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
書迷正在閱讀:袖藏天光、和暗戀對象隱婚以后(GL)、沙雕霸總終于低下高貴的頭顱、軟萌o人設又崩了、將死后我成了黑蓮花、[綜漫同人]審神者加班拯救世界、[綜漫同人]白月光皆是我馬甲、男二腦子進水后、死遁后男主總想扒我馬甲(穿越)、邊山寒[種田]
尤林沙啞著聲音捂住喉嚨,踉踉蹌蹌地從窗簾后面撲到了地上。他的模樣此時看起來真的是慘極了。右手幾乎已經成了一堆白骨,上面的血rou就像是被融化在什么溶液中一樣,只剩下干干凈凈的手骨。 可是更可怕的是,即使是受了這樣重的傷,那傷口處卻一滴血都沒有流出來!尤林的脖子上也有著一道深深的勒痕,這是她的母親留給他的禮物。 其余幾人也都紛紛從躲藏之地出來,因為蕭霽的提醒及時,他們身上并沒有受到什么傷。 她會殺了我的!她會殺了我的! 尤林的眼睛突出,驚恐地大喊著。 這次是因為時間不夠。在下一次黑暗降臨的時候,尤林無比肯定,他的母親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殺了他!或者說那其實已經不是他的母親了,那是一個怪物!被學院改造的怪物! 更別說這里還有那些詭異的玫瑰花! 出于醫生的本能,蕭霽替尤林查看了一下脖頸上的傷,情況還好。只是這次尚且不致命,下次就不一定了。 蕭霽:手怎么了? 尤林看著房間里盛開著的玫瑰花,打了個冷戰。 玫瑰,玫瑰會吃人! 他將自己剛才的經歷說了一遍,眾人全都驚恐地看向那些無害的漂亮玫瑰花。 既然這個房間這么危險,那么我們趕緊走吧!情侶男提議。 蕭霽淡聲道:稍等。 他相信自己的判斷,這個房間里一定藏著什么東西。而這些玫瑰怪物的出現也正好印證了這一點,它們是這所房間的守衛,而守衛的東西可能就是鑰匙或者是門。 你們在這個必死房間里搞吧!我可不陪你們送死! 囚徒罵了一句,臉色鐵青地孤身一人走了出去。 看來方才他雖然沒有受傷,但是卻被嚇得不清,不知道他到底是在黑暗中看見了什么人才會怕成這個樣子。 他走了,剩余的幾人自然也不會攔著他。 自從上個副本西裝男死后,他們幾個考生之間的氛圍就變得奇怪了起來,在和平的時候尚且能裝出一副同舟共濟好隊友的樣子。但是一旦遇上了危險的情況那可是一個比一個跑得更快,說不定還要偷偷摸摸地下絆子,只指望別人能幫自己當替死鬼。 蕭霽迅速在腦海中回憶著自己和那個患者接觸過程中的一切線索,很快就想起了一件事情?;颊呤亲钕矚g在床頭上畫一些抽象畫,或者是寫一些超現實主義的詩。負責照顧他的護工不得不在他的床頭掛上畫布,專門讓他有地方寫寫畫畫,防止墻壁被弄臟。 而現在這兩張床的床頭卻是干干凈凈。 那么最明顯的線索就是在 蕭霽跪在床上,用手撫摸上床頭柜,在床后面的墻壁上果然發現了一大塊白布。隨著白布被他用力扯下,一副藏在里面的畫暴露了出來。 哇,果然在后面藏著東西!我蕭哥就是厲害,這都能想到! 段聞舟的嘴一刻不閑,簡直能把他蕭哥吹上天。 但是這一次,當他看見那副畫像的時候,臉卻扭曲了一瞬,到了嘴邊的俏皮話再也說不下去了。 而其他三人在看見那副畫之后,面色也都變得古怪了起來。 彈幕也沉默了一瞬,然后瞬間炸開。 【啊這啊這】 【萬萬沒想到】 【這畫上竟然】 第10章 絕望情詩 因為那副畫上的人他們都并不陌生,那人正是蕭霽! 這是一副等人高的油畫,毋庸置疑,這幅畫畫得很好,整幅畫都充滿了一種類似西方古典寫實主義油畫的朦朧豐潤的美感,只是畫面上的蕭霽卻全身赤裸,不著片縷。 畫家用那種帶著些顫抖的癲狂筆觸著重地刻畫他細膩瑩潤宛若絲綢一樣的肌膚,他平日里隱藏在緊系的領口下的流暢又緊實的肌rou線條,他身上突出的每一塊精致漂亮的骨骼。 畫像后面的背景采用了大面積的灰黑色系,暗淡又模糊,愈發顯得畫中的蕭霽渾身散發出神降似的光暈。他微微垂首,看向身側的一朵玫瑰花,剔透如冰的眸子微微合上,將那種冰冷又倦怠的神情捕捉得惟妙惟肖。 段聞舟憋了半天,憋出來一句。 果然是流氓! 癡漢去死啊喂! 你是不是偷看過,不然怎么知道我蕭哥不穿衣服的樣子! 啊啊啊好煩好煩! 好在這幅畫只有上半身,畫中人瘦削緊實的腰身以下的部分被隱沒在暗黑色的玫瑰花叢中,愈發引得人想要去探尋。 【艸】 【我決定粉他了,這個新生ID是什么?】 【一群lsp,剛才還恨不得人家去死,轉眼就要粉人家?】 【我都被考試快逼瘋了你管我搞不搞黃?】 【人要不是為了搞黃色人活著是為了什么?我努力考試是為了什么?】 【彈幕變態含量過高了啊】 【哥哥加油!哥哥!就憑你這身材我永遠支持你!】 段聞舟看看畫,又看看蕭霽,見他面色如常,連一絲情緒的波動都無,甚至還仔細地檢查起了這張畫來。 蕭霽目標明確地直接摸上了畫中自己的胸口位置。他是根據之前在病房中所看到的那張寫著如果我有了你的心,是不是就能知道你在想什么了呢的信紙所猜測的。 患者是把他的秘密,藏在心里。 果然,手下的畫紙輕薄,里面卻是中空的??⌒愕暮诎l醫師毫不猶豫地對著畫中自己的胸口戳了下去。出手堪稱狠辣無情,看得外面的眾人都忍不住有種有種啊,這人好兇殘,連自己都能殺!的錯覺。 畫紙脫落,一個小小的狹長暗柜暴露了出來。 暗柜里面有著一根短短的上面雕刻著繁復花紋的白蠟燭,一個打火機,還有一張信紙。 這次信紙上的內容是: 【親愛的 你的話如利刃刺入我肺腑 但是我對你的愛卻不曾因此削減 若你的唇 你蒼白顫抖的唇可以為我讀出一首情詩 我可以把我的一切 我的靈魂都獻祭于你】 這次蕭霽沒有避開眾人,于是所有的人都看見了那信紙上面所寫的話。 連尤林看他的眼神都有點不對勁起來。 蕭醫生,你到底對人家小姑娘做出了什么樣的事啊。 蕭霽: 并不是什么純情小姑娘,拒絕過度解讀,謝謝。 廣播的聲音響起,考官的語音播報總是如此及時。 蕭霽,你是一個冷漠無情的怪物,你做了這個世界上最無恥的事情。狠狠地踐踏了一顆滿是愛意的真心!因為你的冷漠,一條活生生的生命在絕望中逝去,而你卻從不曾對自己反省一絲一毫! 自殺是最不可原諒的罪行,你就是那個滿手沾滿血腥的劊子手!用rou體懺愧吧,祈求他的原諒,否則離開的大門將永遠都不會為你敞開! 鬼爵這次播報的情緒格外飽滿熱情,在結尾附贈了一長串癲狂的大笑。 快點,乖孩子們。你們的時間,可是不多了哦~ 【看鬼爵的講解永遠都這么帶勁!】 【鬼爵鬼爵我是你的男友粉!來艸我!】 【哈哈哈哈這笑聲太有感染力了,不由得就跟著笑了起來】 廣播聲停止了,蕭霽捏著信紙站在原地思索著。 鬼爵所說的用rou體懺愧,是指大廳里的那一棵巨大的針管圣誕樹,只有爬上去才能拿到鑰匙。蕭霽肯定不會選擇這一種方式來獲取鑰匙,應該還有另外一把鑰匙隱藏在這家醫院中。 而大門,則是似乎和懺悔有關。 我在枕頭底下找到了這個! 情侶男生手上舉著一張照片,照片上面是一束鮮艷欲滴的玫瑰花,后面寫了一個數字1。 這應該是某種可以收集的線索吧!說不定集齊了,我們就能找到離開的大門了! 情侶女生也很興奮。 還有白蠟燭,這應該是某種能夠讓我們在黑暗降臨的時候自由活動的道具! 他們又在這個房間中翻找了一通,段聞舟找出了一張背面標著數字5的照片。 現在說明最少有5張線索照片,看來還有另外3張在其他的房間。那我們不如分工行動?情侶男生提議道。 蕭霽卻沒有回應他,他一個人站在窗邊,陷入了沉思。 懺愧,懺愧。 他需要什么樣的懺愧?那個人最想聽到的又是什么樣的懺愧? 蕭霽自己因為這件事情,徹底放棄了繼續當一名心理醫生。他覺得自己不是一個合格的心理醫生,他之前的出色表現,只是根據患者們的表現細致觀察推斷來分析得出的結果。 他沒有共情,沒有真正地理解患者們的情緒,他甚至都沒辦法理解自己的情緒。這樣的他,怎么配作為一個心理醫生去治療別人? 床頭畫像上的蕭霽冷淡地看著他,沖他投來一道嘲諷的目光。 玫瑰花香越發濃郁起來,讓人呼吸不暢,甚至想要嘔吐。蕭霽瞇起了眼睛,撫摸了一下那朵嬌艷欲滴的玫瑰花,心中豁然開朗。 他終于想到了那個人想要的懺愧到底是什么樣子的。 那是他一直想要的東西。 蕭哥,那我們現在應該怎么辦??? 尤林看著對于情侶男生的提議無動于衷的蕭霽,小聲問道。 如果再不趁著白晝的時間趕緊去別的地方找線索,可就真的來不及了 而且他們只有一根白蠟燭!誰也不知道這白蠟燭最多能保護幾個人,又能維持多長時間?,F在他們每時每刻都是處在致命的危險之中 也許下一秒鐘,黑暗降臨,他們就會被自己的鬼怪殺死! 不用去找照片了。蕭霽說。 他此言一出,彈幕都沸騰了起來。 【?他傻了嗎?】 【不去找線索,直接帶隊團滅,他是不是智力點全點到臉上去了?】 【美人你醒一醒??!趁著天沒黑趕快去找照片才是正確的通關方法?。。?!】 【沒勁了,一會等著看死人】 【難道他真的看出了什么?】 【不可能!作為一名三年級老生我明確告訴你,新生考試就是按部就班地走流程,不放過每一條線索,在考官的壓迫下艱難求生才是正道!他這種很顯然就是想走捷徑! 他們必減員!不減員我下場考試遇上鬼爵監考!】 蕭霽此時當然看不到彈幕。 結合之前患者的那兩張信紙來看,他已經知道那些照片線索的真正用途是什么了,也正是因此,他決定不花費時間去搜尋線索,而是采用一種更加直接有效的方式。 我們現在需要做什么? 蕭霽:等天黑。 等天黑?! 情侶男生傻眼了,她和情侶女生對視了一眼,弄不清楚這個美人醫生到底是怎么想的。 天黑之后不是更加危險嗎? 可是 尤林也疑惑極了。 段聞舟格格不入地插入一嘴:好噠,等天黑! 一副我蕭哥說得都對的狗腿子嘴臉。 蕭霽站起身來,聲音清淡有力。 這是我的密室,是屬于我的審判,而我并沒有拖累他人的習慣。 你們如果相信我,我有把握把你們一個不落的全部帶出去。如果不信任我,也盡可以自己離開。 蕭霽向來寡言少語,一下子說這么長的話已經是他的極限了。而后他就把玩著那個打火機,再不關心情侶男女和尤林的情況。 如果他們留下來,他就會履行承諾,帶著他們離開這里。但是如果他們選擇走了,他也不會阻攔。小情侶竊竊私語了一會,似乎覺得再等一個天黑也不會花費太多時間。尤林的手臂受了傷,更加不會一個人行動。 于是幾人便繼續呆在這間病房里面,等待著黑夜降臨,好在他們并沒有等待太久。當病房的燈再次開始閃爍的時候,蕭霽的手已經撥弄開了打火機的開關,點燃了蠟燭。 原本潔白的墻皮變得焦黑,黑暗降臨了。 尤林被嚇了一跳,在上個黑夜中的可怕遭遇讓他渾身發寒,下意識地就要躲起來??戳搜埸c燃的蠟燭才安下心來,他緊緊地挨著蕭霽站著,似乎這樣能給他足夠的安全感。 在黑暗的籠罩中,被點燃的蠟燭散發出淡淡的白光。玫瑰再次開始生長,但是這些玫瑰都避開了蠟燭的籠罩范圍,只敢在光芒照射不到的陰暗角落里蔓延。 但是光明同樣也是最好的指示,在黑暗中的鬼物們很快就聚攏了過來。 一個渾身的衣服都被鮮血浸透,腦袋詭異地歪向一側的男人突兀的出現在情侶女旁邊,將她嚇得發出一聲尖叫。幾個身上穿著古怪灰色服飾,頭帶頸圈的小孩子嘻嘻哈哈地笑著,圍著他們轉圈,口中在唱著什么歌。拖沓著步子的老婦人,吐著長長的舌頭,站到了尤林的身后。泛白的眼珠子死死地盯著他。 眾人都嚇得向著中間蠟燭的位置拼命擠著,好在這些鬼物似乎真的是十分畏懼蠟燭的光,幾次伸出手想要觸碰都像是被燒到了一般抽回了手。 蕭霽的視線在黑暗中搜尋著,如愿地在眾多鬼物身后看到了那個他尋找的人。 高大的男人并沒有如同其他鬼物一樣聚在蠟燭前,而是穿著一件寬松的病號服,正坐在床上,抬眼看向蕭霽的方向。他面孔仍然俊朗陽光,還不是被烈火舔舐后的干枯丑陋的模樣。 在尤林的口中會吃人的玫瑰輕柔地繞過他的后頸,像是某種溫馴的小寵物。 他要等的人,到了。 接下來,蕭霽做出了一個瘋狂的不可思議的舉動他主動地走出了蠟燭的范圍,放棄了一切保護。 他走進了那滿是可怖鬼怪的黑暗中。 蕭哥!你要去哪? 段聞舟也愣了愣,追在蕭霽身后就要跟出去。 一個圍著他們轉圈的小孩子重重地在他的腿上咬了一口。 嘖!段聞舟皺著眉頭縮回身子來,眼睛瞇起,有些危險地看向那個頸帶項圈的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