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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夢境里,沒有白天和黑夜的更替。 也沒有陽光和繁星。 整個夢境都是以朦朧的白色作為背景,這比起其他人夢境中的鳥語花香,相較寡淡了,但也正因為這幅不染污垢的純白色,才讓里面的花,里面的蛇,里面的人,成了與眾不同的點綴。 付臻紅在這個世界的身份是狐妖,無論是體力還是身體的柔韌性自然都不是凡人所能比擬的,而鴻鈞,作為一個至高無上的存在,幾乎在每一個領域里都是最強,身體的各個機能也代表著這個世界的最強者的極致。 一個妖,一個神。 都不屬于人類。 而既然不屬于人類,也就沒有人類的疲倦。 夢境里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付臻紅的眼里全是鴻鈞的模樣,那明明一副淡然的神色卻狠力弄他的模樣簡直該死的性感。付臻紅最終還是褻瀆了這天道,褻瀆了這個世界最強大的神。 但鴻鈞身上有著一種非常奇異的矛盾,就仿佛即便他身處于一片淤泥里,也能從容不迫的一手挽著花,一手擦拭著腳邊的泥濘。 仿佛光與暗的一面他都有,他始終保持著光影之間的平衡,于是這俊美的面容上便被折射成了兩面,一面正,一面邪。 這種矛盾的氣質融合在他的身上,成了一種別具一格的吸引力,而這種吸引力,在此刻,被放大到了最大化,給予了付臻紅雙重的滿足。 同樣,相對的。 鴻鈞也在付臻紅這因他而起的春色里亂了萬年的平和與沉靜,躁熱了心。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因為這夢境里沒有晝夜的更替,也就沒有天數累加的說法。而實際上,付臻紅這并非普通的夢境里,因為鴻鈞心魔的故意設計,也因為付臻紅自己的刻意放任,便使得時間與外界的現實時間有了微妙的差異。 夢里的十天,則對應的是外界的五天。 所以等付臻紅從夢境中緩緩醒來的時候,距離他被帝辛喊來寢宮的那天晚上已經過了五天。 五天的時間,說長也不長,說短也不短。 畢竟上百個小時的時間足以發生許多的變故。 “主子,你終于醒了!”翠鳶驚喜的聲音在付臻紅耳邊響起。 付臻紅側過頭看向了站在床邊的翠鳶,目光在她含著笑意的臉上停留了片刻后,坐起身懶洋洋地掃了一眼四周。 這環境并不是他說熟悉的,顯然不是他來朝歌的皇城之后帝辛派人給他安頓的房間,也并不是他睡著的時候所待的帝辛寢宮的房間。 “主子?”付臻紅靠在床頭,用低低的聲音輕輕地重復了一下這個稱呼。 “主子不喜歡這個稱呼嗎?”翠鳶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付臻紅的臉色,視線在付臻紅的身上頓了幾秒后,又紅著臉飛快的移開了。 翠鳶垂著頭,虔誠恭敬語氣里夾雜著一絲無法掩蓋的緊張和羞澀:“大王說目前這個局勢,稱呼您為主子會更恰當一些?!?/br> 第33章 目前這個局勢… 稱呼他為主子…… 就這簡單的一句話里,付臻紅心里就已經有了一個大概的猜測。 聯系到五天前比干突然在深夜求見帝辛,顯然就是付臻紅現在這具妲己身體的男兒身身份很有可能已經曝光了,并且朝歌朝堂中的大臣們對于蘇妲己的身份極有可能分成了不同的派系。 付臻紅對于那些朝臣的看法并不在意。 他更關注的是帝辛。 原本付臻紅夢境里的時候,是可以感知到以他自身為圓心,方圓幾十里范圍之內所發生的各種情況,但由于最后入他夢境里的還有鴻鈞,各種原因使得他無法分心來關注外界,便把感知外界情況的這個任務丟給了弱雞系統。 而弱雞系統也不愧是弱雞系統。 這滿腦子都是些黃色廢料的三兒系統在執行付臻紅交給他的任務時可以說是在全程劃水,作為資深攻略者的輔助者,這弱雞系統非但沒有按照付臻紅的吩咐去了解外界的情況,反而只留著一縷神識附著在付臻紅的身體上保證著他的基本安全,然后就放心大膽的看了夢境里十天的現場,并且還不忘精精有味的點評了一句,啊,不愧是鴻鈞。 也正是因為這樣,付臻紅也沒法從弱雞系統那里了解到更多有用的準確信息,只知道當晚是帝辛親自抱著他這具睡著了的身體,一路來到他現在身處的這座宮殿。 他這一睡,在外界看來,就是五天。 這五天里,發生了很多事情。 而這些事情里與付臻紅緊密相關的,便是他現在這具身體暴露了真實性別的問題。 朝堂里的大臣們說法不一。 這其中,有直言不畏的大膽勸誡帝辛將他斬首以杜絕那可能帶來的禍患,也有阿諛奉承的恭維著帝辛是這人界最尊貴的人皇,就應該擁有天下最美麗的寵妃,無論這寵妃是男是女,都該是屬于帝辛的,至于那所謂的謠言,他們大王又怎會懼怕? 當然,也有一些保持中立的,默不作聲的觀察著帝辛的臉色,以帝辛的態度來選擇占位。因為就目前而言,他們還把不準帝辛對蘇妲己這位美人的新鮮勁兒能維系到多長時間。 雖然還沒有見到帝辛,但付臻紅并不擔心帝辛會將他斬首,無論是出于何種原因,帝辛都不可能動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