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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邊、再左邊一點!” “哇!亂、你別動——” “快踩住,對對對就是那兒,藤四郎家的快發揮你們的機動力!” “很好很好,快夠到了!” “加油呀!” “藥研哥……小、小心……” “簌——” 頭頂的樹枝摩挲沙沙的聲音,然后搖晃變得劇烈。 龜甲貞宗和遠山茜仰頭,“嘩——!”一道身影直直從樹上摔下,遠山茜雙手一伸,恰好落入她的臂彎。 “亂!” “嗚啊、亂掉下去了!” “沒事嗎沒事嗎?” “……你們,冷靜點,他好歹是把刀不會有事的。亂,還——活——著——嗎?” 掛在遠山茜懷里的亂藤四郎伸長脖子:“活著的啦,你們繼續繼續!” 他朝遠山茜活潑的笑了笑。 “遠山小姐、龜甲,中午好呀!” “中午好,亂先生?!彼龑Υ┲∪棺拥亩痰兜?,“沒事嗎?” 龜甲貞宗在一旁微笑,很確定亂藤四郎現在出去能干掉十個八個敵人。 但在她的目光下,不知怎的,亂藤四郎的話在嘴里繞了一圈,居然變成。 “……不、不太好?!?/br> 遠山茜立刻仔細的看他:“有哪里受傷嗎?” “站……不起來,”亂藤四郎注意到龜甲貞宗微妙的眼神,臉頰慢慢泛上紅暈,堅強的繼續道,“有點……累?!?/br> “沒有受傷?” 短刀心虛:“……沒有?!?/br> 遠山茜點點頭,調整了一下姿勢,讓亂藤四郎陷入她的懷抱,就這樣抱著他,走過林蔭小道,停在路旁的長凳上。 遠山茜:“現在放下您嗎?還是再抱一會?” 龜甲貞宗這時都有些同情亂藤四郎了,后者臉紅得幾乎要燒起來。 亂藤四郎羞恥的把臉埋進她的肩膀。 “再抱一會……!” 遠山茜:“好的?!?/br> 龜甲貞宗肅然起敬。 “什么什么?” 高高的樹葉叢中,其他短刀探出頭來。 “哎呀,亂,好狡猾!” “作戰中隊友直接棄權是在做什么啦,遠山小姐我也要來!” “加我一個!” 小短刀們接二連三的從樹上下落,跳到遠山茜懷里,發出一連串快樂的笑聲。 她接住短刀們,一個個好好放到長凳上,從遠處看仿佛凳子上長出了一排小短褲。 自持穩重的藥研藤四郎沒有加入,并想阻止兄弟們以下犯上的舉動。 “藥研先生?” 遠山茜站在樹下,朝最后剩下的他伸出手。 藥研不由得抓住樹干,內心天人交戰。 ——廢審制造機 VS 廢刃制造機,對決開始! “不來嗎?” 陽光下,金色透明的光暈籠罩著遠山茜,黑色的長發隨著頭輕輕偏向一邊,她專注的看著藥研藤四郎,雙臂張開。 藥研藤四郎單手捂臉,從樹上跳到她懷里。 ——三秒結束,遠山茜,win! 短刀們笑嘻嘻接過她從兜里掏出的糖,各色包裝紙的硬糖從左至右發來,最后停在龜甲貞宗手里。 龜甲貞宗愣了一下:“我也有?” “當然?!彼f。 龜甲貞宗失笑,心念一轉,沖她伸出手,開玩笑的說。 “既然糖都有,那再加我一個?” 遠山茜盯著他看了片刻。 打刀笑吟吟的偏頭,準備再逗她一會就收回手。 “好的?!?/br> 遠山茜說,走了上來。 這次被嚇到的輪到龜甲貞宗。 “不不不怎么能讓您干這種事……” “有什么關系?”她疑惑,“您看起來挺想有人抱您的?!?/br> 并沒有! 龜甲貞宗倉促想后退,但屬于人類的體溫已經貼了上來。 比陽光更溫暖的身軀隔著薄薄的衣服傳遞而來,后背被輕輕拍著的,她的手掌和心跳同樣的穩定,只有他自己的血液在迅速向大腦上涌。 他曾接觸過許多人類的身體。 刀鋒穿刺血rou,或者向審神者獻上擬態的軀體。前者是冰冷的掠奪生命,后者是作嘔的厭惡。 ……無論哪一種,和現在都完全不同。 不含任何狎昵與輕浮,仿佛自己重新成為刀劍,被主人珍惜的握在掌中養護。 他的體溫上升到比她的更高,心臟跳動速度加快,耳膜鼓動而脊骨輕顫,從未感受過的悸動順著血液蔓延全身。 ——擁有軀體是這么奇妙的事情嗎? 為什么僅僅被輕微的抱住,被陽光籠罩,被快樂的笑聲包圍。 就會感到同樣的歡欣。 后背安撫的力道還在繼續。 “好些了嗎?”她問。 他不明所以。 “什么……?” “這幾天,您和本丸的其他刀劍先生們,看起來心事重重的樣子?!?/br> 她輕輕拍著他的后背,聲音如同落下的陽光。 “這樣抱著,您有開心一點嗎?” 宛如被螞蟻密密麻麻噬咬心臟的疼痛感一瞬攻擊了龜甲貞宗。 腦海中愧疚和冷酷交織對抗。 他閉了閉眼。 必須要這樣做,他想,任由難以克制、不在掌控中的欣喜壓倒性的占據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