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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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霽瞳孔猛然收縮。 他從未想到,曾經纏繞他多年的夢魘,竟以這種方式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蕭霽并沒有掙扎,他已然判斷出憑借自己的力量,用盡全力都無法掙脫?;蛘哒f那人已經不是人類了,而更像是鬼魂! 感受著那東西冰冷的吐息越來越近。領口的衣物被抹開,冰涼柔軟的唇瓣落上他的后頸,繾綣又惡毒。 寶貝兒,我等你來陪我 燈光很快再次亮起,蕭霽站在原地,后頸的冰涼陰寒似還未散去。 心跳得有些過快了。 蕭霽知道那是誰了,這個人曾經是他的一個患者,在他擔任他的心理醫生的時候瘋狂喜歡上了他,但是那人的喜歡卻是瘋狂又病態的。在連續幾次告白失敗之后,那人最后約他出來看一次煙火。 蕭霽出來時,看見患者渾身涂滿了火油,手上握著一個打火機。 寶貝兒,我來請你看煙花。希望,你能喜歡。 說完,那人毫不猶豫地扣動了打火機的開關。涌出的烈焰從他的手上開始蔓延,烈火舔舐過他渾身的血rou,吞噬掉他曾經說出過無數甜蜜愛語,卻沒有得到回應的唇,吞噬掉他總是無比深情的眼眸。 最后只剩下了一具被燒焦的干癟骨架。 這是他送給那個他愛著的人的,最后一場絢爛煙火。 蕭霽吐出了一口氣,下意識撫摸上藏在領口里面的那枚圓玉。 再睜開眼睛時,蕭霽便已經恢復了冷靜自持的樣子。因為某些身體上的原因,他不能像是正常人一般感受到正確的情緒,任何溫暖快樂的情緒在蕭霽感受來,就是令人致郁瘋狂的悲傷。 他的正面情緒被反轉了,他無法笑,無法快樂,更無法愛一個人。他來到這個世界上,從未感受過任何快樂。這個世界帶給他的只有無盡的悲傷和痛苦。 直到他遇到了他的老師,老師教了他很多很多東西,和老師在一起的時光是他最快樂的時光。只是后來 悲傷的情緒再次被勾起,好在蕭霽已經學會熟練地壓抑自己內心的負面情緒。 尤林淚流滿面,口中喃喃著mama,段聞舟則是滿臉笑容,嘴角上揚地看著自己面前,像是在和誰說話。 你們剛剛都看到了什么?蕭霽問。 尤林:我的mama。 段聞舟:一些很久不見面的老朋友而已,再次看見真令人開心! 蕭霽沒有追問。 他們向著方才尖叫聲穿來的地方走去,穿過一道門下了臺階,進入了醫院的掛號大廳。 情侶女生坐在地上大喊大叫,指向情侶男的方向:不不,不是我殺了你!是他殺的!是他殺的! 情侶男人一臉憤怒,大聲咒罵著什么。 囚徒惡狠狠地握著一把手術刀,在地上亂刺著。 蕭霽此時已然明白了。 參加這場游戲中的這七個人,全都曾有意或者無意地殺過人!就在剛剛,那些因他們而死的人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以靈魂的形態。 第8章 黑色圣誕 好一會,眾人才平靜下來。 我們,我們動作要快一點了!情侶男說。 如果拖到了黑夜降臨,他們就不能自由活動了,剛才的場景實在是太可怕了!他再也不想重新經歷一次了! 囚徒渾濁的眼球轉向蕭霽:醫生,這是你的密室吧。 蕭霽沒有回應,也沒有否認。 囚徒:那你想必知道出口和鑰匙在哪里了? 醫院的大門被鋼條封上了,顯然這并不是真正的出口。 情侶女生弱弱地開口:我想我知道鑰匙在哪里。 眾人隨著她手指指向的方向看去,在大廳的角落里,一棵巨大大約有著三四米高的白色圣誕樹聳立在地面上。 但是令人悚然的是,這棵圣誕樹卻并不覆蓋著綠色的針葉,而滿是閃爍著銀灰色光芒的針管!上面密密麻麻的針管如針葉一般直直挺立向著各個方向,上面有些甚至殘存著深色的血跡。這些針管,全都是被使用過的! 而在那棵圣誕樹的樹頂,一枚小小的金色鑰匙被無比顯眼地掛在那里,閃閃發光,宛如一個無害的裝飾品。 可是很顯然,如果想取下那枚鑰匙就代表著必須要爬上那棵滿是針管的可怕圣誕樹!那些尖利的針頭會破開表面柔軟的肌膚,扎入血rou中,隨著一步一步的攀登入得更深,直到磨上里面的骨骼,折斷在rou里,再也無法取出。 【這樹看著都疼死了??!】 【哈哈哈哈鬼爵可真是鐵石心腸,連這樣的美人都毫不留情】 【我就喜歡看美人受傷的樣子,他哭起來一定很漂亮吧】 【死變態啊】 段聞舟跑了過去看了下,皺著眉搖了搖頭。 這棵樹是用鋼釘釘在地上的,沒辦法放倒。 蕭霽輕聲說:不會留下這樣明顯的漏洞。 他走到了樹下,記憶回轉到了當初,那個偏執的患者也曾經送給他這樣一棵巨大的圣誕樹。他開著車來找他,抱著滿滿的一大束鮮艷欲滴的玫瑰花。 他將那棵被裝點地無比漂亮的圣誕樹送給他看,臉上帶著興奮的紅暈。 送你的禮物,喜歡嗎? 當時自己是怎么回應他的呢? 對不起,我不過圣誕節。 自己好像是有些過于冷漠了,他這種無心無情的怪物,落到現在這種境地也算是活該。 醫生,希望你能盡快想出來門和另外的鑰匙的位置。 囚徒的眼睛已然發紅,他的身上還沾染著血跡,臉上帶著殘忍的笑。 否則,你可能就要被迫去爬那棵樹了呢。 蕭霽無視了他警告的話語,且不說囚徒打算怎么逼迫他去爬樹,如果動起真格的來,他一個人就能把他們五個全部都撂倒。 這間醫院對于蕭霽來說并不陌生,他曾經在這里工作過三年。這里的每一個地點他都十分熟悉,這里太真實了,真實得就像是直接將他的那間醫院搬到了這里一樣。甚至是連門口的標牌上的劃痕都和記憶中的一模一樣。 很顯然,這個異種學院擁有著某種超自然的力量。 蕭霽思索了一會,直接上到了二樓,熟練地找到了2017號病房,這是曾經多次出現在他夢境中的房間號碼。 一開門,一股濃郁的玫瑰花香撲面而來。 和外面陳舊腐蝕的場景相比,這里溫馨干凈得不像話。并不像是一間病房,而是一座花園。到處都是絢爛開著的玫瑰花,被插在各種各樣的花瓶中,鮮艷欲滴,就如同一直有人在悉心照顧它們。 兩張巨大的病床并排放在房間最中央的位置,上面撒滿了玫瑰花瓣。 甚至這里還有一張書桌,上面最顯眼的地方放著一張信紙,蕭霽打開了信紙。 那人的字和之前一樣俊秀挺拔,文字內容卻讓人看了悚然而驚。 【親愛的 自從那天我約你出來看煙花之后,你就再也沒有理過我 無論我在你的身邊如何哄你,你都不和我說話 就和看不見我一樣 明明我一直在你身邊啊 我好傷心吶 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 你是不喜歡我送你的煙花嗎? 你總是話太少,什么都不和我說 什么都藏在心里 如果我有了你的心 是不是就能知道你在想什么了呢】 蕭霽皺起了眉,將信紙疊了起來,用食指和中指夾住。 上面寫了什么,讓我們也看看唄! 囚徒試圖湊近了些,卻被段聞舟擋開。 段聞舟沖他呲了呲小虎牙。 我警告你,離我蕭哥遠點,別動不動湊這么近! 刺耳的火警聲驟然響起,房間頂端的燈開始閃爍,一股燒焦的氣息開始彌漫開來。 黑暗,降臨了。 走! 蕭霽一把拉住了段聞舟,兩人順勢滾上了鋪滿玫瑰花瓣的大床。 他將年輕的青年壓在身下,雪白的被單揚起,遮擋住了兩人的身形,將他們隱藏在下面。 在白色的布料下,處于上位的蕭霽用修長的食指抵住了段聞舟的唇,細長的鳳眼瞇起,對著他搖了搖頭,示意他藏好,不要出聲。柔軟的黑發從他的側頸滑落,貼在段聞舟的臉上。 段聞舟當然聽話地沒有說話,內心卻如同一只尖叫雞: 啊啊啊啊我和蕭哥上床了嗷! 啊啊啊啊他抱著我的腰嗚嗚嗚! 我,我就這么輕易和大美人貼貼了嗎?! 情侶男生和女生見到情況不妙,也跟著蕭霽兩人一樣,躺上了另外一張床,趕在黑暗降臨之前,用床單蓋住了自己。 囚徒同樣警覺起來,但是他之前一直都站在離著門口最近的位置,為了方便遇到危險第一個逃跑。此時卻被這點拖了后腿,門口附近根本沒有什么可以用來躲藏的地方。 尤林則是因為反應最慢,根本沒來得及躲藏。 滾開! 囚徒不耐煩地一把推開擋在前面路上的青年,一個側滑,鉆到了床底下。 刺啦刺啦,病房里面的燈徹底滅掉了。 原本溫馨美好的病房立刻陷入了一種冰冷詭異的氛圍中,在白晝時顯得格外漂亮的玫瑰花沒有了光明的抑制,開始迅速抽枝生長,發出窸窸簌簌的聲音。它們的枝葉變成枯黑色,上面的尖刺突出,猶如鐮刀一樣伸展。 這些玫瑰花猶如活物一樣迅速蔓延,很快就填補滿了房間的全部角落。被燒焦的氣味彌漫開來,墻皮簌簌地向下掉落著黑色的粉末,如同在經歷一場大火。 第9章 食人玫瑰 尤林被囚徒推倒在地,一根玫瑰花從床頭的花瓶里伸出,上面玫瑰花的花心上,生長出了一只無瞳的眼球。那眼球就躲在花心里,滴溜溜地轉動著對著尤林看。 蔓延的根莖直接扎進了他的血rou里,細密的根須纏饒上他的小臂,無數黑色小蟲子一樣扭動著,貪婪地吮吸著他的血液。尤林發出一聲哀號,轉瞬卻又死死地咬住了自己的嘴唇。 不能,不能出聲!否則會被發現! 他努力拖動著那纏在手臂上的玫瑰花,縮到了窗戶邊,勉強用窗簾擋住了自己的身子。 好疼,好疼! 尤林疼得眼前發黑,但是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卻驟然出現。 林林,你在哪呀? 我的寶貝林林? 那聲音忽遠忽近,聽不分明到底是在哪里。 出來呀,讓mama看看你。 尤林心臟瘋狂地跳動著。 那些玫瑰花還在貪婪地吮吸著他的血液,并且那眼球也漸漸完整起來,有了眼膜,眼皮,甚至還生出了一張小小的嘴。那玫瑰花張開了新生的嘴,發出了尖細的弱小聲音。 他在這里!嘻嘻!他在這里呀! 該死的!尤林一把攥住了那玫瑰花,但是那聲音卻還是在不停地從他的手心里傳來,他無論如何都無法阻止。 快來,快來!他在這兒! 一雙沾滿了污漬,邊緣已經有些泛黃的女式布鞋出現在了窗簾底下。 啪嗒,啪嗒 她的步子很慢,鞋子從左向右慢慢地晃過去,口中還在不斷呼喊著尤林的小名。 終于,那布鞋消失在了窗簾的邊緣。 mama走了,并沒有發現他。 尤林吐出一口氣,身子這才放松下來,斜靠在墻上。 這樣不行,他下一次在白晝的時候,一定要盡量靠近有遮蔽物的地方,這樣一旦黑暗降臨,就能及時地躲藏起來! 絕對不能再像是這次一樣了! 就在他盤算的時候,刷拉一聲,窗簾居然被拉開了! 他母親那張熟悉又陌生的,吐著長長的舌頭的青紫色的臉出現在了他的面前,用一種頭朝下,腳朝上的姿勢倒掛著。 找到你啦~我的乖寶貝! 她的雙手背在身后,像是在藏著什么東西,但是卻忘記了她現在是倒掛著的,東西在身側垂落出了一角。 那是一條細細長長的,已經被浸得烏黑的繩索。 就是當初尤林用來把她吊在閣樓上面的那一條。 蕭霽和段聞舟兩人躲在床單下面,暫時還算安全。 他們側耳聆聽著外面的動靜,周圍卻并不如想象中的一般安靜,而是布滿了各種紛雜的腳步聲。 有母親在用充滿愛意的聲音,呼喚她的孩子。有小孩子嘻嘻哈哈的笑聲,他們像是在玩捉迷藏,在圍著床吧嗒吧嗒地轉圈圈,還有妻子絕望的尖利哭喊聲,男人的嘶吼聲。 這可真是太熱鬧了,比白天熱鬧多了。 在一片嘈雜聲中,蕭霽聽到有人在低低地念一首情詩。 我的愛人啊 你躲藏在黑暗里 從遠處聆聽我 我的聲音卻無法觸及你 如同一個吻 封緘了你的唇[1] 段聞舟也聽到了這首詩,他在黑暗中眨巴了一下眼睛,用眼神向著蕭霽的方向控訴。 蕭哥!他耍流氓! 蕭霽當然沒有get到他的小心思,畢竟他當初被這個患者追的時候也沒少聽這種情詩,對此早就免疫了。大約七八分鐘之后,燈光再次亮起。兩人這才從床單下出來。段聞舟的臉顯得有點紅紅的,緊緊地抿著唇,下床的動作有點不自然。 房間一切都恢復了正常,玫瑰花輕盈地搖曳在花瓶中,顏色更加艷麗了幾分。 蕭霽瞥他一眼:被悶到了嗎? 年輕氣盛的小伙子猛然搖頭,然后又猛然點頭,臉紅得更過分了。 是是的!底下太悶了! 【我覺得這個小青年不太對勁,但是又說不上來那里不對勁】 【我也這樣覺得可能就是因為太正常了吧,我很少在學院里看到這么正常的人,瘋子和變態倒是一抓一大堆】 救命!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