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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臻紅道:“這是去哪?” “神使大人很快就會知道?!蹦凶硬⒉淮蛩阃嘎缎┦裁?。他的聲音冷沉,透著一種不近人情的殺戮之氣。 付臻紅聞言,也沒在繼續這個話題,而是平靜的說了一句:“把蠟燭點上?!?/br> 男子沒動,他置身于黑暗的陰影中,似乎并不想讓付臻紅從他身上探尋出更多。 付臻紅微微擰了擰了眉,冷冽的嗓音里帶著不容拒絕的強勢:“別讓我說第二次?!?/br> 他近乎命令的語氣十分自然。 身處高位者的傲慢和尊貴讓他即便在這種環境下也依舊有一種讓人無法忤逆和違抗的魔力。 這一次,站立得如同松柏一樣挺直的男子微微頓了頓,思忖了片刻后,終于動了一下,他的手臂往馬車內的放置著蠟燭的掛燭臺一揮,小火苗便從燈芯里躥起。 燭火晃動下,付臻紅背靠著椅墊,金色的面具被光暈襯得有幾分微微的發紅,讓他看起來多了一種妖冶的神秘。 若不是雙手雙腳都被繩索捆住,這么安靜的坐在椅上的付臻紅就像是能主導人生與死的王。 他不需要動用一兵一卒,因為只需一個凝視般的眼神就足夠顛倒眾生。 通過那隨著馬車的行駛而被風微微掀起來的簾幕,付臻紅看了一眼車窗外晃過的環境,是他并不熟悉的路段,像是一條小路。 “阿蒙霍特普四世打算做什么?”付臻紅問道:“想通這樣來阻止我去阿拜多斯?” “屬下只是奉命行事?!蹦凶踊氐溃骸氨菹麓蛩阕鍪裁?,自是不知?!?/br> 付臻紅看了男子一眼,“你過來?!?/br> 這一次,男子沒有再讓付臻紅說第二遍就依言走近了,只不過仍舊與付臻紅保持著適當的距離。 “你的名字?” 似乎是沒有想到納芙蒂蒂這樣的神使會突然問自己的名字,男子有些驚訝,原本冷硬從容的臉上也多了一絲隱約的局促。 “嗯?”付臻紅看向他。 “加里?!蹦凶踊氐?。 “加里嗎……”付臻紅淡淡的說道:“我不喜歡仰視別人,跪下來與我說話?!?/br> 加里聞言,并沒有立刻跪下,他注意到納芙蒂蒂金面具下那淡漠得看不出任何情緒的眼眸,第一次深刻意識到對方與他想象中那圣潔不可侵犯的清冷神使并不太一樣。 他也沒有感到憤怒,不僅僅是因為他的身份早已讓他磨煉出了在地位的等級上足夠處境不變的意志,更因為納芙蒂蒂的話里并沒有任何羞辱的成分,就像是在陳述一個最簡單的事實。 加里單腳下地,半跪了下來。 不過即便是這樣,他的背脊依舊挺得直直的。 角度的緣故,這下讓他的目光與付臻紅平視,他看著這一雙深藍色的眼眸,有那么一瞬間有一種自己仿佛被吸入進這瞳孔里的錯覺。 “加里,”付臻紅盯著加里的眸子,緩緩念出了加里的名字,就連說話的聲音也放輕了些許:“我的雙腳被綁住,這讓我很不舒服,我需要你稍微松開一些?!?/br> 這并不像是付臻紅平日里那種冷冽淡漠的嗓音,反而是帶著一種磁性的蠱惑,就像是危險的海妖,在誘惑著船上的水手,一步步誘導著獵物陷進漩渦與風暴中。 “我知道你可以做到的,對嗎?” 這惑人聲音傳入進加里的耳膜里,帶著癢意涌入進他的喉嚨后,仿佛順著他的背脊躥向了他身體的四肢。 加里忽然覺得手指有些僵硬,他的喉結滾動了一下,將手伸向里付臻紅的腳踝,然而就在他的指尖觸碰到付臻紅的時候,突然如夢初醒一般,猛地收回手。 他垂下頭,不再去看付臻紅,手也握成了拳:“神使大人,請別為難我?!?/br> “為難?”付臻紅說道:“現在是你在犯上,挾持神使,你會被判處死刑?!?/br> 加里沒有說話,以沉默來應對付臻紅的言語。 而就在這時,原本平穩行駛的馬車突然像是碰到了什么一樣,整個車身發生了一個大的踉蹌。 加里目光一凜,起身迅速出了馬車。 付臻紅一個人待在馬車內,手腳被困住的他無法移動,也看不到馬車前面的情況如何。 但聽聲音來看,似乎是加里和偽裝成車夫的同伴在與另一撥人對打。 加里和車夫是阿蒙霍特普四世派來的,那與他們對打的人呢? 付臻紅正思索著,馬車前方的簾幕突然被人從外面掀開,一個蒙著臉,從頭到腳只露出一雙眼睛的男人進到了馬車里。 男人盯著付臻紅看了幾秒,然后什么話也沒說得,將付臻紅整個人橫抱起來。 付臻紅也沒反抗,順勢被男人從馬車上抱出來,迅速遠離了對戰。 加里和那個車夫只有兩個人,這邊則是有三十多個人,且每個人看起來都是訓練有素的武者,在二對多的情況下,加里雖然厲害,但要突破這些人的攻擊,迅速靠近付臻紅這邊還是很難,最終他也只有眼睜睜的看著付臻紅被帶走。 抱住付臻紅的男人在擺脫了加里的追蹤后,用黑布蒙上了付臻紅的眼睛。過了大概有十多分鐘的時間,才將付臻紅放在了座椅上,接著把黑布從付臻紅的臉上取了下來。 付臻紅睜開眼,打量了一下四周,發現自己正在一搜船的船蓬里,因為船身還未啟動,所以并沒有那種漂浮不穩的晃動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