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替身日常 第8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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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虞撕下自己的一角衣衫,對照著布防圖用螺子黛繪制了大約方位,而后將其按照原樣重新疊好放入匣中,關閉機關。 她匆匆從書房中出來,趙玉正替她將地上剛剛暈倒的兩名護衛拖到背后的樹林中去。 “還有不到一刻鐘的時間就要換防,我們必須趕在換防之前離開?!壁w玉給沈虞帶來了一套小廝的衣衫,沈虞找了個僻靜之所換上。 “阿槿呢?她可脫身了?” “姑娘放心,阿槿已出了含章宮,現下正在城外等候我們?!?/br> 沈虞這才放了心。 今夜廬江郡王大婚,含章宮并不落鑰,禁軍也多數聚集在開元殿,趙玉熟知宮中守備情況,帶著沈虞避開禁軍一路直往宮門處。 宮中侍衛瞧見兩人,也只以為沈虞是趙玉帶進宮的小廝。 到了宮門處,侍衛長攔下趙玉,“趙先生吃完酒了,怎走得這樣早?” 趙玉笑道:“拙荊突然半夜發病,我接到消息尋思趕緊回去看看她?!?/br> 此刻糧食倉失火的消息還未傳過來,但侍衛長看見遠處夜空隱隱有火光沖天,為難道:“不是我不放您,似乎是糧食倉的方向走了水,待會兒禁衛過來,怕是會關閉城門,趙先生還是先回去吧?!?/br> 趙玉面色微變,“老張,你看能否通融一二,拙荊還在家病著……” 侍衛長指了指后面,“不是我不想通融,咱倆人這么多年的交情了,你看禁軍來了,恐怕過會兒要封宮封城,你就算是走了也得給他們抓回來?!?/br> 眼下這種情況,硬闖是肯定不行的。 只怕裴佑很快就會發現她跑了。 沈虞的心跳如揣兔,她將布防圖偷偷塞給趙玉,低聲說道:“先生不必管我,一旦事情暴露,我會說一切都是我做的,到時候你一定不要站出來,先將布防圖送出去才是最要緊的?!?/br> 兩人正說著,背后響起一道聲音,“季宗,原來你在此處,可要我好找,你現在趕緊出宮,替郡王召回在宮外巡視的王將軍,叫他即刻回宮救駕?!?/br> 趙玉回過頭去,竟然是陳乾!他在陳府中做了兩年的門客,陳乾還從未如此信任過他。 他趕緊叉手應喏:“是!” 陳乾如今可是廬江郡王面前的紅人,沒人敢得罪他,他都如此說,更別提侍衛長了,自是不敢阻攔,放走了趙玉和沈虞出宮。 待兩人上了馬車,沈虞撩起幃簾望向已經準備封鎖的宮門,不解道:“先生可知陳乾究竟是什么人,他為何要幫我們?” 從前她在裴佑面前見過幾次陳乾,此人頗為溜須逢迎,還會時不時挑撥高綸與裴佑的關系,但自己與他素不相識,他為何要將他們二人放出宮門? 趙玉搖頭道:“姑娘別想太多了,不管他是誰的人,只要我們能逃出來便是大幸?!?/br> 渡善教趙玉是肯定回不去了,如今朝廷與渡善教在嵩江兩岸對峙,只要拿到布防圖,那朝廷就可以渡江攻下陳州城,失去陳州防線,渡善教的統治自然瓦解,南北一統,百姓安穩,新政更能推行下去。 一行人最終在城外回合,趙玉拿了布防圖連夜趕往撫州面見宋廷,而沈虞和阿槿則由趙玉派來的兩個家仆護著兩人自渡口乘船北上,很快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含章宮中。 糧食庫失火,裴佑一邊命人去滅火一邊陰沉著臉趕往書房。 按下機關拿出匣子,發現布防圖還在后,他才微松了一口氣。 匣子里只有一半布防圖,而另一半,卻被他一直放在身上。 不管他與高綸如何內斗,總不能在沒斗倒高綸之前先將自己搭進去。 裴佑出了書房,突然有宮婢匆匆跑過來,驚慌失措道:“不好了郡王,不好了郡王,郡王妃不見了!” 裴佑身上還穿著婚服,聞言大怒,一把拎起婢女,“你說什么?!” 略微思忖片刻后,他驟然反應過來,抬腳將婢女用力踹倒在地上,婢女滾了兩圈,便伏在地上沒了動靜。 裴佑雙目赤紅,咬牙切齒地吼道:“一群蠢貨,還不趕快去追??!” 沈虞逃走,糧食庫失火……只怕根本不是巧合! 第61章 他真是賤(二更)…… 潁州火光沖天, 沈虞與阿槿一路北上,兩天之后便出了陳州城,渡過嵩江,進入朝廷的轄制范圍, 一切便是安全的了。 不過由于大戰在即, 江南道十州皆處于防備狀態, 只許進不許出, 兩人被阻攔在撫州渡口,暫時不能離開江南, 只能先在撫州城中尋了家客棧,待過了這陣的風頭再決定去往何處。 “你準備去哪兒,回江州還是長安、洛陽?” “不知道, 走到哪兒算哪兒吧?!?/br> 沈虞托腮看著窗外的夜色,打了個哈欠。 反正現在長安是回不去了——不過回不去便回不去吧,左右那里也不是她的家。 兩人剛剛結束逃難的生活,趙玉給她們留了兩個身經百戰的家仆,倒也不必擔心上次在撫州被袖娘強搶那般的事情發生。 阿槿見她有些困,便給她掖了掖被子,輕聲道:“你素來身子弱, 這幾日著實是難為你了,今日早些安置,明日我不叫你, 你好好睡上一覺?!?/br> 沈虞眨眨眼睛, 長睫如羽翼般撲閃著, 眼皮上下都快撐不開了。 她胡亂說了幾句,阿槿也沒聽清,失笑了一聲, 下去吹滅了燈。 兩人和衣而眠,一夜無夢。 也不知睡了多久,睡得卻并不踏實,天明時分,沈虞從夢中醒了過來。 下了榻,桌上擺著早膳,她簡單梳洗后吃了幾口,阿槿還未回來,問了門口的家仆只說出去采買了叫她不必擔心,沈虞才放下心來。 但仍舊很困,沒睡醒。 沈虞遂又爬上了榻,反正閑來無事,再補個眠。 她躺在榻幾上,懶懶地一動也不想動。 夏日里清晨涼快,愈到午時卻愈發的熱,身上微微發汗,她便踢了被子,卻又不覺暢快,閉著眼睛解開身上的小衣,露出里面水紅色鴛鴦戲水的肚兜兒來。 耳邊突兀地傳來一道粗重的呼吸聲,似是有人替她掖了掖被子。 睡夢中的小姑娘就皺住了兩道彎彎的柳眉。 阿槿怎么今日這么討厭,她一點兒也不冷,可熱了好不好。 她氣呼呼地再次蹬掉了被子,翻了個身將腦袋埋進枕頭里繼續睡。 “阿槿”就頗有無奈地長嘆了口氣,這次倒沒再為難她了。 沈虞放心地睡了過去,再次醒來的時候,是被窗外嘰嘰喳喳地鳥啼聲驚醒的。 她捂著嘴巴打了個饜足哈欠,伸伸懶腰,肩頭露出一截雪白的肌膚,又滑又清涼。 她覺著很細膩舒服,就在上面蹭了蹭,緩緩地睜開眼,隱約瞧見榻幾前面似乎坐了個人,看輪廓又好像不是阿槿。 咦,是誰?她揉揉眼睛。 空氣中浮動著一股熟悉的松柏香摻雜難聞的血腥味兒,那人寬肩窄腰,身量高壯,大馬金刀直挺挺地坐在她面前的一把交椅上。 陽光從身后的小軒窗中射入,在她的身上蓋的錦被上投下一道長而黑的影子。 四目相對,男人微瞇了那雙漂亮的鳳眸直勾勾地看著她,黑黢的眼珠中紅血絲張牙舞爪,怒意滔天…… 沈虞瞪大眼睛。 媽呀,大白天的做噩夢了,竟然夢到了李循! 沈虞慌忙又閉上了雙眼。 她渾身崩得緊緊的,甚至有些打顫,好一會兒都冷靜不下來。 是假的,怎么可能是李循呢,他應該早就回了長安吧,仁興帝不會允許他來前線的…… 不對不對,仁興帝若不許他來前線,那日又為何會在祁州救她? 沈虞一時心里頭亂糟糟的,她記得這次長安來的主將姓蘇,是太皇太后的侄孫,徐國公家的世子爺,沒聽說過太子會來…… 然而直過了好一會兒,房中的那絲濃烈的血腥氣依舊在鼻端縈繞不絕…… 沈虞突然睜開雙眼。 男人自然還坐在榻幾前,雙手撐在大腿上。 他甚至連動也未動,雙眼直視前方,目光冷冽冰冷,面色更是黑沉得幾乎能滴下水,大夏天的,沈虞竟然覺著身上都不熱了。 她急忙起身來四處亂扯,將整張錦被都扯到了自己身上,裹成一只粽子,而后警惕地看向李循,錦被下手忙亂地系著小衣的帶子。 李循見她這模樣,冷冷嗤笑一聲,“怎么,現在知道害怕了?” 他忽然俯身過來,沈虞只覺著頭頂被重頂壓了一下,頭皮發麻。 她下意識地往后退往后躲,后背猝不及防地撞到墻壁上,貼著冰冷的木制床壁。 他的目光猶如藤蔓般死命地纏著她膠著她,她喘不上氣來想偏過頭去錯開目光,卻被他重重地捏住柔軟的雪腮,強制她面對自己。 他居高臨下地盯著她,身子緩緩下俯,幾乎貼在她的臉上,手指也深深地陷進她的rou里,咬牙切齒又恨意滔天地說:“把孤當替身,沈虞,你這三心二意朝三暮四的女人,你究竟有沒有心?!” 沈虞整個人都呆怔住。 昨夜剛剛在陳州打了一夜的仗,李循手上不知沾了多少血,殺了多少人,到最后他的兩條手臂都是麻木的,卻還是只想殺人,因為在得知自己是李衡替身的那一刻,他嫉妒的幾乎要發瘋! 蔣通親自從長安給他送來的密信,查到了沈虞那所謂的“大哥”根本就不是沈繼外室所生的私生子,而是在十三年前巫蠱之亂中幸存下來的李衡! 他曾經無數次的想過沈虞心中那念念不忘的白月光究竟是何許人也,可萬不曾想到,那個男人竟然是他的大堂兄李衡。 是他幼時最為敬慕的兄長,是他自詡窮極一生都比不上的大堂兄!為什么不是旁人偏偏是他!為什么偏偏是他??! 正因為比不上,所以才會嫉妒的發瘋,小的時候皇祖父便時常說他與大堂兄生得像,性子卻天差地別,尤其是那一雙鳳眼,一冷一熱,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從前他引以為傲,如今卻只想剜掉這雙眼睛!他一身驕傲一生孤高,沒想到到頭來卻只是兄長的替身,他也終于明白她為何總是會那般癡望他的雙眼,含情脈脈、柔情蜜意,她的愛意她的溫柔她的喜怒嗔癡,全都是因為另一個男人! 而他,只是個替身! 他的目光漸漸變得有些絕望,抵著她的額頭聲音嘶啞地控訴:“為什么,沈虞,為什么你要這樣傷我,一次又一次,可我還是忍不住想要救你,放不下你?!?/br> “你是不是給我灌了什么迷魂湯,沈虞,你把解藥拿出來,拿出來!” 沈虞閉上眼睛,唇瓣顫動了兩下,最終卻只道:“對不起……” 他在等她的懺悔和道歉,希望她能另外找個借口來安撫他,哪怕只是搪塞也好欺騙也罷他都不在乎! 可是她說完那三個字便打止住,僵硬著柔軟馨香的身子沉默而順從地伏在他的胸口上。 她的無動于衷卻令他神魂俱傷,只覺一顆心都要被她生生撕裂成了兩半。 他漸漸冷靜下來,手指纏著她額間的一縷碎發,嘴角揚起一抹譏諷又蒼白的笑,“沈虞,你是不是覺得孤現在這個樣子很賤?”