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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云一下坐起來。 她的心臟還在怦怦直跳,臘月間,她的額頭竟出了一層汗。 噩夢而已,她安慰自己。 可倒下去后,再無睡意,直到天亮。 放假的日子有些無聊。 梁禾已經習慣每天7點自然醒來。他在學校cao場跑了兩圈,人煙稀少——除了個別年輕留校的老師,剩下的基本就離退休教師在晨練了。他調整步子,由快及慢,徐徐在cao場中慢走。碰見張校長和夫人也在散步,打了招呼。張校長說,喲,怎么小梁還沒回家?他說在學??纯磿?。張校長豎起大拇指,說后生可畏,但也多回家陪陪mama。并讓他代問他家里人好。他笑著應下,點頭謝謝。 一圈結束,梁禾走到單雙杠旁 ,清晨的霧還沒有散去。 梁禾好像已經很久沒有這樣大把空閑的時間了。他自嘲,自己是國家主席嗎?并不是,可好像每天的事情總是很多,忙忙碌碌不得停歇。他有嚴格的自律作息,每天晚上12點入睡,早上7點自然醒來,有時晚上睡得晚了,早上也依舊是7點醒來,不需要鬧鐘,生物鐘驚人得準確;也有嚴格的做事計劃——這是從幼年就培養起來的習慣——每天醒來,腦海里會自動生成一個to-do-list,今天的事情從來不會拖到明天去做,每晚入睡的時候會閉目總結今日的一天。除了專業課,他給自己培養了很多興趣愛好:書法篆刻國畫工筆鋼琴吉他;如果無事,他大部分時間會呆在圖書館:天文地理哲學小說。這樣,好像每天的24小時都不夠用了,好像心里那塊永遠也填不滿的溝壑,才能有些許彌補。 太陽慢慢升起,梁禾拿起掛在單杠邊的外套,往食堂走去。吃完兩個饅頭,一個熟人也沒瞧見。今天中午答應好了何成燕回家吃飯,開學前應該不會來學校了。他回寢收拾東西,路過女生宿舍時候,下意識地往上看。 昨晚,他和秋云是在這里告別的。除了個別寢室,整棟樓幾乎都是黑的,秋云和他再見后,很快,三層左數第三間房亮起了燈。 左數第三間房。 陽臺的窗戶緊閉,也沒有衣物晾曬。 可能她已經回家了。 梁禾走進單元樓的時候,正好遇到他家保姆周文拎著大包小包往前走,便順便幫她拎了幾袋沉的。周文高興得不得了,說道:“小梁老師回來了。何教授昨天就跟我說,今天您要回來吃飯,便讓我去買了您愛吃的紅燒rou,中午燒給您吃?!绷汉绦Υ鹬x謝。推門進屋,何成燕的助手陳倩也在,見梁禾回來,起身打招呼:“梁禾回來了?!?/br> 何成燕此時正臨窗坐在棉質沙發上,帶著老花眼鏡,閱讀一本專著。上午的陽光很好,她喜歡坐在這里,曬著太陽看書。窗臺上放著幾盆盆栽,綠油油的,生機盎然。陳倩一般會坐在旁邊的凳子上,幫她做一些筆記。 見梁禾推門而入,何成燕的臉上泛起愉快的笑容:“回來了啊?!?/br> “媽?!绷汉陶f,他沒想到陳倩也在,朝她也微笑:“你好?!?/br> “學校的事情都處理完了嗎?”何成燕微微起身,“年前不用再去學校了吧?” “不用了 ?!?/br> “恩,今天都年二七了,理應是沒事了?!?/br> “您最近身體怎么樣?”梁禾放下包,來到她身邊。 “還行,昨天王大夫還上門來給我做了一次肢體訓練,都快過年了,我讓小周走時給他送了兩節香腸。不過,”何成燕捶捶右腿,“估計也就這樣了,要完全好,等下輩子了?!闭f完一笑。 “您可千萬別這么想?!标愘粠退罅四笥彝?,“王大夫不說您恢復得挺好的嗎?總會好起來的?!?/br> “要不,”梁禾有些猶豫地說道,“我們搬回……樓房畢竟不太方便?!?/br> “不用了,”何成燕捋平搭在膝蓋上的毯子,輕輕說道,“這件事情不用再提。三樓,我可以慢慢走。我還沒有老到路都走不動的地步?!?/br> 梁禾不再說話。 何成燕又問了些他學校的事情,梁禾一一作答。末了,何成燕推推眼鏡,瞧著書上最后一行字,說道:“昨日陸家小姑娘來的?!?/br> 陸家小姑娘就是陸夏蘭了。梁禾問:“她來做什么?” “拜早年吧。你不在?!?/br> “我不知道她要來?!?/br> “送了好些年貨,喏,”何成燕抬頭望廚房看看,“還有好多。香腸我昨天送王大夫了。小倩, ”她轉頭看向陳倩,“一會兒吃了飯,你把那籃雞蛋拎回家吧?!?/br> “不用了,”陳倩手上頓了頓,“這陸老師送您的……” “沒關系,”何成燕合上書,“我家人少,吃不過來?!?/br> 第29章 中午周文做了三菜一湯,都是梁禾愛吃的菜。何成燕在家一向吃的簡單,也只有梁禾回來,她會囑咐周文去買點rou,因此對于周文來說,梁禾的回來也就意味著美食和rou菜。她是三年前來的何成燕家里,之前這家是沒有保姆的,何成燕雖然上了年紀,但是還返聘在學校,身體硬朗思維清晰,平日都在學校食堂打發三餐??伤哪昵耙淮魏翢o緣由的中風,一下就擊垮了何成燕的身體,據說差點一命嗚呼。醫院住了一個多月,回來躺了大半年,身體才慢慢恢復過來。周文剛來的時候何成燕剛剛從醫院回來,整個右邊身體都不太能動,右腿以下更是毫無知覺,吃飯睡覺上廁所都要人伺候。她聽說這位何教授之前行走如風、精神矍鑠,說話中氣十足,記憶力比好多年輕人都厲害,和躺在床上的瘦小老人判若兩人,心里默默地感慨,人生什么都不能生??;后來又聽說這何教授人生坎坷,經歷過社會的動蕩起伏,早年離了婚,膝下只有一子,退休了還孜孜耕耘在教育一線,心里又同情又欽佩,在生活起居上不覺多用了點心,這一干,就是四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