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馴養計劃 第9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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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不必耗在政事堂。大好夏日,我們可以做些更要緊的事……” 梅望舒點頭贊同,“陛下說得即是?!睆乃韨壤@了過去,拉響窗邊銅鈴絲絳,喚來當值宮人。 “邢醫官還在西閣歇著?請他上來?!彼愿老氯?,“陛下手臂傷得厲害,需得換藥?!?/br> 洛信原:“……” 梅望舒沐浴完畢,換了身干爽衣袍出來時,身穿石青色醫官袍子的邢以寧,坐在靠窗榻邊的紅木墩子上,正在換藥。 她一眼看過去,都能看出邢以寧下手不輕,洛信原袒露出左臂傷口,額頭滲出一層薄汗,眸子轉向窗外盯著,硬挺著一聲不吭。 “陛下見諒,”邢以寧嘀咕著,“臣可不是公報私仇。實在是陛下給自己的兩刀下手太狠,天氣又熱,傷口黏在白紗布上,用力才能撕下來?!?/br> 梅望舒走過去坐下,只在旁邊看著傷口血rou模糊的慘狀,就覺得心驚。 “邢以寧,下手還是輕些?!彼p聲道,“若是因為之前的事,你心里不解氣,讓陛下給你寫封手書,賠罪致歉可好?!?/br> 洛信原的視線從窗外轉回來,幽幽地看了她一眼,沒說話。 “得了吧?!毙弦詫幾约壕芙^了,“下官只有一個腦袋,可不敢討陛下的賠罪書?!昧??!?/br> 他這回用了剪刀,終于把黏在傷口的白布解下,熟練地開始上藥包扎,嘴里不忘和梅望舒嘮叨著, “下官實話實話,經歷了這遭,宮里御醫的職位,下官是當夠了。今天是梅學士召下官,下官聽命過來了。下次陛下的傷口處理,還是另請高明吧。那個歐陽醫官的醫術不錯,叫他來綽綽有余?!?/br> 梅望舒沉吟著道,“你若是心有去意,我也不好留你……” “宮里再留半年?!甭逍旁_口道,“不必管朕這邊,專心照料雪卿身上的寒癥,把入骨的寒毒盡力拔除。半年后,贈黃金千兩,送你去江南開醫館?!?/br> 邢以寧看看梅望舒,低頭思慮片刻,最后點了頭。 邢以寧告退后,洛信原隨意捂著受傷的左臂,站起身來。 梅望舒皺眉攔他,“才包好的傷口,不好好歇著,又趕著站起來做什么?!?/br> “剛才看你發尾的水滴滴答答,心里就想著做一件事,偏偏那邢以寧半天不走?!?/br> 洛信原愉悅地拿過一塊大布巾,把濕漉漉的烏黑長發抓在手里,用布巾擦拭起來, “從前雪卿在宮里留宿,頭幾年時,晚上都是拆了發髻睡覺。那時候我還小,每次見你這頭烏發光亮如瀑地披散下來,一直想伸手摸一摸,想了許多年都不敢?!?/br> 他細細地擦拭著緞子般柔軟順滑的烏發,“如今終于能抓在手里了?!?/br> 梅望舒無言以對。 那時候他才多大,十二?十三?在自己的眼里,個頭還沒自己高的瘦弱小少年,華貴衣裳下面藏著新舊傷疤,睡覺都要蜷起來睡,是個十足惹人憐愛的可憐男孩兒。 從那時候,他就開始肖想摸自己的頭發了? 她默了默,反手去抓發尾,試圖把長發撈回來。 哪里撈的回來。 反倒連修長白皙的手指也被抓過去親了親。 “那么小便起了不該有的心思,雪卿會不會覺得我很壞,會不會怕我?!甭逍旁┥磉^去,撩起臉頰側邊的烏發,親了親白玉般的耳垂。 梅望舒抬手擋了下,卻連手掌都被細細密密地吻了上來,掌心癢得縮起。 “早和你說過了,”她控制著聲音平穩,“直白袒露的心底的壞,嚇不到我。更何況你……當年這點小心思,還談不上壞……啊……” 削蔥般的指尖被一口叼住了,尖尖的犬齒壞心眼地在敏感的指尖處來回廝磨。 “你不怕,我就放心了?!甭逍旁K于放開了指尖,又湊過去不輕不重地咬耳垂。 熾熱的呼吸噴灑在耳邊脖頸,眸光幽暗,眼看著潔白的肌膚浮起一層淡淡暈紅。 低沉嗓音里帶了笑,“雪卿受得住就好?!?/br> 第74章 驚擾 濡濕的吻,從指尖,指腹,逐漸到手腕。拉開了寬大廣袖,露出了隱藏在袖中不見天日的白藕般的手臂。 “從未見雪卿戴金釧?!?/br> “找那種九頭蛇紋的金釧,九層鏤空金絲紋路,戴在手臂上,雪膚金釧,一定好看?!?/br> 洛信原喃喃地說著,在那截雪白的手臂上輕咬了一口,“可以?” 梅望舒啼笑皆非,拍了他一記,“別胡鬧。政事堂那邊事還未了結,瞎想些什么不著邊際的東西?!?/br> 說著就要起身。 下一刻,人卻被撲倒在窗邊軟榻上。 “政事堂那邊的事沒有一兩日出不了結果。哪有這邊的事要緊?!甭逍旁瓑涸谒砩?,黏黏糊糊地纏著她親吻了許久,伸手從錦緞方引枕下摸出個巴掌大的紅木盒子來。 梅望舒側頭去看,視線掃過那形制古樸的紅木盒子,心里就是噗通一跳,想起了黑暗密室里層層擺放的許多同樣制式的紅木盒子。 她不知不覺屏住呼息,“盒子里……什么東西?” 洛信原察覺她的想法,親昵地過去親了親她繃緊的唇角, “嚇到你了?別怕。我手邊這種紅木盒子太多,隨手拿了一個。里面都是些特意為你準備的女兒家的小東西?!?/br> 他安撫地把紅木盒子拿遠了,才打開機簧。 木蓋往上彈開,露出滿盒子的朱釵環佩。 “你似乎沒有耳洞?便沒有放耳墜,只找了些精巧的釵子頭飾?!?/br> 洛信原在盒子里挑挑揀揀,找出一根潤澤素雅的牡丹白玉釵,挽起順滑的烏發,松松綰起一個簡單的發髻,替她把玉釵簪在頭上。 梅望舒見了滿盒子五彩絢麗的首飾頭面,繃緊的肩頭才緩緩放松。 “還以為是一對眼珠子?!彼龂@息道。 洛信原忍著笑,把盒子扔去旁邊。 “密室里頭見不得光的東西,都燒了?!彼WC,“以后再不會有了,別怕?!?/br> 再次在盒子里翻檢一陣,找出一個精致的梅花花鈿,金絲制的花蕊惟妙惟肖。他小心地把花鈿貼在梅望舒的眉心正中,上下左右地端詳。 “好看極了?!?/br> 梅望舒莞爾,沒有拒絕。 任憑他挑揀著首飾打扮自己,螺子黛畫了眉,最后拿出一盒胭脂,拿指腹抹了鮮妍顏色,在她的下唇處輕輕一點,現出動人嫣紅。 在近處打量著她的那對幽深眸子里暗色翻滾,帶著濃烈熾熱的欲望,吻了上來。 輾轉廝磨,將剛剛點上的鮮妍艷色徹底暈染開。 西邊的窗戶大開著,對著天邊冉冉升起的一輪明月。 西閣內室濃情翻滾。 靠窗榻上傳來忍耐的喘息聲。 “左手臂傷了,只有右邊能用力,”洛信原俯身下去,在微微腫起的艷紅唇瓣上輕咬了一下, “乖,別亂動?!?/br> 梅望舒細微掙扎的動作停下,頭疼,“到底是誰在亂動?!?/br> “是我,”洛信原的聲音里帶了笑,“是我亂動?!?/br> 明亮的月色映亮出榻上男人幽亮的眸子,神色雖然饜足,卻帶出些更危險的氣息,仿佛猛獸在夜里沖破了囚籠。 “真的不怕我的壞?”他低頭親昵地親了親,“我怎么壞也不會嚇到你?” 梅望舒抿起了唇,衾被遮掩著身體,吃力地要起身。 “今天夠了?!彼⒅?,“你再壞也不會嚇到我,但你累著我了。一只手也能這么折騰……” 洛信原用受傷的左臂做出攔阻的姿勢。 梅望舒攬衾起身的動作停在半空,盯著不老實的那只傷臂,蹙眉道,“信原?!?/br> 洛信原掀開了她遮擋在身上的薄衾,雪白的肌膚袒露在月光下。 沒有受傷的右手在紅木盒子里摸了半晌,從滿盒子層層疊疊的華麗首飾的最下方,摸出一根黑色的牛筋皮繩。 在梅望舒吃驚的眼神里,把她兩只纖細的手腕拉起握住,用黑色皮繩一圈圈地捆起。 洛信原親昵地低頭親了親因為吃驚而微微張開的嫣紅唇瓣,“這點哪里夠?!?/br> “除了想伸手摸一摸你的頭發……還有很多很多的事,想對雪卿做很久了?!?/br> 尖尖的犬齒輕咬著細致泛紅的柔嫩耳垂,在她耳邊低而沙啞地道,“你不怕就好。其實……我真的很壞的?!?/br> 火熱軀體帶著極度危險的氣息,壓了下去。 ———— 初更時分,西閣下的大銅鈴響了。 有人求見。 清越悠長的銅鈴聲,驚醒了殿室里陷入春情迷亂的人。 軟榻搖晃著,化身猛獸的男人只抬頭往窗外看了一眼,注意力便又重新拉回室內,壓根沒有理睬。 求見的銅鈴聲卻鍥而不舍地響了足足半刻鐘。 梅望舒吃力地睜開了濕漉漉的眸子,望向窗外暗下的天幕。 牡丹玉簪早不知落到哪里去了,烏發散亂地垂落下來,幾縷汗濕的烏發貼在臉頰側邊。 “有人求見?!?/br> 她細微地掙扎起來,“或許是……是政事堂那邊有結果了……啊………” “什么時候了,還想著旁的事?!甭逍旁蛞е毮鄣牟鳖i肌膚,在耳畔低聲私語,“看來確實受得住,還能承受更多。下次試試更厲害的——” 梅望舒踢了他一腳。 “拉銅鈴,讓人上來稟事?!?/br> 洛信原趴在她身上,深深吸氣,動作停了下來,翻身坐起。 “好。這是你自己要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