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琪雅感覺到了阿蒙霍特普四世這道如刀鋒般凜冷的視線,她只是微微頓了一下,便裝作什么都沒有感覺到一般,將空掉的酒杯輕輕放在了桌面上。 很好… 這個女人。 是他小瞧她了。 原以為不過是一顆還算有心機的溫順棋子,卻沒想到這樣一顆棋子竟然妄圖爭奪天上的明月。 阿蒙霍特普四世一想到琪雅的嘴與納芙蒂蒂有了間接的接觸,就有一種想將琪雅整個人都撕碎的沖動。 不過這種情緒瞬間就被他壓下了。 他沒必要為了一個隨時都可以掐死的女人而失了理智。 ****** 因為琪雅的原因,這場宴會除了付臻紅之外,其他人都過得不是很舒坦。 在宴會快要結束的時候,一個身穿侍衛服的男子急匆匆來到了宴會廳。 “何事驚慌?”阿蒙霍特普四世問道。 “阿蒙霍特普四世法老陛下,阿拜多斯那邊來報,危險區的疫情加重,賽西圖爾斯大人不幸受到感染!” “你說什么?”付臻紅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直直的看向了來報侍衛。 傳信侍衛喘著氣,將方才說得話又再次重復了一遍,但似乎是在顧慮著什么,他臉上還有些猶豫,像是并沒有把情況完全說完。 付臻紅道:“還有什么,說?!?/br> 傳信侍衛咬了咬,一股腦說道:“賽西圖爾斯大人他,危在旦夕,他們都說是受到了邪惡之神塞特的詛咒!” 這話音落下之后,整個宴會廳再一次陷入了死寂。 這一次,比上一次還要更漫長。 整個埃及,都知道賽西圖爾斯大人和神使大人納芙蒂蒂有婚約,不久之后他們就會在阿蒙神的見證之下結為伴侶。 但是現在,賽西圖爾斯大人竟然出了這樣的不幸之事,一時之間,這些人的心里也是五味交雜。 一方面他們嘆息于賽西圖爾斯,另一方面卻又有一種可恥的愜意,這種感覺十分的微妙。 他們明明是該傷心的,該痛惡奪走賽西圖爾斯健康的魔鬼,但是當他們一想到若是賽西圖爾斯就這么死去了,納芙蒂蒂將真正屬于整個埃及,屬于他們每一個人、而不再是被一個人獨占后,心底的那一絲不該有的隱秘心思就不了遏制的瘋長起來。 “情況到底是怎樣的,你全部說來?!卑⒚苫籼仄账氖揽聪蛘醒氲膫餍攀绦l。 “阿拜多斯那邊來報,昨日夜晚……”傳信侍衛開始講起了事情經過,但是付臻紅卻沒有耐心再聽,他甚至沒有按照禮儀對身為法老的阿蒙霍特普四世告別,就快速朝著宴會的門口走去。 “納芙蒂蒂,”阿蒙霍特普四世叫住了他,聲音里透出了幾分讓人難以分辨的情緒:“你這是急著去哪里?” “阿多拜斯?!备墩榧t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宴會。 為了保證琪雅的安全,付臻紅在回到自己的住所之后,派了幾名訓練有素的武者將琪雅接了過來。 安排好這些之后,付臻紅簡單的收拾了一下,便準備去往阿多拜斯。付臻紅是神的使者,這層身份使然,他一旦決定下來的事情,即便是他這具身體的父親,手握大權的維西爾也無法阻止。 當夜,月亮剛剛從云層里浮現,繁星還未點綴在天空上,付臻紅就從住所里走了出來。 馬車已經停在了門口。 有些昏暗的光線下,坐在前方穿著一身黑子的車夫幾乎融進了月色里,面部輪廓都仿佛被影匿在了黑色的陰影當中。 付臻紅像是沒有察覺到車夫的異常一般,抬腳踏上踩板,撩開了馬車的簾幕。 而原本還是空無一人的馬車內,正坐著一個人,對方的目光在與付臻紅的目光交匯到一起的這一瞬間,付臻紅正要退回,雙手卻突然被抓住了。 緊接著,不過眨眼的時間,他的手腕就被對方用繩子捆住了。 黑暗中,隨著對方的靠近,付臻紅很快看清楚了對方的模樣,是他見過了幾次卻不知道姓名的男人。 第90章 這個人有著一張棱角分明的面容,鼻梁高挺,眉型凌厲而濃黑,垂在肩側的發尾是非常顯眼的紅色,像是日落時分于陽光照耀之下的紅河。 在近乎黑暗的車內光線里,付臻紅看到他那淺咖色的眼眸,這雙眸子平靜無瀾,有幾分像星輝。 “抱歉了,神使大人?!蹦凶诱f完這句話之后,便收緊了捆住付臻紅手腕的繩索,然后動作利落的將付臻紅的雙腳也綁住了。 雖然四肢皆被牽制住了,但付臻紅并沒有絲毫慌亂,他非常的冷靜的注視著這個男子。 男子也不是話多的人,他避開付臻紅的視線,在付臻紅的目光審視下,他薄唇緊閉著,忍住那份僵硬的緊繃感,一言不發的將付臻紅抱在了馬車的躺墊上。 付臻紅穩住身形坐好之后,男子立刻收回了手,迅速退到了距離付臻紅一米多遠的位置。馬車內的空間并不是很大,男子這一退,后背幾乎快要貼到車腳。 很顯然,與付臻紅的接觸,讓他并沒有如表面上那般淡然自若。 馬車內的光線本就很弱,燭光還未被點燃,男子這一站,一身黑子的他似乎整個人都與這夜色融為成了一片。 這時,車輪開始滾動。 在車夫的駕駛下,馬車往前平穩的行進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