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寓樓下的超市不大，周溫宴走了沒多久，就找到了程歲寧。她不管做什么都是專心認真的模樣，周溫宴喜歡她為他用心的模樣，走到她身后，看清她手里拿的東西，目光柔軟的落在她低著的側臉上。

    超市里鬧，她沒發現身后的動靜，等被他從身后摟住才發現他。

    程歲寧怔怔的，反應過來臉有點紅，“不能總抱我?！?/br>
    “為什么？”他問。

    程歲寧將藥材包放進購物車里，“還沒有原諒你?！?/br>
    他手還在腰上，不松開，程歲寧購物車也不好推，“所以不能抱我?！?/br>
    他說：“喜歡你?！?/br>
    氣息就在耳朵旁，程歲寧癢得想去捂，小聲道：“喜歡也不行?！?/br>
    他哦了下，然后聽話的松開，主動去推購物車。

    這個時間來超市的人，多數都是一家人在買年貨。周溫宴目光看著他們，購物車里堆得滿滿，他沒經歷過這種溫情，突然有些羨慕。頓了幾秒，目光又回到程歲寧身上，她正在保鮮區看著牛奶，在看日期，看完確定新鮮才將牛奶放進購物車里。然后她忽然又想到什么，回頭去蔬菜區買之前拉下的東西。

    周溫宴跟在她身后，忽然又不羨慕了。

    結賬排隊的身后，周溫宴在接一個很急的電話，他身上有傷，就站在一邊，程歲寧自己在隊伍里。她力氣沒控制好，購物好不小心碰到前面男人的的背，對方皺著眉轉過頭看過來，剛要發脾氣看見程歲寧的臉，硬生生止住，立刻換了另一種表情。

    周溫宴看見了，一邊接電話一邊走過去。

    “你也住樓上的公寓嗎？”男人見程歲寧長得小，又問：“京大學生嗎？”

    程歲寧沒說話，周溫宴摟過她的腰，低頭當著那個男人的面親她臉頰一下。

    電話那頭是個相熟的法官，察覺到什么問他：“你在哪里？”

    “逛超市?！?/br>
    對方驚訝：“你逛超市？你不是今天剛出院嗎？身體這么好？”

    又想起什么，“不對啊，你和誰逛？”

    周溫宴說：“未婚妻?！?/br>
    而后又說：“還有事嗎？沒事就掛了?！?/br>
    他目光看著程歲寧，程歲寧垂著眸沒什么反應，倒是前面那個男人訕訕又轉了回去。

    電話里全成了八卦，周溫宴直接將掛了。

    后來程歲寧一直都挺安靜的，結完賬，東西不多她拎了一點他也拿了一點。

    走進電梯，到了樓層，叮一聲電梯門又打開，她都安靜在走。

    周溫宴看著她，忽然在進門的前一秒，他腳步停下來。

    程歲寧回頭去看他，他皺著眉，亮得過分的光下，他臉色有點白。

    程歲寧連忙走到他身邊著急的問：“是疼了嗎？是不是走太多路了，手里袋子給我?！?/br>
    周溫宴呼吸亂起來，他垂眸看著她，因為他不說話，程歲寧更著急起來，“是疼的厲害嗎？”

    他覺得自己真壞。

    然后更壞的勾住她的手，“我騙你的，不疼?！?/br>
    程歲寧抿住唇。

    他繼續說：“我想你心思都在我這兒?！?/br>
    然后為在超市當著別人面親她抱她道歉。

    誠心誠意的說：“我忍不住也受不了，就想那么做?！?/br>
    第70章 要乖    “因為心跳太快了?！?/br>
    走廊里空蕩蕩的, 地磚干凈得可以看清他們兩的影子。

    程歲寧手指抓緊購物袋，頓了下沒說話，緩了兩秒，只讓他開門。

    電子解鎖聲在空氣里響起, 公寓里和之前比沒什么變化, 程歲寧眼睛不亂看, 換了鞋子, 直接往廚房走。

    周溫宴跟著她也沒說話，只是……

    程歲寧將東西放進冰箱, 又將菜放進水池里，洗完再拿出鍋，轉身他……

    “你不要一直跟著?！?/br>
    而且跟那么緊。

    周溫宴就在身后忽然笑起來, 低低的不知為何有點啞，特別磨人心口的好聽。程歲寧就是因為好聽，仰頭去看他，他很高這種仰視總會讓另一方顯得有些被壓迫，但他表情很柔和，睫毛垂下的弧度都特別溫柔，嘴角勾著笑說：“好?！?/br>
    程歲寧又低下頭, 覺得心口更被磨了下。

    他走出廚房，去書房將筆記本放到客廳的桌子上，離她很近, 一抬頭就能看見。

    程歲寧先將湯燉上, 在思考其他的要怎么處理。轉身去拿盤子時, 看見了在工作的周溫宴。他事情真的挺多的，做事的時候很認真，和比平時的樣子比起來有種說不出的專業魅力。

    模樣和當年抱著電腦趕論文的那個人好像沒什么區別, 只是線條更加凌厲了些。

    程歲寧笑了笑繼續做菜，她動作慢，隨便做了幾個清淡的。

    菜做完了，湯還沒有好，砂鍋里咕嚕咕嚕在滾，程歲寧看了會兒，被熱氣吹的視線有點散，耳邊忽然聽見外面手機在響。

    周溫宴也看過來一眼，才拿起來接通，她聽不清在說什么，視線又回到湯上。那個阿姨說一小時就可以，應該差不多了吧？

    電磁爐關掉，找到隔熱墊，剛準備端起，那人走進來，先一步端起來到餐桌上。

    三菜一湯，十分簡單，他吃得很專心，程歲寧知道自己做的比其實挺一般的。

    周溫宴忽然說：“第一次吃你做飯?！?/br>
    程歲寧點了下頭，他眼里有點得寸進尺的試探，“我是第一個人嗎？”

    “不是?！彼f：“陳庭越吃過?！?/br>
    周溫宴沉默了下，又裝了一碗湯，安靜的喝完。

    吃完后他主動去洗碗。程歲寧看著時間，正是下午最消磨意識的時刻。

    周溫宴洗完碗出來，看見了她在看時間的這個舉動，低聲問：“后面有事嗎？”

    程歲寧想了想點了下頭，周溫宴看著她又沉默了下，然后很靜的就坐在她身邊。

    在她第三次看向手機時間時，伸手抱住了她的腰，很緊，好像生怕她要走一樣。

    從剛剛客廳的餐桌旁，到現在沙發上，他手摟著不放，下巴壓在她的肩膀。外面太陽又不見了，陰沉沉的，看著就壓抑。

    他說：“看電影嗎？”

    程歲寧看見他筆記本屏幕還亮著，“不忙嗎？”

    “就在家看?！?/br>
    窗簾又被拉起，客廳里只亮了一盞昏沉的燈。他隨便翻了一部電影，按了播放，手掌又回到她腰上。

    程歲寧看得也不專心，陳庭越發來幾條消息說今天林晚雪要去和她丈夫談離婚?？赡芩菫閿挡欢嗟闹槿?，他這些事沒法和別人說，只能跟她說。

    周溫宴就在她身后，自然看得清她手機屏幕里的任何消息。他拿過她手機按黑反放在一旁，手指捏著她下巴，讓她的視線回到電影上。

    可電影上的男女主正在親吻，她下意識又要躲開。視線又跟他撞上，他就這么捏著她后頸吻了下來。

    她聲音還有點空隙的時候含糊說：“不想?！?/br>
    他將最后那點也吞滅，“我想?！?/br>
    他吻得很深，腰上和后頸的手燙得嚇人，喘息也重，程歲寧被迫仰著頭。

    她抓著他的衣服，指尖都在顫，他睜開眼睛，唇移開她的嘴巴，親了親她的眼睛，鼻子一路往下，從脖子又回到嘴唇，他說：“張嘴?！?/br>
    程歲寧顫了下，然后用力咬了下他的唇，討厭他要咬壞他一樣。

    他喉結滾了滾，力氣很大了些，纏得要將她融化一樣。親到她喘不過來，才放開，抱著她又低頭親了下她脖子才老實。

    “她離婚你那么上心做什么？”他問。

    程歲寧細細喘著氣，還沒緩過來，“她人很好?！?/br>
    她想到林晚雪老公不講理的勁，抓了下周溫宴的手，“你是不是有處理這種事的經驗？”

    “沒有?！?/br>
    電視機里還在放電影，兩個人都不知道劇情到底在講什么。

    程歲寧聽到他這么說抓他的力氣大了點，他低頭親了下她頭發，“真沒有，沒離過?！?/br>
    “周溫宴?！?/br>
    程歲寧側頭要去看他，他剛平復的酸，就被她叫出來，又壓下來，朝著她親。

    這次親完后，他低下頭，捏著她下顎，認真的看著她嘴巴。

    程歲寧被他看得臉紅，要躲，他不讓，“好像破了?！?/br>
    程歲寧靜了下，聲音很小的說：“沒關系?！?/br>
    他抬眸看向她眼睛，視線相交，親了她一下，又一下。

    好一會兒后，聲音好低的問：“那什么有關系？”

    程歲寧看了他幾秒，答非所問的回：“你手好熱?！?/br>
    他嗯了下說：“因為心跳太快了?！?/br>
    陳庭越見她一直沒回消息，心急的又打電話過來。周溫宴拿過接起，他是律師能給的意見比程歲寧要有用許多。

    那頭陳庭越聽見周溫宴聲音先愣了下，聽完正事又笑起來。

    程歲寧兩分鐘前，從他懷里跑出去，去廚房洗水果了。

    她頭發好像又長長了點，松松的隨便用繩子綁著。周溫宴看著她，話說得差不多了，想結束這個電話。

    那邊陳庭越忽然說：“看著這事上，我告訴你個秘密?！?/br>
    他去廚房的腳步頓了下，聽著陳庭越說完，突然又問：“她做菜怎么樣？”

    陳庭越大笑起來，知道是他在試探，“別拐彎抹角了，我沒吃過?！?/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