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江山,你隨便捏 第17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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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王一聽,愣了愣,接著臉上露出笑容,“有點意思?!?/br> 兩年前,楊慎行就與端王分道揚鑣,后者并非寬容之人,也明里暗里使過多次絆子,不過皇帝還需要楊慎行,是以就算端王和景王聯手,也沒有徹底將這個首輔給按下去。 新政哪怕千瘡百孔,面目全非,也好歹在進行,這是楊家的保命符。 但是現在寧王來了,這位楊大人也該讓賢。 “連個請帖都不發,看來老七這第一槍對準的就是咱們的楊大人,迫不及待地要取而代之??!” 第165章 設宴 寧王府鬧出這么大的動靜,自然瞞不過宮里的那位。 順帝仿若嗔怪,又好似玩笑地說:“怎么,誰都請了,就不知道請一請朕?” “兒臣這不是親自來了嗎,父皇可愿親臨?”劉珂笑嘻嘻地反問回去。 順帝聽著,端起茶漫不經心地說:“若是不來,今后是不是就不用來了?!?/br> “哈哈……父皇可真會開玩笑,兒臣的府邸都是您賜予的,這話說的就沒意思?!眲㈢婊觳辉谝獾卦谇睾0醽淼囊巫由献?,然后問,“這是誰又在父皇面前上眼藥?” 順帝沒有搭理這句話,只是從御案后走下來,似乎無奈道:“你啊,好歹改改這不管不顧的性子,才剛到京,就讓人參上一本,如此不穩重,以后朕怎么放心將重任交給你?” 劉珂嗤了一聲,“我自掏腰包擺個宴,還是京城數一數二的席面,這要是誰不來,就是不給兒臣面子?!彼f著從懷里掏出一份帖子。 “嗯?” “端王兄的已經送去了,可景王兄……父皇,他可否會賞臉?”劉珂看著順帝,將帖子遞了過去。 順帝看不出臉上喜怒,只問:“朕怎么不知道你跟老六竟是如此兄弟情深,朕以為他不來,與你最好?!眲㈢孢@宴,擺明了就是要收攏景王的勢力。 “我就想問他些事情?!眲㈢娴?,“父皇為何不讓我見他,難不成害怕我從他嘴里知道點什么嗎?” 順帝身后當壁花的秦海頓時倒抽一口涼氣,接著立刻捂住自己的嘴。無法無天的七皇子離開六年也還是沒變,一點也不符合他的封號。 然而這父子倆沒人搭理他,順帝皮笑rou不笑地問:“他能知道什么?你又知道什么?” 劉珂垂下眼睛,口吻譏誚:“貴妃一向謹慎,怎么忽然間栽了這么大一個跟頭,竟讓個漏網之魚給逼的走投無路?” 順帝眼尾瞇了瞇,“看來你是覺得你母后平冤的太容易了?!?/br> 劉珂沒否認,“您為何要將六哥給關起來?”昨天他跟尚瑾凌商談過,順帝越不讓他接觸景王,劉珂就越要犯上去,不然帝王的心不會安。 這世上敢于這么質問順帝的已經沒有了,這種話劉珂說的順嘴,但旁聽的秦海額頭冷汗卻落下來,恨不得捂住耳朵,當個聾子。他算是只是竺元風為什么要避出去,寧王就是炮仗,什么時候就將順帝給點了。怎么就不知道什么話該說,什么話不該說呢?就不怕惹怒皇上,再一次貶出去。 這可是禁忌??! 劉珂巋然不懼地抬頭望著順帝,順帝隱晦不明地盯著他,父子倆目光對峙,似乎誰也不肯讓誰。 終于順帝問道:“珂兒,你究竟要如何?” “我想知道真相!” “真相?”順帝頓時冷笑一聲,接著勃然大怒,“這就是真相!當初逼著朕給你母后沉冤昭雪,嚴懲真兇,如今朕做到了,你還想如何?難道要將涉事之人都給揪出來,一一砍了腦袋才甘心?光長年紀不長腦子,有些事只要大體無錯,便不可深究,非得弄出個是非黑白,讓人難堪,才舒坦嗎?” 劉珂聞言一怔。 “朕已經處置貴妃,給了你交代!珂兒,你若是不知好歹,朕也不是非你不可!滾回去辦好你的宴,少給朕惹事!” 劉珂被罵了一通,氣焰頓時消了大半,眼中露出茫然之色。 “是……”他慢慢地轉身,但是背后突然傳來順帝淡淡的聲音,“不管當時如何,已經是二十多年前的事,珂兒,物是人非,該往前看,你我父子,朕更心疼你?!?/br> 劉珂腳步一頓,然后轉身,看著順帝說:“您若心疼我,后日晚宴,兒臣第一次設宴款待,您能來嗎?” * 那頭劉珂出門,這邊尚瑾凌穿著厚實的披風,冒著雪,走進了楊家大門。 雖然冬天蕭瑟,景致都少了大半,不過只要精心打理的院子,依舊能看出主人家的家底。 楊慎行出自書香,向來講究書畫意境,當了六年的首輔,把持著新政,家中怎么樣都該講究一些。 然而尚瑾凌一路走來,卻驚訝地發現,楊家似乎沒有他想象中富碩。 這就有點可笑了,誰不知道新政最能斂財,富了多少碩鼠,可這牽頭的三司條例司之長看起來卻是少有的清廉……尚瑾凌的目光在這儉樸的屋內不動聲色地一轉,暗暗有些驚奇,最后落在走來的楊慎行身上,不禁嘆道:“楊大人蒼老許多?!?/br> “不僅老了,還身染重病,怕是沒多久了,咳咳……”楊慎行臉上的褶皺幾乎如山川丘壑,身形也更加傴僂,見客的衣裳裹得再厚,都看得出其單薄。 沒有夸大,的確重病,似乎已有油盡燈枯之象。 見到他模樣,尚瑾凌之前再多的怨氣都化為了虛有,難得寬慰了一句,“您得保重身體?!?/br> 楊慎行平和地笑了笑,在下人攙扶著坐下,啞著聲音道:“尚公子來京,是來參加明年春闈的吧?!?/br> 尚瑾凌點頭,“勉勵一試?!?/br> “金鱗豈是池中物,該化龍時便化龍,老夫在這里先提前恭喜一聲?!睏钌餍袥]有提方瑾玉,也知道兩者根本沒法比。 “多謝?!?/br> 尚瑾凌這個時候來,定不是來敘舊的,楊慎行不等他開口,便道:“寧王殿下的帖子,老夫也有所耳聞?!?/br> 尚瑾凌笑道:“在下本是來送貼的,不過看您這樣,似乎也不好勉強?!?/br> 楊慎行擺了擺手,“一頓酒席,吃不吃無所謂,重要的是,寧王召集依附之人想要做什么?!?/br> “楊大人真不愧是首輔大人?!鄙需栊Φ?。 楊慎行低低喑啞說:“你這小子最喜歡明里暗里地諷刺,仗著點小聰明,說重點吧,老夫精力有限,咳咳……” 此言一出,尚瑾凌頓時安心了,“在下今日前來,沒別的要求,既然大人身體不好,那么也該退下來了?!?/br> “退?老夫可還有機會退?” “新政時至今日,楊大人雖然難逃其咎,不過要說罪魁禍首,定然不是您,端王想把責任都推在您身上,似乎有些不公平?!鄙需瓒似鸩?,輕輕抿一口,暖了喉嚨。 楊慎行神情隱晦,“不公平?怎么,寧王殿下的意思,是要為老夫主持公道?” 尚瑾凌用神奇的眼神看著他,“楊大人,您這話說得出來,我都不好意思聽。什么叫做主持公道,您冤嗎?” 楊慎行悶咳了兩聲,顧左右而言他道:“皇上至今留著老夫,便是為了給天下一個謝罪,等寧王回來,正好……” “甘心嗎?” 楊慎行沒說話,但是沉默就表明了態度。 尚瑾凌見此,笑著問他:“楊大人,直說了,新政已是水火,您作為主事,無論如何官位是保不住了,青史留名也別想了,不過好歹能茍延殘喘保住一點楊家血脈,就看您要不要考慮考慮?” 楊慎行聽著略微渾濁的眼睛一睜,詫異地看向尚瑾凌,“寧王竟這般迫不及待?”這才到京城第二天,就要向兄弟動手了! “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殿下既然回京,這京城就沒有別的皇子可以呆的余地?;噬弦呀洜奚司巴?,再多一個皇子,也沒什么不可以?!鄙需鑼⒉璞K放開,清亮的目光盯著楊慎行,“楊大人,這是殿下給您棄暗投明的體面,否則,楊家就不只是重新流放那么簡單了?!?/br> “似乎老夫沒有選擇的余地?!睏钌餍忻鍪诌吘?,輕輕一嘆。 “沒有?!?/br> “新政……” “楊大人放心,我家姐夫已經從云州出發,很快就會到京,三司條例司更名為新法司,由他出任司長,有寧王殿下支持,這新政就不會窮途末路,只會柳暗花明?!?/br> 楊慎行聽著,良久沉默下來。 尚瑾凌說到這里,看向楊慎行,“楊大人可還需要問什么?” 楊慎行搖了搖頭,于是尚輕容緩緩起身,取出懷中的請帖,放在桌上,“殿下宴會之后,便是除夕大宴,那一日會如何,就看楊大人的意思,在下告辭?!?/br> 說完,尚瑾凌重新穿好衣裳,走出房門,外頭大雪一飄,寒氣頓時吹了進來,身后傳來楊慎行壓抑的咳嗽聲。 他遠遠的看到楊泊松小跑而來,身后跟著兒子楊哲和外甥方瑾玉。 尚瑾凌沒有搭理他們,盡自離去。 “爹……”楊泊松給楊慎行喂了水,后者的咳嗽聲漸漸平息道,“我沒事?!?/br> 方瑾玉看到桌上的燙金請帖,寧王府三個字刺痛了他的眼睛,不禁問道:“外祖,您要赴宴嗎?” 楊慎行搖了搖頭,然后長長一嘆。 * 兩天很快就過去。 第三日晚上,寧王府門大開,管家打起精神帶著下人們迎接。 不管來還是不來,總之京城所有的目光都落在此處,端王雖然打定主意不來,可是卻派人死死地盯著。 很快,賓客們一一上門,送上拜帖,送上見禮,隨著唱名三三兩兩地走進寧王府。 如端王所料,大多曾經是景王的勢力,京城老牌的勛貴。如定國公,當初便是鐵桿的景王擁護者,如今改弦更張也快,似乎忘了六年前老夫人的壽宴被劉珂鬧翻的有多不愉快,也笑顏逐開地帶著兒子和長孫走進府邸。 楊家毫無動靜,楊慎行病的不輕,宣了太醫診治,自然也不會再去赴宴。 端王聽此,倒是放下心來。 “殿下,前往寧王府赴宴的如我們預料,皆是景王一系,還有一些投機倒把兩姓之奴!赴宴的占投出去的帖子也就三成不到?!毙母狗A告道。 端王沒去赴宴,但自己卻整了一桌席面,慢悠悠地吃著,聞言嗤笑道:“老七是太心急了,還沒當上太子,身上也沒任何差事,就敢放這樣的話,也太狂妄自大,若不是一條道走到黑的,誰敢上門打上寧王府的印記。你看著那些勛貴,去歸去,今后一旦老七倒臺,他們跑得比誰都快?!彼f完,輕酌一口小酒,問道,“這個時辰,寧王府關門了嗎?” 心腹回答:“還沒有,似乎還在等賓客?!?/br> “賓客?”端王覺得更加好笑了,“有三成赴宴已經是看在皇后面子上了,自找無趣,宗室呢,去了嗎?” “有,但都是些無足輕重的?!?/br> “好,聽說是飛鶴樓和齋月樓今日不營業,全給寧王府忙乎去了,倒是可惜了這些好菜?!?/br> 寧王府 熱氣騰騰的佳肴不斷送上桌,在這個寒冷的冬季,此等山珍海味就是這些錦衣玉食的勛貴朝臣都是難得一見,而且一旦冷了菜,必然撤下,換上新品,這個花銷,賓客暗暗算了算,看著這席面數量,不禁咋了咋舌,目光紛紛往主位上的劉珂看去。 這位花費如此之多,舉辦如此隆重的席宴,可是從開席到現在過去一個時辰,都沒有說要做什么,也沒有好好認識認識這些親近之人,只是吃吃喝喝,看著舞姬跳了一曲又一曲,實在讓人摸不著頭腦。 尚瑾凌年輕,身上也無官職,便在勛貴子弟這一桌,正好,定國公的嫡長孫鐘齊也在此處,不禁低聲問道:“凌凌,寧王是打算就這么吃吃喝喝過去嗎?” 對于尚瑾凌投入寧王門下,鐘齊雖然驚訝,但是很快就想明白了。 尚家就在西北雍涼,若他是寧王,也不會放過籠絡西陵公這個機會,作為尚家唯一的男丁,尚瑾凌得重用是顯而易見的事。 鐘齊這么一問,一桌的公子少爺都看了過來,尚瑾凌喝了一口湯道:“重要之人還沒來呢,再等等?!?/br> “還沒齊?想來的早就來了,不想來的不回來,再等下去,就該吃宵夜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