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替身日常 第14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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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虞后背出了微微汗,她平復了一會兒,從枕下摸出一只荷包給他。 “明日記得帶走?!?/br> 李循怔了怔,趕緊轉身借著月光細細打量。 紅底金線,上面繡著極精致的寶相花紋,再打開來看,里面放了一枚用朱砂描寫成的符咒,似是平安符之類的東西。 說不給他做,但看著荷包的樣子,一定是很早就做完了,就連花紋顏色都是按著他平時的喜好。 李循的嘴角噙起愉悅的笑意,將這只荷包又翻來覆去地看了好幾遍才小心地放到一側的立柜上。 回身,將她抱進懷里,嘴上淡淡說道:“嗯,也就還湊合罷?!?/br> 頓了頓,又故意問:“什么時候做的,孤看著似乎不像新做的?” 差不多就行了啊,太子殿下。 沈虞閉上眼睛道:“撿的?!?/br> …… 轉眼就到了歲末。 太子殿下要趕在元日之前成婚,一個月的時間宮中六局一司和禮部都緊鑼密鼓地準備張羅起來。 李循來看沈虞的次數就少了些,他本就很忙,一走走了將近半年又到了年關,事情全部都擠壓在案頭。 但就算再忙也會抽空來看她,兩人只是同塌而眠,單純地蓋著被子聊天睡覺。 甚至有時候半夜李循過來,兩人話都說不上一句,第二日沈虞再醒的時候,摸摸身側已是空涼了。 開始的時候周氏還會準備好早膳等著,后來見李循也不再此處用膳,還以為女兒又說錯話失寵了。 好在第二日宮中就賞賜下了豐厚的禮單,光是從東宮抬過來的珠寶箱子就足有百箱,周氏笑得合不攏嘴數花了眼,也就沒閑心去cao心沈虞了。 與此同時,長安城中還慢慢流傳起了一則極有趣的軼事。 這樁軼事原是從說書先生那里慢慢傳來的,后來流傳到戲樓梨園中被好事者編成了話本子,故事的主人不是旁人,正是當今東宮儲妃,曾經的沈良娣、太子李循明媒正娶的患難之妻成國公之女沈氏。 故事從三年前說起,那時尚是衛王世子的太子失意落魄之時娶了端莊賢惠的侯府小姐沈氏為妻,兩人舉案齊眉,恩愛非常。 在沈氏這個賢內助的幫助下,世子重振旗鼓,東山再起,贏得了先帝青睞,被冊封為皇太孫,后又為當今圣上立為儲君。 兩王之亂時太子為了拿下趙王,一念之差以婚事為餌,將沈氏貶妻為妾,安置于無相寺中。 誰知趙王叛軍窮途末路,竟趁禁軍不備火燒無相寺。 就在叛軍沖破無相寺的當夜,沈氏夜夢仙人,仙人托夢說她前世積善甚多,原是這天底下一等一的良善女子,偏今世命途多舛,但他不忍見沈氏就這般香消玉殞在叛軍手中,故而指點她與婢女從無相寺的小路逃脫,去了陵江水宮中修行。 誤以為發妻落水而亡后,太子悲慟交加,悔不當初,一直未娶。 兩年之后仙人掐指一算,說沈氏塵緣未了,該是這母儀天下的鳳命,便將其送回人間,恰巧那夜太子李循心中思念先妣與發妻夜不能寐,自章敬皇后的陵寢中愁悶而出夜游皇陵,竟見夜空中有一白發飄飄鶴發童顏的老仙人載著一位年輕美貌的女子落在他的眼前。 那女子正是他日夜思念、失蹤了近兩年的發妻沈氏! 恩愛夫妻兩人終得相見,太子當即當著老仙人的面許下重誓—— “上蒼恩德方使得我們夫妻重逢,孤立誓從此后唯娶沈氏一人,仙人為證,至死方休?!?/br> 這話本子還有個極煽情的名字,喚作《星月記》,取自前朝詩人“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潔”一句,正是本中太子與沈氏新婚之夜于花前月下許下的誓言。 這出《星月記》看著光怪陸離匪夷所思,但里頭講究因果循環,宣揚善惡,與時下大周盛起的信佛之風不謀而合。 故事的主人公又是當今太子與太子妃,竟一時在長安城引起了不小的轟動,梨園這出戲每每排上幾乎座無虛席,傳頌街頭巷尾。 甚至還有不少百姓們當真以為這話本子是根據真事改編,太子妃的清白,也在被仙人帶走之時保住,并沒有落入叛軍手中。 太子與太子妃沈氏才是一對神仙眷侶,就算是太子從此之后為此當真虛設后宮,仿佛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哪里有人還記得那曾經的將軍府沈家大小姐。 …… 沈虞闔上手中的話本子,牙齒跟吃了梅脯一樣快要酸倒了。 不過酸歸酸,這著者文才著實是妙極,一個如此俗套的故事也被他寫得纏綿悱惻,如果沈虞不是這話本子里的“沈氏”話,連她都要感動得落淚呢。 可惜了,她知道這故事是編的,只是李循這廝相當不要臉,誰剛認識的時候便與他“恩愛非常、舉案齊眉”了? 還“兩人在新婚之夜便許下山盟海誓、不離不棄”。 好在還沒有不要臉到為自己當初的罪行開脫,知道承認當初是“一念之差”。 于是當夜李循過來,沈虞也沒給他好臉色。 青竹出嫁。 因之前為她守孝,婚事耽誤許久,沈虞為她添了一百兩銀子的妝,又附贈鋪子田地,高高興興地送她出嫁。 阿槿也來向她辭行。 沈虞怎么可能舍得阿槿,難受地問:“不能不走嗎?” 阿槿一笑,“放心,我會等你成婚了再離開。你知道我不喜歡皇室,當年我的父兄家人全都死于明熙帝手下,留在這里,亦不過是我的傷心之處?!?/br> 當年阿槿的父親岑遠為了保護靜愍太子被殺,長兄在逃亡途中亂箭穿心,次兄也因與李衡氣質身形相似代其毀容自盡。 而阿槿之所以恨宋廷,是因兩人幼時相交甚篤,可后來次兄意欲加入行伍,父親岑遠想到世交宋珪,便求到宋廷的父親處,宋珪卻以阿槿次兄身體孱弱,戰場刀劍無言為由拒絕了這個請求。 當時年幼的阿槿因此與宋廷大吵一架,冷戰許久。 而在此之后不久就發生了巫蠱之案,如果當時阿槿的次兄遠在西州,或許可以躲過一劫。 阿槿說:“其實我并不恨他,我也知宋伯父當初是為了二哥哥的身體著想才會拒絕,但那時我經歷了至親屠戮,恨意滿腔,愛有多深,恨就有多深,我恨的從來都不是他,而是陰差陽錯和無法預知的命運?!?/br> “那宋將軍呢,你這一去,他該怎么辦?你可知他心里有你?”自從回到長安,宋廷幾乎三番四次上門都被阿槿給拒絕了。 沈虞不知道那時候在江州阿槿受傷期間兩人發生了什么事,但她總覺得宋廷對阿槿不單純只是愧疚。 阿槿不想見到宋廷,是因為見到他便會想起慘死的兄長,她始終過不去那個坎兒,淡淡道:“隨緣罷?!?/br> 轉眼就到了臘月十八。 大婚前一日,仁興帝命有司前去祖廟祭拜天地, 大婚那日,長安城十里紅妝,李循一身太子冠冕騎馬走過朱雀大街,以圭璋為聘,鳳輦將沈虞從成國公府風風光光地抬入東宮之中。 傍晚,掌燈時分,星月璀璨。 整個東宮燈火通明,笙簫鼓瑟,十分喧闐。 沈虞坐在寢殿的婚床上,鳳冠霞帔,紅燭點點,皓腕握著一把大紅珊瑚繡鴛鴦戲水綃紗團扇。 坐了約莫半個時辰,便聽外面傳來一聲高高的唱喏,“太子殿下到!” 殿門被推開,沉穩有力的腳步聲由近及遠,隔著薄薄的禮扇,沈虞看見高大偉岸男人朝她笑著緩步走來。 他似是略飲了一些酒,俊臉微紅,身上帶著淡淡的酒氣和龍涎香,撲面而來。 李循揮了揮手,婢女們都很自覺地退到了門口去。 那雙寬厚溫暖的大手落在她白皙綿軟的手上,輕輕交握。 燭光下,女子肌膚如玉,欺霜賽雪,嬌媚無雙。 男人灼熱的氣息靠過來,忍不住要落下一吻。 沈虞推了推小聲道:“別鬧,外面還有人看著呢……我們先去喝合巹酒?!?/br> 她望著他,眼波盈盈,欲語還休。 李循喉頭滾了滾,目光情不自禁地落在她嬌艷欲滴的櫻唇上,啞聲道:“好,都依你?!?/br> 同牢而食,共飲合巹,夫妻各取一縷發裝入香囊中,取意結發為夫妻,恩愛兩不疑之意。 待瑣碎事畢,又伺候兩人重新換衣洗妝,婢子們見太子殿下面上露出不耐之狀,紛紛識趣地退了下去,這次將門帶好。 沈虞正坐在鏡臺前通發,猝不及防地就被人從后面抱了滿懷,將她直往床上抱去。 吻如雨點般鋪天蓋地而來,不給她絲毫喘.息的機會。 “殿下……殿下,我們,我們還沒吹燈……”沈虞嚶嚀了兩聲。 “不許叫孤殿下?!崩钛瓚土P似的揉了揉她。 沈虞受不住他的手段,很快香腮緋紅,淚水盈盈地控訴他,“別……別這樣……阿翊,阿翊放過我……” “也不許叫阿翊?!?/br> 他撥了撥她柔軟的身子,在她耳旁低笑地道:“我在家中行三,日后你便喚我一聲三郎哥哥,如何?” 只喚一聲阿翊,便已經用盡了她平生最大的勇氣,如今還要在后頭綴上一聲哥哥,沈虞羞惱道:“你算我哪門子的哥哥,呸,不,不要臉?!?/br> “叫不叫三郎哥哥?” “叫一聲?!?/br> “快叫……” 他慢慢誘哄著她,雖然還是有些急躁,但有情人做快樂事的滋味,當真是與從前截然不同。 沈虞不知他從哪里學了這么多的手段,開始的時候還緊咬牙關,后來當真受不住了,幾乎要溺斃在他的“溫柔鄉”里,被他逗著哭喊了他一回“三郎”,就是死活叫不出那聲“哥哥”。 饒是如此,李循已經很滿足了。 反正他與沈虞,來日方長。 …… 月上中天,圓潤皎皎。 沐浴過后,懷中的人兒累極睡熟了過去,李循攬著心愛的女子,隨她一道沉入了香甜幽靜的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