?/br> 虞硯答應了。 他一向說到做到,明嬈并不擔心他食言。 二人在書房里也有更換的衣物,換上了一身暖和的冬衣,虞硯攬著女孩的腰,沿著游廊往回走。 路上兩人都沒有說話。 辰時左右,兩人用過了膳,這期間明嬈都沒有多問一句書房里的事。 飯后她窩在書房的小榻里,心不在焉地看書。隔著屏風,聽著外間孟久知來跟虞硯匯報工作。 “主子,西戎二王子那邊似乎是聽說了您不在,最近小動作頻頻,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