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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子牙抬頭看了一眼月色,這個時間帝辛和那狐妖恐怕正那寢殿中的翻云覆雨。 不過這些和他又有什么關系呢… 姜子牙抿著唇,加快了趕路的速度。 等出了這朝歌,他便去換上一身與那只狐妖全然無關的衣衫,他們不是一路人,也不該有任何關聯。 最后看了一眼皇城的方向,姜子牙收回視線后,漆黑的眼眸里浮現著的是堅定的執著。 此次一別,他日若是與那只狐妖再次相見,他們便是水火不容的敵人。 長夜漫漫,姜子牙的身影最終消失在了朝歌。 而另一邊。 在付臻紅那開著黑色妖花的夢境中,四周明明沒有風,然而這些嬌艷的花蕊卻隨著枝干的擺動而搖曳出了顫巍巍的蠱惑和風情。 地上這一紅一黑的雙蛇親密的纏繞著彼此,它們的頭部相繞,尾部相交,像是一對在那特殊時期里難分難舍的恩愛伴侶,正肆意又瘋狂的動著軀干與尾部的分界處,享受著對方所帶來的親近磨蹭。 紅蛇瞳孔里的紅光變得越來越艷,黑蛇瞳孔里的暗色則越來越深,紅與黑之間的攀纏、扭曲、聳動和伸縮,帶出了最原生態的色與艷。 付臻紅的手軟軟地搭在了鴻鈞的肩膀兩側,黑花的香氣涌入進他的鼻息里,而隨著這股暗香一起縈繞進來的還有鴻鈞身上的味道。 那種淡淡的像是蓮花一樣的香息。 哪怕這味道并不濃郁,卻有著一種讓人陶醉其中的魔力。 付臻紅半張著雙唇,微微抬著精致的下頷看著鴻鈞,即便是正在做著與自身的大道全然相反的事情,面色上,鴻鈞的表情依舊是從容的。 若不是他的額頭上還泛著一層薄薄的汗液,那厚度適中的雙唇也因為親吻而變得有些紅和腫,恐怕一點也不會讓人覺得對方是在與人親近。 這位至高神的神情始終是淡然的。 除去那眼神中一閃而過的幽暗深邃,他的臉上甚至帶著一種克制的矜持。但與面色相反的,是他的動作。 作為天道之主,毫不夸張的說,他算是這個世界里最為強大的存在。他有著不可攀越的身份,有著無可比擬的道法之力,還有著無窮無盡的壽命,和仿佛永遠也不知道疲倦的絕對體力…… 他的胸膛結實寬厚,他的呼吸低沉熱躁。 他修長有力的臂膀支撐著付臻紅,他的掌心是熾熱的,貼著付臻紅皮膚的時候仿佛要將付臻紅整個人灼燒一般。 付臻紅的眼睛半瞇了起來,眼尾處那凝成的生理性眼淚變成了瑩潤的水珠滑落到緋紅的臉頰,如同海棠的花瓣被潤上了清晨的第一滴朝露。 他本就生得容貌絕麗,此刻更是艷色盡顯。 如墨一般的黑色秀發略顯凌亂的散落在他的身上,有幾縷因為香汗而黏在了那雪白圓潤的肩頭。 真正的美在于骨,真正的魅也是從骨髓里散發出來的。汗水讓他的皮膚變得光澤和綢滑,他就像是那一條紅蛇,隨著黑蛇充滿力量和節奏感的動作而擺動出了妖嬈萬千的風華。 道說,緣由心生,愛由心生,動由心生。 因為緣而相遇,因為愛而相親,因為相親而糾纏,天下之道,順之則自然。 鴻鈞的手撫上了付臻紅那一滴滑落在臉頰處的小小淚滴,這晶瑩透亮的淚滴在鴻鈞熾熱的指腹處很快散開,最終一半消散在空氣中,一半滲透進了他的皮膚里。 似乎不滿意鴻鈞在這個時候的輕微分神,哪怕鴻鈞的動作并未因此有任何的減緩,但付臻紅依舊懲罰性的用手捏了捏鴻鈞的喉結,甚至還故意收緊了一瞬,好讓這位天道之主能將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他的身上。 鴻鈞的眼睛不禁半闔了起來,他的臉上也終于染上了一層熱度,這份動了情的熱度是由他自身體內的溫度升騰而來的,也是由那包裹著他的那份親密里刺激而來的。 風花雪月,山水春情。 鴻鈞自己竟也有些分不清這滔天般的快意究竟是來源于他封印著的心魔,還是來源于他自身。 或者并不能如此區分。 因為心魔本就是屬于他自身的一部分。 即便在漫長的年歲里已經有了自己的意識,卻也始終是他的心魔,是他鴻鈞。 從他七千年將心魔找回的那一刻起,就不再是絕對公正的天道之主,他有了私心,有了私欲。 心中的果種下了。 被深深埋在了一層冰冷灰黑的地殼里,從表面上來看,它是平靜的,沉冷和平緩,密不透風。 然而情感的火焰越是壓抑,就越是熾熱。 當某一天這無瀾的平面突然裂開了一個縫,那么guntang的巖漿就會從高山上噴涌而出,震動的轟轟烈烈。 付臻紅的身體就像是一只精致的小船在廣袤浩瀚的海面上飄動,狂風暴雨之下,他被那波濤洶涌的海水弄得顛簸,弄得上下起伏。 而周圍那一朵朵黑色的妖花就像是船只下被浪花翻涌出來的水草,至于那一紅一黑的雙蛇,就是在水中盤旋的龍。 付臻紅為了不讓自己被深邃龐大的海水徹底吞滅,他只能用力用手指抓住一個支撐,于是他的指甲便深陷在鴻鈞那濕熱的皮膚里,粉嫩的指甲殼與鴻鈞白皙的肌膚應襯到一起的時候,就仿佛桃花的枝丫上覆上了一層白白的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