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替身日常 第11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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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虞沒了法子,氣得抬手去捏他的臉,“你真是我前世的冤家,就不能消停一會兒?” 他的臉還是有些燙的,氣息清淺綿長,可見當真是昏睡過去了,這男人當初欺負她的時候手上的力道就從沒輕巧過,經常給她掐的青一塊兒紫一塊兒的。 沈虞懷著一半報復的心將指甲陷進他的肌膚里,他那兩道劍眉就漸漸地又蹙了起來,悶哼一聲,突然又一把握住她捏在他臉上的小手。 粗糙的掌心rou摩挲著她嬌嫩的手背,在自己的臉上蹭了蹭,聲音繾綣而沙啞,喃喃道:“小魚,你做什么呢……” 他死死地抓住自己,像是緊握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沈虞費了半天勁兒才將自己的手掙出來。 熬了大半宿,她幾乎要餓得前胸貼肚皮了,出去吩咐采薇給她端些米湯過來,陳風還在外頭候著,五六個錦衣衛正襟危立,見到沈虞走出來,紛紛都眼巴巴地望著她。 沈虞還能怎么辦?她克制著自己的脾氣說:“將他立刻抬走?!?/br> 陳風怔了一下,撓頭道:“呃……姑娘,咱們這樣做是不是不太好?我聽說殿下還發著燒,他身上可都是傷呢,萬一抬走的路上又血崩了,或是醒過來后肝氣上逆,再氣得咯血什么的……咳咳!” 說著還給四周的錦衣衛打眼色,這一群大老粗也趕忙應和:“是啊,萬一病情又加重了可怎么了,小人們回去都不好交差??!” “就是就是,不如先讓殿下在這里將養將養,病情好了再說?” 好吧,就知道問你們也是白問。 沈虞說道:“采薇,將諸位大人請出去?!?/br> 頓了頓,又指向了一側的青墻高檐,“從這里?!?/br> 說罷扭過身去,一撩軟簾走了進去。 陳風:“……” 他怎么覺著太子妃和太子殿下越來越像,愈發記仇了?! 大家互看幾眼,陳風攤手嘆道:“唉,還能怎么著,來吧——老四輕功最好,你先上,老三墊背?!?/br> * 沈虞回到屋里,小憩一會兒,吃了點糕餅湯水墊了墊肚子。 采薇昨日也跟著沈虞忙活了大半宿,這會兒正坐在繡墩上望著門口的軟簾發呆,沈虞吃完,用帕子擦了擦嘴,讓她也回去休息休息。 采薇猶豫了會兒,輕聲問:“這事兒要告知老爺和夫人么?” “不用?!鄙蛴莼仡^看了床上的男人一眼。 她覺著,他應該不會在這里住太久。 綰音昨日去了她姨母家小住,沒個三四日怕是回不來,澄哥兒也還有好些時日才能旬休,平日里周夫人事忙,只要她不過來,怕是沒人知道李循又回來了。 她實在是不想再要舅舅和舅母為她提心吊膽了,一定得在旁人知道之前將他弄走。 用完早膳后便有些困頓備懶起來,可惜她的床已經被男人給霸占,沈虞只得重新從櫥柜里又抱了床被子,在描金穿藤雕花小坐榻上歪著休息了一會兒。 也不知睡了多久,耳邊突然傳來“咣當”一聲。 沈虞驟然驚醒。 原來李循在昏睡中口渴,迷迷糊糊地去摸拔步床一側立柜上的茶水,卻不小心碰到了茶盞。 沈虞只得給他倒了盞冷茶,將他半扶起來喂進去。 又抬手試了試額頭的溫度,雖不算很燙,卻還熱著未退。 他整個人都燒得有些迷糊了,薄唇微分,一直在喚著她的名字。 說不擔心是不可能的,阿槿和采薇都休息去了,沈虞擦了擦面上的汗,去外頭端了盆冷水來,絞干了帕子扔到額頭上給他散熱。 陳風留了一個叫郭九的錦衣衛幫忙,沈虞讓進來他幫忙給李循重新抹了遍藥膏。 郭九的動作很小心,李循還以為是沈虞在給他上藥,一開始還在囈語,慢慢地也就平靜下來,躺在床上睡得安靜乖巧。 沈虞還從未見過他這般模樣,這霸王似是的人物竟也有服帖乖順的時候,若是他一直這般好欺負該多好?不,也不成,他這幅模樣極容易叫她心軟,待他燒退了,她得趕緊把他趕走,眼不見心不煩。 沈虞從屋里走出來,看見阿槿端著一碗藥在外面,“他怎么樣?” “不太好?!鄙蛴蒗局冀舆^藥來,“若是這一劑藥還不成,下午需得再尋個大夫來?!?/br> 晌午的時候沈虞去了正房陪周夫人一道用膳,周夫人還不知道這事,問她:“怎么臉色不太好,昨晚沒睡好?” 沈虞笑道:“興許是,夜里風吹得實響,便一時沒睡著?!?/br> 周夫人心疼道:“既如此,早知叫人給你把飯端過去便是了,下晌我要許mama給你從庫房里裁幾尺棉布,把窗縫糊上一糊?!?/br> 沈虞趕緊道:“不用麻煩許mama,我要阿槿去取就好,舅母放心,我糊的也很好呢?!?/br> 幸而周夫人沒多問,用過午膳后沈虞回去,郭九已偷偷從外面買了飯菜回來,將食盒遞給沈虞。 天青色撒花軟紗帳影影綽綽地掩著一個高大男人的身影,她腳步輕,走過去將帳子打起來,見他躺在里頭看著一本平日里她常翻看的琴譜。 “醒了?” 他便抬起頭來,臉頰的暈紅退了許多,點點頭。 沈虞將琴譜抽出來,塞回枕下,將食盒中的雞rou粥端給他。 李循抬頭望了她一眼,將雞rou粥接過來小口小口優雅地喝著。 吃到一半卻停了下來,遲疑地看向她。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生了病的緣故,那雙漂亮的鳳眼里仿佛埋了勾子纏了絲線,格外的深邃繾綣。 “虞兒,你吃過了嗎?”他輕聲說:“我吃什么都成,下次你不要費心為我做了?!?/br> 沈虞淡淡道:“不是我做的,是你的人給你從外面買的” 沈虞不喜歡他這樣看自己,明明眼神清澈見底,卻總叫她不自在。 “那便好,你別勞動自己?!?/br> 李循就笑了笑,臉上也沒有尷尬的神情,繼續吃著手中的粥,吃得一粒米也不剩。 采薇給他端茶漱了口,沈虞想去休息,臨走的時候他又拉住她的手。 他現在真的像個小孩子一樣,沈虞無奈,“我去休息,你別鬧,快放手?!?/br> 他不肯松開,“我的東西丟了?!?/br> “什么東西?” 他臉上難得泛著一絲暈紅,“我來時手里拿的那個……你知道的,還給我吧?!?/br> “哦,”沈虞不咸不淡地道:“那個東西,殿下確定是你的?” 李循慢吞吞道:“這么說,你是不想還給我了?” 四目相對,沈虞不以為意,心想,什么你的我的,本來明明是我的,我就不給你,你現在就是只病老虎,能耐我何? 她大約是被眼前溫情脈脈的景象給迷惑住了,沒想到病老虎還能垂死一搏呢,更何況這廝不知道有幾分是裝出來的。 他目不錯珠地看著她,眸光漸漸晦暗幽黑。 下一刻,一個黑影突然就襲了過來,將她撲倒在了身下。 熾熱的呼吸噴在她的眼睫與發上,男人捧著她的臉在那白玉凝脂般的雪腮上重重地親了一口,啞聲哼道:“是你給我縫的,是你親手送給我的,現在想要回去?” “做、夢!” 他沙啞的聲音回蕩在耳邊,癢癢地sao擾著她的耳朵。 沈虞呆呆地瞪大一雙杏眼,還沒反應過來。 她肌膚本就嬌嫩,如腮凝新荔,鼻膩鵝脂,李循這一口親的又重又響亮,女孩兒軟軟的雪腮就陷下去一塊兒,還隨著他的動作在空氣中響起一道極其羞人的聲音。 沈虞摸了摸自己臉上的口水,才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自己是被人輕薄了,登時惱羞成怒,一腳踢過去,雙手抵在男人的胸膛上猛然一推。 李循輕輕悶哼一聲,身子軟軟地向地上倒去。 沈虞挺身坐起來,對著一側啐道:“混蛋,你再這樣我就……”話說到一半驀地停住,低頭看著自己手心上大片的濕潤嫣紅,簡直觸目驚心。 沈虞只覺頭腦暈眩,趕緊解開他的衣服看。 這一看不要緊,只見男人面色慘白,額頭冷汗直冒,唇角留下一行血漬。 原本已經包扎好的傷口處更是有大片的血跡在慢慢地透過紗布滲出來,只是她適才全副身心都在李循的臉上,是以根本就沒注意,這會兒他胸口滲出的血甚至蹭她胸口的衣襟上都滿是血漬。 “殿下,殿下!” 沈虞嚇壞了,捧住他臉急聲道:“你別嚇我,你醒醒……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她的聲音幾乎都帶上了哭腔,李循也不知有沒有聽到,修長的睫毛顫了顫,悠悠轉醒。 他半睜開眼睛輕咳了一聲,若無其事地抹去嘴角的血漬,“怎么嚇成這樣……咳,孤沒事,你,你放心?!?/br> 抬起手輕撫去她眼角的淚,他磁沉而溫柔地說:“禍害遺千年,孤沒那么容易死,孤還要纏著你一輩子?!?/br> “都什么時候了,你還有心情戲弄我!”沈虞慍怒,捉住他不老實的大手,將他扶到床上去。 李循身體不好,只是看著強壯,最要命的是他的咯血之疾,一旦不好好救治,落下病根,怕是會和明熙帝一般短壽,他不能再吐血了。 她抿著唇垂著目,手指攥得緊緊地抓住裙擺,看起來好像是在擔心他。 李循不知道,但他告訴自己是這樣,她很擔心他。 他的心幾乎要化作一灘水,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她,定定地說:“虞兒,若是你肯為我流一次淚,便是要我現在去死,也甘愿?!?/br> “你快閉嘴!”沈虞捂住他的嘴巴。 李循那雙漂亮的鳳眸亮亮的,忽而伸出舌頭,在她的掌心輕輕舔舐,留下一道濕潤。 “小魚?!?/br> 沈虞的手心便如同被燙般,驟然收回,怒瞪他。 他卻好像這才脫了力般,眼皮開始上下亂碰,腦袋一歪暈了過去。 …… 幸而只有胸口和后背的幾道傷處被沈虞按破淌了血,其它地方都已經結了一層薄薄的痂。 外傷只要包扎上藥便好,只是內傷她無可奈何。 沈虞重新打水給李循擦洗干凈,上藥后包扎起來,再往窗外望去時,差不多已經到了掌燈時分,庭中都掛起了羊角燈。 門外傳來許mama的聲音:“……夫人打發我來問問,表姑娘身子怎么樣了,若是還有些備懶,便要我將晚膳都端過來,不用再勞動表姑娘了?!?/br> 而后是采薇的聲音,“勞煩夫人和mama垂問,姑娘晌午睡了一覺,已經不頭暈了,就是這會兒還在床上賴著,待會兒我與阿槿去膳房端飯就成,mama趕緊回去罷?!?/br> 許mama笑了笑,“那就好,那就好?!闭f著腳步聲走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